【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夫君——太销魂~》(完结+番外)作者:籽潋 TXT下载 晋江VIP完结 总下载数:21 总点击数:217989  总书评数:937 当前被收藏数: 1479 文章积分: 20,730,980 文案: 本文讲述一个充满JQ的Y女,与销魂夫君调戏与反调戏、蹂躏与反蹂躏、遭遇、荼毒古代美男N只,以及为求生存扑倒美男的销魂历程! 宅斗——女主强悍,无法成立! 种田——夫君只吹灯,不干活! 有JQ,有NH,有LQ,有XY,销魂,欢乐…… 没对上暗号?!! OK! 看文,香艳登场……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籽 ┃ 配角:白羽宵,薛子於,李越,段萱儿,赵绯烟等 ┃ 其它:伪种田、伪宅斗   第1章   话说一辈子没中过大奖的花籽在翻遍老黄历,掐指算好日子时辰之后,终于鼓足勇气到马路对面的投注站买了一张福利彩票。一时激动有些口渴,就顺手在隔壁小店买了瓶娃哈哈营养快线。   当她打开瓶盖习惯性地翻过来查看是否中奖之后,“再来一瓶”四个电脑印字豁然出现在她眼前——   “我中奖啦……”花籽高举瓶盖在马路上奔跑起来,听到一连串刺耳的喇叭声之后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原来太幸福会使人飘飘欲仙,仿若置身天堂~   ***   花籽动了动身子,准备翻身挠挠微痒的后背,手指突然触到一堆异物。懒得睁开眼睛,她伸出一根手指再度戳了戳,嗯,有弹性——什么什么?有弹性??   她柔柔眼,待看清那是一个男人的后背之后——   “啊……”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传遍整座白家大院,划破夜空,震碎了原本宁静的夜。   百家后院守门那只大黄狗颇为敬业地厉声狂吠不止。   住在南苑的白家四姨娘赵雪娇不满地推了一下身旁的白家老爷白守业,娇颠了一句:“老爷,您听听,花家那丫头就没让人省过心,都怨您当初非要和花老头定什么亲,如今他花家穷途末路,还好意思上门提起这门亲事,居然还厚着脸皮收下您那五万两银子,要我说啊……”   “住嘴!你有完没完?”白老爷极不耐烦地叱喝一声。起身穿好衣服,“想当年我白守业落难之时若不是花兄出手相助,我能有今天这庞大的家业吗?你成日里对花籽的所作所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让人省心的不是花籽是你。”话一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哎,老爷,您要去哪?您别走呀~”   白老爷头也不回地往书房走去。自己女人的心思他还能不明白,不就是他做主让唯一的儿子娶了昔日恩人之女,没能让她赵雪娇如愿将侄女嫁入白家么?   真是麻烦,当初就不该娶这么多老婆,如今反而不知道上哪儿睡去。   经过北苑的时候,白老爷望了望依旧亮着灯的房间,摇头叹了口气:“哎!”当初答应让温顺乖巧的花籽嫁给自己这三天两头游荡在各大青楼流连忘返的儿子,不知是对还是错!   北苑厢房之中。   花籽的瞌睡虫一下子被驱散。她猛地翻身坐起来,声音颤抖,“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会有个男人躺在她身边?   眼光落在抖动着的手背上。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皙娇嫩了?低头扫一眼自己的身体,拉开衣领往里一望,顿时瞳孔放大,“变大了?!”接着又往腰间掐了一把,眼睛睁得更大,“变细了?!”正准备摸摸屁股,突然察觉到射向她那道视线,只好打消了这个主意。   她偏头望了一眼正半倚半卧一脸不屑地看着她的男人。花籽咽下几滴欲流出的口水,这男人的模样好销魂啊……   不会是在做梦吧??如果是这样……美男在床,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花籽笑眯眯地搓搓手,凑近白羽宵。一把扯开他的衣领,望着他胸前柔韧的肌理。啧啧,上上品啊~   反正梦中XX完醒来还是处女一枚,不如提前体验一把,往后也不至于事到临头不知所措。   白羽宵剑眉倒立,望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原配花籽,冷冷抛出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花籽闻言笑得更欢,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自己不仅梦到个美男,居然还是个会说话的,而且声音听起来和他人一样销魂~   “我当然知道!呵呵~别磨磨蹭蹭,快脱衣服吧~”说完三两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梦也做得太真实了,连肚兜都穿上了!   花籽半天也没能解开,只好求助一旁一动不动皱起眉头望着他的销魂男,“唉,会解这个吧?搭个手!”想他既然会说话,干活应该也不赖。   白羽宵眸中从最初的不解渐渐变成两簇火焰。   这个女人果然深藏不露,成婚半年头一次在家里过夜她就这般赤身相诱。看来传言并不属实,亏他还想在家住上一夜让她不再被人耻笑。   望着眼前格外生动诱人的女人,小腹一热,顿时口干舌燥,“过来,我帮你!”   花籽大喜,这销魂男果然什么都会,背对着他,等着替她解开这难缠的东西。   白羽宵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必这么麻烦!”双手灵活地探入她身后,快速将肚兜解开仍到一边。   花籽没料到梦中的销魂美男这么心急,想到虽是做梦,却是初次体验,怎么的也要假装羞涩一把。她眨了眨眼撒娇似的在白羽宵胸前捶了一拳,软绵绵的道了句:“哎哟,你好坏!”手指不老实地在他胸前摸来摸去。   白羽宵身子一抖,小腹那堆火焰愈燃愈烈,低头吻住了那张诱人小嘴。   花籽身体先是一僵,随即陷入他辗转反侧的缠绵深吻之中。   他的舌尖灵活地在她口中旋转挑逗,花籽生涩地回应着,试探性的伸出舌头,又怯怯想要收回,白羽宵舌尖一勾,两人顿时唇舌缠绕。   花籽恼火,明明是自己的春梦,凭什么主导权都让他占了去?!立刻不甘示弱地勾住白羽宵的舌。双手忙得不亦乐乎,拉开他的衣衫,抬脚踢掉他的裘裤。   白羽宵放开身下的女人,微喘着气调侃道:“这么心急?看来是为夫冷落娘子太久了!”   花籽拍过两次拖,不是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却从未有过这种沉醉的感觉。   不愧是销魂男,吻技一流。听他称她娘子,她配合地喊了声:“夫君!”点头如捣蒜,“嗯嗯~这种时刻人生难得有几回,别说了,快做吧,一会儿天亮就没戏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白羽宵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只要娘子身子受得住,为夫定会满足娘子的要求!”   “受得住受得住,快点啦~”   白羽宵没料到她这么直白,微微一愣。   两人衣衫已然退去,干材烈火一上一下纠缠在一起,此时不做点什么似乎对不起这姿势。   花籽见白羽宵走神,他不会是不会做吧?指尖往他肩上戳了戳,“你不会?”   白羽宵皱眉反问:“不会?!”   花籽一听,原来他真的不会!好在她得闲的时候浏览过不少H文,嘿嘿,世界无色不美好!她骄傲地扬起下巴俯视着白羽宵,“脱衣服总会吧?快点,你下,我上!”   白羽宵是扬州城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扬州最红的青楼妓院没有一家不知道他白羽宵的大名。如今那热血沸腾冲动之时已成往事,他现下光顾青楼也只不过是听听小曲消遣消遣,如此这般冷落花籽为的只是向替他包办婚姻的父亲示威而已。   年少之时没少经历男欢女爱,有关此事他自然是最在行不过。如今却被自己冷落了半年的木头妻子爬到身上指挥起来,他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挑眉一笑,“好啊~全凭娘子做主!”说完脱下里衣往床边一扔,“娘子,开始吧!”   花籽第一次看到男人光着身子呈现在自己面前,紧张地咽下几滴口水。突然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白羽宵笑睨着花籽,“娘子莫不是不会?你出嫁之时娘家人没教你如何伺候夫君么?”   花籽愣了愣神,今儿个这梦也太真实了些,连娘家人的台词都搬出来了。见白羽宵那副藐视的神态,不屑地瞥他一眼。不就是出现在我梦中的虚幻人物么?还真当自个儿是个体户了?   “谁说我不会?”她的双眼在接触到白羽宵已经高高举起的男性象征之时炸开了花。   原来……原来男人这里……是如此庞大?!她好奇的伸手触了触那跳动的男人器官。   “唔……”白羽宵闷哼一声,“——开始吧!”   花籽见白羽宵一张销魂俊脸已经全是难耐之色。心中顿觉好笑,原来虚幻人物也会按耐不住。   此时两人已是身无寸缕,花籽把心一横,反正是做梦,不做白不做。想到这里,她张开双臂就朝白羽宵扑了过去,趴在他身上狠狠的吃起豆腐来。   白羽宵在这方面堪称高手,调起情来哪是花籽招架得住的。不到一会儿花籽已经开始全身燥动起来,下身泛滥成灾。   白羽宵满意地看着花籽布满情思的动人杏眼,自己也已经频临爆发边缘。可惜刚才还做出一副很有经验样子的女人此刻已经软软地躺在自己身下。   “娘子再不动手为夫可就要占先机了?!”   花籽一听,立刻清醒,翻身再次将白羽宵压在身下,“我来我来!”两团柔软丰盈正好压在白羽宵胸膛上,直接让已经清心多年的白羽宵自制力崩塌得一塌糊涂。   白羽宵压制住自己,声音低沉沙哑:“快,坐上去!”   第2章   花籽突然感到害怕,在梦中YY一下美男也就算了,要真和他……还是有那贼心没贼胆。她一个跟斗翻下床去,不料脚下一滑,“咚”地一声——   “啊呀~”花籽四脚朝天,两眼冒金星。   床上的白羽宵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居然在关键时候临阵脱逃?他黑起一张俊脸,压抑着小腹难耐的□,十分不满的瞥着地上的女人,“你躺在地板上做什么?还不上来?!”   花籽坐在地上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后脑,挥挥手虚弱的回了他一句:“不来了不来了,我……还是不太适合玩这个!”哀嚎一声,“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痛死我了,困了,困了,这位帅哥恕不相送!”她爬上床去,趴在另一头呼呼大睡起来。   白羽宵俊秀五官瞬间变得扭曲,低咒一声匆匆套上衣衫。临走之时回头看了一眼惹得他火气上身的女人,“这可是娘子让为夫走的!”   花籽隐约听见有人向她撂狠话,含糊不清回了一句:“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后面那句话已经变成一串没有起伏的鼻音。   白羽宵一拳打在门框上,望着自己下身突起的部位深感挫败。居然被一个自己不在意的女人轻易挑起□,果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   “什么什么什么……??——苍天啊,大地啊,圣诞老人他哥啊……”   白家北苑的几个小丫鬟被颇具震撼力的一阵阵河东狮吼惊得楞在原地,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不断咆哮的花籽。这还是当初那个成日里垂头低语,被四姨娘欺负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少奶奶吗??难不成昨夜少爷好不容易与她圆了房,不到一会儿又自个儿上书房去与她分睡之后对她打击太大,以至精神失常?!   胆子稍大的一个绿衣丫鬟上前伸出手掌在花籽面前晃了晃,“少奶奶,你可还认得奴婢?”   花籽一听人叫她少奶奶就又开始激动起来。从今天一大早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地躺在床尾。这群丫头敲了几下门就蜂拥而入,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丫头们一个个眉开眼笑,嘴巴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   “恭喜少奶奶终于和少爷圆了房!”   “愿少奶奶早得贵子!”   “少奶奶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好日子就要降临了!”   ……   花籽根本没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当她认认真真将四处打量一番,再望着窗外已经高高挂起的日头,确定这不是做梦之后,房间里便响起了刚才那一阵暴吼。   花籽静下心来仔细思索。昨天明明买娃哈哈营养快线中了个再来一瓶,后来……后来好像就睡着了。会不会是被单位同事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然后扛过来扔在这里预备进行一番恶搞?!不过这群丫头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居然从她们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心想,专业的,一定是!!   她卷起被子裹在身上,对着眼前这双小手的主人眯起眼睛温柔一笑,“美女,别装了,你们已经暴露啦~”   北苑的几个丫鬟里头数冬儿胆子最大,这会儿也不例外的被少奶奶古怪的神情和奇怪的话给惊得倒退几步。难道少奶奶真的变傻了?这事儿可拖不得,必须马上禀告老爷才行。   “春儿夏儿秋儿,我先去找老爷,你们在这里看着少奶奶,前外别让她跑出去,得罪了四姨娘麻烦可就大了!”   房门被剩下的三个丫鬟堵得死死的,生怕一个不留神这位精神失常的少奶奶就冲出去惹什么麻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籽。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自己真的因为中了瓶哇哈哈营养快线的再来一瓶高兴得腾云驾雾跟斗一翻,“咻”一下子穿越到古代来啦??   花籽的接受能力再强,也很难在发现自己突然之间穿越了之后一点反应也不给。况且是在自己□地被几个丫头虎视眈眈群视着这种情况下。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厢房里头安静得掉根头发丝儿都能听见。   “啊……尼玛,老子再也不喝营养快线啦……”花籽突然一声惨叫,吓得几个丫头抖了几抖。面面相聚,压低声音议论着:“糟了,老爷怎么还不派人来,少奶奶真的疯了……”   花籽爬到床边随手抓起几件衣服开始往身上套。竖起耳朵听着丫头们的议论。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得赶快出去,继续留在这里指不定会被那个什么老爷捉去疯人院关起来。   这身衣裳倒是合身,老毛病犯了的花籽此时还不忘揽镜自照一番。待她看清镜子里头那拥有白璧无瑕的肌肤和拥有闭月羞花之貌的女子之后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背脊发凉,浑身颤抖,铜镜“哐当”一声被她抛向墙角,见鬼了——   “啊~有鬼……”花籽惊叫。   想起刚才镜子里的女鬼居然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看,“千万别上我的身,千万别上我的身……”花籽跪地朝着铜镜作揖叩拜起来。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傻了眼。看来少奶奶疯得不轻,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救。   “人在哪里?”白老爷面色铁青,胸膛被气得剧烈的起伏着,高声向前面带路的冬儿问道。   “回……老爷,就在房间……奴婢先进去看看少奶奶是否穿戴整齐……再……”   “快去,快去!”白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个逆子,好不容易盼到他进了新房,还以为终于良心发现转了性。哪知他昨晚不知又对花籽做了什么,居然把她刺激得精神失常。这让他如何向花兄交代。   冬儿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老爷老爷,您快去看看,少奶奶她……她……”   白老爷一走进屋里就看见跪在地上对着墙角的铜镜一个劲磕头的花籽。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闺女如今……白老爷捶胸顿足,“那个不孝子还没回来吗?”   冬儿诚惶诚恐,说了少爷难免会被老爷训话,到时若是迁怒于她……可是老爷问起少爷行踪,她又不得不说。结结巴巴的回道:“少爷……少爷他今儿一早就……就邀了段小姐前去醉仙居……听琴……”   “什么?”白老爷怒吼一声。吓得几个丫鬟头都不敢再抬,“刘福,去,找人去把他给我绑回来!”   站在门外直爆冷汗的老管家刘福再次替少爷捏了把汗。少爷啊少爷,您要和意中人约会也得选个好时辰吧。昨夜才刚和少奶奶圆房,今天一大早就去会旧情人,您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看这动静少奶奶恐怕是真疯了,少爷这回铁定会被老爷动家法挨鞭子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刘福挥手招来几个家丁超着大门走去。   花籽发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房间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声音比她还大,看起来一副精明相的老头子?而且还用一副悲怜之色瞧着她。   再看看一旁老老实实站成一排垂头不语的丫头们,心中断定这个老头应该是丫头们口中的老爷。他刚才说到绑人,这么说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花籽松了口气,畏畏缩缩走到墙角瞄了瞄铜镜,快速弹跳到白老爷身旁,好心提醒:“老爷是吧?你家闹鬼了,赶快找几个捉鬼道士过来驱邪吧!”说着打了个寒战。“至于我……我不是故意闯进你家房间,其实……呃,说出来您也不信,我是不小心穿过来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弄不清楚,反正……”   白老爷一拍脑袋,指着旁边罚站的丫鬟,“哎哟,你你,赶快,去把李大夫请过来!”白老爷如放悲声,哀叹着吩咐完,又转身盯着不知所云的花籽,“花籽啊,爹教子无方,对不起你,你如今这幅模样看着我实在……实在……”说着就开始抹起眼泪来。   花籽见白老爷哭丧一般。一下子乱了手脚,“唉,不对不对,您可能弄错了,我确实叫花籽,但不是您口中的那个花籽,您说的那个花籽其实是我现在身体的那个花籽,我不是这个身体里的花籽——”感觉自己都快被绕得晕乎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极有可能的问题。   莫非是自己穿越到这个正好和自己同名的花籽身上来了?!刚才看到镜子里面那娇滴滴的美人儿不是女鬼,却是如今这幅身体的主人?!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再低头看看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她就直想跳脚狂奔。难怪啊难怪,昨夜看起来这身体会和自己的体型完全不同。   她吸了口气,十分庆幸自己一时犯孬没和那销魂男发生关系。   哭吧,哭吧,为已经升天的花籽哭吧~   如今自己穿到别人身体里已是事实,根据窝在被窝阅读过几十本穿越小说的经验来看,想要回去已是枉然。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什么也不做。   静观其变,先弄清楚身处环境,搞好人际关系,再寻生存之法是正道。   冷静如她,花籽压下心底的惶恐,正欲上前宽慰白老爷几句。   “老爷,少爷回来了!”门外传报的声音打断了她还没道出口的话。   花籽一见昨夜那销魂男立刻就脸红耳赤起来,连头都不敢再抬。   想起昨晚两人光着身子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她还差点就把他的……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3章   白羽宵面色从容,一点也没有即将要被家法伺候之人那种慌张。他无视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的白老爷,狭长眸子盯着一旁垂头一副乖顺模样的花籽,幽幽道:“听说娘子病了,为夫特意放下要紧事前来问候!”抬脚靠近花籽,又将她审视一番,拇指摩擦着光洁的下巴,面露疑惑之色,“娘子看起来很正常嘛!”说完长长地舒了口气,“既然娘子没事,为夫就先去账房查阅这个月的账目,娘子好生休养!”语毕转身欲走。   “站住!”白老爷叱喝一声,食指抖动着指着置身事外,一脸无辜的儿子,“你还有脸说花籽没事?你看看她……她……”   白羽宵好看的眉毛一挑,十分不解地问道:“嗯?孩儿看她挺好~”   花籽抬起头来望着白老爷,与白羽宵的动作如出一辙。   自己不是挺好的吗?白老爷这么个老泪纵横悲伤欲绝的样子是干什么呢??   白老爷瞅着眼前两张不同的脸上显露出相同表情的儿子儿媳。这二人今天怎么这般默契,连表情神态都预演过一般?!一时之间竟忘了责备儿子。倾身小心翼翼地问道:“——嗯,花籽当真没事了??”   花籽摇头摊手,将白老爷的话重复了一遍,“当真没事!”此时再傻也不可能再说自己是一缕魂魄,穿越而来,然后被当成妖魔鬼怪棍打致死再放一把大火烧得灰飞烟灭。   白老爷观察着花籽的神色,确实没什么不正常。看了看墙角的铜镜,想起花籽刚才那般胡言乱语。冲一旁因为刚才奔跑太快,正气喘呼呼的刘福吩咐道:“白府可能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去请几个道行高的大师来府里做法驱邪!”又看了看悠闲自在的白羽宵和低头一脸娇羞的花籽,脸上总算浮起一抹笑意,“爹就先去忙了,你二人好好聊聊。既然已经成了夫妻,有什么事大可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商量,莫要闹得世人皆知。”   白羽宵弯腰恭敬回道:“谨遵爹的教诲!孩儿与娘子向来相敬如宾,爹万万不要听信外头那谣言蜚语,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嗯!”白老爷点头,看了看外形般配的儿子儿媳妇,满意地走了出去。   今天的阳光异常灿烂!   花籽见白羽宵那般假惺惺的样子,低头吐了吐舌头。要真如他所说,他原本的娘子还死什么死?!都怨他,这个花籽不死,她也不至于穿到这个没手机没电脑没娃哈哈喝的地方来。心里把这个干了坏事还大言不惭的男人从头到脚鄙视了一番。   抬头发现白羽宵正饶有兴味地偏头望着他,她也毫不避讳地打量起他来。昨夜烛光太暗,没仔细看清他的模样,今日一见发现这男人要足足高出她一颗头来,模样倒是挺合她口味,特别是那双狭长上挑的勾魂眼,被他这么一看竟有些浑身乏力。   花籽往大腿上掐了一把,真没出息。而后洋装漫不经心的瞥了白羽宵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白羽宵一愣,最初那个娇柔的结发妻子何时变得这般野蛮了?!   此时门外一阵骚动。一个响亮的女声接着传了进来,“哟,听说少奶奶中邪了,我顺道过来瞧瞧,没疯吧?”   “回四姨娘,少奶奶已经没事了!”   四姨娘?消息够灵通的,听那尖酸语气,分明就是想过来看好戏的。花籽翘首企足等着见识见识这个丫头们口中惹不起的四姨娘,想瞅瞅她究竟长了几条胳膊。   结果让她颇为惊讶,这位四姨娘生得并非说话口气那般惹人恼,相反,她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娇艳明媚,媚眼顾盼生辉。花籽联想到刚才那个略微发福又上了年纪的白老爷,不得不赞他老人家艳福不浅呐!   四姨娘扭着腰肢围着花籽转了一圈,一挥手绢,“哟,少奶奶这不是挺正常的么?燕儿那丫头又乱嚼舌根,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她!”   “娘子只不过一时欢喜,故而行为有些过激,我安慰安慰她便好,此事就不劳姨娘费心,姨娘请回罢!”白羽宵自发的接过话来,意有所指道。   花籽偷偷瞥了一眼白羽宵,此刻他摄人心魂的狭长凤眸清清楚楚的写着“这里不欢迎你”能看出便宜夫君并不喜欢他这个姨娘。   四姨娘扁扁嘴,酸溜溜的吐出一句,“哎哟,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姨娘!我走,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浓情蜜语!”她特意加重“浓情蜜语”四个字,说完甩着手绢就要出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笑睨白羽宵道:“啊,我差点忘了,羽宵今儿一早去找段小姐了吧?!真真可惜了那位身份高贵的段家三小姐,说起来与你倒是相配,如今……呵~看你和花籽这般相亲相爱,断然是不舍得休妻的了,看来那位三小姐也只能是做妾的命啊!”四姨娘一副替那段三小姐惋惜的样子,说虽是对白羽宵说的,眼神却一直放在花籽身上。   花籽当然明白她故意在她面前爆料是什么意思,也十分配合地做出夫君与他人有染,娘子知道之后悲伤难过那副小媳妇样儿。   “四姨娘对羽宵的私事如此上心,羽宵受宠若惊!恕不相送!”狭长眸子已经变得凌厉。   花籽清楚的看到四姨娘手臂一颤,立即闭口。转身十分难堪地往外走去。看样子自己这便宜夫君却也有些威信,苦思冥想着接下来该如何与他相处。经过昨夜之事,他指不定已经把他当成放荡的女人了。这个花籽好死不死,偏偏挑在她老公大驾光临的时候才死,冤啊冤,想到这里背脊一凉,她又打了个寒战。   白羽宵狐疑的盯着性情大变的花籽,“娘子觉得冷么?”   假惺惺!口口声声喊着娘子,还整日出去与旧情人约会!   心里虽这么想,但是一向追求平安奔小康生活的好财女此时当然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再度开口,花籽已是一派温婉贤惠的模样,柔声低语道:“多谢夫君关心,为妻不冷!”   白羽宵嗤笑一声,往太师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此时房中无人,娘子何必再装?!”   花籽被他这般揶揄心中很是不快,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她花籽就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莫名其妙的穿越既然已成事实,为保穿回去之前不被饿死,她唯一能剥削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了。   花籽也搬了张椅子,不偏不倚放在白羽宵对面,与他对立而坐,摆开谈判的阵势。   她扬起下巴直视他道:“我们彼此彼此!不过如果你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我倒是可以帮你在你爹面前做个遮掩,任你和你那情人暗地私会我都不告诉你爹,怎么样?”   白羽宵顿觉好笑,古怪地瞅着她,剑眉一挑,“条件?”   花籽见鱼儿有上钩的迹象,舒展了一下酸疼的四肢,起身在房中款款度步,适应这身又是裤子又是裙子的装束,一边操着她听起来十分不习惯的清脆音质道:“对,条件很简单!”手臂靠在白羽宵所坐那张太师椅的靠背上,“只要你每月付给我,呃……请问你们这里一个馒头多少钱?”花籽认为很有必要弄清楚人均基本收入,这样才好和BOSS谈工资待遇而不被他认为自己是个无知白痴,然后不屑地夺回谈判条件。   白羽宵眸中疑惑又添几分,见花籽倾耳拭目将他望着,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文!”说完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会回答她这么白痴的问题。   花籽掰着手指算了算,“嗯,那你每月给我一百两银子,往后你只管出去与情人约会,你爹爹那里我帮你顶着,怎么样?”   她拍着胸脯,凡事有我的样子让白羽宵差点笑出声来。   “你当真不在意?”白羽宵不可置信地看着往常看见他就会脸红的妻子。   花籽本想说“不在意”,掂量了一番又觉得帅哥应该都是骄傲的,这么回答有伤他骄傲的自尊。于是立刻又做出一副受气又大度的贤妻模样,低声开口:“夫君这么问,让我这个妻子如何回答是好呢?!为妻当然在意夫君与其他女人在一起。不过……只要夫君开心,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为了加强效果,她越说越小声,还低头擦拭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要不是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连她自己都快要被感动了。   这般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催人泪下的话语,我就不信你不被感动!   白羽宵果然脸露尴尬之色,虽不知她说得是真是假,却也的确是自己理亏在先。白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及全国。做为他的正房妻子,一月给她的月支也不会少于五十两,仅仅如此也是于当今一个县令的年收入相当。她竟然要求一个月一百两银子,这个女人到底识数否?!   “好,成交!”白羽宵一口应下。   花籽立刻后悔得直想跳脚。说少了说少了,他应得这么干脆,早知就说个三五百两的。   她不知自己此时这一脸懊恼之色已尽数被白羽宵收入眼里。这是以往花籽脸上绝对不会出现的表情。   “既然要做一对恩爱夫妻演戏给我爹看,你我同房睡觉是必不可少的。从今夜开始,为夫便就在此过夜,娘子可有异议?”白羽宵亦是一副与人谈判的正经模样。   第4章   花籽稍微打量了一下这间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屋子。宽敞整洁,光线很好,最重要地板是木质,晚上打地铺睡起来因该不会太难受。   她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没异议没异议!不过说起睡觉这个问题……”纤长手指扶住下巴深思片刻后,“呃~我本想委屈些,自己睡地板,毕竟收了老板您的银子。不过料想你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一个弱女子睡在地上,所以……”她勉为其难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睡地板,我睡床!”   白羽宵勾魂凤眸眯了眯,唇角微微上翘,“这地板是用上好的柳桉木制成,好是好,不过我睡惯了床,不想睡地上,我不介意和娘子同睡!”   昨夜的画面再次浮上花籽脑中,她杏眼一瞪,睡地板就睡地板,“那好,我睡地上,不过……不过你得给我五两白银作地铺补贴,另外,还有清白费每夜五两!”架起两根食指,“总共十两!”   白羽宵不解她为何开口闭口就是银子,“清白费?”   花籽应得理所当然,“对啊!”   “你我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何来清白一说?!”   此男想颠倒是非?!刚才那几个丫鬟明明一脸兴奋地跑来恭喜她终于和少爷圆了房,充分说明他们之前并没有夫妻之实。花籽底气更足,“你我清白与否你最清楚不过,废话不多说,你每月给我应得的银子,过些日子等我攒够了钱,到时你再休了我,往后你我各不相干!”   她这番闻所未闻的言论听得白羽宵一愣,旋即忍俊不禁,“娘子以为你被我休了之后还会有人敢娶你么?此事关乎你的名誉清白,我劝娘子还是莫要再打这主意!况且我爹年轻之时曾受你过爹恩惠,是断然不会同意我休妻的!”如若不然,他当初也不可能被迫将她娶进门来。   “你爹爹那里我自有办法,大不了我花籽自毁形象,整日闹得你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少爷你忍无可忍只好狠心写下一纸休书!这样是否合乎情理?!”她说得一套是一套的,“你不必担心我将来名声不好,这无所谓!要是没人敢娶我,待我发了财,口袋里头有银子就去包他几个小白脸养着!”   就不信一个堂堂现代被三聚氰胺苏丹红毒害过的姑娘还玩不过这帮早已作古的先人。她这想法并非自大,相较被困在这个夫君不疼姨娘不喜处处看人脸色的地方,攒些银子另谋出路才是明智之举。   白羽宵皱起眉头。小白脸?!呵~亏她想得出来。他突然就不想休妻了,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日子应当不会太无聊!   “娘子的深谋远虑,为夫自愧不如!既然娘子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前些天账房总管请辞,如今一堆账本等着他查阅,早上应邀萱儿已经耽搁了一个上午。白羽宵随口应下:“好,此事一言为定!银子我会付给你,眼下账房还有很多账本要看,为夫去去就回!”   花籽得意的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见销魂男就要出门,忙跟在他身后,“你要去哪?!唉,等我一下!”   白羽宵头也不回,“外面的事务为夫打理便好,娘子在家与二姨娘好好学习女红方可。”   女红你个头,本姑娘是来求生存的,光会绣几朵花几片只鸭子有什么用?   她不死心地跟在白羽宵身后,“夫君刚才说去查账,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呢?!”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一口一个夫君倒是越叫越顺溜。   花籽心想,不就是会计么?!这可是老娘的老本行!   白羽宵停下脚步,怀疑道:“你会看账本?”语气大有嘲讽之意。   花籽无视他怀疑的目光,“会!”只一个字,却表现得信心十足。   眼下各大账房堆积如山的账本等着查阅,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可靠的账房先生。看得出花籽明显的转变,他只当她之前都是装出来的,在被他那二位刁钻的姨娘欺负得忍无可忍之后只好结束韬光养晦的日子。莫非她也并不想嫁他?!   白羽宵挥挥手,示意她回房。   “你看不起我?!”花籽来了脾气。   对面男人一双勾魂凤眼含笑斜睨着她,“娘子穿成这样出门,不觉不妥么?!”   花籽低头看了看,这身衣裳也没什么不妥嘛!他何必一副丢了他人的样。   “白启,去取套本少爷的衣服过来!”   唤白启的少年很快朝一旁的房间走去。   取他的衣服?!花籽恍然大悟!原来是想让她女扮男装啊~哼,大概是怕被人嘲笑他白家少爷让妻子出去抛头露面,失了颜面!   花籽接过白启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衣服,转身快速钻进房间换上,找了把剪刀咔嚓咔嚓卸下绊脚的多余布料往胸前一裹,再将腰带拉紧一收,套上同样改装过的外衫往镜子面前一站。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偏偏公子哥呀~   花籽对这副无论着女装还是男装都如此出彩的身子甚是满意。   “还没好么?再不出来我便走了!”门口响起销魂男不耐烦的声音。   “好啦好啦~”花籽打开房门,双手负在背后往白羽宵跟前一跳,“怎么样?”举起双手转了一圈,“我改装过的,很合身吧?俊不俊?”花籽满眸星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戳了戳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销魂男,“唉,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别人会以为夫君你好男风的!”花籽自认为好心的提醒道。   白羽宵一时间被眼前活力四射的花籽闪了心神,肩膀被她轻轻一点这才回过神来,眼里闪过一丝迷惑。他别过头去轻轻抛出一句,“走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才是真!”   对于他突然别扭的样子,花籽心中肯定了一件事——这个销魂男非攻即受,后者极有可能!   白府坐落在扬州城中最为繁华的地带。   一出大门立刻能感受到街道上那股欢乐的气氛!车马塞途,人群川流不息,白府门口那两只威武的石狮仰头对着街道张牙舞爪,恨不能融入到人声鼎沸的热闹中去。   花籽庆幸自己穿到了太平盛世,看到这一派热闹祥和的情景,早上刚刚发现自己穿越之时那恐惧感瞬间全无。她望天默默长叹:“穿越女的未来一片光明,阿门~”回头瞅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那群牛高马大之的壮士,花籽扯扯白羽宵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你每次出门都带这么多保镖吗?”自己不会这么倒霉,遇上个专门惹是生非整天喜欢仗势欺人,不是抢人家姑娘就是打人家小子的夫君吧?!   白羽宵偏头看着花籽,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轻视之意,“扬州城里哪家富商身后没有一群家丁?真是少见多怪!”   原来如此!   神马?说她少见多怪?   老娘见过的飞机坦克冲锋枪你连听都没听过呢!花籽一脸鄙夷回望销魂男。   某销魂男高傲的自尊无法忍受有人对他使用这种目光,不悦的挑眉问她:“你这是什么眼神?”   “花氏无敌眼!”   ……   身后嘘嘘声一片!   两人开始闹起别扭,谁也不搭理谁。   花籽紧随白羽宵走进一家生意火爆的布庄,还未进门——   “让让,让让……”   “不买就让开,看什么呀,去晚了今年最后一批蓝缎就卖光了!”   “听说今天是最后一天,咱们快进去吧!”   花籽被一群突然涌入,打扮得花枝招展中年女人挤出老远。   “白羽宵,拉我一把啊你倒是!”搞促销也不提前知会一声,那几个女人抢钱似的,撞得她手臂都快断了。花籽心中大叹古代人口多啊多,难怪现代大部分商家生意淡淡,就那点儿人口哪能照顾得过来,都是计划生育搞出来的!   “哟,少爷来了?!我去唤刘伯出来!”   白羽宵挥挥手,“不用了!我自己去账房就好。”偏头看了看两眼正闪动着异样光芒的花籽,眉头微微蹙起,抬脚上了二楼。   花籽此时看见每一个排队买布的人,只感觉她们头顶都顶着一个¥字符号。还是古代生意好做啊,等她在销魂夫君身上赚到第一桶金之后一定也要开一家这样的布庄——   “这位公子,我家少爷请你上去!”耳边中年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正YY着的发财梦。这才注意到白羽宵已经往楼上走去。   “噢~谢啦!”花籽冲王掌柜灿烂一笑,快步往楼上走去。   布庄王掌柜望着这个俊美小公子的背影摇头长长叹息一声,“哎!”难怪外头传少爷不喜少奶奶,原来……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少爷居然还带着人家登堂入室。可怜的少奶奶!   第5章   花籽跟着白羽宵屁颠屁颠进了账房。   房里两个窗户均是开着,空气流通,少了大多书房特有那股浓重的纸墨味。周围靠墙的位置全部摆满了存放账本的木架,需要这么多账本,可见这间布庄规模庞大。   白羽宵在一张宽桌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优雅地拿了几叠账本放在旁边。握着毛笔写着什么,头也未抬,“过来,坐下!”   花籽乖巧地走了过去,老老实实靠在桌子旁边坐下,片刻后又发现不对。老娘又不是你家请的小工,凭什么任你指挥?!   她没好气地揽过桌上一堆账本翻看起来。粗略看了几页,发现布庄盈利确实很好,账房记得也很仔细,每一笔出入都有清晰小字备注在旁。留意到一行名曰‘仙女绸’的料子,花籽抬首心算片刻,“不对,这个少了三匹!”   白羽宵看似翻着账本,其实他一直在观察着花籽的举动。这款绸缎昨日爹派人来取了三匹送给三位姨娘,他想试探花籽是否真会算账,就在一旁边做上个记号好引起花籽注意。却未料到这么小的差数她只抬头略微心算,便就算出账房需敲好一会儿算盘才能得出的数据。   对于花籽高超的心算能力,白羽宵非常吃惊。他放下手中账本审视般的看着花籽,“你爹教你的?”   祖国培养的!   去,当然不能这么答,“天生的!我天生对数字敏感,心算能力强!”   白羽宵并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她,勾魂眼眸看得花籽开始心虚起来。她放下账本,“说了别这么看着我,人家会误会的!”   “少爷——呃……”王掌柜一进账房就见少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女扮男装的花籽瞧。发觉自己不该这个时候出现,连忙告退转身欲走,却被白羽宵叫住。   “——王掌柜有何事?”   王掌柜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看到伏案翻看机密账本的花籽。   哎!白家就要变天了……“少爷,楼下那批蓝缎已经被抢购一空,是否再去织纺调一批过来继续……”   “不用!”白羽宵打断王掌柜未说完的话,“物以稀为贵,往后限量□的绸缎料子一旦卖完无需再向我请示,直接挂上断货的牌子!”   “可是……楼下有几位官太太官小姐,任我们怎么说都不肯走,说是愿意花两倍价钱购买……这当如何处理是好。”有钱不赚也太……   白羽宵翻了翻调货账本,“楼下仓库还有去年压货多出的一批扎染缎,色泽手感与蓝缎相似,你将这批扎染缎上架,照例挂上限量,白家布庄的所有料子皆是独一无二,告诉她们那是去年销量好的缎子今年的再批,并且以回馈价九折□!去吧!”   “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把那批缎子忘了。我这就派人去搬出来!”王掌柜俯首示敬,兴冲冲地走了。   果然是无奸不商!花籽开始明白这家布庄生意为何这么好了!以后得多在销魂男身上套些经验。   “回魂了!”   头顶被销魂男一拍,花籽回过神来,见他要走的样子,忙放下账本跟上,“你去哪里?”   白羽宵停下脚步,“你不用跟着我,看完那堆账本做好出入批注,晚些我便来接你回去!”   要我帮你看账本?!“凭什么?你以为你……”眼前霍然出现一张白纸,上面那五个繁体小楷使得刚刚还满脸不屑的花籽立刻笑靥如花,“呵~老板说了算,保证帮你看完,而且备注得清清楚楚!”   白羽宵满意地丢下那张写着“白银五十两”的宣纸。整了整衣衫,“东街还有几家白家旗下的铺子,我过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可有问题?”   五十两,五十两,一天五十两,十天就是五百两。花籽心中兴奋不已。对于一个朝九晚五偶尔加班的小白领来说,双收入是多么具有诱惑力和满足感的一件事情啊~   “No problem!老板尽管放心!”   白羽宵听懂了她后面那句,转身一脸莫名地走了出去。嘴里反复嚼着她那句“No problem!No problem?”   销魂男出手真大方,要不是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她还真舍不得不要这个夫君了呢。   花籽心中那面伟大的旗帜再度升起——既然回不了现代,那就努力赚钱,等我花籽有房有车那时再和白羽宵解除夫妻关系,届时找个爱我,疼我,长得比白羽宵还要帅的老公!   ***   翻开最后一本账簿,花籽的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叫了起来。   将手上毛笔一扔,要不是用不惯毛笔她早就批注好了,叹息没有签字笔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她肚子的悲哀啊~   王掌柜象征性地叩了几下房门,“公子,我家少爷在白家酒楼的雅间等着您前去用餐,说这里的账本没看完就先放一放下午再看,请吧!”   算他有点良心。花籽往最后一本看过的账簿里卡上一张书签,应道“嗯,劳烦这位……王掌柜是吧?!劳烦您找人给我带个路!”   王掌柜疑惑道:“公子不知道白家旗下的鳯羽轩酒楼?”全扬州城饮食连锁老大的鳯羽轩都不知道?就算不是本地人也该听说过呀。   “啊?!”花籽怕被他怀疑,忙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下脑门,拉长声音:“噢……我知道,呵呵~鳯羽轩嘛!真是饿昏了头,连这个都能忘记。好了好了,我自己去就行!”起身指了指一堆歪歪斜斜叠着的账本,“除了这本真丝缎的账簿之外,其他的都已经批注好漏记或者有小出入的账目,麻烦您给收拾收拾。呃~我先走了,拜拜!”   王掌柜好笑的摇摇头。这个小公子,说起话来跟女儿家家似的。他拿起一本花籽添加过备注的账本翻看了几页。王掌柜越看越激动,感觉不可思议,又拿起另外一本翻了翻。他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已经不见花籽人影的账房大门,“此乃奇才,奇才啊!”   花籽好不容易从楼下拥堵的人群中钻了出去,望着人声鼎沸的大街却失了方向。   为了不让人认为自己是个大傻帽,还是不找人问了!就这么办,转个圈,向前跨三步,面向哪个方向就往哪边走。花籽心里盘算着。   转了一圈停下,她打开眼睛,面前是一间占了好几个门面的古董铺子。   呃~再转!   还是那间古董铺子!   继续转!   唉~尼玛怎么还是你?!   花籽对着面前那间古董铺扯着耳朵做了个猪头鬼脸,“下次再对着你老娘就进去砸场子!”   于是——   她再转!转完向前跨出三步。   睁开眼睛,她没有看到古董铺的雕花大门,自动拉近视焦之后发现她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年轻男子——   “这位公子是要买古董么?”玉石之声从那人嘴里发出。   拉生意?!花籽立刻明白过来,此人一定是对面那间古董铺的掌柜或者小斯。不过看他相貌堂堂,应该不是一般打杂的,说不定也是个少爷神马的。   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她虽然没有父母可靠,不过出门靠朋友还是没错滴。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多认识些人,朋友多了路好走嘛!她忙伸出右手,笑眯眯的说:“你好,我叫花籽,在对面那家布庄做事,以后请多多关照!”   男子看着她伸出的右手愣了愣,随后抱拳点头回礼道:“小生薛子於!”指了指身后的古董铺,“是这家铺子的东家。公子在隆洐布庄高就,为何我从未见过?”   在花籽看来,古董就是有钱人争相购买,收藏消遣,顶着高雅艺术的帽子,实则是为一种昂贵的无聊玩意儿。   拥有一批有钱到无聊没处花的客人,这位公子哥果然是个大BOSS!   花籽干笑一声收回右手,现学现卖地对薛子於抱拳道:“小生花籽,认识薛老板真是三生有幸!既然是朋友,不如一起去吃个饭,不知道薛老板是否给我这个面子?!”想借花献佛找人带路才是真。   薛子於温和一笑:“原来是花小弟!不敢当,不敢当。还是由我做东,请花弟喝几杯吧,嗯,不知花弟是否赏脸?”   花籽粗着嗓子爽朗一笑,“哈哈~薛老板请客,小弟当然要去!”   “花弟见外了,唤我子於便可!”   “呵呵~子於兄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老板,小弟羡慕钦佩啊~”   既然是人家请客,花籽自然不好直接要求上鳯羽轩。两人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走进一家名为“香醇窖”的酒楼。   这间酒楼的店名听起来真像酒名!   早已饥肠辘辘的花籽闻到酒楼里头飘来的一阵阵香气,口中立刻分泌出大量唾液。   “肖掌柜,可有空着的雅间?”   “哟,薛二少爷来了?!有有有。小二,带薛二少爷上楼上雅间!”掌柜热情的招呼着,一副见着财神爷的表情。   第7章   酒足饭饱之后,花籽拿起旁边碟子里的备用毛巾抹了抹嘴。见对面那二人聊得正欢,本不好将他们打断,大概是刚才喝的那几杯白酒这会儿上了头,感觉周围开始有些晃悠。 她十分不雅地打了个饱嗝之后,敲了敲桌面唤起对面二人的注意。见他们朝她看过来之后才缓缓开口:“呃~夫……少爷,子於兄,真不好意思,我想我喝醉了,你们吃着喝着,我……先回去!”说话之时舌头已经开始不利索起来。   白羽宵见花籽白皙脸颊泛起两朵红晕,清亮的眼眸变得幻散。他知道头一次喝香醇窖的人不免都会贪杯,醉了也不为怪。只不过他此时与薛子於正聊到关键处,又担心再过不久这个女人会开始耍酒疯,只得唤来白启派人送她回白府。   花籽起身向二人挥挥手,“嗯~那我先走了,拜!”她始终相信自己的酒量,之所以这么容易就醉,她觉得一定是空腹饮酒的关系。   薛子於端起酒杯优雅的小酌一口,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位花弟实在有趣,不知白兄是从何处找来的?!”   确实有趣!白羽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轻笑,“小弟也正在思索她是从何处来的!”   薛子於略显惊讶:“哦?!白兄果然是用人不疑,还未知身世来历就将他放在身边,佩服!”暗地觉得奇怪,以白羽宵的为人,怎么可能让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追随自己。   “哈哈~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只要是有真本事,又何必在意她来自何处呢?!”白羽宵举杯岔开话题:“来来来,小弟再敬薛兄一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女人不错嘛,竟然能让薛子於对她感兴趣。   ***   花籽躺在轿子里小睡了一会儿。上轿之前喝了杯白启递过来的醒酒茶感觉好多了。   “少奶奶,到了!”外头传来白启恭敬的声音。   揉了揉太阳穴,花籽伸了个懒腰。起身撩起车帘就跳了下去,白启刚刚摆好助她下马车的凳子直接被她无视掉,尴尬地收起凳子跟在她身后。   白府看门家丁见少爷的随从毕恭毕敬,目瞪口呆地跟在一个横着走路的俊俏公子身后进了府,几人面面相觑。   于是,白府门口的家丁全体呈目瞪口呆状!   花籽一进房间,立刻有丫鬟送来衣裙给她换上。她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是销魂男吩咐的。   系好腰带,外头敲门声响起,“少奶奶,二姨娘请您过去一趟!”   花籽听出是那个叫冬儿的丫鬟,“噢,知道了,你先进来吧~”销魂男他爹到底娶了几个老婆啊?!   花籽稍微整了整妆,据她看电影电视的经验,那些什么姨娘的对媳妇都非常苛刻,指不定自己一过去就被人数落。她已经充分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占了别人的身子,收了BOSS的钱,替人挨挨骂,帮助这帮欲求不满的女人消消火也是理所当然。   让冬儿替她随意倌了个发鬓,她看也不看,“走吧!”   “少奶奶变得好美,您为什么不喜欢照镜子呢?”   因为老娘一照镜子就有见鬼的感觉!   “因为我相信你的手艺!好了好了不说了,快走吧,难道你想让我被二姨娘数落不成!”   冬儿见识过早上那个疯狂的少奶奶,此时发现她语气不对也见怪不怪。她不怀疑现在的少奶奶有什么问题,倒是怀疑之前不言不语的少奶奶是被妖魔鬼怪上了身。中午法师来过,说府中妖邪已除,她相信一定是真正的少奶奶回来了!   冬儿放下梳子甜甜一笑,“少奶奶不用担心,二姨娘向来是三位姨娘中待人最好的。听说昨天布庄新进了批料子,今个儿二姨娘请了裁缝过来,特意唤您过去量身,好帮您做几身衣裳呢!”   原来销魂男有三位姨娘,“还有其他人在那吗?”得弄清楚情况。   “哪回做衣裳少得了几位小姐,八成府里的女主子这会儿全都在!”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花籽打起精神,让冷嘲热讽来得更凶猛一些吧~   白家不愧是当地富商,宅子建得很是气派,且工艺精湛巧夺天工。六栋看似独立却又紧密相连的宅子围绕着花籽脚下的大院而落,既缩短了路途又省去了第一次入宅之人迷路的尴尬。远处的围墙十步一个小窗,均是在石墙上直接闸出上白个雕花小孔,既透气又美观,还能防止图谋不轨的人进入。院正中一汪碧湖波光粼粼,绕湖整齐的栽种着两行桂花树此时枝头已经挂满精致小巧的桂花,香气怡人。院子的另一脚栽种了不少鲜花,花籽本是爱花之人,因为急着去见二姨娘,便只略微扫了一眼,发现这院子大得她一时间竟有些目不暇接。   只稍微评估了一下整座白府的构造装横。感觉虽然不及现代工艺那般华丽,对于古代来说可以住在这栋宅子里也可让不少人望尘莫及了!   对于一个现代见过世面的姑娘来说,白府的宅子虽说碧瓦朱甍,造型细致,但还不至于让花籽叹为观止惊耳骇目。   她伸长脖子瞅了瞅,“哪湖里有鱼吗?”   冬儿见花籽较之前更为淡雅脱俗,从容的迈着步子自在得总算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与往常那个畏畏缩缩,拜见几位姨娘之时才会出房间大门,而且头也不抬的少奶奶有着天壤之别。直觉告诉她,如今已经恢复正常的少奶奶肯定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主。   小丫头开心得合不拢嘴。往后看四姨娘还敢找她们几个的麻烦。   冬儿笑嘻嘻回道:“有呢,有呢!那湖里头有不少鱼,前两日少爷还让人抓了几条起来让厨房做来着,可好吃了!”   花籽忍俊不禁,这个丫头说到吃倒和她气味相投,“你喜欢吃鱼?哪等会儿回来咱们就去捉几条!”   “好啊~”冬儿欢喜不已。   花籽望望周围的院落,“哪边是谁住的地方?”   冬儿心里嘀咕,少奶奶之前果然被邪魔上了身,连这个都忘了。不过她仍很耐心的与花籽解释起来,“少奶奶,咱们现在去的东苑是二姨娘和二小姐的住处,右手边的南苑是四姨娘……呃,就是早上来过那位姨娘住的,后头哪坐西苑是三姨娘和两位小姐的住处。”   花籽总算把这层关系弄清楚了。   她的销魂夫君共有三位姨娘。他是白老爷的独子,下面还有三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哪夫人呢?”   冬儿一脸伤感,“夫人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花籽点头表示明了。白老爷娶这么多老婆,而且那个四姨娘一看就是不是个好像与的人,成日与几个女人勾心斗角争老公,也难怪白夫人会早早去了。看来要在古代寻着一个全心全意只爱她一人的夫君,就只有先充盈自己的小金库,再来个颠倒风俗,由她敲锣打鼓娶夫君。   哼,到时候娶他几个夫君摆在家里任她揉搓!   ——以上是花某人的白日梦,大家不必当真!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东苑大门。   “少奶奶,进去吧!”   花籽脚一踏进大门,十几双眼睛立刻齐刷刷地向她投来怪异的目光。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也不介意她们那样看着她。早已被同事每日一打量惯了的花某人对于各种眼神已经能够自动生成一张防御膜,将她们刷刷刷刷尽数反射回去。   大概是刚才在酒楼喝了些酒,花花绿绿的一群女人看得花籽头晕眼花。   冬儿俯身:“给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请安!给三位小姐请安!”   花籽象征性地曲了一下膝盖,点了点头,“呃,大家好!”   此言一出,那二位姨娘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四姨娘向来喜欢逞口舌之快,端起茶杯吹了吹,用她特有酸溜溜的口气丢出一句:“如今再怎么落魄曾经也是大户人家,你娘家人没教过你礼数吗?”   “就是,也不知道花老爷是怎么教女儿的,这么没家教!”另一个比四姨娘看起来年龄稍大的女人怪声怪气的插了一嘴。   花籽耸了耸肩,本就不是她的娘家人,这般尖酸的语气听起来她哪会有感觉。花籽本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工作态度,她不仅没有生气,还回予哪二位姨娘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位姨娘说得对,是花籽失礼了,两位姨娘有什么怨气只管往我身上发泄就是,千万不要扯到我娘家身上去,他们教过我,可我就是学不会,所以你们骂我就好,我洗耳恭听!”   一拳头打在软棉花上,四姨娘顿时觉得无趣,“你……算了,看在你中了邪的份上,我今儿个就不和你计较!”   花籽揉了揉笑得发僵的脸颊,这么快就不骂了?!和现代那群难缠的客户比起来差远了,亏她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无趣!   “好啦好啦,雪娇,碧柳,今天我请二位妹妹来主要是我们姐妹三人很久没有在一起聊天拉家常,也是顺便替大家做几身衣裳。你们也知道花籽最近遇上了触霉头的事,就别和她一个小辈计较太多了。都是一家人,千万别伤了和气!”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端庄妇人,听她的语气该是二姨娘了。花籽觉得她长得有点像孤儿院的王妈妈,对她第一眼印象很好。   花籽抬眼瞅了瞅销魂男那三位妹妹,白家的人个个长得倒标致,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不过她本就无心与她们长久相处,自然也不在乎她们怎么看她,即使发现有两双不满的眼睛盯着她很久了,此时她依然是一点压力也没有。   二姨娘招招手,“花籽,你先过去让师傅给你量量尺寸!”   花籽很自然的走到二姨娘身边。二姨娘和蔼地拉起她的手,“瞧你,我记得这身衣裳还是你年初嫁过来那会儿我找人帮你做的。这些日子你瘦了不少,我琢磨着该是沾染了那害人的妖邪之气,哎!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花籽有些感动。觉得这个二姨娘越看越亲切,“二娘!”花籽发自内心的喊了一声。   刘玉琳一顿,她嫁入白家已经二十几年,因为身子不好,只为老爷生了个女儿肚子就再也没有过动静。她心中愧疚,一直对羽宵很好,大姐去世之后更是将他当成自己孩子一般。大概是大姐被老爷冷落之后整日忧心忡忡暗自伤神,以至最后郁郁而终,羽宵便不喜欢她们几个姨娘。即使她将他视如己出,羽宵也只是随下人叫她二姨娘,从来没有这么唤过她。   二姨娘握住她的手紧了紧,花籽下意识的回握她。这幅感人至深的画面让一旁的三姨娘陈碧柳和四姨娘赵雪娇心中极不爽快。   第8章   二姨娘握住花籽的手紧了紧,花籽下意识的回握她。这幅感人至深的画面让一旁的三姨娘陈碧柳和四姨娘赵雪娇心中极不爽快。   凭什么她对那个老女人毕恭毕敬一口一个二娘叫得亲热,对她就不理不睬?!   三姨娘轻咳一声,“哎哟,二姐果然贤德,难怪花籽这丫头跟我们谁都不亲,唯独与你情同母女呢!”   刘玉琳并不在乎三姨娘尖酸的语气,大概是早已习惯。拍了拍花籽的手背,“好了,过去挑件喜欢的料子吧!呵~你瞧瞧,趁咱们说话这会儿,白芷哪丫头已经捷足先登插了你的队了!”   花籽偏过头去,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生得如花似玉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此时她正兴高采烈的举起两只仟长手臂让师傅量尺寸。转过头来发现二娘看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我说二姐姐,白芷丫头入冬就满十六了,不要说我家静儿小她一岁,人家如今都快要当娘了!咱们就说眼前的花籽吧,像她这么大不都已经嫁过我们白家来了么?!你看看你看看,她还跟个孩子似的!”三姨娘摇摇头,瞥了一眼蹦蹦跳跳的白芷,“我说呀,姐姐得空还是多管管,早日替她物色个好人家吧!”   陈碧柳见花籽入门半年肚子依旧没有动静,觉得白老爷很有可能会同意招婿,整天就盼着二姨娘早点把白芷嫁出去,好让她的小女儿白雨斐招婿入赘,将来继承白家一半的家业。   花籽从这位三姨娘的话里嗅出了一抹古怪的味道。好端端的,二娘请这两个女人来干什么呢。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花籽揉了揉太阳穴,皱起眉头轻哼一声。   “怎么了?”二娘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她:“花籽不舒服?”   虽然她很不愿意在二娘面前耍小心眼,不过和这群虚伪的女人站在同一屋檐下让她感到难受得很。花籽柳眉轻蹙,“嗯!也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突然觉得头晕恶心,二娘,那我想先回房休息了啊!”   “头晕恶心?”三个不同的声音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重叠在一起发问。   花籽不是小女孩,当然知道她们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想起刚才三姨娘话中的意图,花籽恶作剧之心顿时大起。她火上浇油地捂住嘴巴作干呕状,“呕……对啊!”拍了拍胸腹,“哎呀~不行了,我难受得紧,几位姨娘,恕花籽不能奉陪,我先……呕……我先走一步!”说完一边呕呕啊啊,一边快步走了出去。   看刚才那三位姨娘的反应,八成以为她早已和销魂男发生了夫妻关系。哈哈~看来花籽入门半年还是处子之身的真实流言即将被她这么一恶心给瓦解了!   冬儿一路小跑跟上花籽的脚步,小声问道:“少奶奶,您这是……?您为何要假装怀孕呢?!”少奶奶之前是否与少爷圆过房,她这个贴身丫鬟哪能不清楚。   花籽挑了挑秀气的眉,笑得一脸无辜,“因为好玩咯!”   冬儿张大嘴巴,“好玩?”少奶奶还真是……   “呵呵~不说这个,给你说个正紧事儿!你去帮我弄张软垫到房间,嗯……还有枕头被子,记住啊,照好的拿!”   冬儿不明白少奶奶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主子吩咐的事,她也不敢多问。   “是!我一会儿去库房替您取!”   ***   白府园子里柳条低垂,桂花飘香,海棠花开似锦。碧湖旁边立有一丰盈窈窕,清丽脱俗之美人,只见她柔荑一举一落,仪态十分动人。   花籽扔了好几把鱼饵到湖中,仍不见有鱼儿来吃。   果然是白家宅子里的鱼,骄傲着哩!花籽无趣地将手上的鱼饵罐子扔到一边,拍了拍手靠在栏杆上。   望着湖对面围墙旁哪一簇簇开得正艳的海棠花,花籽突然诗兴大发——   “海棠,海棠,照谁红妆?!”   “一朵娇艳一朵幽裳,一朵恰似伊人思故乡!”   “噗~”柳枝后方传来一阵窃笑。   偷听别人作诗还笑?“谁在那里?”   “娘子确定你念的是首诗?”白羽宵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她走来,温润慵懒的声音听起来好比酒楼哪香醇窖,花籽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反应过来,她立刻窘迫的垂下头,脸蛋刷一下红到耳根处。   NND,销魂男怎么总在关键时候出现?!   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与其他女生相反,花籽的理科更胜于文科,作诗对词素来不是她的强项。她本来见园子里景致不错,一时心血来潮胡掐乱掰了几句脱口而出,只此一次,居然就被销魂男给撞见了。   嗷嗷嗷~让她的老脸往哪搁啊搁啊搁啊!!!!!   转念一想,咱好歹也是数学天才,文科不好被人取笑又不是头一次,何必放在心上。   花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提着裙摆就走,经过某嗤笑她的销魂男身边故意重重地撞了他一下。然后大摇大摆朝北苑走去。   “一朵娇艳一朵幽裳!噗哈哈哈哈~” 白羽宵重复花籽刚才念过的句子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与他隔着十步距离的花籽正好听得清清楚楚。   花籽鼓起腮帮子转身怒视着销魂男:“我说老板你各种业务繁忙,怎么还这么有时间跑来取笑我?!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找哪位段小姐花前月下!”   白羽宵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啊!我居然将此事给忘了。”忙从袖口掏出个信封就要急着出门,匆匆忙忙与花籽道了句:“爹这几日心情不好,娘子知道该怎么做吧?”   不就是你去会情人,还要让你爹那边以为我们两个关系亲密么?!   花籽非常善解人意的朝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收了你的钱哪能不做点事。老板您尽管和段小姐亚洲小姐环球小姐约会去吧~你爹那里我自会帮你周旋得妥妥当当!”   销魂男勾唇,“如此便有劳娘子费心了!”脸上撩人的笑昙花一现。   花籽擦了擦额头汗水。   真TM销魂~   一把将所有的鱼饵扔进湖里。   我撑死你们!   花籽抖了抖裙子,今晚怕是吃不成鱼儿咯!   注意到右边不远处的院墙角落,那里密密麻麻地围着一群家丁打扮的人。交头接耳的貌似在商量着什么。闲来无事的花籽当然不会错过任何能凑热闹的地方。   花籽混入人群,伸进一颗头去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在低声议论什么——   家丁甲压低声音:“我说是三号,你没看到三号那张脸蛋,哎哟,看完三天不吃都没关系!”   “三号算什么啊?除了脸蛋还行,其他的狗屁不会。”家丁乙提高音量接过话来,又压低声音:“要我说是一号。人家一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娃昨天值班没看见,她那副牡丹图画得呀,啧啧,跟真的一样!”   “对,我也觉得是一号,昨天翘班偷偷溜出去正好听到她弹琴,那才叫绝呢!”家丁丙插了一嘴。胳膊被家丁乙掐了一把,“唉,你□的翘班呢?难怪老子昨天不见你人影,以为你□的躲厕所看□去了。管家过上过下的老子不知道替你捏了多少把汗!”   家丁丙痛呼一声,“哎哟喂,你轻点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这不是支持一号去了嘛。能听她弹琴,就算被管家打一顿我也愿意!”满脸陶醉。   甲乙丙丁继续低声讨论着一二三号。   听他们的描述又是脸蛋又是琴棋书画的,还有编号。不会是古代版的选美比赛吧?!   花籽往人群里头蹭了蹭,伸手挥了挥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手臂被家丁乙不耐烦地挥开,“谁的爪子,伸进来搞屁啊?”   引起注意失败,花籽又凑近了些,低声问了句:“嗳,你们在讨论什么呀??”   家丁乙以为是后院负责浇花喂狗的小丫鬟青儿,回头丢了句“小丫头片子懂毛啊?一边凉快去!”说完继续准备加入讨论。回头之后突然脑袋一顿,三秒过后似乎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猛一回头,正好看到望着他们一脸兴趣浓厚的花籽。家丁乙瞬间脸色巨变,双腿发软,“少……少奶奶,小的不知道是您,您……小的多有冒犯……”想起刚才他还甩了少奶奶一手,吓得说话都说不清楚。   其他几个家丁一听家丁乙喊少奶奶,刚刚还热乎的议论之声骤然收起。   一队人老老实实地排列整齐,立正弯腰站好。低垂着头对准脚背的脸无一例外,全部呈痛苦状。   ……赏银没了,全勤没了……   花籽笑眯眯,“嗨,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感兴趣,凑过来听听。别一副见着白发魔女的样子!”冲列队招招手,“过来过来!继续讲讲你们讨论的一二三号!”   甲乙丙丁抬头观察了一下少奶奶的表情,确实不像说反话。   家丁乙颤颤抬头,试探问花籽道:“少奶奶也喜欢看选花魁?”   哈~原来是选花魁!   “喜欢喜欢,你们都过来,说说说说,这花魁是怎么个选法!”   粉丝见粉丝,两眼泪汪汪!   刚才还如同惊弓之鸟热锅蚂蚁般的甲乙丙丁立刻就又来了劲。   第9章   “少奶奶您成日待在府里不知道,这选花魁可是咱们扬州城里最热门的活动。每三个月举行一次……”家丁乙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着,“等揭晓夺冠选手的时候啊,咱扬州城一大半的人都会去观看叻!”随后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嘿~少奶奶,小的其实也不懂那三位姑娘到底哪个好,就是……嘿嘿,为了下注赢点小钱儿,胡乱猜的!”   还下注呢?!有点儿意思!   花籽觉得自己现代运气不好,如今换了副身体总该转运了吧?!朝家丁乙勾勾手指,“唉,那你想好买几号了没?”   家丁乙正要回答,家丁丙探出个头邀功似地插了进来,“我我我,我知道。少奶奶,买一号,一号准能胜出!”   花籽笑得一脸神秘,“哦,你这么确定是一号?”   “确定!”家丁丙左望右望,小声道:“小的昨天听东苑的丫鬟平儿说,二小姐准备买二号和三号,所以小的认为这次夺冠的一定是一号!”   “为什么?”   “您不知道,咱们二小姐她……她特别不走运,只要她买几号,您和她反着买,一准能赢!”   哈哈~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她更不走运的人!花籽心花怒放,“你确定买一号是必胜?”   “一号,一定赢!相信小的……”   “你们在商量什么呢?”清脆如铜铃般的女孩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是不是背着我讨论选花魁的事儿?”白芷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走了过来,指着一群人怒气冲冲:“你们这群臭小子,还说不看这期的选花魁……”原来是骗她的。看到人群中的花籽,“嗯,嫂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果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花籽打了声哈哈,“哦,那个……我随便走走!白芷也出来散步啊,真巧嗬!”   白芷嘟起嘴开始发小姐脾气,“你骗人!娘亲说你前些日子被妖魔缠身,最近才好,我看你才是哪只妖魔!”   花籽心中“咯噔”一声,吓得脸色都变了。这个丫头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白芷,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嫂子就是骗人的妖魔,明明在柳树旁边就看见你跟这几个坏东西一起讨论买几号花魁的事儿,你还装不晓得!”   小姐,咱说话不带这么刺激的啊!老娘被你吓得犹如坐了回过山车,心跳都不规律了。   花籽松了口气,果然是做贼心虚。   “啊,对!我们确实在说选花魁的事,你也感兴趣?”花籽突然心生一计。   白芷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觉得这期的冠军一定是二号和三号其中的一个,所以打算两个都买!”   还真是!这些家伙的小道消息还挺灵通!家丁们不敢和白芷讨论这事,大概是二娘不许她一个姑娘家整天与家丁混在一起。   花籽故作严肃地点点头,上前揽住白芷,“丫头,你想不想出去看选花魁?”   白芷一脸沮丧,“想!不过娘亲不让我出去!”   花籽打了个响指,“这好办!你借一百两银子给嫂子,咱们两合作!我一会儿去跟你娘说去,她一定能答应!”   从小衣来伸手的白芷毫无金钱观念,听花籽说能带她出去看选花魁,刚才的不满瞬间一扫而光。立刻就应下,“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去拿银子,嫂子你等着我~”话没说完已经提着裙子撒腿跑出老远。   果然是个小姑娘,“呵~”花籽贼笑一声,遣散一堆八卦家丁,后脚跟着白芷朝东苑走去。   ***   束起一头长发,用带子绕了几圈绑稳,标准的现代扎马尾法。   “怎么样?你嫂子我不比一般的公子哥差吧?逼真不?!”   “像极了,嫂子穿起男装都能和大哥媲美了!”   “那是当然!”花籽被白芷夸得飘飘然,“待会儿出去勾搭几个姑娘回来给你大哥做妾!”   白芷一脸怪异的盯着花籽,伸长脖子皱起眉头,“嫂子,你真不在乎大哥外面有女人啊?”   花籽低笑:“呵~小丫头懂什么呢?!”   白芷不依道:“人家才不小呢!”扁扁嘴,“娘亲说了,过完年我若再不应下和段家的婚事,她就要强行把我嫁出去,我倒希望再小个一两岁呢!”   “别听三姨娘胡说,你能有多大?!”十六岁,本姑娘还没跟男生碰过小手呢!花籽话锋一转:“白芷,你说的段家,可是你大哥中意的那位段小姐她们家?”   白芷点点头,“是呢!不过……”   “还真巧,你嫁去给段家做媳妇儿,你大哥再娶他们家的闺女,谁也不吃亏,哈哈~”   “嫂子,你怎么一点也不在意大哥纳妾啊?!当初爹爹说要再纳妾的时候四姨娘可是又哭又闹呢!其实大哥和萱儿姐姐……”   “少奶奶,马车已经为您备好!”家丁通报的声音打断了白芷后半句话。   “好,我就来!”花籽抛了抛手中的银子,真重!还是带卡比较方便。“今晚就让我见识见识那三位准花魁的庐山真面目吧!”说完拉着同样男装打扮的白芷往外走去。   古代的夜原来并非花籽想象中那般一到晚上就四处黑灯瞎火,还得打着灯笼并且不闻人声。相反这条宽阔又平坦如磨石的大街之上到处都是高挂的花鸟大红灯笼,四面八方均是灯火通明,连拱桥下面的河水上面都漂浮着五彩小灯笼,简直可以称之为古代版的夜上海!   扬州城是个富饶的地方,晚上出来闲逛的不是乔装打扮的王子王孙就是达官贵人。俊男美女让人赏心悦目,不过大多女子均是酥胸半露的装扮。   花籽邪恶的想,这个时候出来玩还不需要乔装打扮的女子有百分之九十大概都是哪类人,另外百分之五应该是小妾,还有百分之五才是夫君宠爱到出来玩也要带上的内人。(没办法,人家是数学天才!)   注意到人群中偶尔有几个卖饰品的小姑娘穿梭,她们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裙,笑容可掬的向成双成对的情侣推销。遇到大方的客人会扔下一两钱,遇到不耐烦的客人长袖一挥头也不回就走。   不远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极度怨恶地一把推开卖饰品的小姑娘,穷凶极恶地吼道:“滚开!妈的,一出门就被女人拉,真触霉头。”   小女孩被甩出老远,手上的饰品撒落一地,坐在地上“呜呜……”大哭了起来。   刚打发走家丁的花籽二人正好看到这一幕。   “嫂子,看见那个人没有,他是扬州城里出了名的恶霸!此人欺软怕硬,而且还喜欢欺负长得俊的小公子呢!”白芷一脸鄙夷。   这个世界果真是人多势众,难怪销魂夫君出门会带着一大票家丁。可惜刚才二娘派来跟着保护她们的家丁已经被她软磨硬泡打发走了,都怪她低估了这里人的本性。   她花籽虽一向贪图安逸,却是个正义感特别强烈的人。见到这种事情不过去评评理替那小姑娘讨个说法她怕晚上会睡不着觉。   花籽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扬起下巴义愤填膺道:“大老爷们儿的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有本事去砍几个贪官污吏啊!”   恶霸一方的刘圭卯见大街上突然出现两个细皮嫩肉的俊俏小公子,瞬间两眼放光,笑得一脸猥琐,“哟,哪儿来的小美人,面生得很呢!嘿嘿,回刘府陪大爷玩玩儿,大爷我保证让你们□!嘿嘿嘿嘿,真俊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花籽的脸。   花籽恶心得抖了几抖,见那双爪子朝她伸来,一偏头避开,嫌恶地瞥了猥琐男一眼,“长得跟车祸现场似的,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刘圭卯听懂了她的意思,原本就扭曲的肉脸跟拖拉机碾过似的,凶神恶煞的瞪着花籽,“娘的,你不要仗着大爷我看上了你就在我面前耍脾气,敬酒不吃吃罚酒。”朝身后一招手,立刻涌出五六个打手,“怎么样?是自己跟大爷走呢还等大爷叫人扛着你回去?”   哟,还带着一帮人呢!   花籽用胳膊肘拐了拐白芷,“唉,你认得这人么?叫什么名字?你家和他家谁更有钱?”   白芷不屑的扫了眼凶神恶煞得意洋洋的猥琐男,“他叫留龟毛,西街开酒坊刘家的小儿子,仗着姐姐在宫里当了个六品宝林就四处为非作歹。要说在扬州城的势力哪能和咱们家比,前几个月才被我哥教训过,我猜他大概是头上的伤好了,皮又痒痒了!”   被销魂男教训过?!呵~看来她家夫君不止是销魂!   刘圭卯见他的威胁对两个秀气的俊美公子毫无用处,哪二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聊起天来。抹了抹满是痘疤的下巴,吼道:“你们在说什么?当大爷不存在是不是?”   花籽笑得一脸无害,“留龟毛是吧?上次被白家公子教训得不够惨还想再试一次么?”   只见猥琐男脸色一变,刚才土霸王的气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哪件丑事传得这么快,连这两个生面孔的小子都知道,刘圭卯恨得牙痒痒。   此时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开始有人对刘圭卯指指点点,身后窃笑声一片。   刘圭卯恼羞成怒,一挥手,“把他们给大爷抓起来!”   猥琐男身后几个打手立刻冲了上来,准备抓住她们两,手还没碰到花籽二人——   “住手!”玉石之声听似温和,却有股严厉的气势。   几个打手伸在半空的手顿住,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薛……薛二少爷!”刘圭卯笑得一脸狗腿,“薛二少爷也来看选花魁呀,嘿嘿,那……哎哎,我说你们几个还站着干嘛?薛二少爷来了,还不赶快滚开让道。”   一帮打手连带猥琐男瞬间火烧屁股似的溜得无影无踪。   第10章   薛子於身着蓝色丝缎长衫,腰间松松系着白色丝绦。墨发高束,手中握着一把纸扇,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若非他在扬州城中赫赫有名,根本不会有人认为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是一介经商之奇才。   收起纸扇,薛子於缓缓朝花籽走来。   花籽向他投去感激一瞥,随后大步走到小姑娘身旁,“小妹妹,起来吧,你这些东西我全买了!”从荷包掏出了几两银子放在小姑娘手心,问道:“买下这些东西够么?”   小姑娘感激涕零,“多谢这位公子!”突然哭得比刚才还凶,小手一把扯住花籽的衣角,“公子,您是好人,求求您收留我吧,我什么活都会干,真得……要是公子您不肯收留我的话……我……我回去又要挨王叔打了……”   “唉唉唉,你别老哭啊~”花籽扶起小姑娘,这时候才发现她手臂上有很多淤痕,撩高衣袖一看,她惊呆了。   这个小姑娘手臂上纵横交错的全部是鞭伤,新旧都有。花籽总算知道,这个世界并非看起来那般和谐美好,阴暗的一面只不过被表面的繁华暂时掩盖了而已。   不用多问也知道这个小姑娘并不是自愿出来卖货的,“你父母亲人呢?是谁让你晚上出来卖东西?”   小姑娘两只圆圆的大眼无助地望着花籽,一边抽泣,一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说道:“我娘……我娘去年已经病死了……我没有爹……呜呜……”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花籽一边安抚小姑娘,一边关切问道:“你在扬州城里没有亲人么?是你自己为了有饭吃所以晚上出来卖这些饰品,还是被逼的?”   “不是……我不想……我是被舅舅卖到扬州来的,那个叫王叔的人,他让我白天去有钱人家和酒楼门口讨钱,晚上就出来卖饰品……呜……公子,求求你收留了我吧……”   花籽不敢马上应下,她顾及自己虽暂时住在白家衣食无忧,不过待到白羽宵忍不住要给心上人一个名分,或者一年半载之后他已有足够休妻的理由,她就将被炒鱿鱼,这份工作就会彻底终结,到时居无定所,自身都难保,还如何……   “花弟若是不方便,就让这个小姑娘去我那帮手吧!北街铺子里正好缺个端茶送水的丫头,我看这小姑娘聪明伶俐,做这些事因该不会有问题!”一直站在旁边的薛子於见花籽为难,缓缓开口道。   “啊,这太好了!”花籽欣喜地拉起小姑娘,“你听到了吗?子於兄愿意收留你,还不快多谢你的恩人!”   小姑娘听说刚才替她解围那位公子愿意收留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感激地望着薛子於,“谢公子恩德,语曳往后一定会好好做事报答您的。”小手不安的揪着衣袖,“不过……我怕王叔会来再找我,到时……”   花籽拉起小姑娘的手轻笑:“呵~傻丫头!没看到刚才那只龟毛被子於兄一句话就吓跑了么?!你只要跟着他,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敢找你的麻烦!”见小姑娘脸蛋微微泛红,花籽这才想起自己是作男装打扮,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薛威,你先派人带这位姑娘回去,让吴妈替她安排好住处再四处熟悉一下,日后就在北街铺子里帮手!”薛子於偏头吩咐着一旁的随从。   “是,二少爷!”   花籽拉起拾着满地饰品的小姑娘,“哎,丫头,你还捡这些东西干什么?!扔了扔了,往后就安心在子於兄铺子里做事……唉你……好了好了不捡了,子於兄那多得是,回头你好好做事,子於兄为人很大方的,不用担心没有比这更好的首饰,快去吧!”   小姑娘扔下手中的廉价首饰,“对,不要了!”然后憨憨一笑,“这些东西每天都会被客人弄洒,我都成习惯蹲下来捡了,呵!”   花籽心中酸酸的,不知道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之前还吃过多少苦。不过做好事的感觉真的很好!   送走了小姑娘,花籽偏头望着身旁的优雅男子,打趣道:“没想到子於兄也喜欢看选花魁!哈哈~我还以为……”像你这么正派的男子不会注意这些呢!   天下男子果然都是贪图美色的~   “呵~花弟可能误会了!为兄今夜前来并非是看选花魁,只不过受白兄之邀前去醉仙居听琴!”   “大哥?!”   “销……少爷?!”花籽与白芷同时发问。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她出来找找乐子也会遇到销魂男!   听白芷说距离选花魁还有半个时辰,不如就和子於兄一起去听一听那传说中扬州一绝荡气回肠的琴音。   “子於兄好兴致,不知小弟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一道去欣赏一下这扣人心弦的动人之声呢?!”   薛子於微微一笑,“有花弟相伴,相信今夜醉仙居里的琴音会更为美妙!”   “哈哈~子於兄太抬举小弟了……”   “白芷?!”一个明朗轻快的男声难掩惊喜的插了进来大声唤道。   白芷身子一顿,“啊,嫂……呃,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先走了,一会儿到醉仙居与你汇合啊……”话音未落掉头就往后跑。   “哎,白芷,等等我,你去哪里啊?等我一下……”一个十八九岁,装扮贵气的公子哥此时毫无形象地追着两脚生风的白芷跑去。   花籽伸长脖子,坏笑一声,“我家白芷魅力很大呀~”转身贼笑着耸耸肩,这下清净了!   薛子於盯着面部表情丰富的花籽看了一会儿,渐渐陷入沉思。   经过一坐造型巧夺天工,过道平坦的石制拱桥时,花籽有种踏上了彩虹的感觉。   桥下五彩缤纷的精致灯笼发出正好照亮桥栏的幽光,烛光随着晚风闪烁晃动,忽闪忽闪的倒影照在桥身让人如临幻境。   “好美!”花籽望着桥下被印得同样五彩粼粼的江面由衷叹道,“可惜现代的灯火不够精致,看起来都一个样!呵呵,你说是不是有了灯泡之后这个就退步了呢?!”偏头见薛子於皱眉不解地望着她,“呵呵~那个……我是说我的家乡,呵呵家乡!”她怎么忘了古代还没有电灯泡这么一个词呢。   薛子於点点头,突然问道:“花弟家乡何处呢?”   惨了,忘记问冬儿自己娘家是哪里人了!随便说一个,万一人家这里没那个地方怎么办?!   思前想后不知如何作答,花籽灵机一动想出了个衰主意,“啊呀~”她痛呼一声,准备假装脚软往地上跌一跤,幻想着被薛子於扶起来问自己是否有事,然后她再扯出一大堆关于扭伤拉伤之类的日常处理办法,一直绕到他忘记刚才问过她那个问题为止。   哪知还没接触到地面三分之二,人就已经被薛子於接了个正着。花籽后悔莫及,没料到他会接住自己,导致角度变化弄了个假戏真做,还真被扭了一下。   嗷~花籽暗骂自己幼稚!转移话题的方法多不胜数,偏偏选了个苦肉计,暗暗叹息古代女子身体基因进化缓慢,想出的办法实在不敢苟同。咬牙忍着痛站直了身体。   薛子於扶住花籽腰身的手臂一僵,好似陷入深思一般,竟忘了松开她。   计划失败还要忍着痛的花籽见薛子於依然搂着她。戳了戳他的肩膀连续喊了好几声“子於兄”,薛子於这才轻咳一声,神色怪异的放开她。   “多谢子於兄及时接住小弟,不然说不定就骨折拉伤了呢!”貌似这个比方过了点,花籽干笑两声:“呵呵~”见薛子於失神并没听她说话,也闭口不再发言。   二人缓步自拱桥走过,每走几步桥栏旁边就有一对男女搂在一起低声蜜语。   花籽尴尬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右边一对热吻的男女,着实吓了一跳。   没想到古代已经开放到当街拥吻这种程度了?!   身旁传来一对男女对话的声音——   “哎呀,讨厌啦!又亲人家~”女子娇颠。   “怎么了嘛?来,宝贝让我亲一口……”男子讨好的语调。   “不要啦~我说你家黄脸婆不会又跑出来吧?人家上次个月被她扇了一耳光现在还疼着呢!”女子不满的娇声控诉。   “她敢!嘿嘿,过两天我就写休书,到时你就是我的了……”男子□着信誓旦旦,还未说完,那边已经传来唔唔啊啊的声音了。   原来是偷情的!难怪这么大胆。   花籽竖起耳朵偷听的不轨模样正好被突然转过头来的薛子於看到。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呵呵一笑。而后装模作样感慨道:“唉,世风日下啊~”见薛子於面色略微尴尬,觉得不宜与他探讨这个问题,忙转移话题:“噢……对了子於兄,咱们还要多久能到醉仙居呀?”   “嗯……过了这座桥左拐那座阁楼就是!”薛子於的脸色突然有些不自然。   花籽认为大概是烛光的原因自己看花了眼,所以并没在意。寻着他的目光望去,左边一座立于江水之上,用八根雕花石柱支撑起的红漆八角阁楼在灯火通明的夜空下格外醒目,她一眼便被那美轮美奂的精工之作所吸引。花籽一脸兴奋:“哇,好巧妙的设计!”古人某些时候的爆发力真是超强!   第11章   过了拱桥走不到十步便来到阁楼楼梯入口。   少了石桥之上喧闹的人声,此时楼上已有优美的琴音传入花籽耳中。她状似不经意地转了转微微抽痛的脚腕。脑袋瓜左右轻晃,右手指头跟着琴声的节奏挥动。   薛子於偏头笑笑,“花弟果然是懂音律之人,听到段小姐的琴音非但不像我等这般陶醉,还能轻易找到规律。呵~若能听花弟弹奏一曲,为兄也就不虚此行了!”   花籽谦虚道:“哈哈~子於兄实在是过誉了!这位段小姐琴音确实悠扬动听,哪是小弟所能及的!”不过她确实很喜欢琴瑟箫笛这类古典乐器,偶尔会去一起长大的姐妹开那家乐器培训教室免费教孩子们简单的入门。   当初要不是院长建议她不要为了爱好浪费与生俱来的长处,让她去考会计本科,她大概已经入了这行。   花籽嫣然一笑,“既然子於兄想听,小弟一会儿就献上一曲助助兴!”   “好!”   说话间已经踏进二楼阁间。   阁间之中有薄纱幔帐浮动,依稀可见帐中坐着一女子正优雅地抚动琴弦。虽隔着幔帐,仍可看出那女子长眉连娟,花容月貌,抚琴的姿态很是优美。   花籽准备过去与美人来个近距离的接触,哪知一时激动走得太快,刚才那般自作孽不可活被扭伤了的脚腕突然一阵抽痛。   呀,抽筋了!   花籽只得厚着脸皮当着美人的面抬起一只脚转来转去,照着大腿又捶又捏。   薛子於上前扶住正施展‘金鸡独立’单脚摇摇晃晃的花籽,“花弟扭到脚了?”   花籽摆摆手,“没事……呃,无碍,无碍!”   “花籽?!”   隔间靠栏杆的位置传来销魂男的声音,花籽很有礼貌地独脚挥手向BOSS打了声招呼:“少爷好!”   白羽宵盘腿坐在一张金丝楠木所制的雕花矮几旁,望着一同前来并且搂搂抱抱的花籽薛子於二人,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出来了?”   见销魂男摆脸色给她看,花籽十分没好气。去你的,白天帮你算账,晚上帮你做戏,出来寻点乐子还得经你大爷同意啊?!   “少爷能来我为何不能来?!听闻段小姐琴技过人,让少爷您乐不思蜀,小的这不是慕名而来么!”又转了转扯得抽痛的脚腕,酸痛总算减轻了不少。   薛子於揖礼解释道:“白兄误会了,刚才为兄在路上偶遇花弟,便邀请他一同前来,呵~是我自作主张,白兄可莫要责怪花弟!”   白羽宵起身回礼,“薛兄哪里话!花籽在我白家旗下铺头管理主要账务,身份地位不比一般工人,为兄也只是关心下属而已,何来责怪?!”挥袖爽朗一笑:“哈哈~人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听听萱儿的琴音罢,最近她的琴音可进步不少哦!”说完偏头对幔帐中女子笑道:“萱儿,薛兄来了,还不出来相迎?!”   奸夫□!   花籽皱了皱鼻子,这般眷恋,叫得一个亲热,当初怎么不把人家娶回家?!一个无名无份,一个独守空闺,也不知道是怎么升天的。害她无端做了人家的替补,往后再也喝不到娃哈哈开不了自己那辆爱车不说,还要想办法一切重头开始为后半辈子打拼!   薛子於见花籽皱起鼻子挤眉弄眼,关切问道:“花弟可是有所不适?”   “呃,我没事,就是牙齿有些痒痒!呵呵~”   自幔帐中走出的段萱儿正好看到这一幕,柳眉一皱,眸中不解之意一闪即逝。再看那动人脸颊上头似乎已是一抹了然之色。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子於唤花弟的,并非男儿身。再见薛子於满脸关切的样子,她立刻打消了拆穿她的念头。   花籽见刚才弹得一手好琴的女子一直打量着她,也就毫不避嫌地也打量起她来。发现这女子确实明艳动人,与刚才隔着幔帐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此时发现她散发出来的并不是一般接触音律之人身上那种单纯的艺术气息,从她眉宇间不经意散发出那股子英气会让人立刻联想起巾帼不让须眉这个词来。   花籽用她并不高超的阅人经历也能看出这个女子很不简单。再一细看,发现她长得和刚才在街上追着白芷跑的男子很是相像。这么说那男子是白芷死活不肯嫁的夫婿段少爷咯!呵~难怪那丫头跑得跟兔子似的。   段萱儿福身向她二人行完礼,又笑得恰到好处的对薛子於道:“薛二少爷才貌双全,年纪轻轻已经担下薛家旗下数百家商铺,且家家生意兴隆,是小女子为数不多的钦佩人之一。早闻扬州城里无论是管家千金还是富家小姐,早已把薛二少爷当成了择婿首选之人,可惜您眼高于顶,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思!呵~萱儿曾有缘与你相见,却未说上几句话,此乃一大憾事,今日蒙羽宵之福得以和薛二少爷站在醉仙居同一屋檐下之下,定要好好对饮几杯方能安心!”   天籁之音娓娓动听,直到她说完花籽还沉浸在她的声音里。   魔音啊魔音,难怪她家夫君会被她迷住,比起她这幅虽说清脆过得去的嗓音,人家这声音才是真正的魅酥入骨,撩人心魄。   薛子於拱手回礼,“段小姐如此高赞,子於受宠若惊。段小姐虽为女儿身,却是段家铺子的一把手,子於甚是佩服!”顿了顿,“提及子於已过及冠之年却未娶妻纳妾之事,呵~此事实属生意忙得应付不过,并非自视清高,且我一直未能遇到心仪之人,不愿将终生大事草草定下,也就将此时搁置一旁。段小姐这么说让小生实在是无地自容啊!”说话间有意无意偏头看着身旁的花籽。   薛子於亦真亦假,半是谦虚的应答总算唤回了神游中的花籽。   不愿再傻站着听他们寒喧客套,佩服来佩服去,脚正抽着的花籽很不厚道地上前阻断了段萱儿的电眼。   小样儿,已经勾搭上销魂夫君了,还冲子於兄乱放什么电呢!   花籽拱了拱手,“咳~嗯,段小姐这厢有礼!小生花籽,是慕名前来听段小姐琴音的,不知……可否请段小姐再奏上一曲呢?!”去吧去吧,去弹你的琴,别在这里脚踏两只船,勾搭我家纯洁的子於兄。   段萱儿很自然的收回落在薛子於身上的视线,回礼道:“如此,萱儿就再奉上一曲!献丑了!”说完轻移莲步,款款朝里间而去。   段萱儿的琴声优美,余音袅袅,让听琴之人有如同听到她声音那般会不自觉的沉醉其中。   三人对坐在矮几旁边。   花籽一脸兴奋,低头摸了摸金丝楠木所制的矮几。这种木头极为珍贵,当初参团旅游在南佛庙见过,导游还特地介绍了这种木头,据说不上漆也能越用越亮,而且是古代皇家御用的材料,普通人不得擅自使用。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而且还拿来摆放酒水,真真暴殄天物啊!   见身边两位美男都十分尊重里头弹琴之人,安静的端起酒杯小酌不语,花籽也有模有样的拉着袖口端起酒杯小口小口的品起酒来。   白羽宵端起酒杯状似已经得得入了迷,实际上他一直默默地望着窗前飘动的薄纱幔帐出神。这个女人,若非她太会演戏就是根本不在乎他这个夫君,见到他与其他女子独处竟不气也不恼。莫非真的像丫鬟们所说的中邪之后就转性了?!   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白羽宵开始心不在焉。偏头看了看身旁正用细长手指敲打桌面,而且一脸欢喜的花籽。难道自己就因为昨夜与她……就开始对她上心了?!   白羽宵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暗自嘲笑自己果真禁欲太久,居然会对自己完全不在意的女人这般行思坐忆。   花籽本是喜爱音律之人,前阵子工作忙没空去教室弹琴,如今看到幔帐后头那几台乐器立刻摩拳擦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端起双耳酒杯小酌一口,“啊,好酒!”转身笑望着薛子於,呵~子於兄果然是黄金单身汉,这么有成就的男子居然还未定亲,哈哈~是不是代表自己还有机会呢?!花籽邪笑,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谬想天开。这可是古时候,已经嫁过人的女人哪能配得上人家未婚男子。自觉好笑地摇摇头,哈~那就退而求其次,攀上这关系认个大哥也不错!   哎!穿越女的优越条件就这么被已婚浪费了!花籽心中又将销魂男痛骂了一顿。   异想天开,打着如意算盘的花籽并不知道她望着薛子於□的样子正好落入她家夫君眼中。   白羽宵突然感觉有些莫名的烦躁,端起酒杯狂饮。   幔帐之中的段萱儿注意到一向优雅冷静的白羽宵似乎心思不定,已经连续喝了好几杯陈年女儿窖,担心他再这么喝下去会醉。   琴音骤停!   段萱儿魅酥入骨的声音再次在安静的阁间响起:“各位,萱儿突觉身子不适,不知三位可否容萱儿休息片刻?!”   “既然段小姐身体不适,我等改日再听就是!段小姐不如且过来歇息片刻,让我这花弟弹奏一曲,如何?”薛子於道。   “多谢薛二少爷体谅,萱儿失礼了!”   花籽听到薛子於报她的名字,放下酒杯搓了搓手。   总算轮到本姑娘上场,手早痒痒啦,“哈哈~子於兄相邀,花籽不奏上一曲便是却之不恭!”起身快速溜进幔帐后头坐下。摸了摸眼前地道的上好古筝,伸出脑袋朝外间问道:“嗯……子於兄想听什么样的曲子呢?”   “咳咳~”杂音出自某被无视的销魂男口中。   花籽撩开幔帐望着咳得怪里怪气的白羽宵,“少爷有什么要求么?”   第12章   白羽宵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想着自己娶回家中摆了半年的妻子一夜之间变化竟如此之大,且不说她算的那批账册细致精确,今夜她对音律也表现得十分内行的样子亦是让他意外。见她悬悬而望等待自己的回答,白羽宵状似不经意道:“那便随意罢!听过萱儿的曲子也没有太大兴趣欣赏其他枯燥之音!你随意弹奏一曲就解解闷也好!”   花籽狠狠地瞪了销魂男一眼。渣男,变态,为博情人开心就如此贬低她。   放下幔帐,花籽稳了稳神,一双纤纤玉手覆上琴弦。偏头稍作思考,既然是古筝,“那我就奏一曲梅花引吧!”不等外头的人答话,指尖已经开始灵活的拨动琴弦。   妙音传出,阁楼之上美妙琴音绕梁。从一开始的清幽舒畅,到后面的奔若狷急扣人心悬,起而又伏的美妙旋律让人闻琴音便想一睹奏琴音何许人也。   花籽在原来清幽之曲的后半段增加上了自己一时兴起的调子,使得这首赞颂梅花高雅的曲子变成了她对古代某些制度的不满和对未来充满挑战的日子那股自信与奋发。整首曲子不仅婉转悠扬跌宕起伏,更有历世磨钝之意。   外面的三人早已听得呆住。   在生意场上意气风发,经历过风雨的那二位男子此刻脸上竟是难掩的钦佩之色。   琴音倏然收住,阁间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   见外头没有反应,“咳咳~”花籽轻咳几声。   三人这才回过神来。   段萱儿看着里间着男装的女子。自己弹出的曲调虽优美动听,却奏不出有这般呼啸山河使人恨不能从此奋发之节奏气魄,且作为一个本应待在深闺之中研习女红的姑娘家而言,她是断然不敢有这般任她掌控世态的大胆想法。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能得薛二少爷喜,让羽宵今夜屡次世态呢?!   白羽宵握在手中的酒杯已经倾斜,上好的女儿窖洒在桌上他也浑然不知。   这个女人到底隐藏都多少真本领?!她迟迟不肯显露真实的自己就是为了让他对她生厌休妻么?可是她如今又为何尽数展示出来了呢?是为薛子於么?!   扬州城中世人皆知,当初花老爷春风得意名震一方之时,薛家老爷薛宏鸣与白家老爷白守业一同向花籽的父亲花逵提出结亲一事,花老爷看重白守业为人正直坦诚,最后应下了当时生意做得不算成功的白老爷。   当时白家宅院建在郊外,薛花两家却是五步邻居。白羽宵开始怀疑花籽是否早已在家道中落全家搬离扬州之前对薛子於芳心暗许,后来因顺父亲之意不得不嫁入白家,而后韬光养晦,如今得以与心上人相见为博取薛子於的欣赏,便不可抑制地展露了自己的才华。   原来自己因为不想成为父亲报恩的工具有意冷落于她,却是正合了她的意。她平日里娇羞懦弱原是装出来的,待到二人同房而睡一年之后她仍无所出那时,他再提出纳妾休妻,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吧!   白羽宵蹙眉灌下手中洒得只剩一半的酒,想以此压下胸中不知名的情愫。   薛子於愣愣地望着幔帐中的花籽,眸中似有波光流转。回过神来,他拍手赞道:“妙哉妙哉!能有幸听得花弟一曲梅花引,实乃我等之福也!”   花籽舒了口气,听众们总算有点反应。看来古往今来,人类的三观还是有许多相通的地方。她刚才还担心这种调调在古代不流行呢!花籽起身走出里间,在薛子於身旁盘腿坐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子於兄只要不觉得入不了耳,小弟已万分满足啦!”   “花公子琴艺高超,萱儿先前实在是班门弄斧!”段萱儿接过话客套道:“难得在此偶遇知音。”端起酒杯,“萱儿敬花公子一杯,先干为敬!”语毕仰头一饮而尽。   花籽觉得听到段萱儿的声音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浑身都跟着酥软。此乃女人中的女人啊~见人家已经喝了,她自然要喝。客客气气地回敬,“请!”随后也一口灌了下去。   真TM烈!   花籽放下酒杯坐回软垫,发现阁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左右望了望,见销魂男握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段萱儿看似不经意,却时不时借喝酒的机会偏过头来朝她们这边看。花籽又偏头望了眼身旁的薛子於,他也正好看着自己,花籽冲他笑了笑,正考虑着要不要开口说几句客套话,此时窗外突然响起一阵烟火之声。   “呀~有人放烟花!”花籽有点意外能在古代的这个时辰看到烟花。   薛子於见花籽一脸兴奋,淡淡一笑,“这是‘听芸楼’选花魁之时助兴所放的烟火!”   选花魁?!花籽一拍脑门,对呀~自己怎么一见着知音就把正事儿给忘了!   这个地方的大街小巷认得她,她也不认得它们呀!唯一的导游白芷那丫头又被帅哥吓跑啦!   望了望低头喝着闷酒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销魂男,有美人相伴,让他带路显然不太现实!花籽摸摸耳朵,不好意思地开口:“呵呵~子於兄,小弟一直想目睹三位花魁真颜……”好看准了下注,“又不知道来回路线,不知子於兄能否予小弟带个路?!”   “呵~既然花弟喜欢,为兄当然奉陪到底!”起身拱手对隔壁二人道:“白兄,段小姐,子於且与花弟去听芸楼观看选花魁,不知二位对此有无兴趣?!”   段萱儿笑道:“其实萱儿一直很是仰慕那位紫沁姑娘的舞技,只不过身为女儿身不便前去,恕萱儿不能陪薛二少爷和花公子了!”   花籽每每听到段萱儿用她哪魅酥入骨的声音称她为花公子的时候就很不自在。在现代被别人称花小姐,花姑娘倒将就,这怎么听怎么像花花公子。   叹!中华有百家姓,她怎么就被套上这么个姓氏了呢。   白羽宵放下酒杯, “萱儿身为女子当然不能出现在那烟花之地,我稍后便派人送你回府!”话虽是对段萱儿说的,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瞟向花籽。而后转身作了一个揖客气道:“薛兄相邀,羽宵当然奉陪,看时辰该差不多了,请吧!”   “请!”   花籽假装没听懂白羽宵的话,与段萱儿道了个别,紧随着薛子於下了楼。   听芸楼   果然是选秀之地。三层高的小楼花团锦簇,虽是入夜时分,此处仍旧人声鼎沸。   精心搭建的一座宽五米左右的花台周边已经围满了人,各自嘴里高呼着自己喜爱的那位花魁,有喊编号的,也有直接喊名字的,场面好不热闹。   白启从人堆里挤了回来,仰头在白羽宵耳边说了句什么,白羽宵点点头示意他先退下。   不消片刻,不远处的人流被听芸楼的护卫分开,形成了一条小道。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媚笑着走了过来。   人未到声先到:“哟,今儿个这是吹的什么风,把扬州城中三大家族之二的两位大少都给吹来啦?!呵呵呵呵~”   一连串做作的职业笑声之后,哪女人甩了甩手中丝绢,扭着腰肢走到白羽宵跟前奉承道:“白少爷许久没来,芸娘还以为您娶了娇妻从此不再上我这听芸楼了呢!”   说完也不忘记冲一旁的薛子於讨好谄媚:“哎哟~今夜连薛二少爷也来了,我这听芸楼可真是蓬荜生辉呀~”   花籽瞄了瞄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风韵犹存的女人,浑然天成一老鸨象。不过逢人周旋做戏的本领还真得向她借鉴三分呢~花籽望着哪女人的装束低笑。   “哟~还带来位俊俏小公子呢!”芸娘将视线放到兀自低笑的花籽身上,再瞧了瞧一直偏头望向花籽的薛二少爷,眼里精光一闪,“呵呵~三位少爷请上楼吧!芸娘已经为三位留好了观看选花魁最佳的位置,就等着几位过来了呢!呵呵~”   有两排护卫开道,三人毫不费力的从原本拥堵的道路而过,上了二楼“嘉宾”位置。   这是一座专门为前来观看比赛的有钱人而设计的座位,每张长方形的红木桌子间隔半米,坐在这正好容纳四人的位置上,花籽很是惬意。   随手端了杯茶喝了一小口。望着距离不到三米的舞台周围哪一群正挤来挤去,磨肩擦踵激动得放声大喊的花魁粉丝以及接踵而至的人群,花籽自豪地抖了抖衣襟,自己总算也当了回‘选秀’嘉宾,得了回最佳待遇!   楼下倏然响起一阵鼓声,欢乐乐曲随之而起。人群沸腾到了极点,三位准花魁也陆续登场就位。   乐声停下。   比赛司仪捧着个貌似用竹子制成的扩声器喊道:“大家安静,安静!”   一秒钟的安静之后——   “加油~一号……”   “二号……二号……”   “三号……三……”   ……   司仪扔下扩声器,挥手让手下搬来一面大鼓,扎起马步半蹲在舞台中央——   “咚咚咚咚”的鼓声重叠而至,终于将人们的注意力从旁边椅子上的三位标致美人身上转移过来。弃鼓捡起扩声器,司仪用他哪响彻云霄还特意扯开的嗓子大喊:“大伙不要说话,安静,安静!今天,是万众瞩目的选花魁比赛开赛的第九期,也是倒数的第二期,下一期……”   “有完没完啊?MD,每次都要听你磨磨蹭蹭一大堆废话,老子是来看选花魁的……”台下一阵不满的声音。   “就是就是,快滚吧……”   ……   “下去、下去……”众粉丝声音整齐得排练过似的,已经开始有人往台上扔东西。   司仪放下扩声器,从容地至怀里掏出个面具戴在脸上,成功地阻挡了台下不断入侵的鸡蛋、鞋子……拿起扩声器毫不在意的继续喊:“大家不要吵,我的台词还没念完……”   台下有人开始扔铜钱,银子,还有少数珠宝首饰……   “哎哟,大家今晚怎么这么心急呀!”司仪摘下面具,笑眯眯地捡起地上的财物往早已备好的布袋里装。   花籽看得目瞪口呆,难怪粉丝们刚才喊得那个整齐,司仪被鸡蛋臭鞋子砸还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敢情每次开场都会上演这么一出呢?!见旁边一个位置上也有人正在往下丢银子——   “你Y废话一大堆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吗?捡完了快下去……”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唾沫横飞地吼道。   花籽十分窘迫地低头啃着桌上盘子里的水果。这种地方果然不太适合女儿家来,还好自己是男装打扮。   感觉有道视线朝她射来,一偏头见坐在她左手边的白羽宵正笑得一脸阴险地看着她,接着从鼻缝里低哼了一句:“后悔出来了吧?”   第13章   花籽皮笑肉不笑,“没有!”然后继续埋头吃水果。发现销魂男还在看她,包着满口橘子肉含糊不清道:“我说老板……呃……你老看着我干什么?”还笑得一脸阴险。   “我看你吃东西怎么像个女人似的!”   ——“咳咳……”花籽被果汁猛地呛了一口,顿时脸红脖子粗大咳特咳起来。这个销魂男,是存心拆她的台么?!   白羽宵憋着笑,装模作样帮她拍了拍后背,“吃橘子而已,何必这么心急,好似白家亏待了你,不是存心让子於兄看笑话么?!”   薛子於收回本想安抚花籽的手,“白兄说笑了,花弟年幼,难免贪嘴了些,呵~我怎么会笑话他!”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花弟,擦擦吧!”他笑看着花籽,然后朝舞台扬扬头,“已经开始了,花弟不是很想看吗?!”   听薛子於说她年幼,花籽突然想起冬儿说她今年才十七,当时她心里还欢呼雀跃了一把,穿越唯一的甜头,返老还童啊~   花籽接过薛子於递过来的手帕,道了声谢就迫不及待定睛观察着台上弹琴的女子,聚精会神听了不到两分钟,她彻底崩溃了!什么花魁啊,弹得比段小姐差远了,不入耳不入耳!   眯着眼睛看了看牌子,三号,P掉!   她无聊的剥着橘子皮,然后扔在桌上,再拿起一个继续剥。   到底什么时候能弹完啊?!!楼下那群听得如痴如醉的人耳朵都有问题么?!   发现销魂男正很享受地吃着她剥好的橘子,花籽瞥他一眼,这么能吃,怎么没撑傻你!   “子於兄,吃个橘子润润喉咙吧~”花籽笑眯眯地递了个剥好的橘子给隐忍表情的薛子於。   哈~原来受不了的不止她一人!   偏头见走廊上鱼贯而入一群着薄衫纱衣,坦胸露臂,美腿还若隐若现的娇媚女子向这边走来。   果然是披着高雅艺术外衣的勾栏院,一上来就原形毕露!   姑娘们自发的往熟识客人身边靠,楼道上立刻呈现一派左搂右抱让人看着面红耳赤的场景。   “呵呵~白少爷可算来啦!您来了也不去找柔儿,人家等得你好苦呀!”一阵娇颠的女子声音在花籽耳边响起,接着本来宽敞的座位一下子变得拥挤。   这姑娘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挤上来啦?!花籽清了清喉咙,朝薛子於那边挪了挪,而后正襟危坐,一派严肃之神色,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还好没给子於兄也指派一个女人,不然她真的会被夹成汉堡。   没眼看他家老板和女子调情,花籽把注意力都放在楼下舞台上。此时楼下一阵鼓声之后已经换上二号登场,花籽心想这位该不错了吧,很是期待台上那女子接下来的表演。   掌声,欢呼声,口号声停下之后,后台走出两个小斯,一左一右站在那女子两边,一人伸出了一只手替她扶住扩音器,造型看起来十分滑稽。   拿话筒啊?!“她……不会是要唱歌吧?!”花籽觉得要是听完她这一曲出自古代版扩音器里头的歌声,保准她今晚喝进去的美酒会全部变成水蒸气。   “是呢~公子第一次来,还不知道咱们听芸楼的清音姑娘是以一口好嗓子成名的呀!”答话的是旁边和白羽宵聊得正欢的坦胸女子。   花籽斜着眼瞄了瞄那女子高耸的□,肉多啊~销魂男这厮真会选,尽挑尤物。嘿~反正也不见得那个二号唱的歌能动听到哪儿去,不如自个儿也找个美人过来调戏一番,这才不枉她来了回勾栏院嘛。   她正纳闷老鸨只送一位姑娘过来是什么意思,抬眼就见那叫芸娘的老鸨扭着腰肢,讪笑着走了过来。   “哎哟哟~各位大爷少爷们可满意台上姑娘的表现?”   “满意满意!唱得好,唱得好!”一老头色迷迷道。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着接道:“嘿,芸娘,我出一百两,你让清音姑娘今晚陪大爷我,怎么样啊?”   “呵呵呵呵~刘爷是咱们听芸楼的常客,您的要求我还能不满足嘛!”老鸨满脸堆笑。   ……   花籽扫了一眼这群手里搂着抱着,还出高价找女人的臭男人。   你爷爷的,睡个唱歌被掐着脖子似的女人,就出老娘辛辛苦苦看两月个账本的工钱,太TM奢侈了!这年头不兴穿到锦衣玉食的宫里,穿越女的生存越发没有保障,生存难啊难,天理何在啊~   注意到花籽痛苦的表情,老鸨挥了挥丝绢呵呵直笑:“呵呵~大伙儿要是觉得前头的表演乏味就和姑娘们聊聊天诉诉心事……”腰肢又是一扭,“哎呀~我怎么把薛二少爷给落下了呢~呵呵,薛二少爷别见怪,芸娘去拿些酒来给您和这位小公子对饮~”说到“对饮”的时候,特意眼神暧昧地看花籽一眼。   花籽顿悟!难怪她不指派姑娘给她,原来是以为她和子於兄有一腿。   她满头黑线,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襟,“哈哈~老板娘这不是偏心么?这里人人都有美人相伴,您偏偏落下了小生,这样不太好吧?!”   薛子於看着她明显一愣,白羽宵手中的动作一顿,老鸨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   莫非这小公子男女通吃?!   老鸨明白过来立刻笑得欢喜,“嗨~瞧我这记性,刚刚明明挑好了两位头牌姑娘准备给您二位送过来,被这外头的人一吵竟然给忘记了!呵呵呵呵~”说完抬手挥了挥丝绢,“陵儿,快□花秋月过来,客人等着呢!”   “呵呵呵呵~诸位玩得开心看得舒坦~芸娘就先失陪啦~”说完扭着屁股下了楼。   刚才那出一百两买姑娘一夜的麻子在身后冲她喊着:“芸娘,别忘了我的清音姑娘——”   “忘不了,忘不了……”   感觉到左右两道视线一楞一震的望着她,花籽避开他们低头绕着手指,耳朵里钻进楼下万众睢睢的二号准花魁杀猪般的声音。   ——菩萨,我错了!原来这个世界并非所有的文化审美都是相同相通的!!!!!   “嗯~白少爷您好坏!人家在您还心不在焉的!”   左边波霸美女的娇声颠怪传来,花籽觉得听这种声音比楼下那破嗓子要销魂得多。竖起耳朵,身子下意识地往左靠近了些。   “有吗?!柔儿坐在我旁边怎么会心不在焉呢!”   花籽觉得白羽宵和情人之间的对话音量太高,十分为他着想地身体后仰,越过波霸美女撩人背部,“哧哧”的声音成功唤起了销魂男的注意。   她用气音伴着口型:“少爷,您不用这么大声,我们都听见啦!”   白羽宵看也不看她,沉声道:“我自有分寸!”   旁边的波霸美女望着突然就变了脸色,还自言自语的白少爷,很是莫名其妙,“白少爷您怎么啦?柔儿给您剥橘子!”   “好啊,还是柔儿温柔似水,本少爷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花籽暗地吐了吐舌头,什么意思啊,剑南春!   肩膀被一只柔软的手覆上,“公子!”   “哇~”只顾着做小动作的花籽吓了一跳。仰头发现老鸨派来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边,连薛子於身边也贴着一个。   见他皱眉试图拉开与那女子的距离,跟唐僧躲蜘蛛精的样子有得一比,花籽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子於兄,有这么标致的姑娘陪你,你躲什么呢?!你看我家少爷,人家多乐!”   “让花弟见笑,为兄只不过……不太适应!”薛子於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望着他两眼冒红心的姑娘,“你可以走了!”   那姑娘眼中的红心立刻破碎,接触到银票数额的时候已经变成金星,笑得合不拢嘴,“谢薛二少爷!您下回过来一定要记得找春花啊!”   薛子於自顾自喝着茶杯里的茶。勾栏院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善于察言观色,见金主对她无意,春花识趣的告退离去。   花籽挪了挪,腾出个位置,故作垂涎美色的花花公子哥,“来来来,美人,坐下来和我聊聊!”   男装打扮的花籽虽身材较身侧两位男子娇小些,却也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配上她此时刻意做出的风流仪态,脸颊精致得竟有些雌雄难辨。   在风月场上滚了好几年的秋月看着她竟有些害羞起来,“秋月遵命!”   “哈哈~美人别客气,吃点水果吧!”   “还是秋月剥给公子吃吧!”   楼下继续杀着猪,花籽吃着美人剥好的葡萄,笑眯眯地拍了拍秋月的脸,勾起她下巴,“嘿嘿~小妞,给大爷唱支小曲吧!”   “——噗……”白羽宵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哐当” 薛子於右手上的茶杯盖子一下子掉在桌子上。   花籽瞅了瞅又喷水又摔茶杯盖子的二人,这话不是勾栏院里的经典台词么?他们俩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紫沁姑娘,是紫沁姑娘!”身边秋月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古怪的气氛。   花籽伸长脖子仔细看着一登场就引起更大轰动的一号准花魁,“她就是紫沁姑娘?”   “嗯!公子还不知晓呢?!紫沁姑娘的舞技听芸楼最美,姑娘们都喜欢看她跳舞呢!”   这么受欢迎?!不会又是个花瓶吧!不过看下面群众强烈的反应,这个应该最有可能被选上。白芷唯独不买一号 ,看来她真的是眼光独特,十分不走运嘞!   不过话说回来,这座听芸楼虽生意红火,却也只不过是扬州城中多不胜数的其中一家勾栏院而已,哪儿来那么大号召力吸引这么多人前来观看呢?!   嗯~有机会得多来逛逛,说不定这背后主人是个更大的BOSS,多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对她将来的发展十分有利。   花籽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前途做打算,可怜悲催的姑娘!   此时楼下鼓声连连,一体态轻盈的女子立于舞台中央,手握彩段身姿旋转,舞姿唯美,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到位。花籽看得如此如醉,总算见着个有真本事的,于是决定那一百两银子全压她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走得比较快,舞台上那位姑娘一旋一收,微笑着朝台下观众鞠躬快速退场。   浪费啊浪费,这么好的苗子!花籽啧啧叹息,这般能人,竟也沦落风尘,真是天妒红颜啊!!   楼下众人原地依依不舍的徘徊片刻后这才纷纷离去。楼间各位有钱爷们少爷搂着美人一边调笑一边下楼,准备接着回去渡那千金良宵。   花籽起身拍了拍身旁秋月的脸,“嘿嘿~大爷明天还得上班,今晚就不陪你啦,改日再与我家少爷一同前来看你哈!”   秋月有些失望,正想开口说什么,见花籽身后的白羽宵脸色不好的看着她,赶紧垂头连声应“是”   白羽宵扔下一张大额银票,勾魂眼眸瞥了花籽一眼,“今晚本少爷要回家陪着娇妻,你不必跟着!”说完整整衣襟对站在花籽身后的薛子於客气道:“不知薛兄是否带了随从而来,是否需要羽宵唤人送薛兄回去?!”   薛子於笑道:“白兄好意子於心领了!我的随从就在楼下,白兄不必这么麻烦,呵~请!”   “那便好,我等且先回府中,薛兄,请!”   “请!”   白羽宵客套完转身优雅的往楼下走去。   花籽冲薛子於笑笑,“子於兄,我先跟少爷回白府,明天见!呵呵~拜~”   薛子於点头笑望着她,“明天见!”   花籽边走边回头,“拜~呵呵~拜!”攀定了这门将来丢了饭碗逃生最佳关系!   ***   白府北苑   “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你……好,你有种!”老娘今晚脚腕疼不跟你一般见识,改明儿痊愈了非得踹你Y两脚。   有这么小气的男人么?刚才他美人在怀不亦乐乎,最后摆阔丢了张百两银票给人家,一回来就开始跟她算起账来,居然要扣她的清白费半个月,上哪找这么抠门的男人。   花籽气得腮帮子鼓鼓,半个月的清白费,那是神马概念?是七十几两白花花的银子呀!!   “我跟你讲白羽宵,你别动不动就说扣我工钱,你再这样我就……我就辞职不干!”花籽一脸悻悻。大不了投奔子於兄……   “——别以为薛子於能收留你,就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别忘了你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正所谓出嫁从夫,我一日没有写下休书,你便是我白羽宵的妻!今晚你私会男子我且不予你计较,往后千万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被姨娘们数落挑刺受到排挤,那时我也帮不了你!”   第14章   白羽宵带着丝威胁的善意忠告听在花籽耳里确是十分恼火。这男人跟她肚子里蛔虫似的,人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明明说好了正当交易,时候一到二人一拍两散,他现在又拿出夫君的架子教训她。   花籽踌躇良久,最后还是嘴贱的没忍住:“出嫁从夫?私会男子?老板夫君,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白羽宵脱下外套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斜睨着花籽,声音慵懒:“谈什么?谈你当着为夫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还是谈你和薛二少爷举止亲密?”   花籽觉得销魂男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稍作回忆,发觉电视剧里大多吃醋的男女都喜欢用这句话来质问对方。眯起眼睛怪笑着紧盯白羽宵的脸,“咦,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白羽宵愣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瞥了她一眼翻身对着墙壁,“本少爷喜欢的是女人,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点像女人了?”   花籽气结,低头看了看没有起伏的胸口,“变态!”人这不是缠了布条么!“啊~”突然想起帮她缠布条的白芷,“惨了,我把白芷给忘了!”   白羽宵坐了起来,皱眉问她:“白芷也跟你出去了?”   花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垂头小声应着:“嗯,原本是和她一起出去的,后来遇到段少爷……她就跑了,说晚点去醉仙居找我……”   “随从呢?”   “被我打发走了!”   “你真是……算了!我派人出去找!”白羽宵套上外衫匆匆走了出去。   可以理解销魂夫君为何这么着急,旧社会的千金原本就不能随便出门,现在又是大晚上的,要被人发现白家小姐夜宿外头不归的话将来名声就坏了!   倒在一穿过来就睡在上头的床,柔软舒适,还有少许销魂气息,最适合喝了点小酒的人睡觉……   已是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此时除了睡梦中规律的呼吸声,就是床上那个即使被憋得受不了,也不想起夜的花某人翻来覆去的声音。此女非但不反省自己昨夜喝的酒水太多,反而抱怨自己什么时候染上起夜这讨厌的坏毛病了?!   人有三急,花籽眯着眼睛极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光着脚丫晃着腿寻找拖鞋。脚丫子探了好一会儿,床边并没有脚感似拖鞋的物件。   迷迷糊糊的嘀咕:“我拖鞋呢?!”刚搬进来物业还说这栋小区卫生搞得非常好,绝对不会有老鼠一类生物出没,Y的,这都开始叼拖鞋了!   没办法,她只好摸黑下床。刚向前走了几步准备开灯——   “哎呀……”脚下被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一下,只听见在黑夜里显得极为清脆的“咔嚓”一声。于是花籽很不幸的跌了个狗□,并且还把脚给崴了!   花籽呻吟一声,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伸手上去摸摸了摸罪魁祸首,“什么鬼东西啊?!”   “大半夜的你吵什么?”慵懒的男声在她身边响起。   “——鬼啊~”声音分贝倏降,因为花籽睡昏了的大脑终于正常运转。   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自己不就是鬼么,还喊个毛啊?!戳了戳身旁的白羽宵,“嗳,少爷,我崴到脚了,麻烦您去开……点一下灯可以吗?”   “崴到哪里?”刚刚睡醒还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心术不正的花某人扁扁嘴,起来也不说一声,吓得人家心肝怦怦跳!   “呃,这只!”伸出右脚,正好摆在白羽宵大腿上,花籽探了探,大窘,迅速拖回大腿,“不好意思,摆错地方了!”暗骂销魂男没事拉上窗帘干什么,连点儿月光也不放进来,黑灯瞎火的和他共处一室感觉怎么这么奇怪?!   睡觉连灯都不留灯,抠门——   “啊……你干嘛……痛死我了……”花籽抬起左脚使劲踹了掰着她的脚腕揉搓的销魂男,“你……你想掰死我呀?”花籽无力的呻吟,嗷嗷~这下更痛了!!   白羽宵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我正欲帮你将它归位,你这般野蛮做什么?如今倒省了不少事,大概是要废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恐吓打击花姑娘。   “你当我白痴啊?随便骨骼脱臼一下就废了,那这个世上还不全是废人了?!”花籽痛得咬牙切齿,话虽如此,这大半夜的上哪找大夫,万一拖到明早没把它掰回去脚肿了就真离废不远了。   新时代女性能屈能伸,花籽顺了顺气,语气极好:“原来少爷会接骨,呵~那,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接一次?”   无人应答!   三十秒之后,“明天的工钱扣下当手工费!”销魂男的声音冷不防的响起。   花籽咬牙切齿,面部扭曲,表情狰狞,心低暗咒,你个万年受,死变态,见死不救抠门爱计较的……   “娘子冷静,骨节归位之前需要心平气和!”   花籽不可置信,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他居然……狗眼呢?!   脚腕被他握在手中,花籽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对了娘子,你若是痛的话可以大叫,但不可中途抽脚,如若不然,为夫就只能替你准备拐杖了!”销魂男继续恐吓。   花籽咬牙,心中一片哀嚎,“知道啦,我听您的,老板,求求你快点吧!”   “嗯,我数到十便开始,你准备好了么?”白羽宵不紧不慢道。   要死也不让人死个痛快,还数什么数啊,这和挨了刀血流不止等死的人有什么区别?!!   花籽恨恨道:“准备好了!”语毕感觉脚腕上哪几根指头似乎正在摸索着位置。   白羽宵找准位置按住,用惑人的声音数着:“一、二、三、四……”   ——“咔!”   “啊……白羽宵,你个大骗子……啊你还扭……有完没完,好了没有啊……”说好了数十声的,老娘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嘘嘘都被你吓得缩回去了!!!   身边传来销魂男的闷笑声,“好了!”   花籽缩回大腿,转了转脚腕,呀~还真好了。   “呃……谢谢!”   “娘子还跟为夫客气什么?!”白羽宵顿了顿,“你起夜是否想去茅房?”   花籽窘迫地站了起来,小声应了句“是啊,怎么了!”这话也好意思问人家……   伸手摸到门口,这才想起不知道白家的茅房在哪,花籽回头干咳一声:“咳~那个……少爷能否给小的带……指个路?”   白羽宵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她话未说完他人已经走了过来,丢下一句:“真麻烦!走吧,我带你过去!”先她一步往左边走去。   花籽夹紧双腿,走了两三分钟还没见旁边的男人做声,她已经被憋得双脚抖动,脖子打战。   原来这里不兴用夜壶,不过茅房也建得太远了点吧?!嘤嘤嘤嘤……   经过一个拐弯花草密集处,白羽宵停下脚步,“到了!”   花籽借着隔壁屋子的灯火和夜光左右瞅了瞅,除了一片密密的草丛和两颗大树,这附近哪有茅房呢?!明白过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白羽宵,“你……”听到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她凑近他压低声音,“你不会是想让我蹲这里……吧?”   白羽宵也学着她的样子低声道:“倒夜香的虎子今晚请假,白府除了后院,其他地方没有茅房,你就将就在此……嗯嗯?”   花籽红着脸,“后院离这有多远?”   白羽宵指了指屋顶,“从这座屋顶翻过去很快,若是走小路大概要从房间到此处两倍的时间!”   哪我还不爆膀胱?!!花籽痛苦的蹲了下去。   “你,回避一下!”   白羽宵听话的往一旁走去,背对着她站在拐弯处的大树后面。   花籽确定这个姿势即使他突然回头也不会露点,正舒坦地放水到一半,隔壁屋子里突然传出女声,“哎,秋儿,你有没有听见什么生音啊?”   花籽吓得双脚猛地并拢。   另一个声音接道:“没有啊,你听错了吧,我看你是被少奶奶刚才叫……床哈哈~哪声音惊着了吧?”   “哎呀夏儿真坏,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呵呵,不过白天温柔的少奶奶晚上会这么……噗~我也没想到呢!”   ……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就开始讨论YY这样的问题,这是教育的失败,社会的失败,不关她的事!!!   花籽直觉得自己的光辉形象即将毁于一旦,穿好裤子灰溜溜地往回走,身后不断传来的男子低笑此时极为刺耳。   ***   伸了个懒腰,昨晚一夜好眠,花籽起来的时候房间里整整齐齐,床边的‘赃物’已经被销魂男藏了起来。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销魂夫君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看到送早餐过来的冬儿,花籽想起昨晚在草堆里……她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冬儿啊,嗯,二小姐回来了没?”   “回少奶奶,听说二小姐很晚才回,还是少爷带人出去把她带回来的呢,少奶奶昨晚……您不知道?”   花籽差点给噎着。拍了拍胸口,“呃……忘了问!”   “听平儿一早来端燕窝粥的时候说,昨晚二小姐一回就被二姨娘罚抄女戒,估计这会儿还正抄着呢!”   连汇报白芷的可悲遭遇也是笑嘻嘻的,花籽总觉得冬儿今日的笑容特别奇怪。料想昨晚她疑似叫……的声音果然被传得人尽皆知,她的老脸啊……   嗯,动不动就罚人抄那玩意儿,古代人就是没新意,“哦,人回来就好!”见冬儿眼神暧昧的笑望着她,“咳~冬儿,你先出去好吧,我吃东西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呵~”   “呵呵~是,少奶奶!”   “啊对,等一下!”   “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呀?”   第15章   花籽深知自己偷偷去铺子里做事这事儿让那两个三八姨娘知道就不得了了,“冬儿,我最近出去得比较频繁,要是三姨娘,四姨娘问起你就跟她们说我不舒服,在房间睡觉,知道了吗?”   冬儿乖巧的点头,“嗯,冬儿知道了,一会儿便交代北苑其他姐妹。不过少奶奶,那两位姨娘平时也很少过来,您放心吧!”少奶奶扮男装出去的事只有她们几个伺候起居的贴身丫鬟知道,大家都特别喜欢这个待下人很好的少奶奶 ,自然会为她保守秘密。   “呵呵~真是个懂事的丫头!好了,你玩去吧,我下午才回!”销魂夫君说过,白老爷偶尔会心血来潮让一家子人全体过去吃饭,这个时候她就必须得和他一块儿恩恩爱爱的出现,这是她的工作范围之一。   “是,少奶奶。方才虎子倒夜香的时候粗心大意撞上四姨娘,被四姨娘罚去跪小石仔,夏儿是他相好,求我去找二小姐给求个情,说四姨娘最吃不消二小姐牛皮膏一样围着她转圈圈,她自个儿又不敢去,我正要跟少奶奶请示这事儿呢,呵~您要出门,这下就不用担心少奶奶找不着我了!”   “哦,那你去吧……等等,你刚才说——虎子?”花籽眯起眼睛,狰狞的样子充分显示出待她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某人就会遭殃。   冬儿不明白少奶奶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对啊,少奶奶不记得刚来白府打杂的虎子了?”   “他昨晚没请假?”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没有啊!”冬儿说完见少奶奶脸色不好,此时正恶狠狠地瞪着桌上的馒头,手掌挥了挥示意她出去,冬儿不敢多做停留,脚底抹油的退了出去。   身后传来少奶奶咬牙切齿的声音:“销魂贱男,咱两没完——”   森森的语调让冬儿抖了几抖,谁是销魂剑男??少奶奶还认识剑客呢?!!   ***   吃罢早餐,花籽束发裹胸,换好衣服,装扮整齐之后精神振奋地向大门走去,正当她抬脚准备出门的一刹那。   “你是什么人?”语气带着老成不善的清脆女孩声制止住了她的脚步。   花籽回头看了一眼台阶旁边那个大概只有十来岁,却身着罗莎抹胸长裙,倌发鬓打扮得十分成熟的小姑娘,发现她目光凌厉的看着她,跟见着仇似的。   花籽认为八成是自己跟她仇家长得相似,小姑娘认错人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试探性问了句:“你……在跟我说话?”   “不是你还有谁?”小姑娘眼神鄙夷地看着花籽,“你偷偷摸摸一早从白府出去,一定是偷东西了,对不对?东西呢,藏哪了?”   花籽本来看她是个小姑娘不懂事,不予计较,哪知她越说越过分,居然说她是个贼,还满脸鄙夷的盯着她。拜托,有这么光明正大走前门的贼么?你娃受过教育没有?!   “我说小妹妹……“   “——谁是你妹妹,本小姐是……”   “哎哟,雨斐,你怎么还在这里?”熟悉的女声插了进来,“娘不是说过李公子今天要来府里喝茶吗?你呀,快去准备准备,别让人看笑话了,那可是你爹爹看上的人呢!”   三姨娘今日打扮得稍微端庄,比昨天那身衣裳看起来顺眼很多,花籽背过身去,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咦,雨斐,你在跟谁说话呢?”   还好此时有不少干活的丫鬟家丁走过,花籽作男装打扮,才不那么显眼。   原来是白家三小姐,年纪小小脾气倒不小,悲哀啊悲哀,在欲求不满老妈的教育下能有这样已经算正常了!   花籽趁她们说话的时候一溜烟冲了出去。门口的家丁见过她昨夜和少爷一同回府,心照不宣地假装没看见有这么个人出去。   妈呀,赚点外快不容易啊,还得随时提防被人认出来扣上顶败坏风气的帽子告上娘家,让素未谋面的爹妈丢脸。   “呀~”健步如飞正进行着百米冲刺的花姑娘猛地撞上一堵肉墙,“啊……对不起对不起!”花籽拍着被撞那人胸腹,连声道歉。   “没关系!”清朗的男声透着笑,俊逸男子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冒失的小公子一脸窘迫,手忙脚乱的往他胸口拍,方才见他从白府大门出来,“你是白府中人?”   花籽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拉开与来人的距离,摇了摇头,复又点点头,“呃~我是白家的……账房!”   男子点点头,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李越,受白老爷之邀前来白府拜访!”   花籽想起刚才三姨娘口中的李公子,再望了望面前这个倜傥俊逸的年轻男子,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帅哥是白老爷替小女儿吊来的凯子。   看来不是一路人,也没必要套什么近乎,花籽“哦”了声,“原来是老爷请来的客人,有礼有礼,小生赶着上班,公子请便!”说完也不等人家答话就走。   李越皱眉偏头自言自语:“账房?!”想不到还有这般冒失的账房先生,好笑的摇摇头,自袖带取出拜帖。   此时时辰尚早,来这条商业街购物的行人甚少,大多去了南街购置新鲜蔬菜。   街道两旁的商铺有不少帮工正打扫着自家门口的卫生,有的悬挂横幅,有的把招牌抹得闪闪发亮,都是为了迎接新一天,希望今日能够开门大红。   花籽看着忙碌的人们,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将来本姑娘也要在这条繁华大街上拥有自己的铺子!!   布庄离白府很近,不到五分钟花籽已经来到大门口,见里头的工人正搬来搬去摆着档,她便停下脚步斜身朝对面古董铺子里望了望。   见对面古董铺子门口第一天上岗,手脚却很是麻利的打扫着卫生的语曳,花籽冲的她挥了挥手,“嗨~”   小丫头听见花籽的声音,左右瞅了瞅,见没人看着她,立刻也举起抓着抹布的手猛朝花籽挥。柜台处那长胡子老头突然抬头,那丫头脑门上长了眼睛似的,立刻放下手佯装继续擦着椅子,雷动风行的反应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噗~”花籽捧腹大笑,没想到这个丫头本性还挺活跃嘛,往后不愁没人玩了!   王掌柜伸长脖子打量着大清早笑得开心的花籽,又顺着她的目光望了望对面古董店的孙掌柜,“公子,你看着孙掌柜笑啥?”   “啊??噢~”花籽立刻收起笑,“我……我晨练呢,晨练,呵呵~”说完丢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王掌柜径直往楼上账房而去。   “公子等等!”王掌柜在她身后喊着:“公子,少爷让我带句话给你,说今天的工作量可能会大些,你要是午饭之前看完桌上的账簿,少爷还说……”   花籽趴在楼道上侧身望着楼梯口的掌柜老头,“老板还说什么啦?”   王掌柜左顾右盼,放低声音:“少爷还说奖励你晚上睡床上!”一吐为快的说完。   “什么什么?晚上干什么?”花籽竖起耳朵,手掌挡在耳后仔细听着王掌柜发出的蚊子声,“太小声,听不见,你大声点儿啊!”   王掌柜绷起一张老脸,豁出去了,“少爷说奖励你晚上睡床上!”高声说完,他老脸再也挂不住,迅速地躲进仓库,留下一屋子被点了穴似的工人举着布匹目瞪口呆。   花籽抚额,我……恨呐……   ***   分类好来自白家好几家不同产业的账簿,花籽才知道白家不仅有布庄,酒楼,织纺,连药铺都有,难怪销魂男会接骨,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如果自己家里有架飞机,那迟早也是会无师自通学会摆弄的!   这堆账簿都是资质较高的账房先生记上的,本子数量虽多,一页纸上也没写多少东西,字迹清晰一目了然,一本账簿她很快就能看完。虽然偶尔有些微小出入,不过问题都不大。花籽一钱不少的备注出有问题的条目。   还剩最后一本,花籽起身甩了甩脖子,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NND,老娘本该是高级办公室的白领,却要屈身在这没花没草没电脑的账房里。据她对销魂男这几十个小时的了解来看,今天的工钱八成是扣定了,不仅没有享受到走后门的待遇,还要免费干活,这也就算了,最最让她感到愤怒的是昨晚他居然骗她打野战!   花籽握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咔脆响,“白羽宵,老娘一定要让你永世不得人道!!!!”   “阿嚏!!”正在药铺配药的白羽宵打了个喷嚏。   “少爷,如今换季夜里凉,需预防风寒,是否需要老夫替您号号脉?”白家药铺钱掌柜的关切问道。   白羽宵摆摆手,“小小风寒哪能伤得了我,钱叔无需担忧!对了,药配好了么?”   “已经配好,少爷伤到骨头了?”   “不是。你派人将药送去北街布庄给账房那位公子!”   “是!”钱掌柜纳闷北街隆洐布庄什么时候来了位来头这么大的公子,竟要少爷亲自来替他抓药,正要转身吩咐手下。   “等等,还是我亲自送过去吧!”白羽宵叫住掌柜的,自己取了跌打药膏走出药铺。   钱掌柜望着从未替任何人拎过东西的自家少爷匆匆的背影,这公子究竟是何身份?!   第16章   视线转回花姑娘这边。   此时账房之中有轻微鼾声传出,昨夜经历了疑似叫、床事件之后没有睡够美容觉的花姑娘这会儿正趴在办公桌上呼呼大睡。   白羽宵踏进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两堆账簿中间埋着颗脑袋,一手握着毛笔,一手抓着账簿的花籽此时脸蛋被压得扁扁的,模样甚是可爱,可惜嘴角布满口水,顺流之下淌在桌面上,形象糟糕,惨不忍睹。   “咳咳~”   ZZZZZZZZZZZZZZ   毫无反应!   白羽宵敲了敲桌面,“花籽,醒醒!”   ……   无奈望天,“谁掉银子了?”   “啊?!!”花籽倏然抬起头来,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口水,“我的我的!掉哪呢?”   白羽宵啼笑皆非,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贪财的娘子!抛了抛手中的膏药纸包,“在这里!敷上吧!”   花籽睡眼惺忪,见销魂男好心替她拿来膏药,“哦!谢谢老板!”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刚刚还朦胧的双眸此时似有寒光闪过。   “让少爷费心了,小的往后当好好效力,为您做点什么才是!”   “嗯,你有这番觉悟我甚感欣慰!昨夜娘子伤筋动骨了一番,万一肿了脚该耽搁看账簿了,这样一来我的损失又何止这点药膏费,所以娘子不必谢我!”白羽宵状似漫不经心的打开纸包取出膏药贴,“裤脚拉起来!”他丝毫没注意到某人眼中射出的万道似剑眼风。   “有劳!”花籽嘴上客客气气,动作却是理所当然,拉起裤脚任白羽宵蹲下来替她贴上膏药,那丁点儿的感激之心已经完全被他昨夜的捉弄覆盖。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他白家大少的名声从此一败涂地,哼哼哼哼!!   白羽宵替她贴上药膏放下裤脚,“还真有些微肿,昨夜吹灯的本意是为减少娘子与为夫共处一室的尴尬,哪知娘子却是如此沉不住气,哎!”白羽宵假惺惺叹息一声,“不如娘子做得更为逼真一些,与为夫同睡,也免了再发生昨夜那样的事情!”   “呵呵……”花籽双肩抖动,笑得十分诡异,“好啊,不过我睡觉的时候喜欢踢人,而且,特别喜欢踢某些地方……嗯?!”眼睛貌似不经意地瞟过白羽宵身体的某个位置。   白羽宵想起那晚她奔放的举动,难保她不会做出更为出格的事来,顿时脊骨发凉,虚握着拳头干咳一声:“咳~依我看,还是现在这种分配方式比较好!”   花籽闭着眼睛严肃的点点头,用公事公办的样子沉声道:“老板说了算,小的无条件遵守指示!”   白羽宵突然觉得这时候的花籽看上去和刚才睡觉之时可爱无害的模样相差甚大,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双狭长勾魂凤眸紧盯着那张不过巴掌大的小脸,试图从她表情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花籽被销魂男勾人的眼眸盯得一边灵魂脱壳,一边全身发毛,置身水火之中浑身难受,她别过脸去避开他的审视和那对勾人眸子,“老板,账簿已经全部看过,您接着审查,小的任务已经完成,请问可以打卡下班了么?”   白羽宵收回视线扫一眼案桌上的账簿,转过头来狐疑的看着花籽,“全部看完了?”   怪不得他会有所怀疑,这批最快也要四个时辰才能看完的账簿,到花籽手上不到两个时辰她便宣告完成,是人都会感到不可思议。   花籽摊摊手,一副欢迎审核的样子。   白羽宵随手拿了几本翻了翻,即便字迹比昨天的熟练端正了些,却依然和她本人一样张牙舞爪。备注一栏清楚明了,一丝不苟的几乎挑不出毛病,他本欲为难她一番让她在午时看完,却未料到她真的可以做到。   放下账簿,“不错,确实很快,也不枉我花银子请你过来!”白羽宵暧昧的看着花籽,“娘子想去哪里,为夫送你去便是!”   花籽傲慢的偏过头去,“不……”眼珠子一转,“好啊!那么,有劳少爷带路,请!”   楼下布庄里已经有许多买布下单,量身做衣服的客人。白羽宵每走出几步就有几个熟悉的客人上前与他招呼,一旦来人接触到与他并肩亲密相偎的小公子时,无一不满脸尴尬地挂着僵硬的笑容声称有事,然后掉头匆匆离去,再几度回头,脸上仍然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花同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不动声色的挽着销魂男的手臂,任他怎么明说暗示就是不肯放开,“少爷您扯来扯去干什么呀?!哎,看来我果真是个无福之人,被您冷落之时无病无灾,如今好不容易被关怀一次,您这药膏不贴还好,一贴我的脚就更痛!”花籽望着白羽宵,展示出无敌星星眼,“夫君,你就看在为妻日夜与你卖命的份上,扶我一把又有何妨呢?!”   虽然是她隐藏自己不肯与他坦诚相对在先,但一听她提及往事,白羽宵便立刻无言以对,只是垮着脸,“你脚痛为何不肯坐轿子?大街上熟人甚多,你就不怕被人误会与我……”   花籽大呼:“冤枉啊,人家还不是为你省钱么,你晚上灯油钱都舍不得花,花钱雇骄子岂不是更加浪费银子?!白家少爷一向的节俭作风光辉形象岂能被小的破坏,人家会说您放着娇妻不理百般疼惜……唔……少爷……您让我说……唔……”花籽被白羽宵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咿咿呀呀嚷个没完。   白羽宵捂着在人流不息的大街上高声乱说,还生怕其他人听不见她声音的花籽,双眸瞪着她威胁道:“你再胡说,看本少爷回去如何收拾你!”   花籽挣开销魂男的钳制,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声音却出乎他意料的大:“少爷要怎么收拾人家嘛,说好了今晚让人家上床……哎,少爷,你要带我去哪,万一被老爷知道……唔……”   白羽宵终于忍无可忍,黑着脸抱起胡言乱语的花籽按入怀中,以此堵住她的声音,“闭嘴,再喊就当街扒了你的衣服以示我清白!”   某人立即闭嘴,哼都不敢再哼一声。   白羽宵十分满意的松开被他圈住的脑袋,“原来你也知道害怕!我还以为……”接触到某人故意做出欲哭却逼真到真假难辨的可怜模样,又于心不忍再讽刺她。   白羽宵放软了语气,循循善诱解释了一通她此番做法会引起的厉害关系。   花籽不知是被他抱起来之时过度挣扎,还是被捂得太久,此时她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双颊异常动人,杏眼委屈又带着敢怒不敢言神色将他望着,这般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见她贝齿轻轻咬住下唇,使得原本娇艳的红唇显得更加潋滟无边,让他突然产生一亲芳泽的冲动。脑中涌现那夜两人纠缠的画面,身体竟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花籽看准时机,火上浇油地伸手圈住白羽宵的腰身,脑袋不断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人家知道错了,夫君别再与我计较可好?!”   近乎娇颠的语气,双眸亮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让白羽宵差点失去理智,若不是街道上不断向他们积聚围拢的行人,他几乎想埋头狠狠吻上她。   但他即便再理智,再如何精明,也不过是一个正常男人。待到那张樱唇主动送上来之际,他所有的理智瞬间被抛之脑后。   白羽宵失控地擒住怀中女子送上的香唇,尽情的品尝着她口总芬香。花籽亦是使出浑身解数热情回应,不断地挑逗。   此时这位沦陷在柔情诱惑中的男人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包括周围的惊呼和人群中的议论。   “天啦,哪不是白家少爷吗?他怎么……怎么……”   “是啊,刚才看他当街抱着男子我正惊讶,这会居然就……哎哟,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啧啧,好一对不在乎世俗的有情人,只是可惜了哪刚娶回来不到半年的白家少奶奶咯!”   “我听说白家少奶奶生得也是仙女下凡那般美貌,正奇怪为何不得白少爷宠爱,原来……”   一肥婆痛心疾首,“唉哟,我还说反正那位少奶奶不得白少爷喜,正计划上门多给他说几门亲事呢,看来这银子是没希望赚了哟!”   ……   花籽睁开双眼看着在她唇上又啃又咬,闭上双眸沉醉不已的销魂男,一边还不忘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中那个痛快!   心中断定不出一日,这件惊天动地的八卦新闻就会传遍扬州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消遣解闷的话题——白家少爷冷落娇妻实因断袖,当街拥吻少年郎,等等等等!   哼哼哼哼,这个时代敢把闺房之事拿到外头来做的,估计也没几个人,何况是在大白天的繁华街道上!此事回头免不了传入白老爷耳里,到时她再扮扮可怜装装怨妇,哈哈,再从白老爷手里敲上一笔安慰基金!   花籽突然觉得离自己的计划越来越近,成功指日可待!   人流换了一批又一批,袖子拂了一只又一只,花籽见时机差不多,伸手拍了拍销魂男棱角分明的脸,“唔……少爷,唔……别亲了!”   白羽宵瞬间惊醒一般,倏然放开固在花籽后脑的手掌,看见周围密密麻麻围过来的人群懊恼得只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不敢再看怀中被他吻得嘴唇红肿的女子,他抱起花籽大步往人烟稀少的后街走去。脸上竟带着几分毛头小子那种腼腆。花籽得意的笑着,恰好被低头看她的白羽宵捕捉了个正着。   白羽宵顿时脸色骤变,连带手上力道也加重了几分,“你刚才对我……也是故意的?!”   花籽不置可否,只是眼底的奸笑充分表现出她并未对他刚才的吻产生任何感情,纯属玩乐。   这种神情成功的激怒了单方面沉醉的白羽宵,原来刚才动情的只有他一人!   “好!很好!”白羽宵笑得诡异,望着前方无边的河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据说这里经常有贼人出没,劫财又劫色,前阵子还死了两个被奸杀的女子,尸体被抛入河中如今也没能寻着。你不是胆子很大么?敢当街不顾形象诱我做出刚才那事,敢不敢独自在此待上一个时辰?”   激将法一向不会对花籽起到多大作用,更何况听销魂男说河里有死人,这里又有贼人出没她本来就被吓得不轻,哪里还敢留下。   “不敢!”   白羽宵以为她会满不在乎的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未料到她不吃这套。不过做错了事情总要受到惩罚,不然这个女人将来还不得骑到他头上去了。   圈住自己的双臂突然松开,两秒之后花籽直接四脚朝天地躺在了草地上,“哎哟,你想摔死我呀?”   白羽宵剑眉一挑,勾起让人看着荡漾的笑容。   花籽开始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他已经伸出双手开始解着她的腰带——   “啊,你干嘛,你……你想在这里□我吗?后面……河里有冤魂呐,正看着你……啊,救命啊……”   “哼,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尼玛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像采花贼常说的台词呢?!   发现双脚被销魂男捆住,花籽伸手就要去解,“你干嘛绑我脚,难道你想从后面……”   “闭嘴!谁教会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白羽宵并未放慢手上动作,趁机捉住那双不断挣扎的双手,毫不留情的也一并绑了。   手脚被绑住丝毫动弹不得,气得满地打滚的花姑娘终于服软,“少爷,老板,夫君,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呢?!您就饶了我吧,我保证……我对天发誓……”发现手不方便,“我仰头对天发誓,往后再也不当街拉你的手臂,再也不当街引诱你……真的!”   经过刚才的事件,白羽宵当然不会再轻易被她可怜的样子蒙骗。   脸上依旧是哪让花姑娘毛骨悚然的笑,“念在你有悔过之心,哪就减少半个时辰,你且再此思过,半个时辰之后我自然会派人过来接你!”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第17章   花籽盯着已经走出老远的白羽宵,明白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自己真的要被丢在这里待上一个小时,有没有真的死过人先不说,她自己就是鬼还怕个鸟!关键是万一真冒出几个强盗对她劫财又劫色,哪就真的叫天不应啦!   “白羽宵,你给我站住!!你这个小气吧啦,爱记仇又花心而且好色贪财的男人,你快放开我,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嗷嗷……”花籽口不择言吼到喉咙发干,眼巴巴的望着那抹优雅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心中那个恨呐!   他是谁?!他可是本地奸商!自己一个外地人士怎么惹得起呢?!刚才好死不死,怎么不做戏做到家欺骗他的感情表现得无辜一点呢??!!   欲哭无泪!   所有的光鲜背后总有那么些猥琐事,这座美丽富饶的扬州城不也有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么。   花籽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一样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里没人经过,反正任凭她怎么呼叫也没有用,还不如躺下来养精蓄锐,等恢复了元气回头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变态男人!   白羽宵望着手脚被捆住还能躺在草地上悠闲自得的女人,突然感觉自己今日的做法十分幼稚,竟和一个女人计较起来。刚才之事纯属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自己何必在意她是不是有感觉呢!   “呵~” 白羽宵摇头笑笑,抬首冲巷子拐角的地方招招手,“出来吧,你过来!”   墙角处走出一家丁模样畏首畏尾的小厮,“少爷,小的……小的是奉老爷之命前来请您回府的,刚……刚才小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小厮摆手战战兢兢解释着,生怕少爷知道他也看见了他当街拥吻俊美小公子的事。   “快说,我爹让我回去有何事?”   见少爷不再提及此事,小厮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回答:“老爷说有贵客到,请少爷您回去陪那位客人说说话!”   白羽宵皱了皱眉,什么人这么大架子,连爹都摆不平。“嗯,我这就回府!”指着远处草地上的花籽,“看到躺地上的人了么?!给本少爷好好盯着她,半个时辰之后再过去帮她解开。明白了么?”   小厮望着满地打滚的小公子,刚刚还和他家少爷又亲又抱,这才多久,怎么又被绑起来了?不敢妄加揣测少爷的心思,连忙应着:“是,小的知道了!”   “可要盯紧了,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本少爷就赏你看后门!”   小厮想起后院大黄的凶猛程度,当即打了个冷战,“是是,小的一定眼睛也不眨的盯着他!”   白羽宵转身,临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花籽,今日之事着实莫名其妙。甩了甩头大步离去。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呀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就怕爹爹娶后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小厮擦擦眼,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被捆住手脚的那位小公子在唱歌,发觉他家少爷的口味还真是有些独特!   被花籽这么一唱,他突然有种想上茅房的冲动。   小厮左后看了看没人经过,料想因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提着裤子朝巷口那座茅房跑去。   花籽唱完了小白菜,准备再来一首水浒传插曲,“大河向东流啊……”刚起了个头,发现头顶光线暗了暗。花籽心想,小样儿,回来得真快!   她故作平静,“这么快就来放我啦?我还没唱完呢!”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发现身旁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销魂男带着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不对——   “嘿嘿嘿嘿,爷不是来放你,是来抓你的!”   花籽心中一惊,反射性的偏过头去,“——留龟毛?!”   刘圭卯笑得猥琐,搓着手掌得意洋洋,“怎么地,这么快就落在大爷手上是不是很吃惊?嘿嘿!”手一挥,“把他给我装上,直接扛去勾栏院,大爷我今天要过把瘾,再跟老鸨子讨个最高待遇!”   花籽心中呐喊:勾栏院?不要吧……   嘴巴被人塞上了臭烘烘的布团,头顶被麻利地套上了个麻袋。   花籽只觉得胸腔有股酸水在不断翻滚,TMD,抢人都成熟手了,速度比日本鬼子还快。试图把这团臭东西顶出去,舌尖一碰到布团,恶臭的味道立刻传遍整个舌尖末梢,花籽差点没吐出来——   啊……我诅咒你个龟儿子祖宗十八代,居然用袜子塞老娘的嘴……   猥琐男的手下扛着女扮男装的花籽很快离开后街,沿胡同小路直接绕到勾栏院侧门。   一尖嘴猴腮的帮手拍了拍肩上的麻袋,“老大,您真要把他卖了?就不怕白家少爷……哎哟,老大您打我干什么!”   刘圭卯甩了甩拍痛的手,“蠢猪,除了你知我知他知,还有谁知道是大爷我把他弄过来的?等他进了勾栏院被大爷我玩过之后姓白的还有脸面把他要回去?”   “嘿嘿,老大果然英明……”   “英明你姥爷,还不快滚进去叫老鸨出来看货!”   “是是是,我这就去!”   花籽被人往地上一扔,还没来得及呼痛,麻袋一下子被人拉开,刘圭卯扯下她嘴里的臭袜子,“嘿嘿,大爷咸鱼脚的味道不错吧?”   “呕……”花籽的嘴像拔了塞子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吐了猥琐男一身。刘圭卯狠狠往她屁股上踹了一脚,“MD,真TM恶心!”   “啊,你Y别踹我呀!”花籽总算吐完,歇了口气挣扎几下无果,不得不放低姿态与留龟毛讨价还价:“我……我根本就不值钱,你就算把我卖出去也得不了多少银子,我……我二手的,你放了我,我给你银子,五十两怎么样?”   猥琐男脱下外套嫌恶的丢向一边,瘪三的扯着嘴角,“五十两?大爷我不缺你这点钱,要的就是个爽字!嘿嘿,等老鸨过来验完货收了你,大爷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知道啥叫爽快,嘿嘿嘿嘿!”   绝望了绝望了,银子都摆平不了的也就是天底下最难办的事情!   销魂贱男,老娘今天要是被人上了,回去不阉了你就不姓花!!!!   抬头见猥琐男又靠了过来,“你要干嘛,不是说先把我卖了再……喂……”嘴里又被塞上臭袜子,麻袋也重新套了上来。花籽眼泛泪花,叫天不应,痛苦不堪。   尼玛,等老娘出去了,一定要让你个王八龟儿尝尝更非人的待遇!!!!!   花籽被捂在麻袋中悲愤交加,竖起耳朵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约莫两分钟过后门被推开,“哟~刘爷又给我带了什么好货色呀?呵呵呵呵,这阵子东边院子里正愁没什么俊小子呢!”   ????这不是听芸楼的老鸨芸娘的声音么?!!这老鸨不光开勾栏院,连伶人馆也顺道开了,她还真会做生意,男女通吃呢!   花籽瞬间泪流满面,天不亡我啊~看来偶尔逛逛勾栏院真的是太有必要啦!!   芸娘见过她,知道她和薛白两家少爷相识,相较这个留龟毛她当然知道孰轻孰重,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嘿嘿,老板娘看完货就知道!保证是你听芸楼里从没有过的好货色!”   芸娘笑得合不拢嘴,这年头东边的生意比正门那边还火,可惜换来换去就那几个头牌小倌,“好好好,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把他的初夜送给你,往后刘爷一来,呵~我这东边院里的俊小伙任您挑!”   花籽可以想象这个留龟毛此时眼里的□相,尼玛吃几顿免费的就把老娘给处理了,连银子都不要!   虽然难以理解猥琐男先把她卖了再准备糟蹋的变态方式,不过也幸好他有这癖好才为她争取了逃走的机会!   “嘿嘿嘿嘿,就这么说定了,老板娘先看看货,保证是你意想不到的姿色!”   芸娘瞥了眼麻袋,笑眯眯道:“哎哟,行了行了,您的相好已经在隔壁房间等着了,这里交给我,您就尽情的玩去吧!呵呵~不过呀,您也别太狠了,上次哪小子被你玩过之后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咿嘿嘿,老板娘这都看过了,好好好,大爷这就是慰劳慰劳我的小可爱!”留龟毛笑得一脸猥琐迫不及待走了。   芸娘上前准备好好看看这小公子的模样,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一个青衣姑娘急冲冲地跑进来汇报道:“妈妈,妈妈,不好了,楼下有人闹事,还打了咱们两个姑娘,听他说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打手们都不敢动他呢,您快去看看吧!”   芸娘皱了皱眉头,“知府?!”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眼里闪动着异样光芒,嘴角挂着精明的笑,与之前那个逢人谄媚的样子截然不同,“哼,闹得好,闹得妙!我下去瞧瞧!”扬了扬头吩咐道:“先放他出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再派两个人守着!”   青衣姑娘看了一眼墙边的麻袋,脸上表情不变,想来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知道这是刚刚被拉下水的小倌,“是的妈妈,我知道了!”   ***   早已吐得虚脱的花籽在手脚被解开之后便靠在桌子上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醒来发现屋子已经被人打扫得干净整洁,证物麻袋和臭袜子都已经被处理掉。看见紧闭的房门她明白自己被囚禁了。此时唯一担心的是万一老鸨为了揽生意就直接拉客过来把她给XXOO了。与其等着她现身放了自己,然后再向白羽宵敲一笔银子,她还不如自个儿设法逃走,省得销魂男花了银子赎她还得从她工资里扣。   打量了一圈这间熏着香气的屋子,唯一的大门外面有两个人交替着走来走去。花籽偷偷挪至门边伸头望了望,守得还真严实。   此路不通,改道再行,于是将视线转移到窗户上。   轻手轻脚推开窗户,见外面的把守没有反应,花籽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地型。见底下是间茅屋,心想勾栏院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建筑呢?!难道是茅房?!怪不得老鸨没把窗户钉死,大概断定没人敢往茅坑里跳!   一分钟的思想斗争之后,花籽认为如今求神求人不如求己,为了她二十几年死守的清白,掉进茅坑也无所谓,大不了回去熊抱销魂男,要臭大家一起臭!   她好歹是攀过几次岩的人,这点高度还是难不倒她的。   花籽抓起床头刚才绑过她的腰带,将一头在木框窗户上打了个死结,扯了扯试过力确定牢固之后便翻上窗台,她双眼一闭,双手抓紧,两脚死死的盘住腰带,放松拳头让自己往下滑。   成功地降落至三分之二,眼看就要着陆,听见上面“嘶”地一声,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腰带被窗台刮得断裂,花籽瞬间失去依附——   “嗙!”   底下的茅屋轰然倒塌,下一秒,花籽已经身陷一堆茅草之中,嘴里还叼着几根麦秆。   “呸呸……”还好茅屋盖得厚实,没让她落空掉进茅坑……   背后突然“哎呀!”一声惊叫。花籽蹭了蹭,难道她压着人了??   一只肥手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MD,是谁压在大爷身上,臭死老子了,还不滚下去……哎哟……看大爷起来不扒了你的皮,大爷我就……就不姓刘!”   又是那个龟儿子?!   花籽一下子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突然感觉腰也不痛了,背也不疼啦!   哼哼~果然是冤家路窄,没想到龟儿子这么快就栽在她手上,老娘这就让你娃尝尝天露的味道!!   花籽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茅草下面立刻传来吃痛的闷喊。   喊什么,你将“享受”的何止是这样!花籽冷哼一声,站在刘圭卯身上就开跳,上上下下通通踩了个遍,脚下闷喊声不断……   直到脚下有污水渗出,隔壁有人声传来之时她才跳下草堆脱了鞋子跑路。   哈哈~后会有期了龟儿子!!   这座勾栏院结构密集,一栋房子挨着一栋,环环绕绕的小路甚多,却全是死路。花籽在后院小道绕来绕去好几圈也没能找到出口。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跟我去这边看看,他第一次来不熟路,有可能在这里迷了路,除了李公子那,其他地方都给我找仔细了,少爷说了,谁先找着就赏银一百两!”高亢的声音指挥完,一群人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   听脚步声估计追出来的最起码也有十来个人,要被重新抓回去银子没给省下不说,还得陪人家的茅屋费,那岂不偷鸡不成蚀把米?!   花籽放快脚步向前跑,见一颗榕树旁边的大门上挂着“闲人止步”的牌子,料想一定是这座勾栏院里头什么大人物的居所,花籽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门正好没锁,花籽钻进屋子栓好房门,靠着门上长舒了口气,“呵~傻冒,挂个牌子人家就不进来了么!”   “什么人?”屋子里间传来一个略带不满的声音。   花籽没听仔细,见里屋烟雾缭绕,似乎放着个浴桶,立刻开始YY起来,瞪大眼睛调进焦距,Oh my God,不会正好让她遇到美男出浴的香艳一幕吧?!!伸长脖子往里探了探,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个……在下并非有意不请自入,只不过见这间屋子门没关,呃……打算过来替您关上,呵呵~不晓得……”故意欲言又止。   “阿辉还是那般粗心大意……”里间飘出刚才那男子叹息的声音。   花籽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声音怎么越听越耳熟——   “李越?!!”花籽惊喜唤道,与他虽不是一路人,但怎么说也是白家将来的女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送她回去吧!于是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看清确实是他之后欣喜不已,“果然是你!没想到能在这里再遇见,哈哈~咱俩真是太有缘了!”花籽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李越脸上尴尬的表情。   李越也颇为惊讶,竟会在听芸楼的后院遇到早上见过一面的有趣小公子。只不过自己正在沐浴,身无寸缕,见那小公子还熟视无睹一般,“嗯……确实有缘,花兄弟是么,在下刚从白府归来,因身上染了茶水需要沐浴,所以……”   花籽脸一红,赶紧转过身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开心失了分寸,不是有意偷看……”   李越好笑道:“你我同是男儿身,这倒无所谓,只不过在下从未在陌生人面前这般衣不蔽体,让花兄弟见笑了!”   对哦,一着急倒忘了自己是男装打扮。“呵呵~不会不会!”   说话间李越已经起身披上长衫,只是胸口一大片还是暴露在外,乌黑的发丝滴着水珠,清俊的轮廓看上去干净清爽,换作以前她铁定口水直流,不过早已看过销魂夫君的身体,对此自然有些防御能力。   李越见花籽手中提着被染上污垢的布鞋,衣衫凌乱,连腰带也未系上,头发上还沾着几根茅草,实在无法想象他刚刚从何处而来。   “花兄弟是否需要在此沐浴?”   花籽望了望盛满热水的浴桶,还真有股想跳进去的冲动,左右他不知自己的身份,借个地方洗洗也不错,“这……不太好吧?!我没带衣服过来……”如此矫情当然不是她的个性,只不过想借机再讨身干净衣裳罢了。   “小事一桩,我马上叫人打水过来,再上芸娘那帮你讨身衣裳来便是!”李越向来喜欢结交五湖四海的友人,自然不会错过这般有趣之人。   花籽端起桌上的茶杯漱了第十次口之后,两个小厮抬着浴桶走进屋里,“公子,您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好,衣服挂在屏风上!”小厮用颇具例行公事的语气说完便准备退下。   “唉,李公子呢?”   “我家公子刚被芸娘请过去议事,您有何吩咐唤小的便是!”   “噢!谢谢!”和老鸨议什么事,切,早上才相亲的人下午就逛勾栏院来了,而且看样子还在这住了挺长时间,连专用套间都有了!这些男人,啧啧~   “舒服呀~”花籽闭上眼睛泡在温度适中的热水里,原本饥肠辘辘的感觉也神奇的被缓解许多。   钻进水中猛抓头发,用习惯的力度搓着身子,发现这身体还真是异常的白皙嫩滑,随便揉捏几下就泛起红痕。只是这一头长发洗起来让她那个纠结!   正当花籽悠然自得,惬意地享受沐浴带来的全身舒畅之时,门“碰”一声被人踹开——   “白少爷,您不能进去,我们公子的客人正在沐浴……”   “本少爷看完,若不是我要找的人自然会走!”白羽宵怒气冲冲地带着一队家丁走进房间。在花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啊……”花籽双手护在胸前大叫。   白羽宵大喝一声:“全部人出去,把门关上!”   身后一群不明就里的家丁立刻闪了出去,那个惹了祸的小厮站在人群中忐忑不已。   难道……难道那小公子已经被……“呜……”小厮带着哭腔喊了句“我死定了!”   周围的家丁瞪他一眼,“神经病!”   里屋内   花籽坐在浴桶中双手抱胸与面前的销魂男大眼瞪小眼,暗自揣测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难道刚才找她的人是他派来的?!   白羽宵盯着待看清来人是他之后便是一副波澜不惊,悠闲自得之色的花籽。他四处寻她,她竟在勾栏院里泡起澡来!   白羽宵声音慵懒,“抓你的人已经被我好好教训了一顿。把你丢下不管是我的错,本少爷向你道歉!娘子既然无事,便快些跟我回去,爹知道你偷偷出府之事,已经大发雷霆训了我一顿!”语气一点也没有被父亲训过话的沮丧。   花籽认为这个男人被教训的次数多了,脸皮已经达到连蚊子也叮不进去的程度!   知道又如何?!训你关我什么事?!老娘还差点失身呢!   花籽瞥了销魂男一眼,有这么没诚意的道歉方式么,一脸悔意也无,看他的样子倒像一切都是她的过失。   “少爷认识住在这房中的主人么?”花籽没头没脑问了句。   白羽宵冷声道:“据说是听芸楼的一位贵客,此人偶尔来此小住,身份神秘!”   原来是个神秘人物!这么说住在这里的人是李越他们并不知情。连眼高于顶的三姨娘都把女儿拿出来展示!花籽认为此人的身份有待深入考究!   两人在花籽洗澡的时候竟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天来。   花籽僵着脊梁,“那个……请少爷回避一下,我还没穿衣服呢!”   刚才怒气冲冲,进门只顾与她计较的白羽宵竟忽略了她身无寸缕,望着花籽暴露在水面上的手臂和莹白肌肤,白羽宵顿觉口干舌燥,喉结滚动,一股血气腾腾上涌。   第18章   她望着面前明显对她想入非非的男人,紧了紧手臂,“喂,这是人家的地方,你别……别乱想……”   白羽宵强压□内来得莫名其妙的一阵躁动,尴尬的咳嗽一声:“咳~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匆匆离去。   花籽望着突然别扭起来的销魂男,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去,姑娘我一没露点,二没摆出诱惑你的姿势,去沙滩晒太阳穿套比基尼跟这也差不了多少,你那副饥渴样干什么呢?   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销魂男居然害臊了?!销魂男害臊啦!!   花籽爬出浴桶,眼珠子一转,抬手狠狠地往自个儿脖子以及锁骨处揪了几把,又自攻自受地在手臂上种下几朵草莓。   啧啧,皮肤真嫩,随便揪几把就又红又青!!   花籽取了衣服快速穿上,连束胸的布条也忘记缠上便赤着脚Y走了出去。   一走出房间立刻来了个改头换面,缓缓行至白羽宵身前,低垂着脑袋抿唇低声道:“少爷,我好了!”随后紧张兮兮的左右望了望,如受了惊的小动物那般,神情楚楚可怜,欲言又止,“咱们快回去吧!”   后者先是面无表情,而后狐疑地将她望着,似要看清她又想玩什么把戏。随即换上吊儿郎当的表情,拉了拉她身上的长衫,“你与住在此处之人很熟,连换洗衣服都有预备?!”   我才没你那么风流!   花籽眨巴着眼,模样十分无辜,“其实我不认识他……刚才……”状似不愿提起此事一般,明显的转移了话题,“少爷,我肚子好饿!”   销魂男害她被人塞臭袜子踢屁股的仇她还没报呢!小女子报仇,一天也嫌晚,花籽已经打好腹稿,只待回白府吃喝痛快有力气之后再好好“报答”他一顿,让他知道爱尔兰烤翅她不是白吃的,总有一天也会上火!   白羽宵皱起眉头,盯着脸色略显苍白的花籽,“还没吃饭么,那你还有这般雅兴在这里洗澡?”凤眸斜睨着花籽,脸上分明写着:你知不知羞!   花籽咽下一口唾沫,强压下差点爆出口的脏话,我TM要不是因为被你绑起来,会沦落至此,会走投无路跳窗户,会掉到茅坑上去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么脸皮比城墙拐弯的地方还厚的人!   小女子能屈能伸,我且忍你,我忍你!   花籽垂头不语,受了无限委屈那般。   白羽宵见她如此便也不再出言讽刺,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带着一帮默默跟在身后的家丁打道回府。   白府客厅   “你是怎么伺候客人的?让你端个茶杯你都端不好,存心让人家李公子看笑话是不?”白老爷子火冒三丈,教训完儿子接着训女儿。想着连一向乖巧的花籽也整天出府跑得不见踪影就更加生气。   白雨斐吓得哭了起来,“人家……人家是看见李公子分了神,才……才没端好茶杯的嘛!”   白老爷气得胸膛起伏,冲一旁的陈碧柳吼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人家李公子已经说得很清楚目前无意谈及婚事,你还指挥你女儿送什么茶?茶几上早已有下人奉上茶水你看不见吗?这不是摆明冲着人家来的么?!”重重地一甩衣袖,“唉,我白守业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老爷,女儿也是您的,你费尽心思请李公子来府里不就是让他见见咱们雨斐吗?现在怎么怪到我们头上来了?”三姨娘仰着头看着白老爷,不满的抱怨。   “好好好,你说得对,我请李公子来确实动了这门心思,可人家挑明了还没这打算,你还让女儿打扮成……你看看这……这哪像十五岁姑娘的衣着?丢人现眼!”   “老爷,这事儿您不能怪我,李公子是你京城的朋友引荐过来入伙的,能得赖老板赏识的人能有几个?这么好的家底我能不为女儿争取吗?!”她原本还打算招婿呢,要不是听说这位李公子身份高贵,据说他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她哪能这么心急把女儿推出去?!她没错,为了女儿,就算休了她也要说。   白老爷骂累了,端起茶杯喝下一大口,坐下来顺了顺气。   赖兄与他关系一向交好,此次引荐李越与他合伙开办民窑,他自然信得过,而且这位李公子出手大方,说一不二,并且为人直爽,是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今日二人正谈到关键处准备签下契约,被她们这么一闹……哎,早知就请人家出去谈,不该听了这个女人的耳边风鬼使神差把人带回府中。   白老爷抬眼瞪着三姨娘,“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三姨娘扁扁嘴,掂斤播两,“我说老爷,您有空教训我还不如管管你那儿媳妇!”反正今天已经惹怒了他,也没必要装什么贤惠任他骂,她跟在老爷身边十几年,对他的个性也摸了个清。他怎么发脾气都好,是如何也不会因为这个就休妻,最多再把她关起来。   “砰!”   白老爷一下子摔了茶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我的事情自有主张,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了,啊?! ”冲门外喊着:“来人,把这个女人关起来,反了她了还!”   三姨娘不敢再说话,低着头默默地向柴房走去。   丫鬟们战战兢兢收拾着地上的陶瓷碎片。   这可是老爷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上好官窑瓷杯啊,收起来收藏也好!   白老爷双手负在身后,依然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看来是他平时太过慈悲,把这两个女人给宠坏了!   不过花籽那丫头言行确实怪异了些,今儿一天竟跑得不见人影。莫不是真像老三说的那样,出去会薛家少爷了?!花籽出嫁之前也听到过有关她中意薛家二少的事情,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难道真是花兄和他乱点鸳鸯谱,误了花籽?!   “刘福……刘福!”   “哎!来啦来啦!老爷,您有何吩咐?”刘福一传就到,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能跑得那么快。   “花籽回来了吗?”   刘福擦了把汗,恭恭敬敬站在白老爷旁边,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这……听说少爷今天中午在街上……那事儿之后,少奶奶就去……”刘福说到一半向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从小跟在老爷身边,和刘福已经搭档多年,一看刘管家眼神儿立刻会意。   偷偷挪到老爷身后的木架边,取下那几个白瓷花瓶交给其他丫鬟搬了出去。   这是新窑刚烧出来的白瓷花瓶,老爷欢喜得紧,一天过来擦好几回呢。现下他正在气头上,要是打坏了,事后又得后悔的整晚睡不着觉,一整晚呼这个唤那个了。   白老爷不耐烦:“支支吾吾什么,快说,少奶奶去哪了?”   见贵重物品转移得差不多,刘福这才小心翼翼娓娓道来……   “老爷,事情就是这样,不过这也是家丁的一面之词,究竟如何还得再问问当事人……”   这下白老爷气得不轻,猛一抓头,将头顶的假头发扔在茶几上,拍案之声惊得屋子里所有人肩膀一颤。   “——不是在听芸楼的伶人馆把人找出来的吗?还问什么问?我……我……”说着就要转身抓东西泄气,抬着双手扫了几圈,身边一件可以砸的东西都没有,气得只甩衣袖,“不管了不管了,他们两的事情老子不管了,任他们一个寻花问柳,一个找小倌,老子全都不管了!以后关于少爷少奶奶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许在我面前提起!”   白老爷左望右望,发现屋子里但凡能摔的东西都已经被收了起来。无处撒气,便狠狠往椅子上踹了几脚,疼得抱起痛脚直跳。   丫鬟、小厮、刘福,全体垂头暗自叹息。   老爷发脾气的时候总是这般让人无法理解,明明摔坏了东西时候会心疼的睡不着觉,偏偏每次都挑贵的摔,哎!!   ***   北苑厢房   白羽宵悠哉地翘起二郎腿,望着扑在桌上狼吞虎咽的女人,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   听白启在他耳边汇报完客厅的实时情况之后,眼底浮起一抹笑意。闲闲道:“爹被我气了二十几年也没放话说不过问我的私事,还是娘子能耐,为此,我该好好奖励你才是!”   花籽咽下一口饭,瞥了眼销魂男,“哦!”含着满嘴食物嘀咕着:“你爸生了你这样的儿子真是自找罪受,你就跟李刚他儿子一样,害得他爸也跟着臭了名声!”夹起一块红烧鱼,不紧不慢道:“拜托,没事你别老惹你爸,有这功夫还不如多为国家做点贡献!”   白羽宵皱起眉头盯着花籽,试图在她脸上看出破绽。认为她是故意说些让他听不懂的话转移话题。   对于她在街上的举动他仍有所不满,虽然发现她不见之后坐立不安,胸腔有莫名情绪漫开,但见到她在别的男人房里沐浴之后心里已被不满占据。   此时再见她并无要与他解释的迹象,对他态度亦是极为冷淡,还胡言乱语起来。刚才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后的欣喜感觉立刻被一股无名火取代。   “往后爹不限制你出府是好事,这样你便无需瞒着任何人,另一方面……”   “少爷也能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的约会情人,不用担心你爹在你耳边念叨,对吧?!”花籽依旧将视线放在水晶肘子上,缓缓地接话道。   白羽宵怔了怔,端起茶杯不置可否。凤眸眯起暗地观察花籽的表情,“呵~娘子倒是了解为夫的心思!”起身整了整外衫,“白启,备马车,本少爷要去醉仙居听琴!”   花籽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脚的油,将注意力转到白羽宵身上。白羽宵背对着她,唇角勾起一个幅度。   “少爷您就这么走啦?您还没听我给你讲今天的经历呢!”看着迫不及待出去约会的男人,花籽有些没好气。   “哦?!娘子是想澄清为何会在男子的房中洗澡这件事么?”白羽宵挑眉,重新坐回太师椅上悠哉的斜靠在软枕上,“那为夫便耽搁一小会儿,听娘子讲讲今日是怎么个别样经历!”   花籽吃饱喝足,在两人无声的对望几分钟之后,她倏然转过身去,垂头开始酝酿情绪,将她这二十几年来最痛苦,最失败,最窘迫的往事通通回忆了一遍,还不够,便把被留龟毛踹的那一脚也加进去,(臭袜子事件直接跳过)   然后,深吸一口气,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两分钟之后,眼眶终于泛红,一滴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泪珠终于在她眼眶里形成,并且神奇的悬在眼眶上不往下掉,神情亦是达到了凄苦悲伤的境界。   白羽宵见他久久不不语,绕到她身前打量着突然一副伤心难过的花籽,“吃得好好的,你哭什么?!”疑惑一个人的情绪为何能在如此短时间内产生这般巨大的变化。   “夫君……我——我失身了!”说完,那滴悬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方向的泪珠总算沿着花籽白皙通透的颊畔滴了下来。   她将楚楚可怜,悲伤欲绝之色演绎得惟妙惟肖,精湛的演技让她自己都觉得刚才真的失身了,真可谓入戏三分,已经到了真假难辨的境界。   白羽宵顿时石化,脸上尽是震惊。   我们不能说花同学做□演,试想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她在表面光鲜有爱,实则人心叵测的时代中想要茁壮成长,没有一定的自我生存法则和演技肯定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她已经在职场厮杀几年,得出的结论是: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刀枪不入临危不惧,对敌人永远保持笑容,迷惑敌军,让其防不胜防!   如果说花籽是社会与职场上的杀手,那么销魂男就是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他当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轻易上当。   回过神来,白羽宵蹙眉瞅着花籽,“你可知此事不可拿来玩笑?!”   花籽看了一眼张大嘴巴站在门口的白启,“关门,谢谢!”   白启手脚发抖的拉上房门。   竟然……竟然这么倒霉让他听到这天大的秘密,少奶奶不会杀他灭口吧?!!!   花籽缓缓走到白羽宵跟前,突然解开腰带,将衣衫退下一半,将洗澡之时趁他出去后在身上弄下的痕迹展示在他眼前,面色愁苦,“这些,就是那个天杀的弄的,我……我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看清……”埋头继续酝酿情绪,“还好……还好被那位神秘公子出手相救,不然……还不知要被那畜生折磨到何时……”   白羽宵看着花籽脖子到手臂的地方不同程度的青紫红痕,眼睛像被针扎了那般刺痛,连心跳也跟着改变了节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见到她身上有明显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会如此愤怒。   他一把扣住花籽单薄的双肩,眸中是花籽看不懂的东西,似乎努力分辨着什么,又似在挣扎……   第19章   他一把扣住花籽单薄的双肩,眸中是花籽看不懂的东西,似乎努力分辨着什么,又似在挣扎……   他将这种难言的情绪归纳为,她是他的妻子,她被人侮辱,也是对他的亵渎,这才是他气愤的原由。   修长手指失了轻重的摩擦着身前女人嫩白肌肤上的“罪恶“痕迹。   安静、安静……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   良久,白羽宵沉声开口:“我去接你之时为何不说?”他手指颤动,明显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花籽演戏演得正欢,接触到白羽宵眸中那团火焰和她从未见过的神色之时,突然就觉得自己这种报复方式是否过了?!古代女子将贞操看得比命还重,白羽宵虽放荡不羁却也是个古人,对此会放不开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突然后悔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早已排练好的台词也忘了先后顺序。忘了拉上衣服避开他,望着白羽宵突然变得凌厉的眸光,她喃喃重复着脑子里复习过好几遍的台词:“因为刚才人多,我怕说出来……”   “别说了!”白羽宵低吼,情绪突然有些失控,双手大力扣住花籽的肩膀,压抑着声音宣誓一般:“我会对你负责,往后你有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你,即便是薛子於,只要他真心对你……”他也能成全她。   原以为他听到之后会给她一笔钱,只希望他从此不再有事无事欺压于她,花籽没想到白羽宵本性是个能承担责任的男人。   见他反常的神色,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突然很想笑眯眯的告诉他,“哈哈,你上当啦,我刚才是骗你的!”但感受到他此时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难保在她说出这话之后他不会情绪反常大发雷霆地抽她一顿,然后炒她鱿鱼再扫地出门,便硬是咬牙没敢再吱声。   她很想自扇耳光,怎么能在古代上演这种戏码呢?!!把人家浪子都吓成居家好男人了,罪过罪过!   白羽宵见花籽不语,想起她刚才的胡言乱语以及情绪反常,以为她定是受了刺激伤心过度。   他轻轻拥她入怀,将她按在怀中轻声安慰:“千万不要做傻事,我定会找出毁你清白的畜生,让他生不如死!”最后一句“让他生不如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白羽宵狠绝的声音吓得花籽浑身一抖。   她就是罪魁祸首,到时他要让她怎么个生不如死呢?!扒光了衣服当街示众?毁容?让她倒夜香?关进小黑屋?□?   一幅幅恐怖的画面在花籽脑中浮出,她突然很想哭。想要圆一个谎话,就得编造出无数个小谎言,前路漫漫,谎言何处是尽头啊……   低头见怀中之人脸上带着明显隐忍痛苦的表情,白羽宵以为她太过伤心,手掌温柔的抚她的脊梁,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轻拍安抚。   花籽本以为吃完饭之后上演这出戏会将可信度降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骗,是她高估了他,还是他对她不止是普通的关心程度,才会这么容易被激怒呢?!   背后的每一下抚弄对她来说都是酷刑,花籽背脊僵直的接受着销魂夫君的“安抚。”   他从未在她面前有过的温柔一面,让她突然感动起来。   抬首望着她一直认为十分销魂的面孔,近距离的看了个仔细,一边随意口问道:“夫君,如今我已非清白之身,你还会要我吗?”   白羽宵眸中有莫名神采一瞬即逝,“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休了你,然后……”   “我要是告诉你……我之前的记忆全部丢失了,是否爱过谁根本都不记得,你信么?”对于他的坦诚相对,她突然不想再隐瞒他。至少要让他知道如今的花籽已非当初他娶进门的花籽。   “我信!”白羽宵回答得干脆,若她当初是这般性情,他或许就……   花籽笑了,“那你还会要我,从此不再与其他女子有任何纠葛,不再纳妾吗?”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她便省下了接下来浩大的寻早归属工程。   今天让她看到他另外的一面之后,花籽认为与其重新费心找一个,还不如直接把眼前的收了,方便又省时。   虽然这个时候还在他身上算计着自己的未来很不道德,但她在这个地方孤家寡人一枚,不为自己将来作打算是万万不可的。亲身经历过才知道,穿越女并非书中那般呼风唤雨,刀枪不入,要过好日子同样必须自己去争取,除了比其他人有远见,其实和现代没差。   白羽宵扶着她的双肩,“对你负责,你要银子,要铺子我都可以给你,但这个要求……”时在有些奇怪,普天之下哪有男人不纳妾室,她的说法着实闻所未闻。   花籽见白羽宵犹豫,不想强人所难,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看样子你也不愿意,还是那样吧,等我找到心仪对象你就帮个忙,给写篇休书。呃……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当然算——嗯,花籽!”   “嗯?!”   “你先穿好衣服!”白羽宵别过脸去,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花籽尴尬的系好腰带,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变得可爱起来,相处下来发现他其实脸薄得很,哪里像初识那般放荡桀骜。   “你……对我真的有求必应?”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定会尽我所能满足你!”白羽宵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沉重,从被告知她失身到现在,他的心情依然无法平复,怪异的种子在心中蔓延,扯得他血肉异样痛楚。   花籽突然很紧张,感觉自己像个骗子正在欺负一个同情她的傻孩子一样。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还没想好,这事到时候再说吧!”说着拉好衣服就要出去。   “花籽……”白羽宵大力将她拉进怀中,“对不起!”他的眸子无比专注地将她望着,语气诚恳。   “对不起”三个字发自内心的字毫无预兆的窜入花籽耳中。   他居然会跟她道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她不太适应他的转变,抬头傻傻的望着他魅人心智的眸。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时间仿佛静止,空气被凝固。   两人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彼此的呼吸混合在了一起。白羽宵缓缓低头,高挺的鼻尖刚刚接触到她的——   “羽宵,你可在屋里……”   “四姨娘,少爷和少奶奶在房中……嗯……有事……”白启支支吾吾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门外的吵杂之声生生将白羽宵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啊……”花籽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将他推开。   她竟被他那双狭长眸子里不知名的东西给吸引沉醉,连他差点……吻上她也浑然不知。   脑中又浮起那夜的景象,花籽脸刷一下红到了耳根处。别扭的拢了拢衣领,望着同样愣愣的看着她的销魂夫君,指了指门外,“呃……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她突然娇羞起来,白皙的肌肤泛起两朵红晕,脸颊闪动着迷人的光彩。   白羽宵胸中莫名心思一动,抿着唇别过头去,脸上看不出情绪。偏头皱眉向窗外望了一眼,回头避开她脖子上的痕迹,“我出去看看!”声音略显沙哑。   花籽狠狠往自己脸上拍了一掌,事情闹大啦!!!!   ***   满天星斗,明月高挂。   初秋夜里气温舒适,院中偶有混着桂花香气的微风柔柔抚过脸颊。印有“白府”两个烫金大字的大红灯笼高高悬起,院落之中灯火通明。   花籽抬头看了一眼下午和四姨娘一起跑来坏他们“好事”的年轻女子。   鹅蛋小脸,肤若凝脂,体态窈窕轻盈,模样温柔可人,典型的古典气质美人。听冬儿说这位美女是四姨娘的侄女赵绯烟,花籽不免多看了几眼。   赵绯烟抬手优雅的用手绢点了点嘴角酒渍,将视线转到花籽身上,脸上依旧挂着入座之时的可人笑意,眼底却带着丝讥讽。   收回视线,赵绯烟偏头迷恋地望着花籽旁座上低头不语,一直喝着闷酒的白羽宵。   那个女人不过是个软柿子,就因为小时候与羽宵定过亲,如今便当了他的正房妻子,坐上了少奶奶的位置。她赵绯烟哪点比不上她,凭什么羽宵是她的。   赵绯烟低头,掩住了眼中的怨毒光芒。   虽是一个微不可察嘲讽余光,却还是被花籽捕捉到了。   还以为是个能和段萱儿媲美的高雅女子,KAO,原来是个装纯的!花籽立刻对她失了兴趣,端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   今晚四姨娘请他们过来喝酒赏月,说是她家侄女赵绯烟好不容易来一回,便请大家出来一起聚聚。聚聚便聚聚,为什么只是请了销魂男和她呢?!   有阴谋!   “来来来,羽宵,姨娘跟你喝一杯!”四姨娘笑容可掬的端起杯子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羽宵,“怎么啦?羽宵今天心情不好?”余光无意中掠过花籽的颈,虽是是灯光下,但是肤质白皙的花籽此时皮肤上那几朵已经转为暗红的印记却是格外清晰。   “嗳哟,我说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注意呢!”四姨娘状似好言相劝,“花籽前两天不是吐得厉害吗,怎么你们……”走到白羽宵身旁劝慰道:“姨娘好心提醒你一下,怀孕头三个月可是不能同房的,不然很容易流产……哦,呵呵~瞧我,呸呸呸,当我没说!反正小心点为妙呢!”   白羽宵偏头望着花籽,“怀孕?!”   花籽打了个哈哈,“啊,我困了,哎哟困死了,你们聊,我先回房洗洗睡了哈~”说完起身喝完酒杯里的酒,“各位慢慢聊,花籽告退!”   第20章   白羽宵今夜一直神色怪异,对什么话题都毫无兴趣那般。除了四姨娘提及花籽怀孕他皱眉问了一句,其他话题一概不参合,几乎全是四姨娘自问自答,赵绯烟低声附和。   花籽并不喜欢这个成日说话酸溜溜的四姨娘,觉得夫君某些时候倒挺酷!   见她离去,他亦并未阻止,只是低头把玩着手中酒杯,眼眸深不见底。   四姨娘本就不愿请花籽过来,只不过考虑到单独请白羽宵惹人非议。见花籽离去,她也并未作声。   再看一眼仍低头看着酒杯的白羽宵,花籽闷笑,莫非夫君喜欢杯中月。别过头去冲一直维持淑女形象的赵绯烟礼貌的笑了笑,换来她不屑一瞥。花籽并不予她计较,耸耸肩转身朝北苑走去。   身后传来四姨娘做作的干笑,“呵呵~花籽有孕在身,不便伺候夫君也是正常,羽宵啊,你看你整日出去找别的女人惹得你爹发脾气,倒还不如再纳一房,这样可稳当得多……”   花籽加快步伐,四姨娘后面的话她没听清。   她的话无可厚非,或许销魂男会接受。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小美人,呃~虽然是个爱装B的小美人。   关上房门,四姨娘是打算趁她“怀孕”期间让销魂夫君收了她家侄女。看形势她得尽快为自己某条出路,靠着这个整日滚在女人堆里的男人是不稳当的。   如今连为她说好话的白老爷也不愿理会他们的事情,她算是彻底孤家寡人一枚了!   回想勾栏院的事,白老爷听到的分明是被人歪曲了事实的消息。不过既然没有打算长久留在这里,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哎!销魂男还真是个祸水,一个段萱儿不够,又杀来个赵绯烟。   这年头,干哪一行竞争都越发激烈啦!!   花籽打了个冷战,还好他拒绝了她,不然往后还真要自导自演一回金枝欲孽了!   “少奶奶,您今晚沐浴吗?”见少奶奶一个人走进房间,冬儿站在门口小心询问。   “洗,当然洗!”花籽打开门,左忘右忘,神秘兮兮的冲冬儿招招手,“进来,进来!”   冬儿一脸莫名,“少奶奶想说什么尽管吩咐,冬儿保证给您办得好好的!”   花籽掉头从床底下的盒子里拿出在白芷手上借来的一百两银子,“冬儿,你知道选花魁押注的地方吧?”将银子递给冬儿,“让别人帮我押也行,你自个儿溜出去押也成,帮我押一号!”   “呀~原来少奶奶您也好这个,其实……咱们北苑的丫头们都玩呢!”冬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还以为您知道了会生气,所以都是偷偷玩!”   花籽眼睛一亮,“哦?!”拍了拍冬儿的肩,“好样儿的,我支持你们,去吧,帮少奶奶我挣回第一桶金,我就给你们分红!”   冬儿一脸兴奋,“是,我这就去让狗子买去!”出门之时想起什么似的,冬儿回头,“少奶奶,床头的袜子不知是您的还是少爷的,我看都一样就放……哎呀……少奶奶您怎么了?”   花籽一听见袜子,反射性的就联想到留龟毛的臭袜子,蹲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   “呕……呕……”   地上一片狼藉。   “少奶奶!您怎么了?!来人,春儿夏儿秋儿,少奶奶吐了!”   一群丫头端盆子的端盆子,拿毛巾的拿毛巾,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花籽总算吐完,整个人都虚脱了,坐在地上透着大气,“冬儿……你不用理我,去办事吧,我……我吐吐就好啦!”   “哦……哦哦!”冬儿不解少奶奶为何因为她一说袜子就吐,愣愣的退了出去。   几个丫鬟围着花籽问长问短,送水擦脸,抚背关切问着:“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要找大夫过来看看吗?”   花籽漱了漱口,虚弱的摆摆手,“不用了!我这是突发性的,往后你们……千万别在我面前提……”指着床上躺着的那对无辜的袜子,偏过头去,“不准提它……”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少奶奶竟怕袜子?!!   房间里的残局已经被收拾妥当,屋里所有的袜子均被清除,花籽决定往后不穿袜子,谁在她面前提起“袜子”这个词她准跟谁急。   把自己沉入水中潜水,心中默数计时,想看看最近忍气吞声之后闭气功力是否大有进展。可惜不到二十秒钟她便头晕目眩。   钻出水面,“唔……退步了!”拿起木架上的浴巾擦干脸上的水珠,门外传来秋儿急切的声音——   “少爷,您不能进去……”   “本少爷的房间为何不能进?”   “少奶奶……少奶奶正在沐浴……”   秋儿话未说完,门已经被大力推开。   花籽满头黑线,右手靠在浴桶沿上按住太阳穴。明知道她在洗澡,这家伙不会是想上演一幕酒后迷情吧?!   白羽宵脚步微晃着靠近屏风,皱起眉头望着浴桶中只露出一颗头的花籽,凤眸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也不开口说话。   被他看得发毛,花籽正想问他是不是想劫个色,刚说出个“你”字,白羽宵已经掉头往外走,只丢下一句“你早点休息!”便迈着凌乱的脚步跨出门槛。   他的眼底似乎有解不开的疑团,花籽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疑惑,或许是酒后露出的真性情也说不定。呵~这厮也有纠结的时候!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纸窗射入房中,窗外鸟啼狗叫的声音听起来别有风情。   这种感觉另花籽想起度假村的时候,心情突然放松了许多。   伸了个懒腰,偏头望了望床边,昨夜替销魂男铺好的地铺依旧保持原样。果然耐不住寂寞,消火去了!   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一切照旧。   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裹胸的布条不见了,四处寻了个遍,这才想起昨日将鞋布全都落在听芸楼李越的房间中。   反正前两天白羽宵搬过来的时候抬了好几柜子衣服进来,花籽毫不客气的随便打开一个从里边取了件摸起来手感不错的裁开当裹胸布。   花籽有气无力的走出白府大门。   经过臭袜子事件哪番折腾之后,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也差了许多。   看见古董铺子里的语曳,这才带点精神。花籽伸了颗头进去,冲她招招手,“嗳,丫头,还没打扫完呢?!”   语曳一见着花籽立刻笑逐颜开,苍白瘦弱的脸颊也变得红扑扑,“公子!”   花籽笑眯眯的拍了拍语曳的脸颊,“哈~跟着子於兄不错吧,瞧你,滋润多啦!”发现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害臊,随便拍拍脸也能脸红得打了鸡血似的,花籽笑得更欢,“好啦,不逗你!我先去做事,你在这里好好干,等我有钱自己开铺子就把你从子於兄手里要回来,哈哈!”   语曳一直以为花籽是男儿身,被她在脸上摸来摸去羞得不敢再说话。   花籽并未意识到这点,以为小丫头害羞,笑嘻嘻的与她道别进了布庄。   “公子来啦!”王掌柜放下手里的布匹,热络的与她招呼。   他虽为少奶奶感到惋惜,却在见识到花籽的实力之后对她甚是敬重。撇开少爷的私事不谈 ,这位小公子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见花籽今日气色不好,王掌柜关切询问,“公子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花籽受宠若惊,“多谢王掌柜关心,我没事!”   王掌柜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哦,那便好。”正要转身去货仓,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啊,对了,看我这记性,少爷今日有要事要办,交代我转告你今天若是身体不适便回去休息,账簿他已经看过,剩下的一部分他忙完再看,公子你不必操心,银子少爷他会照付给你!”   “少爷昨夜在这里看账簿?”   王掌柜神色尴尬道:“这个……公子你会不知道?!”   “昨夜少爷并未回房睡觉……呃……”花籽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摸摸耳朵,干咳一声,“那……我先回去,如果少爷回来了,您给带个话,就说我出去走走,让他不用找我!”   王掌柜了然一笑,“公子且放心出去玩,我帮你转告少爷便是!”   “嗯~谢谢!那我走了,呵呵~”   看着花籽纤弱的背影,王掌柜无奈的摇头。扬州城中怕是无人不知少爷断袖咯!   反正闲来无事,花籽预备趁机好好逛逛街,了解一下周边情况看看势头。   这条街道人流量庞大,据说是扬州城主要名商聚集之地。走走停停,不经意间瞥见一家铺头外挂着转让的牌子,花籽立刻走进店里打听转让条件。   询问之下,另她乍舌的转让金使她很快打消了转顶商铺的念头。   好几万两的白银她把自己卖了也未必凑得齐,难道真的要将主意打在销魂男身上?   叹了口气,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花籽垂头丧气的甩着衣袖往回走,肩膀突然被人大力一撞,“哎哟!”“喂,你走路不看的,撞了人……”哎,还跑哪么快。   “抓住他!”   身后有玉石之声传来,子於兄?!   花籽回头灿烂一笑:“哈~果真是子於兄,真巧啊!”   薛子於微笑点头,旋即望了望往街角跑去的男子,“花弟是否掉了什么东西?”   花籽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撞她的八成是个扒手,忙检查早上临走时塞在腰包中的几颗碎银是否还在,伸手一掏,腰包果然已经被洗劫一空。   敢偷老娘的银子,花籽就要追上去。   “花弟莫急,为兄已经派人去追,很快便会将你丢失的东西送回来!”薛子於彬彬有礼,语气温和,“刚才见花弟打听街头那间转让铺,莫不是有自己经营商铺的想法?”   第21章   花籽不好开口让白羽宵帮忙,昨天的事件她至今仍是追悔莫及,而薛子於家虽然也是扬州城中富甲一方的商户,但与她毕竟交情尚浅,一开始就提出借一大笔银子恐怕不妥。   花籽摸摸耳朵,咧嘴笑笑,“呵~我就是随便看看,打听打听行情好向着目标奋斗而已!”   “呵呵,花弟还跟为兄客气什么,那家铺子的东家与我有些交情,若是花弟想要,我与他打声招呼便是,再则,我正好有同类商品的铺头,你若不打算经营这一类型我照收便是!”   这个提议对寄人篱下荷包虚设的花籽来说无疑是种诱惑。但一想到银子,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子於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我……”   薛子於像是看出了她的疑虑,打断她笑道:“哈哈~花弟不必担心银子的事情!”看了看人流渐渐增加的街道,“不如这样,花弟若是有空,便随我前去城外的小茶馆坐坐,再慢慢谈关于收购铺子的细节!”   不是转顶,是收购?!!   花籽眼睛一亮,莫非他有意入股?!顿时心潮澎湃,激动,激动……   如果条件允许,她真想举着床单绕街奔跑三圈。   掐了掐手指,压下心头无限喜悦,佯装平静道:“有空有空,那……事不宜迟,子於兄请!”   薛子於看着神色瞬息万变的花籽好笑的摇摇头,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前走。   花籽笑眯眯的望着身边的大金主,两人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临河靠山,风景秀丽,天空纯蓝明净。   此处乃是清幽之地,小小的茶馆简单又不失奢华格调,适宜观景私语,稍大声音便会惊动邻座好几桌的客人。   花籽偷偷打量着周围,大多是一男一女饮茶作画,时不时一两对交头耳语,男子俊美,女子娇美。   这哪是谈生意的地方,分明就是拍拖勾搭情人的地方嘛!   “呵~”花籽低头暗笑自己多心。端起茶杯,闭上眼睛低头闻了闻,茶叶的味道淡香扑鼻,她忍不住低头品了一小口。   唇齿留香,一股甘甜的香味围绕在舌尖,“嗯,好茶!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喝到这上佳龙井,哈哈~今儿我是沾着子於兄的光啦!”   薛子於但笑不语,将桌上的点心推到花籽面前,伸出手示意她品尝。   花籽只听过食不言,倒从未听过茶不语。笑着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吞下,随即又咬了一大口,“嗯,好吃!”竖起大拇指,一边不停的往嘴里塞,“这味道……绝了!”   薛子於状似很自然的伸手除去她嘴角的糕点屑沫,“第一次品尝我也极为惊讶,未料到世间还有这般美味的糕点,呵~倒比不上花弟的真性情!”   花籽一愣,低头咬了口手上的糕点并未在意,“让子於兄见笑啦~哈哈!”忽略薛子於刚才的动作,喝了口茶笑道:“方才听子於兄的意思,是有意接手那间转手的铺子?!”   薛子於移开一直盯着花籽的视线,点头道:“确实如此,之前因为一时没有寻到可靠的人帮忙打理,故而只是计划阶段,还未做决定。今日见花弟对此似乎挺感兴趣,所以请花弟过来探讨一番,若是花弟有意,我便买下那家铺子,往后就由你全权打理。至于银子方面,就由我先垫付,你还是半个东家,待铺子赚了钱你拿了分红再还给我也不迟!”   花籽瞪大双目,伸手掏了掏耳朵。   她没听错吧?!一分钱不用出,还白白得来一半的股份,世上还真有这等好事。   如果不是做梦,不是薛子於骗她,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当一个人富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光是赚钱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成功欲,他们享受的是过程!   生怕薛子於反悔,花籽起身,左顾右盼之后摆摆手,“那个……子於兄,你……你等等!”一溜烟从旁座借来笔墨纸。   花籽用她那张牙舞爪的字体写下了两张欠条。   为什么是两张?!   花姑娘此举目的是写下薛二少爷与她合伙开铺子这一要点,至于她欠人银子,哪只是别注。   将写好的“欠条”递给薛子於签字。   对于欠条还要债主签字的古怪方式,薛子於并未发问,很有风度的执笔写下”薛子於”三个龙飞凤舞的繁体大字。   花籽小心翼翼的接过带着薛二少爷大名的“墨宝”,与他人手一份。这是她成功的第一步,也是她来到这里所为最具有纪念价值和真正利于前途的一件事,心中的感觉已经无法用激动兴奋来形容。   这一刻,花籽像是被人肯定了自己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归属感。   “薛兄放心,小弟一定尽我所能努力进取,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花籽感觉像在做梦,自己突然之间就成了身价上万的富人,虽然……是借来的。不过她相信凭借她在现代的身存法则和见识过的各种经商手腕,眼下只要了解这里人们的习惯消费方式和需求,要取得成绩不会太难。   端起茶杯,花籽笑容可掬的望着她的贵人薛子於,“子於兄,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谢,我花籽有朝一日若能出人头地,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说完感觉这段梁山好汉的台词似乎不该用在这里,吐了吐舌头,摆摆手,“不对不对,嗯,应该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往后子於兄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说,我在所不辞!”   薛子於望着花籽,漆黑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端起茶杯,“有你这番话,为兄便觉没有选错人!正所谓奇才难求,今日看似我吃了亏,实则花弟身上的潜质远远超过这万把两银子,为兄阅人无数,自然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到最后赚的还是我!”   花籽愣愣的点头,看来自己还得多加历练,和这群眼光独到的爷们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钻进他们的圈圈里。笑道:“千里马易找,伯乐难寻。不管怎么说,子於兄的大恩花籽感激不尽,定会铭记在心!”   两人正互相谦虚客套,原本安静的茶馆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老板,这些茶具是刚清洗过,您再放进开水里烫烫就能用。我今天赶着看热闹,就不帮您烫了,您忙,我得赶快过去,不然一会儿衙差该走了!”外头有一小伙子扛着茶具走了进来。   老板盖上茶具,看了看里面的客人,压低声音责备那小伙道:“你小声点,客人们都喜欢清净!”顿了顿,见客人们没什么反应,也开始八卦,“你说衙差出来了,都押了什么犯人?扬州城中太平了好一阵子,难得看到衙差出街,这倒是稀奇!”   小伙子神秘兮兮:“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任凭您是如何也猜不到,这次被抓的人居然是……”   “臭小子,别卖关子,快说是哪个?”   小伙子笑眯了眼,朝老板勾了勾手指,“十钱!”   “你个臭小子,我……好好好,拿去拿去,快说是谁。”   “是西街开酒坊刘家的小儿子刘圭卯,据说这回有人把他几年来在城里干的坏事都一一列举了出来,还请来成百个证人,这回这出动的可是府衙官差,街上热闹着呢,估计这回这条龟毛是吃定牢饭咯!”   老板一拍手掌,“好,抓得好!哈哈,这条龟毛不抓扬州城的小伙子就会跟着遭殃!”又掏出几个铜钱塞给小伙子,“去,你瞅着啥回头和我摆摆,快去快去!”   花籽愕然,留龟毛这快就被抓,莫非……是白羽宵?!!   “花弟!花弟?!”   “啊?!哦,子於兄刚才说什么?”   薛子於好笑的摇摇头,“我刚才问花弟对划船有无兴趣!”指着不远处的小棚,“那里可以雇船!”   说话间花籽又吃了一块糕点,抹了抹嘴,“好呀,我已经很久没划过船了呢!哈哈~子於兄请!”心中的一件大事有了着落,说话也显得愉悦许多。   二人乘坐的小舟绕青山划过,船夫推着船桨猛划过拐角,眼前霎时出现一片醉人湖光山色,一碧万顷之美景。   花籽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山外山,天外天,同一条湖,只是隔着一座小山,里头竟藏着这般美若仙境的地方。眼前的天然景致让她浑然忘我,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叹:“原来这里藏着个这么美的地方!”   “呵呵,第一次来此处的客人都会像公子这般!”船夫放慢划桨动作回头询问:“二位公子,前面是观景台,那里有小菜提供,二位是否要靠岸在此小留?”   薛子於偏头征求花籽的意见。   花籽点头,“好啊,我正好……”话未说完——   “有人落水啦!!谁会水……快,救人啊!!”岸边有人惊慌呼救,旁边还站着几个同样焦急的游客,均是一脸束手无策之色替落水之人着急。   “我不善水性……”   “我也不会……快去里面叫人……”   古代全聚集旱鸭子了?!   花籽立刻起身,望了望露在水面哪双不断拍打挣扎的小手,“是个孩子!”声音变得急切。   岸边有处石块,男孩八成是站在上面玩耍不慎落水的。原本距岸不远,却在他挣扎之时越飘越远,岸上的人不下水是如何也拉不到他。   “救命啊……唔……爹……娘……”男孩不断呼救,双手做着无谓的挣扎。   此时虽是正午,因为靠山,湖水仍然冷冽,万一会水之人未能及时施救,哪孩子怕是有生命危险。船已接近岸边,离哪落水男孩不远。   花籽来不急细想,“噗通”一声跳下水中便朝男孩游去。   “花弟……”薛子於大呼。   湖水实在太凉,花籽顾不了太多,快速游到男孩的位置,大声喊道:“你别再乱动,抱住我!”   小男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花籽。   “哎,你别抱太紧,我游不动!”花籽费力的往岸边游,身上挂着的男孩超出了她本来能符合的重量,游起来很是吃力。   男孩仍然处于惊恐状态,除了死死抱住她,根本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花籽好不容易才游到岸边,此时她已经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架。好在岸上立刻有人将男孩拉了上去。   “花弟,快上来!”薛子於向她伸出手,一脸担忧。   花籽借着他的力道上了岸,全身是水,透着大气,已经变得口齿不清,“子……子子於兄……”   “别说了,先进去找身衣服换上。”薛子於不由分说抱起花籽就走,对接待的小二急急吩咐道:“准备干净衣裳放我房里,快!”   花籽冷得受不了,已经忘记男女有别,颤抖着身子抱住薛子於借他取暖。   一进房间,薛子於便手忙脚乱替她解开滴水的湿发擦干,“你先换衣服,我去让掌柜准备祛寒汤!”   花籽全身鸡皮,打着冷战点头应着。   门一关上立刻把湿衣服扒掉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原来子於兄是常客,在这里有预留房间,还好还好!   大概是这身子底子不好,花籽已经感到有些头晕。被子里暖暖的,便有了困意倒了下去。   薛子於敲了几次房门无人回应,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顾不了太多,他不请自入推开房门。   “花弟……”见花籽已经倒在床上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看了看手中的汤药,驱寒药立即服用效果最佳,便拍了拍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脸,“花弟,醒醒,先喝药……”手掌接触到的皮肤滚烫,薛子於皱起眉头,“发烧了。花弟,起来将药喝下,花弟,花弟!”   花籽睡得晕乎乎的,睁开眼无奈的挪了挪身子。   这身子骨也太娇气了,怎么这么容易被病毒感染。微微晃了晃脑袋,喃喃道:“没事,小小风寒而已,我睡会儿就好,劳子於兄费心了!”感觉身体忽冷忽热,花籽不耐烦的在被子离蹭了蹭,丝被一滑,她莹白的右肩立刻暴露在空气中。   薛子於身子一僵,立刻别过脸去,“还是请郎中过来看看,虽是风寒,你身为……”顿了顿,“此事马虎不得。”   “呃……其实真不用,我从小就不怎么吃药,感冒睡睡就好,真的!”   薛子於无奈,放下药汁坐回床边,替花籽拉好丝被,“既然如此,我便在旁边看着,若有不适你便开口唤……”发现床上的人似乎在言谈间已经入睡,薛子於摇头,轻叹:“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固执的女子!”   花籽做了个梦。   梦里中所有的事物皆被淡化,只有一座大宅特别清晰。   她看到一个腼腆女子,在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时间一次又一次偷偷探着那座大宅。   花籽跟着她来回走了好几次,才发现这女子来此是为偷偷看一眼住在宅子里的那个男子。而他总是背对着她,哪抹清俊身影的主人也从未向她投来一瞥。   女子的面容花籽看不真切,但她总觉得这女子追随的男子给有种熟悉的感觉。   花籽努力迫使自己往前走,身子的主人却纹丝不动,花籽气结,“你Y暗恋人家这么久,又不敢上去算什么?!上啊~”话一说完,她立刻脱离了那女子的身体,“嗳,说你两句就甩开我……”咿,她怎么会在她身体里?!附体了,难道自己在做梦?!   一切都显得虚无缥缈,花籽眼中只看得见那个女子心心念念的人。她走上前去准备看个仔细,看看哪朦胧的身影究竟是谁的。   花籽冲哪位看不清容颜的腼腆女子竖起倒立的大拇指,以示她对她深深的鄙视。然后快步追上哪男子。   “喂,你是……?”   哪男子突然回头,却看不见她似的,只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转身便走。   花籽张大嘴巴。   怎么……怎么会是他?!   虽然这人比她认识的薛子於看起来年纪小了许多,但是那张脸的轮廓却丝毫不变,“等一下,子於兄!!”   薛子於身形一顿,转身看着她,眸中似乎带着疑惑,“我们见过?”   花籽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原来她不知何时又与哪女子融为了一体,只知她低垂着头小声开口,“我……我是隔壁的……薛二少爷您……不记得我了么?你与爹爹曾来我家拜访……还……”   她没说出口的话花籽却感应到了,“还向我爹爹提过亲!”   对面的薛子於似乎并不记得自己与她见过,正低头准备打量一直垂头的女子,身后好似有人唤他,匆匆与她道别便进了宅子。   花籽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主人的失落,正想说点什么劝慰,眼前场景骤换,自己已经置身在一间看起来喜庆的屋子里。   环顾四周打量一番,惊奇的发现这正是她现在的房间,更为震惊的是端坐在镜子对面的女子竟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此时她看起来愁色满目,脸上一丝喜悦也无,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小声低喃,“薛二少爷……你真的对我毫无印象么?真的……”她硬咽,一行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低落在案上。忧伤的思绪与这间装饰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形成反差。   花籽在这一瞬间身不由己的脱离了女子的身体,低咒:“尼玛当老娘白素贞呢,收放自如了还!”看着暗自伤神的女子,叹了口气,“何必呢,喜欢人家又不敢表白,见着心上人连头都不敢抬,人家甚至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来爱你?!”   哪女子像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仍是呆呆的望着镜子独自流泪。花籽正想上去拉她一把,好好教育一番,眼前又开始朦胧,待她看清周围,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同样的房间。   哪女子脸上的神色突然从前几次的愁苦变得平静,花籽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忐忑的望着哪女子。   她似乎在笑,又似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当中。端起白瓷酒杯,猛地抬手将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花籽清楚的看着她笑了,如昙花盛开,很美。   花籽跟着她,看着她缓缓躺在床上,然后合上双眼,勾起的唇角轻轻吐出几个字:“薛子於,来生再见……”   女子话一说完,花籽立刻觉得不对劲——   “别玩自杀呀!”正要冲过去抠她喉咙,却在哪一瞬间觉得呼吸困难起来。自己仿佛被什么吸附,任她怎么挣扎也逃不过。身体被什么紧紧环住,她难受的大叫:“放开我……别拉着我呀……啊……我要回去,你死就死,我还得回去……我……我还有笔单子没传真,有红包收的呀……啊……”   “花弟……花弟!”   熟悉的声音——是薛子於!   “子於兄……你答应她,答应娶她……她就不会走,我也不用来……”花籽突然哭了起来,死死的拽住薛子於的衣襟。   薛子於抱着满头大汗的花籽,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见她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微小的声音,靠近她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花弟,你再说一遍。”   花籽的意识渐渐清晰,四肢也有了实感。   转醒发现自己连人带被躺在薛子於怀里,想起刚才梦中的一幕幕,再看他的感觉已经有所不同。他竟是这个身体迷恋多年之人,甚至……不知为何,她现在很想抱住他,然后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曾经住在他家隔壁宅子里的那位姑娘。   第22章   转醒发现自己连人带被躺在薛子於怀里,想起刚才梦中的一幕幕,再看他的感觉已经有所不同。他竟是这个身体迷恋多年之人,甚至……不知为何,她现在很想抱住他,然后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曾经住在他家隔壁宅子里的那位姑娘。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薛子於被花籽突然抱住腰身,整个人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怀中青丝垂散,身无寸缕,因染上风寒脸色不正常的花籽,“花弟,刚才,是梦魇了么!?”声音很轻,像是怕突然开口会吓着她。   花籽抬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痕。不过是个梦而已,哭什么!   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冲动正抱着一个与她不算太熟的男子。面色窘迫的抬首,如她所料,薛子於果然正盯着她露在外面的手臂。   作为现代人,看个手臂、锁骨、勾勾神马的没有问题,但怎么说她也是个现代珍稀物种——处啊~这样被一个男人抱着看啊看的成何体统。她二十几年的形象虽然不能称之为“光辉”,也不能让原本就不太光荣的人格在古代再抹上一团黑吧。   “对不起,我刚才……”花籽还未来得及推开薛子於,门一下子被人推开。   二人均是一惊。花籽没敢往门外看,她咬紧牙关,紧闭双眼。   狗血的一幕果然还是来了。此时她不用看也知道站在门口的是她家夫君白羽宵。   不要问为什么。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么?!这种时候一般男主会出现,然后捉奸在床,最后不理会女主如何解释的大发雷霆,掐她,揉搓她,然后其他人全体自动退散,只剩下她二人在房间里滚床单,XXOO,OOXX,XOXO个天翻地覆直至天明。   只是,是哪个傻帽作者把销魂男先入为主定位成男主的?!   白羽宵神情冷冽的站在门口,身旁还站着花籽有过一面之缘的段萱儿。   没有像花籽联想的那般火冒三丈失去理智,相反,他只是略微皱了皱眉,然后用一贯的口吻道了句:“萱儿说看见你们下了岸,我还取笑她看错了,没想到……呵~薛兄何时与我这账房关系如此亲密了?!”着重了“账房”二字。   花籽回神放开薛子於,拉着被子背对着他们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还好,剧情虽然狗血却不至于天雷,就说销魂男不是她的命定男主嘛。不过,听他的口气,像是误会他们了。   死了死了,他会不会因为她行为不端扣她工钱?!   薛子於起身,“白兄误会了,我与花弟甚是投缘,邀他一同前来亦并未谈及与白家产业有关的话题!”   “哦?!是吗?”白羽宵没有看花籽,脸上无所谓的笑容显得僵硬,瞥了眼床上露出部分光洁肩膀的女人,“白某竟不知手下之人如此八面玲珑,且善交益友。哈~看来我若不看好些,再过不久怕是会被薛兄挖了去!”玩笑的口吻似是意有所指。   花籽偷偷看了眼销魂夫君向上勾起的长眸,想从中看出些眉目,他突然瞥了她一眼,眼角似乎带着利剑,吓得花籽立刻收回视线,埋头咬住膝盖上的被子,两只手藏在被子里画着圈圈。   “薛二少爷……你们……”站在白羽宵身旁的段萱儿突然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原本镇定自若的女子竟失了方寸,显得惊慌失措。   花籽莫名的望了她一眼,继续无奈的揪着棉被,祈祷着这三人瞬间失忆,把刚才这一幕忘得一干二净。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凝固,除了花籽之外其他几人均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花籽弱弱的开口:“咳~几位……能不能请你们回避一下……我没穿……”干笑:“呵~麻烦、有劳顺便把门带上……”   白羽宵蹙眉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段萱儿望着薛子於,薛子於看着花籽,花籽则埋头装死。   片刻后房门被关上。   “呼……”花籽长长地吐了口气,“搞什么?!!”她不晓得自己这是幸福还是不幸。两位金主同时出现,是否意味着她的人生将会从曲折变得笔直呢!   ***   夕阳斜下,晚膳将至。   观景台下的就餐间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游人用餐。花籽因为发烧错过了午饭,此时早已饥肠辘辘,肚子十分不雅的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望着邻座吃得正香的客人,嘴馋地舔了舔唇,咽下几滴口水。   “菜来啦~”小二顶着托盘奉上几碟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的菜式,“几位慢用!”   色泽诱人,香气四溢。菜已上桌,却没有人动筷子。   花籽偷瞄了眼坐得笔直,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再看销魂男身旁那位脸色有些苍白,状似受了哪般打击的段萱儿。   这两人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莫非是自己搅了他们的雅兴?!   “花弟,这里的菜式虽简单,味道还不错,尝尝可合口味!”薛子於往花籽碗里夹了几条炒得嫩绿油亮的青菜,“你风寒刚祛,吃点清淡的好些!”   花籽本来不好意思开动,“呵~子於兄布的菜小弟不敢不尝呀~”便毫无顾忌的吃了起来,“嗯,味道不错!”吞下几口饭菜垫肚,这才假惺惺的问对面那二人,“咦,少爷和段小姐不吃么,味道很好呢!”笑容有讨好的意味。   见段萱儿脸色不好,花籽不敢再多言,埋头老老实实扒着碗里的饭。   薛子於一直往花籽碗里夹菜,花籽便垂头猛吃,心中忐忐忑忑,就怕白羽宵突然发作。   一个闷头大吃,一个不厌其烦的为其夹着菜,看起来气氛温馨又和谐。   而这幅画面落在对坐上销魂男眼中确是极度扎眼。   他还未写下休书她已经和别的男子如此亲近,不分你我,待到往后休了她任她自生自灭之时,她还不丢尽了他这个前夫的脸?!   “花籽!”   “啊?!唔……少爷有何吩咐?!”白羽宵突然唤她,吓得花籽差点噎着。   白羽宵神色不变,优雅地端起茶杯啜了口茶,缓缓道:“北街铺子的账簿我看着有些出入,你吃好便回去重审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北街铺子的账簿是哪批呀?!她只顾着审查账目,哪有心思看他家旗下多不胜数的分行铺头的分布。不过看这厮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她作为一名合格的员工,在老板对自己工作提出质疑的时候返回加班也是理所当然。   放下筷子,“嗯,我吃得差不多了,既然账房有事,那我先回去审查一番。”抱歉的看着薛子於,“子於兄慢用,小弟先行一步,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我送你罢!”两位金主同时开口。   花籽觉得今天的气氛着实诡异,特别是薛子於,对她可称之为关怀备至细致入微。难道……她身份暴露啦?!呃,子於兄仍称她花弟,且脸上并无惊讶之色。该是自己多想了!   要回去还得雇船,她唯一的几两碎银也被人扒了去。销魂男有美人相伴,思及此,花籽冲薛子於微微点头,“那便有劳子於兄!”偏头笑道:“少爷,您与段小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未尽兴吧?呵呵~那我……”   “不必!”白羽宵果断拒绝。偏头向段萱儿道:“萱儿,你不是一直仰慕薛兄么,今日既机缘巧合相遇,你二人不妨就在此畅谈一番,也好了你一直以来的心愿。我手头有些要事未处理,便不陪你了,如此可好?!”   段萱儿微笑点头,“萱儿自然一百个愿意,只是不知薛二少爷是否愿意赏脸。羽宵,你可别让薛二少爷为难呀!”脸上已经恢复如初那般从容,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从薛子於身上飘过,声音依旧魅酥入骨。   薛子於拱手谦虚道:“段小姐哪里话,既然花弟与白兄有要事,我若再占着花弟不放便是无礼。段小姐既有这兴致,薛某理当奉陪!”说完笑看着花籽,“花弟且安心回去审账,铺头之事为兄明日再与你具体协商!”   “嗯,明天见!”花籽与他道别,转身跟在白羽宵身后朝湖边而去。为段萱儿今日之举感到奇怪。   残阳如血,已近酉时。   船头并肩而坐的二人默默无言。船夫纳闷地回头瞅了瞅坐在花籽身边那位气度不凡的优雅公子。   虽然这位公子也是玉树临风,俊美倜傥,但方才同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一道搭船的明明不是他呀。难道是自己老眼昏花?!   船夫摇了摇头,哎,果然是老啦!改明儿让儿子出来,自个儿也该回家待着,好好安享晚年咯!   像是谁也不愿先对方一步打破沉静。两人虽然靠得很近,却是各怀心思。   花籽偷偷瞟了眼白羽宵,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若再不开口,气氛未免会显得尴尬,“夫……少爷,您不是过来陪段小姐结伴共游的么,怎么舍得……”   “闭嘴!”白羽宵厉喝一声,随后像是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又皱起眉头道了句:“抱歉,不是说你!”   花籽被他吼得莫名其妙,这里就只有她和他,不是说她难道是说船家?!低头静思BOSS这么生气是为哪般。   直到二人下了船,她终于理出一条他生气的源头线。   定是她粗心大意,以致账簿出了问题,他身为老板不得不以公事为重,将美人丢下屈身与她这个电灯泡同归。确实是自己的疏忽,老板摆摆脸色发发脾气也很正常。   不过,在与他相处的日子里,发现他的秉性确实有些让人摸不准,难道是因为那个?!   停下脚步,花籽偏头眨巴着双眼望着白羽宵,十分严肃认真地问道:“夫君,你今年几岁?”   白羽宵看也不看她,继续往前走,“连夫君年岁都不知,你是如何为□子……”一回头对上花籽一双漂亮无辜的杏眸,压下胸中的火气,“二十有五。你问这个作甚?”语毕又见花籽脸上浮起恍然大悟之色,“怎么……?”   花籽追上他,一本正经,说:“原来夫君正值壮年,这个时候的男子通常精力旺盛。据说这个阶段若有欲求不满的经历便会伤身,而且会引起脾气暴躁、消化不良、无食欲等症。我想啊,你近段时间容易恼怒与此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夫君应当为了自个儿身子,在那个之前多做前戏和热身,不然怕是难以满足,往后必定……”某人滔滔不绝的善意劝导在接触到销魂男锐利的眼风之后噶然而止。   这个女人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支持自己的夫君去外面找女人,还……白羽宵脸色忽地冷了下去,“谁告诉你这些的?”   花籽摊摊手,用本山大叔的口吻道:“地球人都知道啊!!”   第23章   白羽宵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面前的女人,“你到底是谁?”为何突然给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甚至某些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对她那种特殊微妙的感觉该称之为什么。   花籽未料到他会突然岔开话题问起这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手指拽着袖口,突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哈哈……我能是谁呀,我不就是你的妻子么,夫君今儿是怎么啦?”   “是么?!既然你是我的妻,是否该尽尽做妻子的义务了呢?!”   花籽当然明白他所指的“义务”是什么。脸颊忽然红了起来,“你别不讲理,你我明明说好……说好你会……”   “如果我说,我不想休妻了呢?”   见销魂男有反悔的动向,花籽突然有种被人耍的感觉。对其怒目而视,像极了被激怒的猫,“堂堂男子汉居然糊弄一个女人,难怪你老婆会爱上子於……喂……痛……”手腕猛然被紧紧扣住,捏得她骨头酸痛,“你干嘛呀,发什么神经……唔……”话未说完,双唇已经被他重重覆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还未来得及反抗,他已经展开攻势,两片薄唇贴着她的,不断地用力吸允厮磨。   他突如其来的吻让花籽身子僵住,瞪大双眼呆立原地。   直到唇上有微微的刺痛感传来,她才找回自我,“唔……放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推开了搂着她的高大的男人。   花籽双眼含泪,指着白羽宵的鼻子咆哮:“你……你凭什么随时随地想亲就亲,你……还亲上瘾了是不是?!”不知刚才的吻扰乱了她的心智还是为何,她开始激动起来,“别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白羽宵你够了,你已经侵犯了我的合法权益,你这是性骚扰……你傻看着我干嘛?”说到这里便不可抑制地大哭起来,“哇……性骚扰都不懂,你这个没知识没文化的古代人……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欺负人家……”   白羽宵被她哭骂得怔怔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放肆,放低姿态靠过去拍了拍花籽的后背,“别哭了!”   某人无视他,继续哭……   白羽宵无奈,压低声音:“别哭了,我刚才是……”情不自禁。   花姑娘睁开一只眼睛观察情况,见对方有松动迹象。刚才只是心中莫名激动,吼完已经没事了,发现销魂男怕女人哭。既然哭了,便不要浪费眼泪,正所谓资源再利用,节能又环保。   此举有效果,于是……继续哭!   白羽宵终于举旗投降,“行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过的话自然算话!”   这厢骤然收声,“真的?!”   “真……”白羽宵反应过来,“你装……?”   花籽没好气嘟嚷:“是,也不全是!你试试被人突然压上来乱咬一通,看你还高兴得起来!”   白羽宵眸色一沉,“想被本少爷咬的女人多的是……”   “啧啧,饥不择食?!”   “你……”白羽宵无语。近来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制力越发退步,难道真像她所说那般,禁欲太久以致饥不择食?!   他不懂这种情绪叫什么,因他向来习惯逢场作戏。不知爱为何物!   日落西山,云色渐暗。   两个沉默的人不知不觉已徒步走到街上。   街道两旁只剩几个收档的小贩。偶尔有几个过路人会神色古怪地向花籽行注目礼。   花籽早已意识到自己这幅扮确实不伦不类,若非古代女子少出深闺,她这模样怕是早就被人发现真身。特别是胸前高耸的部位,让她着实尴尬。   “怎么了?”见花籽双手护胸,“冷吗?”白羽宵脱下外套批在她身上,好似两人从未拌嘴不快过,轻声询问:“这样好些了么?”   花籽心中升起一丝感动,向他说了声“谢谢!”   白羽宵抬头看着前方,随口抛出一句:“不用,我只是不想让人以为我隆洐布庄的账房刚才……被人袭胸!”   ……   不愧是吃过她口水的古代人,就是TM的前卫。“袭胸”这一颇具现代文化的词汇他都懂!   花姑娘正赞叹销魂□基好,一抬眼就见不远处跑得无比艰辛的白启。   看这架势怕是白府里又有什么鸡毛事发生,跑来报信了。   “少……少爷,老爷说……说让您马上带少奶奶回去,老爷这回儿正……正发脾气……”白启上气不接下气。   果然!!   花籽与白羽宵对望一眼,猜测着最有可能发生的,“莫非你爹爹已经知道我偷偷在布庄上班的事情了?”   白羽宵面色如常,点头应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回去看看便知!”   老板不急,她急什么,花籽想起账房还有事,“那账……”还没问出口,便见白羽宵虚握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一声,并摆出一个勾人的POSS,惑人的优美轮廓上一对剑眉挑起,狭长的勾魂媚眼正笑睨着她。   于是大悟,“你骗我?!”   白羽宵靠近她,一本正经,且神色严肃。   花籽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要说,收起玩笑的态度,踮脚凑过去斜耳倾听。   他魅人的嗓音缓缓在她耳边响起,一字一顿:“你说对了,我骗你的!”   在花籽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厮已经大步走出几米开外。   回过神来,“啊……可恶……”知道被人耍完再耍的花姑娘开启河东狮吼功能,“嗷嗷……你敢骗我,你给我站住……”披着白羽宵宽大的长衫,双手扶在胸前防震,笨笨地追了上去,“你别走……给我站住……”   路人好奇的望着傍晚时分仍在大街上狂奔的俊俏小公子,再望望远处那抹颠倒众生的男子背影,会心一笑。   扬州城,近盛行男风!   白府大门口。   花籽在后面追得正起劲,前面的白羽宵突然停下脚步,她遂不及防,未来得及刹车便直接冲进了大门,前脚猛然踏了个空——   “啊——”喊完没有收到预想的疼痛。睁开眼。此时她的鼻尖离地面还有几公分距离。   还好还好,万幸万幸!   白羽宵只来得及抓住她后背的衣料,只是,这个女人还在发什么愣。   将惊魂未定的花籽拽起反放在大腿上,皱眉问道:“跑那么快作甚,没事吧?!”   花籽痛苦的皱起一张小脸。   当真是遇人不淑啊!人家摔跤都是被帅哥美男用手圈住或则护在怀中,他……他怎么能这么揪着她的衣服像拧小鸡似的呢!   嗷嗷~这厮难道不知道她没束胸,被他从后面这么揪着衣服压得她胸部很痛吗?!   “有事!”花籽被挂在销魂男高抬起的腿上,痛呼一声,偏头怒视着他,“你弄痛……弄痛我……了啦!”   白羽宵不解,旋即发现自己紧抓的衣料前方正是她胸口部位,忙松开手,“这……我并非有意。”就在他松手之际,原本面容扭曲趴在他大腿上的花姑娘顿时失去重心,在他来不急挽救的眨眼之间从他腿上滑落,直扑脚下大地——   一声闷响。   看门家丁不忍再睹,屏气等待那位小爷爆发。   “花籽……你没事吧?”   花姑娘趴在地上,嘴里叼着片树叶,赤红着双眼瞪着抚额示歉的某男。   HOLD住,HOLD住,这厮肯定是故意的,来日方长,小女子能屈能伸,忍!!!!   白羽宵凑近替她拿开嘴里的叶子,“摔哪了?需要请大夫么?”望着狼狈的花籽,心中升起强烈“不好”的预感。   花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被袭胸,扑街而已,没事 !”随后优雅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语气没有起伏,机械地开口:“走,换衣服见你爸去!”说完木木转身,展示给销魂男一个潇洒的背影,朝北苑走去。   而真实的情况是,花姑娘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双拳紧握——销魂男,你完了,你Y惹到老娘你完蛋啦,今晚就是你的悲催日——   门口的家丁全体打了个冷战。这天又要转风头了?!   还未踏进北苑“少奶奶……”冬儿慌张地扑了过来,声音急切:“少奶奶,您的事情老爷知道啦,刚才来北苑……丫头们现在还跪着……”   花籽收起狰狞的表情,“老爷是怎么知道的?”   冬儿愣愣的摇头,“冬儿也不知,只不过听管家说是三姨娘和老爷说完话,不到一会儿老爷便直奔北苑,让我给您提个醒做好准备……”家法伺候。   三姨娘?!难道先前在白老爷面前颠倒是非的人是她?!她花籽自问没有哪里招惹她,她何苦要步步紧逼。   今日已经连续受过几回刺激的花籽眼里升起两簇火苗。   再压抑,再压抑老娘就要内分泌失调啦!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她要真被炒鱿鱼像所有深闺怨妇一样被关起来靠男人吃饭,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这个女人!!   深吸一口气。   好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该面对的终要面对,大不了白老爷说她窃看他们家财务机密,上什么棍子板子或者鞭子的家法,届时她装怀孕就是,看他还能下得了手。   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白羽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用暖暖的手掌覆上她的,“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花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刚才的火气也消减不少。抿着唇点点头,任他牵着她的手。   第24章   白府客厅   白老爷正襟危坐,年过五旬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不减当年在生意场上那股威风八面的气势。   三姨娘站在白老爷身后,得意的扬起嘴角。   死丫头,这么恬不知耻,嫁人了还来和她女儿抢人。也不掂掂自个人有多大的能耐。不就是个落魄小姐么,还敢窥视白家的内账,她一个内人还想插手外面的事情,仅这一点就足够让她被老爷罚的。别以为她成日大门不出就不知道外头的事情,她陈碧柳若是没两把刷子,当初压根就进不来这白府。   白羽宵松开花籽,拱手弯腰向白老爷行了个礼,“孩儿见过爹!”偏头对花籽使了个眼神儿。   后者立刻会意,“儿媳见过……爹。”还是不大习惯这样的称呼。   “哼!”白老爷冷哼一声,“儿媳,哼哼儿媳。”右手猛一拍案几,忽地站了起来,食指抖动指着花籽,声音震耳欲聋,“你看看你这幅模样,还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吗?儿媳,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花兄啊,小弟对不住你……”一边重新坐回椅子上,状似处于深深的自责当中。但不消五秒,又恢复了刚才那般严厉气势。紧接着“碰”一声,茶杯被震得哐哐直转。   一旁垂头的丫鬟小斯吓得肩膀一抖。   老爷这时不时拍案的毛病毫无规律,总是一走神就会被他吓个半死。   除开老爷突然拍案会被吓一大跳,对于他老人家的怪脾气大家伙已经习以为常。知道接下来又将上演什么戏码,一个二个规规矩矩地继续埋头装空气。   花籽扁扁嘴,用手臂偷偷拐了拐白羽宵,操着气音道:“你爸常这样啊?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改明儿请个大夫过来瞧瞧,早医早好……”   “——你们在说什么?”白老爷咆哮的声音乍起,眼神犀利的盯着花籽,“别以为我老了听不见,你刚才跟羽宵说什么?请大夫?!老子好得很,这都是被你们给气的,你们两个少做些有伤风化的事情,老子也用不至于如此。”   花籽打心眼里佩服白老爷的耳力。只不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实在不太好看。还好销魂男没一处生得像他,该是随他妈了,可惜她无缘见得这位美丽的“婆婆”,不然肯定让人大饱眼福。   抬首看了眼站在茶几旁边满脸春风得意的三姨娘。   哎!有个那么美的老婆还找个泼妇回来,真不知道白老爷是怎么想的。   看者无意,被看者毛发炸起。   陈碧柳立刻睁大双眼瞪着她,“哎哟,我说你这小蹄子,惹了老爷还敢瞪我呢?!还不快给老爷赔罪认错接受惩罚。”   “我没错,为什么要受惩罚?!”花籽原本打算沉默,等白老爷发完了火再好好“劝导”一番。哪晓得这女人故意跟她过不去,居然叫她“小蹄子”,怎么听怎么像混勾栏院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嘴贱地顶了回去。   不说还好,这一说满腔的怨气就开了像开了阀的大水,挡也挡不住。   她无端来到这里本就身不由己,还要整天被这些原本与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女人欺压。出去上个班挣点钱容易么她,还要被人说成大逆不道有伤风化。这群人都TM脑子有问题啊,人生价值观都被狗吃了,是女人就必须待在家里绣鸭子啊?老娘偏不,走自己的路,让你Y说去吧,大不了即刻走人,出去之后悄悄贿赂贿赂销魂男,再重新上岗便是。   想到这里,她感觉实在没必要再任人欺凌,花籽扬起头望着三姨娘,“我上铺头帮夫君看账有何不可?我身为白家少奶奶,看自家的账簿有何不对?”顿了顿看着白老爷,“爹您说我女扮男装有伤风化,那么往后儿媳穿着轻纱罗裙出门便是。”   瞥了眼目瞪口呆的三姨娘,继续道:“花籽不敢与三姨娘媲美,我本是家道中落之人,自然不懂如何享受。只知夫君受累便会万般心疼,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带着一身本领为何不用,若是因为旁人揶揄诽谤几句便就趁机安安稳稳静待家中,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待,任由夫君独自在外受累,若是那样,花籽也不配做夫君的正妻。”花籽口若悬河,面不改色。一席话真可谓是声情并茂,感天动地。   白羽宵已经憋笑憋得双肩抖动。   下人们对这位少奶奶肃然起敬。   少奶奶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三姨娘愣住,这……这还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骂不还口的女人吗?她居然能说出这番连她当年风华正茂傲气十足之时也不敢说的话来。她凭什么敢这么大口气?!   不过戏还是要演的,一针扎下去不见点血她这几天的功夫岂不就白费了。这死丫头居然敢跟她叫板,不好好收拾收拾她往后这白家还有她立足之地吗?!   陈碧柳已经换上一副弱者的姿态,欲哭的样子,“老爷,您听听,这丫头根本就不把我这个姨娘放在眼里,居然这么跟我说话……言下之意便是妾身只知道吃饭,什么也帮不了老爷……”说着抬起手绢假意抹眼泪。   白老爷看了她一眼,“她说得也不无道理!”   “老爷……妾身怎么说也为您生过两个女儿,您怎么能……呜……”   花籽观察着三姨娘,说话硬咽的时候不该加入撒娇成分,这样哭得太假。用手绢抹眼泪的时候不该偷看白老爷,明显过于做作。为了使脸上不产生过多皱纹,在哭的时候眉头都未皱一下,表情太过空洞,缺乏生动真实感,整套动作假得不行。   摇摇头,你这个,稍微有点水平的观众都能看出破绽。比演技,还是老娘更胜一筹。   白老爷看也不看三姨娘,“我教训小辈,你在这里嚎什么,回房待着去!”   “我……是,老爷!”三姨娘立刻收声,不甘地瞪了花籽一眼,转身离去。   花籽刚才说得句句在理,白老爷一时不知如何反夺。   铺头的账簿他已经看过,确实挑不出毛病,要不是听完花籽刚才这一席话,他是断然不会相信那些有规章技巧的账簿批注,是出自一个未进过学堂的闺女之手。他刚才有意将花籽教训一番,得到答案之后心中更多的是窃喜。   这丫头竟深藏不露!   “哈哈哈哈~”白老爷突然放声大笑。   花籽脸色一变,这白老爷,不会是被她气疯了吧?!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嘴,非要逞口舌之快呢。她开始慌张起来,这事儿万万开不得玩笑,“你爸……爹,他怎么了?”见销魂男立在原地面不改色,“哎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说完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冲白老爷伸出手,“……爹,您瞧瞧,这是几?”   白老爷收住笑,皱眉反问:“几?!”   花籽心中大呼不妙,接着又伸出两个指头,“这个呢,几?”   白老爷总算明白她的用意,两眼瞪着她,“我连二都不知道吗?你这丫头如今是越来越不像话。”   花籽松了口气,原来没傻,“您是挺二的!”   “嗯?”   “哦,没,爹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白老爷吹吹胡子,冲一旁的刘福道:“过两天王婆再上门提亲你便应下,多为少爷物色几个女子收房做妾!”   刘福观察着花籽的脸色,“这……老爷,少奶奶进门不到一年,少爷就纳妾怕是不太……不太好吧?!”   花籽听白老爷说“几个女子”,脸上全是不可置信,插了一嘴:“那个……爹,您要为夫君纳‘几个’小妾呀?!”   白老爷以为花籽吃味,更是笑得一脸阴险,清清喉咙:“多纳妾有何不可?如此一来更容易使你学会当以身作则,有个正房的样子,也不至再做出这么些损我白家声誉的事情来。”说完也不理会花籽是否有异议,偏头看着白羽宵,“昨个绯烟过来了吧,你要是中意的话,爹便做主让你将她收房。”   白羽宵看了看花籽,淡淡道:“此事无需爹为孩儿操心,我若喜欢,自然会将其收房!”   花籽瞥他一眼。   还真淡定,找那么多女人就不怕做死你。   白羽宵以为她因他纳妾之事介怀,顿时心情愉悦,嘴唇微微扬起,“不过,爹这个提议倒也不错!”   花籽暗暗嗤笑。啧啧,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然饥渴,一听能一下子收好几个女人就笑成那样。让你先得意一阵子,等老娘发达了,收他十个八个小白脸让你羡慕去!   白老爷貌似很满意白羽宵的回答,“嗯,绯烟看起来确实温顺可人,是个不错的姑娘,往后有她在府中与你作伴,我相信你也该会有所收敛!”笑眯眯道。   花籽翻了个白眼,温顺?!   第25章   花籽翻了个白眼,温顺?!   悍妇脸上会写上“此女很毒”么?!这两父子看似精明,怎么一到女人面前就晕乎了!   白老爷抖了抖衣袍,“之前的流言我当作从未听过,花籽外出铺头帮手一事,我也不予计较。不过,你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白家少奶奶的身份,明白吗?”他的老脸经不住被他们这般折腾。   白老爷身为生意人,本就惜才爱才,更何况是这么好的苗子,不给予重任将其关在闺房岂不浪费。既然她已经做顺了手,以其找外人,还不如让她接手来得实在。   花籽眼睛一亮,“是,保证不暴露身份……”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放低声音:“谢过爹!”   “咳咳~”白老爷依旧保持领导风范,神色严肃地走了出去。   行至拐角处,他偷偷回头瞅了瞅儿子媳妇,抖着肩膀贼贼地笑了起来,一边冲刘福招招手。   眼明手快的管家立刻凑上去俯首帖耳。   也不知白老爷说了句什么话,刘福皱巴巴的老脸笑成一团,竖起大拇指谦恭道:“老爷,您高!”   ***   花籽悻悻地将衣服还给白羽宵。见他嘴角的梨涡逐渐加深,瞥他一眼,“小三小四还没娶回家夫君就高兴成这样了?!”   “娘子不愿侍奉我,为夫收几房小妾也是理所当然,不是么?!”   花籽不再说话。跟这样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没有共同语言。   而一旁因见到她有吃醋嫌疑而感到莫名兴奋的男人,此时脸上那抹笑甚是惑人心魄。   “夫君很开心?!”   “还好!怎么,娘子改变主意,愿意侍奉为夫了?!”   花籽皮笑肉不笑,“不愿意!”碰一声关上房门。   白羽宵站在门外,“娘子这是为何?使小性子?呵~不让为夫进来,我可就出去咯?!”仔细盯着房门,片刻后里面仍旧没有反应。   白羽宵以为她和他闹脾气,正满心欢喜。   白启拽着鲜红请帖恭敬问道:“少爷,今晚是花魁决赛,听芸楼派人捎来帖子,要备马车吗?”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花籽伸出颗头来,盯着白启两眼放光,“你说啥?花魁决赛?!”   “你有兴趣?”白羽宵今晚心情大好。   开玩笑,她押了一百两银子,怎么可以不感兴趣。原本打算关门“改装”的花籽立刻钻了出来,笑得一脸讨好,“夫君,你要去就顺道带上我,也好有个人陪你说说话呀!”   白羽宵的目光从她胸前飘过,“缠上,走吧!”   ……   ***   今夜的听芸楼宾客如云,比前一次来的时候热闹更甚。   虽然有护卫开道,几人还是挤得满头大汗才登上雅座。   花籽前来的目的是想知道最后的结果,过程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坐在位置上一点儿也不老实。不到十分钟就喝掉了整整一瓶桂花酒。   瞅了瞅身旁同样无心观看,正低头品酒的白羽宵,“夫……少爷,我想去上个茅房!”   白羽宵端着酒杯的手一震,这女人……“身为女子如此贪杯。”朝身后望了望,“从后门下去,那里人较少,我让白启跟着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之前那间茅房还是被她给报销的呢。   “还是让他跟着吧,你一人下去我不放心,再磨蹭便别去了!”   容易上火的男人!   花籽下了楼便这里瞅瞅哪里瞅瞅,东转转西转转,一点儿也不像内急的人。   白启压低声音:“少奶奶,您不去……茅房啦?”   “你没看见那里全是男的么。”挥挥手,“不上啦!”   白启老老实实地点头,“噢!”看少奶奶的样子摆明了是出来逛的,“少奶奶您想去哪?”   花籽伸长脖子瞅了瞅后院,“据说那边住的是个神秘人物,我想过去套套近乎。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样不太好吧,少爷……”   “你家少爷看美女看得正乐呢,哪会管我。不然你先上去跟他说一声,差不多揭晓冠军的时候我自然会上去!”   白启望了望听芸楼唯一一处清幽的院子,“少奶奶,我听说住那的客人脾气很大,不请自入的人很多都会被捉出来,您还是别去了。”   这么悬。看来那李越身份果真不一般。   越是这样,她就对他越是好奇,“你家少奶奶长得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好人,不会有人捉我。再说了,这是听芸楼,开门做生意的人不会随便得罪客人的。而且我之前与他有过交集。”说完朝白启挥挥手,“就跟你家少爷说,过几天娶了小三就没这般潇洒自如,趁机会好好玩玩,哈哈~走啦!”   白启望着少奶奶走远的身影,挠挠头自言自语:“小三是啥呀?!”   听芸楼后院客房   “查到了吗?”软塌上,倜傥俊逸的男子把玩着手中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幽幽问道。   一旁的手下站成一排,神色肃穆。均为小厮打扮,他们身上却有股让人难以靠近的气势。   其中一个出列恭敬道:“公子,事情已查清,只待获取证据,相信不出十日便能……”   男子抬手打断他,擦了擦鸡蛋大的夜明珠,“去吧,切莫暴露身份!”   “是!”一队人很快消失得一干二净,动作训练有素。   将夜明珠放回盒子里,男子嗤笑一声,“呵~收买我。”对一旁吩咐道:“阿辉,吩咐人把这东西送回去,就说我李越只不过是一介布衣,不明白知府大人的意思,他看错了人!”   “是!”   随从阿辉抱起盒子正要出门,“回来。”   “公子还有何吩咐?”   “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阿辉恭恭敬敬回道:“已经查过,此人确实是白家账房,只不过……听说他与白家少爷有染。”   “哦?!没有派人去白府打听吗?”   “小人无能,派去查探的人都被抓了出来,白府是扬州大户,又不敢动用……他们对生人十分戒备,家丁等级分配精细,也不知白老爷给他们灌了什么汤,稍高等级的家丁即便是收了银子也不肯透露几房园子里的事情。”   李越眼中闪过一丝钦佩,“能将手下训练得如此忠心,不愧为经商奇才。”看来这次与白家合作亦是一种收获。点点头,又问:“外面怎么样了?”   “收到帖子的商户基本上都已到齐!”   “白羽宵来否?”   “来了,身边还带着那位小公子!”   李越眼底划过笑意,“去吧!”起身走进里间。   拾起已经清洗干净的布靴,“账房!”唇上笑意加深,“有意思!”   敲门声伴着一个清脆的声音:“李兄,你在里面吗?”   “小公子,我家公子晚上不喜被人打扰,你请回吧……”   “阿辉,请他进来!”   花籽对乖乖站回一边的阿辉笑笑,“呵呵~你家公子请我进去呢!”随后郑重其事地拍拍他肩膀,“很忠实!小伙儿好样的,以后要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阿辉被她一拍,立刻脸红起来。   这小公子生得这般俊美,跟姑娘家似的。公子对他这般上心,不会也和白少爷一样,好男风?!   花籽一踏进房间便豪气地拱手招呼,“哈哈~李兄,小弟冒昧来访,不知有没无打扰李兄休息?!”   李越笑得随和,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冷毅,“怎会,李越正欲出去会花弟,未料你自己过来了,没有交代随从以礼相待是我疏忽。花弟若不嫌弃,我便吩咐人上些小菜,以此赔罪,顺便与花弟共饮几杯如何?!”   “李兄客气!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好,花弟请坐!”   几碟小菜,一壶清酒。   对面坐着赏心悦目的美男,最重要的是来到这里总算找着个说话无拘无束,能畅所欲言的人。   花籽喝下一杯酒,低头深思起来。   她很是佩服李越的见地。此人博闻多识,将本国经济形势以及经商拓展方向解析得透彻独到,很有先见之明。若不是她平时喜爱读书,对古代经济与特点有所认知,他谈及的话题她根本就搭不上话。   看来今晚她是来对了,此人果真不是一般人。   透过二人谈话,李越也越发觉得花籽不简单。   每每他的话一脱口,她便能随口接上,他好不容易得出的结论,总是能被她看似不经意便找到源点,且一语击中要害。   李越开始对花籽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账房么?!   两人高谈论阔,抱着同样试探对方的心,挂上同样伪装的笑。奇怪的是,谁也没有觉得不舒坦。   李越指指圆桌上的酒坛,“这是我派人专程从京城老家带过来的成年老酒!”笑问:“花弟觉得如何?”   花籽回过神来,抬首赞道:“难怪味道如此香醋,哈哈~原来是李兄珍藏!”然后摇了摇头,“不过,这浓度稍高,小弟再喝怕是要醉了!”   李越替她满上,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了然一笑,“不碍事,若是花弟醉了我差人送你回去便是!”   “哈哈~”花籽粗声笑了笑,其实此时她已经有些头晕。   还惦记着冠军揭晓时刻,而且再喝下去肯定会醉,她知道自己酒品差,不敢再做逗留。   放下杯子,“今日听李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花籽受教啦!”看了看窗外,“时候不早,花籽便不打扰李兄休息,就先告辞了!”舌头已经有些打架,虽刻意放缓速度,声音依旧有些走调。   李越却不急着送客,“花弟是想一睹花魁真颜么?哈哈,那便无需再去。其实……花魁早选出。今晚的表演只不过是过场而已。”   花籽眼睛瞬间清明了不少,“哦?!哪李兄倒是说说,花魁是几号?”咬字神奇的比刚才清楚。   “紫沁是也!”   花籽伸长脖子,已经开始小激动,“一号的紫沁姑娘?!”   李越点头,“正是!”   先别笑,先别笑——   “哈哈哈哈~”花籽开怀大笑。移了移座椅靠近李越,模样神秘,“哪,李兄可知选花魁有人押注这事?”   李越好笑的看着花籽,“此事已是扬州城中公开的秘密。花弟也感兴趣?!呵呵~据说是买一赔十!”   花籽咽下一口唾沫,架起食指,“赔十?!”哪她不就赚了一千两,“这……这钱未免太好赚了?!”是个人都能看出那位紫沁姑娘更胜一筹。(白芷:哪我不是人啊?!)   李越放下筷子,笑道:“听芸楼每年选出的花魁实际上并不是以才貌论,而是……”   “造假?!”花籽立刻明白过来。   该是听芸楼自己悄悄坐庄,先看在哪一位姑娘身上押注的人多,再反其道而行。紫沁技艺出众,大家大概是经过以往下注的经验掌握到庄家一贯的手法,一致认为越是有可能成为花魁的到最后越不会被选中,于是纷纷买了其他两位。未料到最后出乎大家意料,紫沁胜出。   花籽摇摇头,明办选秀,暗地做黑庄,这幕后老板真黑。好在她初来咋到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亏大啦。   李越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   花籽认为自个儿误打误撞却得了个便宜,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双手举杯,“今夜与李兄畅谈实属荣幸,为了纪念你我相识,来,小弟敬你一杯!”   李越笑得温和,“我一人住在这里甚感无趣,与花弟交谈让人愉悦,能识得花弟这样的友人亦是同样荣幸之至!”说着也端起酒杯与她对饮。   “过奖过奖!”   两人你敬我,我敬你,不知不觉两个酒坛已经见底。   花籽趴在桌上,头顶浮起一个画面——   哪一千两银子不断在她身边蹦跶,冲她招手微笑。   “哈哈~”她笑了笑,凑过去揪揪李越的衣袖,“李……李兄,我……我告诉你个秘密,哈哈,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   李越脸色如常,一点也没有喝醉的迹象,花籽突然靠近之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混着女儿家才有的体香清晰的传入他鼻间。李越身形一顿,随后偏头看着她,“我不说!”   花籽指着他笑了起来,“咿,原……原来人人都喜欢听……”打了个酒嗝,“呃……听取别人的秘密……哈哈,你也不例外。”   “李越本就是普通人,自然……”肩膀被身旁的花籽重重一拍。   花籽收回手,“你少来,你……肯定不是一般人。”摆摆手指,“嗯……不是……”   “哦?!哪花弟以为我是什么人呢?”   花籽坏笑着,指着他,“你是……哈哈,我还没猜到呢!”声音渐渐变弱,话未说完又趴了回去,闷闷道了句:“不过我的却不是普通人……”   “那么花弟是什么人?”   花籽举起手来胡乱晃了晃,闷声道:“我?!你还是别知道了。我……说出来吓死你!我……我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呵呵,哪你是哪里人?”   花籽闭上双眼,“是……是……嘿嘿,我不告诉你……”嘀嘀咕咕了几句,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李越皱眉看着她被秀发遮住一半的侧脸,长指从花籽脸颊抚过,嘴角噙着丝笑,“有趣!”端起酒杯独自喝下。   “来人!”   “公子有何吩咐?”   “将这位公子送到白少爷身边去!”   小厮看了眼趴在桌上流口水的花籽,疑惑一向不见生人的公子今夜为何对着这位小公子笑得这般开怀,“是!”   ***   表演已结束。舞台周围还剩下为数不多的观众徘徊不去。   白羽宵站在出口处盯着不远处那被个被两名小厮几乎架着走,脚步凌乱的女人。眼底隐约酝酿着温怒。   花籽感觉地面一晃一晃,周围景物也跟着旋转起来。脚下一高一低,总踏不实在,头晕得厉害,“去哪啊?哎对,你这酒上头还真快,呵呵,我差点就喝醉了呢!”   感觉身旁的“支撑物”突然自动移走,花籽皱起眉头,“借我靠靠呀……”还没说完,手臂貌似被人一把抓住,力道之大,捏得她手臂发麻,“谁啊?”正要发作,身子一偏已经重重地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花籽趴在白羽宵身上,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感觉这股好闻的味道有些熟悉。扬起下巴甩了甩脑袋,视线锁定在白羽宵下巴优美的弧度上,“真好看!”说着手不老实的伸上去摸了摸。接触到他微微上翘的眸子,总算认清眼前人,“呀~夫君……”   “还认得我么?!”白羽宵很是恼火。她告诉他她失身,被那院子里的人所救,如今又重游故地,“你醉成这样,是想对恩人以身相许么?”白羽宵莫名气愤。   就在刚才,他堂堂白家少爷竟被那位神秘人的打手阻挡在外。再过一会儿她若是还不出来,他派来的人大概就要冲进去了。   白羽宵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像个毛头小子,很是幼稚,却无法不为她担心。   花籽靠在他怀中憨憨地咯咯直笑,“呵呵,夫君生气啦?!嗯……别呀~人家还没逗你呢,这么经不住逗!”   这女人在说什么?   被花籽弄得一头雾水的白羽宵显得十分无奈。此时他说什么她怕也听不进去。转手打横抱起开始发酒疯的花籽,“待你清醒我再与你算账!”   白府北苑   此时主房的红木门紧闭,几个丫鬟蹲在门口开始打瞌睡。   屋里被弄得杂乱不堪。俊美的男子眉头紧蹙,被身着男装的娇俏女人压在身下,正满脸通红地透着大气。   “你好了没有?”   “小样儿,急什么?”   白羽宵被她弄得不知所措。   这个动作对男人的自制力是为极大的考验,此时他早已心跳加速,满头大汗。   “嗯……还差一点儿……呃,不对,怎么又缠在一起啦!”花籽停下手中动作,开始耍起赖皮,“不解了不解了,明天再弄好啦,我好困……”   “你……不行,你这样我睡不着!”白羽宵翻身将罪魁祸首压在身下,“我来!”   今晚他快被这个女人折腾死了。一上马她便靠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马车上伸手不见五指,他便没予她计较,哪知她竟将两人的腰带系在了一起,而且一连系了好几个死结。   当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抱进屋里,准备用剪刀剪开之时,她竟说他铺张浪费。说两条腰带换钱至少能买两个馒头,可以救济街边一个乞丐。他忍耐她,告诉她扬州城内没有乞丐,贫困户集中在城外,孰料她说得更为起劲,胡言乱语说她未来要做暴发户,救济所有的穷人……   他所有有效的威胁此时全然无用,对她无可奈何,只能任她趴在他身上磨蹭。   白羽宵解得满头大汗,倒不是结有多难解,而是身下的女人动来动去的身子惹得他全身燥热。   “你别动!”   花籽眨巴着眼,憨态可掬的样子,“为什么?”他不让她动,她偏动。   扭来扭去,扭来扭去……   “你……”白羽宵语气近乎哀求,“别动了好么?”   于是花姑娘潜意识里的恶作剧之心大起,开始反调戏销魂男,“哈哈~哟,害羞啦?来,给爷笑一个!”完全没有正躺在一个正常男人身下该有的危机感。   白羽宵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抓住她在他脸上摸索的小手,“你老实点的话我马上就能解开!”   花籽捏得正起劲,“美人儿,别岔开话题呀~!来,让大爷捏捏,嗯……真滑呢~”几乎将从电视剧里听到的桥段通通搬了出来。   白羽宵忍无可忍,“——花籽,这些话你从何处听来的,嗯?!”手上一个使劲,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腰带总算被解开。   花籽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嗯什么呢?!呀哈哈~小爷还没碰你就开始叫……嗯,来,让爷亲一个!”说完弓起身子抬头就在白羽宵脸上啵了一个。   白羽宵眸色一沉: “你……花籽你听着,你若再这样,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语气已带着微喘。   花籽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上胸膛不断起伏的男人。   浓密的剑眉微蹙,高挺鼻尖渗出点点细汗,双唇潋滟泛着水光,轮廓完美,再配上那对狭长的勾魂凤眸,简直是男人中的极品,“果然是个美人儿……”她笑得更欢,双手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上摸索着。   白羽宵低头,见身下的女人双颊绯红,眼波氤氲,嫣红柔润的双唇微微上翘。   想起哪上面柔软的触感和甜美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毫不停歇地在他身上游走,“呵呵~我……我想吃了你……”   “你喝醉了   ……   置若未闻!   白羽宵制住她的手,“我警告你,再这样……”   “——欲擒故纵?!哈哈~好嘛好嘛,爷陪你玩……唔……”她后面的话被堵在嘴里。   白羽宵终于被她挑拨得忍无可忍,低头覆上了那诱人红唇。   花籽的呼吸停顿了几秒。   她明明是演攻的,怎么看这阵势自个人变成受了呢?!立刻不甘示弱地缠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天,霸王们爆发吧~让俺瞧瞧还有多少支持小米子的童鞋!!!【泪目】偶想你们,乖,冒泡、冒泡……   第26章   软塌上,两具火热的身躯纠缠在一起。唇舌缠绕,抵死缠绵。   今夜的‘导火线’腰带,在两人纠缠撕扯的过程中散开,被白羽宵挥手一扔,无辜地飘落在地。   二人衣衫已然大开,感受到身下人胸前的柔软,白羽宵呼吸逐渐粗重。保留着她最后一件遮体物,贴着花籽的唇哑声低语:“是你惹火再先,不要后悔!”   花籽在被他重新擒住双唇之前,脑袋有一瞬间的清醒,然而,意识在他低头重新覆上她的唇,并且不断深入攻进之际变得涣散。   当然,沉醉的不止她一个。   白羽宵不知是被她唇齿间的酒香迷了,还是……被她所迷。唇畔柔软温热的触感使得他辗转流连,欲罢不能。   花籽抱着他,拉着他的衣襟乱拽。   其实她此时热情的回应和一切的BT的反应,完全源自此女的酒品问题,与情|欲无关!   白羽宵已经被她惹得躁动不已。修长手指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粉色的绣花丝质肚兜里。   “嗯……”花籽舒服地呻|吟一声,涣散的意识被自己的声音换回了不少。睁开眼,见白羽宵的轮廓模糊的出现在她视线里,“咦……嗯……我怎么,怎么又做春梦了?!”   白羽宵顿感挫败。身形一顿,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动情。   这女人竟当自己在做梦,他的“技术”至于这么差么。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身下的女人立刻发出呼痛声。他不忘提醒,“不是做梦,是真的!”   花籽的脑袋瞬间炸开了花,倏然清醒——   “啊——”立刻忿忿地瞪着趴在她身上猛吃豆腐的销魂男,“你……你趁我醉酒强|暴我?!”   白羽宵无言以对,究竟是谁先在他身上尽情挑逗?!   他搂住因太过激动,双颊看起来更为诱人,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上几口的小女人,“对!所以,娘子是打算反抗,还是配合呢?!”声音低沉,丝毫不减魅人心魄。   花籽盯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反射性开口:“我……我反抗!”   白羽宵低头,抵在她额头上,“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此时我说了算!”   花籽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自己正和一个男人以这样的体位谈X与不X的问题。更要命的是,此时的他长眸漆黑,不经意一瞥就能将人吸进去那般,十足的诱人。   她别开脸,咬着唇。不行,不能被美色所迷,不能被美色所迷!!   思及此,她开始挣扎反抗,“白羽宵,你不能这么做,我……”这样的男人应该都有不同程度的洁癖,“我已经不是……”   他眸色一暗,修长指尖抚上她的颊,贴在她耳边低语:“我不在乎,真的。”   花籽被他突然认真的样子怔住了。   大哥,你要说情话也要换个场景吧。这种男上女下的体位说什么也显得苍白。   “可……可是我在乎!”花籽猛一抬脚,准备踢开他。就在此时,大腿根处突然涌出一股热液。她全身僵住,“……等、等等!”   白羽宵早已被她不着边际的几句话搅得兴致全无。刚才只不过心中不快,逗弄她而已。见她神色慌张,“怎么了?”   花籽笑容僵硬地用手指指着下面,“不……不是为妻不那个……夫君,呃……实在是……我可能,嗯,那个……”   “那个?!”   “我是说……我好像,来那个了!”   白羽宵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视线落在她裘裤上,“你确定?!”   “不确定……”摇头。   白羽宵无奈低头替她检查。   当他看到被单上那一朵红色印记之后,立刻尴尬地别过脸去,“……是……那个。”来的真不是时候。   花籽闭上眼,来得真是时候!   拉好衣服,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躺在床上不敢再动。   “我出去叫人进来收拾……顺便替你找些……嗯……等着!”白羽宵背过身去穿好衣服,尴尬地翻身下床。   花籽将头埋进枕头,好丢脸!!   ***   花籽得出结论,想要睡美容觉,就不能和欲求不满的男人共处一室。   宿醉加上月事,再被床边的男人整夜翻来覆去吵得睡不踏实的花籽头痛欲裂。下面流个没完,又不敢动来动去,稍微转个身就漏得到处都是。   花籽脸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朝门口唤着:“冬儿,冬儿!”   “来了来了,少奶奶怎么了,包棉又用完了吗?我再给您拿去!”   她小心翼翼地起床,叫住冬儿,“唉,不是,你帮我弄点早餐过来,我要营养丰富的。”她得补回来。   冬儿愣愣地点头出去。   花籽皱起眉头,这古代月事带麻烦又难用,这种事情还得做几十年,老这样子就什么也不要做了。突然灵机一动,对啊,她可以制作卫生巾呀!自个儿用,还能推广出去赚些银子。   事不宜迟,即日开工!   开始新的一天。   天气晴,紫外线系数高,不适合户外运动。白家账房请假一日。   白家少奶奶今日难得在园子里露脸。   一身缎边绣花长裙衬得她清纯俏丽中带着几许妩媚。与她表里不一相同,外貌也精分得厉害,很难将她归类。   美中不足的是,这位闭月羞花的娇美女子却要在脸上蒙上纱布,双手还带着个笨笨的大手套。   “夏儿,你‘口罩’松开了,快弄弄!”   “哦,冬儿姐姐,你看这些够了么?!”   “不够,你没看见少奶奶还没让咱们停下么,少奶奶没说你们就继续搬!”冬儿撩开层层幔帐钻了出去。   真要命!少奶奶又不让其他人进入,说是小厮们身上‘细菌’多,容易‘感染’。她们几个丫头一大早就被派出去找棉花找纱布,她还得一边顾着锅里加热的针线.   旁边一口大锅里正煮着棉花。今日太阳本来就大,炉子边冒着热气,她们一个个早已被热得满头大汗。   冬儿用白色纱布包好煮过的针线,“秋儿,快过来,把这些线拿去收水,少奶奶等着用呢!”   “冬儿姐姐别急,我这里已经有收干水的线,这就给少奶奶拿去。那边的棉花也好了,你给收收!”   园子里的丫鬟们一个个忙得团团转。   花籽整理好已经缝好的卫生巾半成品,“差不多了,大伙过来!”   她指着一堆丫头们看着完全懵住的‘不明物’,“看见了没,这样,把油纸缝在帆布上,针法要密,这是要重复使用多次的,落针不能马虎。”   将一层纱布覆在上面,“然后这样。这个要缝得松一些,里头一会儿还要加棉!”拈起两条细带子,笑眯眯,“呵~这个呢,就缝在尾部,用的时候把她系好,用完解开换棉花。”也不知道她们是否能听懂,“就照我说的做吧!”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肩膀,竖起食指正儿八经道:“注意,一定要先消毒,OK?”   丫头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月事带,看起来很新奇,而且听少奶奶说这个用起来不用担心漏出来,脏了直接解开后头的带子换棉花就成。比起她们现下用的要方便许多,只是做起来实在麻烦!   大家都等着享受第一批开创者的福利,整齐应道“明白了!”   “嗯~”花籽起身伸了个懒腰,“消过毒的棉花别忘了用布袋密封!”   “这两天你们忙着,过几天这些事情会有专门的人来做。”说着冲冬儿勾勾手,凑过去小声道:“晚上把我赢来的银子送房里,你留下五十两分给大伙儿。呵~好好干,跟着少奶奶我有肉吃,嗯?!”   冬儿喜上眉梢,“谢过少奶奶!”   花籽套着卫生巾试用装兴高采烈地走出幔帐,摘下口罩,嘴里哼唱啦啦歌。   “哟,少奶奶今儿个看起来气色不错呢~我就说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为羽宵纳妾之事有所不满呢!”拉着身后看起来垂头娇柔的赵绯烟,“这往后还得麻烦你多照应照应我们家绯烟呢。”四姨娘今日打扮耀眼夺目,生怕被人忽视。   “丫头,你不是非得要过来看看少奶奶吗,呵呵~快见过少奶奶,啊不对,该叫姐姐才对!”   “绯烟见过姐姐!”知道花籽今非昔比,赵绯烟不敢再以之前的态度相对。   花籽扁扁嘴,早前不见得你这么客气,就你那点计量,当老娘瞎眼啦?!   四姨娘好奇的撩开幔帐,拈起一团晾晒在纱布上的棉花,“咿,少奶奶这是在捣鼓什么……”   “——别动!”花籽猛然大喝一声制止,四姨娘被她吓了一跳,以为这上面有什么摸不得的东西,忙不迭将棉花扔回去。   花籽盯着被她碰过的棉花,十分严肃认真地问:“四姨娘,您洗过手了吗?”   ……   四姨娘不明就里,怔怔地望着她。   沉默?!“那就是没洗了?!”花籽无力地垂下肩头, “冬儿,把这些棉花拿去重煮!”又得花一两个小时,她心里郁闷得不得了。   看了四姨娘一眼,“抱歉,没吓着您吧。我们这里是隔离区,请四姨娘回避一下,免得……”您身上的脂粉掉进去了。   “隔离?”四姨娘听得稀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是综合滴,三章了哈~   第27章   “隔离?”四姨娘听得稀里糊涂,“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收到风声,白老爷要将绯烟给白羽宵做妾,听说白羽宵渐渐对花籽上了心,这便带着侄女过来替她长长势头,灭灭花籽的威风,避免她往后‘以大欺小’。   没想到她尽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得她却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四姨娘脸色一冷,高傲地扬起下巴,“我听说你最近在铺头帮忙算账,还以为天要变,让你们花家出了个才女。”瞥了眼高高挂起的幔帐,“原来也不过是为自己胡作非为找个合理的借口而已。”见花籽不语,哼哼两声:“瞧瞧,老爷刚一答应让你出门,你便开始摆弄起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眼中毫不掩饰不屑。   她最气不过的是花籽骗她们说她怀孕一事,若不是那晚白羽宵不冷不热丢了句“花籽并未怀孕,姨娘不必担心羽宵无人侍奉”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这小蹄子居然当她猴子耍。   花籽为四姨娘突然满脸堆笑的到访,再恍然变得尖锐的语气感到莫名其妙。   “四姨娘此话怎讲?”姑娘我做做卫生巾碍着谁了?!   皱眉看了依然装无辜,装模作样扮可怜的赵绯烟,“四姨娘是为夫君要纳妾这事儿而来吧?!该早派人过来说嘛,我便先知会夫君一声。既然爹已经应下,夫君也无异议,这事儿也算是定下了。四姨娘又何必故意与花籽过不去呢?”她的金主是销魂男,没必要对这些女人忍气吞声。   花籽的反应出乎赵绯烟意料。她偷偷打量着花籽。   见她面色无波,一点也没有吃醋的样子。她本欲借机让她发作,醋意大发。哪知她提及此事如此冷静,看上去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之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将这场戏唱下去。   四姨娘与赵绯烟交换一个眼神,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一个长辈何必与你过不去。今儿我带着绯烟来看看你,身为白家少奶奶,你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懂,竟让我二人站在这里说话。”有意将她激怒。   花籽见二人偷偷交换眼神,理了理头绪,瞬间明白这两人是打算狼狈为奸,过来找茬有意激怒她,想逼得她上演一回吃醋的娘子怒骂小妾的戏码。   天天看着电视剧里面老套的剧情,这种时候男人往往会在小妾故意激怒正妻,被推倒之后出现。之后两人误会重重,小妾小人得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突然很想试试销魂男会不会真的出现。更何况她早就想上演一回大小老婆互殴的戏码啦。   花籽亦是面色一冷,“四姨娘这话说的,你来的话花籽自然欢迎!”眼神从赵绯烟身上飘过,“不过……她……”脸上已经酝酿好怨妇的表情,“四姨娘,你我同为女人,见夫君纳妾哪里还能坦然以对,您这不是存心让花籽难堪么?!”又看了看赵绯烟,“看着这姑娘美丽大方,我哪能不吃醋妒忌。所以……四姨娘请回吧,让花籽回去难过一会儿!”   古代深闺女人本就无聊,不斗上一斗生活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故而个个演技都不是盖的。于是几个女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消磨着时间唱着戏。   四姨娘暗自得意。呵~却总归是女人,免不了因为吃味误事。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老爷身边三房妾室,只有她膝下无子,正所谓容颜易老,她若是再不替自己找个靠山,往后她还不被这些女人欺负死。   与赵绯烟出门之前,两人已经计划好,只要花籽稍表现得不满,即使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她也能让人添油加醋四处吹风。‘白家少奶奶进门半年有余无所出,白老爷做主替独自纳的妾室,还未进门便受妒忌心重的少奶奶排挤。’   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被外头这么一传,羽宵自然会对她有所芥蒂,加之绯烟已经在她的调教下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她要稳固将来的地位看来不是问题。   四姨娘朝赵绯烟使了个眼色,口气缓和不少:“呵呵,看来花籽对绯烟有些误解,不过你们迟早是要处的,我先回去,你们姐妹两今儿就好好聊聊!”说完不等花籽回答便快步离去。   花籽沉默地盯着赵绯烟,等着她预备开始。孰料这女人耐性好得很,她不开口她也不说话。   不想再这么跟她耗着,她决定扮演一回恶大婆,“咳~你这小贱人……”感觉说起这话十分拗口,清了清喉咙重新起头,“下贱……”觉得说这话有损她形象,准备再改改。   哪知赵绯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表情楚楚可怜,声音让花籽全身起鸡皮,“姐姐……姐姐您万万不要这么说妹妹。”语调带着哭腔,“绯烟与少爷相识较早,当初姐姐还未进门,可能不知少爷与我关系……”说着眼眶之中已经蕴满泪水,“只求姐姐莫要再说不喜绯烟的话,我会,会很……”   “很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比我先认识夫君,我才是哪个第三者了?”经过前两次的NG,此时她接话接得顺畅,表情拿捏得无比到位。模仿起四姨娘高傲的眼神儿,“我不喜欢你还不能说出来么?我就是讨厌你,就是不愿意夫君娶你,你有意见么。有意见找夫君说去,看他帮你还是帮我。”花籽暗自赞叹了自己一把。   低头看了眼跪倒在地的赵绯烟。   想不到这女人演技还不赖。被她这般尖酸侮辱还能保持娇柔状态。总算让她找着一个与她演技相当的对手。   赵绯烟趴在地上小声抽泣。花籽竖起耳朵,这节奏掌握的也好。与她旗鼓相当。   她摆出一副道貌岸然之色,“谁是你姐姐,走开!”   只是说说话而已,赵绯烟竟像被人打了似的,抚着脸扑在地上啜泣起来。“姐姐,您别生气,我知道姐姐对我有所不满,但这件事情是白老爷和少爷的意思,绯烟只是想与姐姐道一声,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伤害我呢……”   花籽满头问号。   她这个演法和情节跳脱也太大了,搞得她都有些跟不上节奏。省略这么多戏目,难道……   花籽猛然回头,白羽宵果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靠之,抚额!!   OH NO,老大,你也来得太快了些吧?!   “夫君,你怎么回来啦?!”花籽笑得一脸讨好,殷勤地上前替白羽宵捏捏肩,“累着了吧,我去帮你沏茶!”   白羽宵径直走到赵绯烟身边,将她扶起,“没事吧?”   赵绯烟满脸泪痕,犹如梨花带雨,模样楚楚可怜。摇摇头,“多谢少爷关心,绯烟没事……”   “——没事就好,你无事跑来北苑干什么,不知我这娘子脾气不好么?”白羽宵截断她的话,幽幽道。   赵绯烟未料到他会站在花籽那边,对她如此冷漠。全身僵硬,已经无心再装下去。   白羽宵搂着花籽,狭长的眸子饱含笑意。倾身靠近她,“需要为夫再配合一些吗?”   嘎?!花籽乖乖地靠在他身上,又被他看出来啦!   “娘子是要我再将昨夜之事重做一遍么?!”白羽宵继续道。   花籽脸红,在他胸前轻捶几下,“讨厌~”看起来和一个在丈夫跟前撒娇的小女人毫无分别。   白羽宵看得呆了,低头便吻住了她。全然不在意她是否是在演戏给其他人看。   花籽被他突然吻住,显得有些惊慌。想推开又怕被赵绯烟看出端倪,只好任他索取。   这男人最近饥渴得动不动就吃她豆腐。难道是转季节,他开始发|情了?!   白羽宵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已经忘了虚实。打横抱起被他吻得微喘的女子,扔下怒不可遏的赵绯烟快步走进房间。   赵绯烟狠狠地瞪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恨不得把它盯出个窟窿。   双拳紧握。白羽宵,今日你对我视而不见,对我的侮辱,他日我赵绯烟定要加倍讨回来。恶狠狠地瞪着一旁偷笑的丫鬟,咬牙低声道:“笑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着,有你们好看的。”   屋内   花籽被白羽宵楼得死死的,唇齿相交,缠绵不尽一般,任她怎么也挣脱不开。撑着双手抵在他胸前,“唔……别……唉,她走了……”   销魂男倏然放开他,双唇泛着潋滟的水光,真真勾魂慑魄,“你以为我在演戏?”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难道不是么?!”花籽突然笑眯了眼,仰头坏笑着盯着他,“莫非你最近对我真有那意思,喜欢上……”   “没有!”白羽宵矢口否认,别扭地别过脸,收回双臂背过身去,“呵~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话虽说得毫无底气。心中却认定了自己不会为任何女人驻留,更何况是个一心想要离开他的女人。   “哦,那就好!你要真看上我了,我还真不好意思留下来了呢!”   她如释重负的神色让他没由来的火大,“你……”白羽宵眸色一暗。心中怒气不知为哪般。   已恢复一贯的桀骜不驯。懒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岔开了话题,“外面是些什么东西?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花籽嘟嚷:“那些是女儿家用的,说了你也不懂。”随即换上友善的笑,“对了夫君,你知道我在外头与人合伙开铺子的事情吧,我想……”   “——你什么也不要想。白家铺子多得是,不需要你为外人卖力!”不知为何,他很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薛子於此人。   花籽嘀咕:“白家的又不是我的,咱俩又没拿结婚证,这时代又没婚姻保障法,你再多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羽宵见她满脸不满之色嘀咕着,不想两人关系恶化,有意让着她。放低姿态,“你要铺子我给你便是,说吧,想要哪间,我立刻将房契转写你的名字!”   花籽有一瞬间的心动。   转念一想,若是真拿了他的铺子,往后不就彻底与他牵扯在一起分不开了么。她已经惹了他们家那两房姨娘,又得罪了她未来的小妾。将来找她麻烦的人多得她根本没空应付。和子於兄合伙虽然是负债,但那确实是凭自己本事得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变少了……于是桑心鸟……   第28章   摇摇头,“谢夫君好意,我认为还是靠自己得来的东西使着安心!”你给我铺子,不过是因为内疚我因你戏耍“失身”而已。已经欺骗了你一次,再拿你的铺子我一定会被雷劈的!!   由此可见花姑娘绝对是个善良的孩子!   白羽宵第一次诚心实意想对一个人好,送她铺子,却被她一句话委婉回绝,心中很不是滋味。   颌首无所谓道:“既然你坚持,那便如你所愿,爹那里我会帮你说话。”他神色冷峻,“不过,为夫不会在生意上为你提供任何帮助,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欲走,脚步在门口顿住,转身看了眼花籽,“你气色不太好,我让厨房做了些滋补汤,你自己让下人去取,我今晚有事不回来睡觉!”语毕走了出去。   花籽望着白羽宵略显僵直的背影。   他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就因为她拒绝收他的铺子么?!这爷们自尊心也太强了,容不得别人拒绝。   花籽坐在椅子上,舒服的闭上眼养神。   多少穿越的姐妹走上制造卫生巾的道路,她也不例外地这么干了。虽说情节老套,毫无创新,却是女人缺一不可的东西。就这么着吧!   思索着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老套又实在的路子可走。   她快速回忆着几年来看过的穿越小说,恶俗的、雷人的、挨砖头的……只要能赚钱的套路都排了一遍。   脸上漾起一抹灿烂的笑——让天雷滚滚而来吧,老娘就是为穿越而生滴~!   ***   少爷当众亲吻少奶奶,这件事情很快在白府传了个遍。   北苑丫鬟们认为少奶奶的春天即将到来。个个眉开眼笑,干活有劲。听说大姑爷今日与大小姐回府探望老爷。老爷吩咐下人们禀告各房主子晚宴一同前去大厅用。   冬儿正愁着。   大小姐今年头一次回娘家,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一回来就说要过来看少奶奶,只是此时已过申时,少奶奶仍然未归,少爷也不知去向。北苑两位主子都不在,这让她如何应对。   “夏儿,你过去给大小姐说说,少奶奶有事暂时回不来,晚点儿再过去!”冬儿望着那一堆“卫生巾”,少奶奶的性子越发野了,这该如何是好,大小姐的泼辣脾气是出了名儿了,但愿不要借此发作。   街口铺子。   花籽心中挂记着铺子,在府里待不住,便出来探探铺子是否有动静。   一来就发现原来的东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果然是子於兄已经将铺子买了去,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有了着落。   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柔柔鼻子准备上古董铺找薛子於。转身,不远处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销魂男?!   他出门之前说有事要忙今夜不归,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闲站着呢。   花籽揉了揉眼,正欲开口唤他,段萱儿那美妙的身姿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旁。   与花籽一样,她亦是着男装出来的。   那两人低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段萱儿似乎情绪不太好。白羽宵拉着她看起来像是在劝慰。   花籽立刻开机自编自导了一副画面——   黄昏时刻,女子女扮男装避开家人视线,偷偷溜出家门,与心上人会合。   在听到心上人又有纳妾的想法,于是在她连小妾也当不了的情况下,情绪失控地冲男人发脾气。   男人万分愧疚地拉着他劝慰,“亲爱的,我无论娶多少个老婆,心中爱的那人都会是你!”   女子听后表示不理解,“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还要娶别的女人,而且娶了一个又一个?”接着愤怒甩开他欲走。   男子将其拉住,“亲爱的别走,请相信我对你的爱,那是绝对独一无二的,我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就被……”“天打雷劈”四个字被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低在他嘴上制止住。   呃,后面一段‘对天发誓’那二人还未来得及上演。花籽正看图说话,胳膊被人拐了两下,“公子……这位公子!”   “啊?!”花籽回过神来。见一小伙子搬着个大麻袋不耐烦地示意她让路。“哦,不好意思,请、请!”再回头,刚才被她YY那二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不会开房去了吧,段小姐虽聪慧大方,但是女人在遇到感情问题的时候往往IQ为零。销魂男欲求不满,很难说不会将其扑倒……   左右望了望,“人呢?!”   肩膀被人拍了拍,花籽一回头。销魂男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似笑非笑地展示在她面前。   花籽一惊,随后故作镇定,干笑两声,“呵~夫君,你刚才不是……噢,呵呵,你也出来透气呀?呵呵我也是呢!”   白羽宵低头靠近她,墨发与她的暧昧交缠,“娘子刚才一直看着为夫作甚?!莫不是一个时辰不见,想为夫了?!”   自恋狂!   花籽打起哈哈,“有吗?!我近视呢,刚才……我什么也没看见。”一面不着痕迹拉开与他的距离。她最近一度“被迫”与他亲近,每当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就忍不住脸红。故而得出结论:此男有毒,应当保持距离。   “想你?噢~当然想,我对夫君,那是一日……不,一分钟不见如隔三秋!”还指着你给我发工资呢!   “是么!”白羽宵的笑容让人赏心悦目。   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搬得七七八八的铺子,“你说的就是这家铺子?!也好,离布庄账房不远!”他还能给她个照应。   花籽点点头,“嗯,我正要去找子於兄商量……”   “——爹刚派人过来通知我,今晚要在大厅设宴。时辰不早,你先随我一同回去罢!”白羽宵截断她的话。   花籽望天。这才什么时候就开晚宴,喝下午茶吧?!   “可是……”   “别可是!薛二少爷是经商老手,这些事情他自会办妥,待铺子整理完毕约莫还需一两日功夫,你可以在府中事先做好打算,到时再过来与薛二少爷探讨便是。”   花籽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子於兄生意这么忙,人已经出了钱,还得听她每天废话。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先准备好方案计划,铺子差不多整理完再将意见想法与他道来,这样显得干脆。   花籽应道:“夫君说得有理,那咱回府吧!”   白羽宵很满意她的回答,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两人正准备返回,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等等!”   花籽转身,见语曳朝提着裙子朝他们跑来。   行至花籽,白羽宵面前。语曳垂头,脸蛋因奔跑显得红扑扑的。双手拧着衣角,神情扭捏,“公子,这两日少爷外出办事,后天才回。让我过来瞅瞅能不能碰上您,好给您带个话。说铺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他自会办妥。”原原本本一鼓作气说完,看了看花籽身旁的白羽宵,语曳欲言又止,低头不再说话。   “子於兄要外出了么?!嗯,收到!”花籽应着,低头打量着害臊的小姑娘,打趣道:“哟,子於兄家的伙食就是好,瞧把这皮包骨的小妞养的,越来越水灵!”拍了拍语曳的小脸,“呵~这才两天不见,往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大美人儿呢!怎么看我们语曳也不像个小丫头,倒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公子,您……”语曳小脸更红,娇颠一声,咬着唇道了句“公子就会取笑人家”提着裙摆便跑了。   “噗~”花籽笑得不可抑制,“哈哈~这姑娘,今儿见着夫君还是怎的,这么害臊。噢,我差点忘了,夫君的勾魂眼可是无敌的呢~!”   白羽宵瞥她一眼,“别把我说得那般不堪,在我眼中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随即盯着花籽,笑得蛊惑人心,“是么,只是为何我看了娘子这么久,你也未对为夫动心呢?!”   花籽抖了几抖,推他一下,“别这么看着我,会闹出人命的!”这男人笑起来真让人受不了。花籽立刻召唤免疫系统,抵抗,抵抗……   两人并肩而行。   街道上的熟人已经习惯看到成双成对的男男。而且这一对已经不是生面孔,早已见怪不怪。所以当花籽有什么不良举动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   揪着白羽宵手感极好的宽大衣袖,花籽巧笑如嫣,“老板夫君,算我求你了。您就赊给我吧,等我一赚到钱立刻就付……一半给你!呃,虽然有点少,不过念在我第一次开铺子的分上您就答应了吧!”死缠烂打地与销魂男打起商量。   而这厮只丢了句“为夫说过,不会在生意上为你提供任何帮助”便是一路默然。   软的不灵,花籽松开他的衣袖,准备来硬的。悻悻道:“好好好,那就按普通客人的价钱,付现就付现。”扁扁嘴,“就当我花籽选错了人,你就是个无良奸商,我当初怎么这么傻嫁给了你呢,早知……早知我就自缢了算了!”   “休得胡言乱语!”白羽宵停下脚步,“我说过白家铺子多的是,是谁说要靠自己,嗯?!”酝酿着火气的眸子盯着花籽,“此时又怪为夫不帮你,娘子,此话似乎说不过去呢?!”   花籽不知她那句“我当初怎么这么傻嫁给了你”那句话已经勾起了销魂男心底的怒意。莫道当初,一提当初她伪装自己之时,他便极度不快。   “你……”貌似她的确讲过这话,“可这不是一回事啊,你给我铺子是我拿人手短,我自个儿开铺子要求你放低价格发货给我,这是正常的商业洽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更了喔~素不素该表扬一下呢?!!来个小剧场——小白【低头瞅瞅满脸是泪的花姑娘】“怎么了?哭什么?”花籽:【不断抽泣】“她们……她们说咱两不滚床单就集体霸王,还说……还说小米子让我在那种时候来“那个”是BT行为!”小白:【皱眉,怒视某籽之】“为夫也觉得这种做法很……鼻涕!”花籽:【擦干眼泪】“为了炸出霸王,咱还滚么?”小白:【脸红】“既然如此,为夫就勉为其难,让你……”花籽:【将其瞪之】“勉为其难?为什么不是你主动,每次都要我先上?”小白:【面色尴尬】“许久未做,为夫生疏了……”【于是逃之~】   第29章   “商业洽谈?!”白羽宵嗤笑,挑眉俯视着她,“你也知道拿人手短,嗯?”   “我怎……”莫非她顺手牵羊拿了他几颗碎银子也被他发现了?!   果真是个一毛不拔的男人。   花籽自知理亏,没再接话,偷偷对他做了个鬼脸。   白羽宵别过脸去忍俊不禁。   回首故作严肃的模样,“娘子可以考虑在床上与为夫谈,比起现在这样,嗯,效果会好上许多!”   花籽气结,“我要是献身您老给打几折?”   白羽宵俯身,低头在她耳边道:“若是那样,别说绸缎,即便你要为夫的命,我也给!”似是调侃,又似发自肺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难分难辨,花籽很想揍他。温热的吐纳弄得她耳朵痒痒的。花籽揉揉耳,瞥他一眼,“你别靠我太近,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我会咬你!!”会……兽性大发,河蟹口口口!!   白羽宵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也未尝不可!”   ……   花姑娘临近疯狂的边缘,抓狂地在心里将销魂男从上到下数落了个遍。   ——你眼睛长得漂亮不是你的错,没事儿你老看人干什么。你五官好看不是你的错,你Y整天笑什么笑。手长脚长不是你的错,你把一件古代土不拉几的衣服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   花籽悻悻地在心底数落完,总有一天你会见识到神马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脸皮还厚的大有人在,老娘就是其中一个个个个个!!   一毛不拔的小气鬼,不给老娘便宜占,我诅咒你一辈子没高(和谐)潮!!   ***   北苑房内,床上   花籽抖了抖手里的长裙。浅蓝色丝缎,摸上去柔软糯滑,看样子穿起来应该不错!   这套衣裳是白羽宵刚派人送过来的。花籽回忆着她什么时候让他量过体形,这厮刚才还一副看透她的眼神,她感觉那眼神简直就像她刺果果站在他面前一样。   快速套上,发现这身长裙她穿上正好,而且倍儿舒服。抖了抖肩膀,嗯,垂感极好。   一身长裙正好勾勒出她丰韵娉婷的身体线条。满意的系上同色系腰带打上蝴蝶结。   花籽站在床上美美地转了一圈。无比满足。   “娘子还没换好么,可是要为夫帮忙?”白羽宵温润慵懒的声声缓缓在幔帐外响起。   花籽撩起幔帐挂好。   她觉得不能再像平时那般随性,举止至少要对的起这么身雍容华贵的衣裳呀~   于是形态优雅地翻身下床。赤脚落地,尽量表现得端庄娴雅。见桌前勾人的销魂男没有看她,虚握拳头放在嘴边,“咳咳~”想以此唤起他的注意。   ……   白羽宵依然专心地看着账簿。   于是再咳。   “咳咳、咳咳~”   椅子上的男人总算有了反应。   白羽宵放下账簿,“娘子咳嗽不止,莫不是染了风寒?!”   花籽以为他会被自己这模样所迷,然后说句“你今晚真美”或则“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之类的话。哪晓得对面的男人只是略微扫了她一眼,居然问她是不是感冒啦?而且……他在看哪里?   胸?   腰?   屁股?   最后——   他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衣服上,啧啧赞叹:“嗯,料子不错,看来得通知掌柜的交代织纺多做些才行!”   被直接无视的花姑娘怒不可遏,“白羽宵!!!!”   “嗯?!”他一派疑惑之色,样子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不理解她此时的怒气,“娘子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直呼为夫的名讳。看来是生气了,莫非娘子不喜欢这身衣裳?   花籽冷冷道:“一般,比香奈儿就差那么点儿!”   ……   对面的男人神色不定,沉默地望着她,目光如炬,似乎想将她看透。再次重复了前两天提出过的问题,“你到底是谁呢?!”声音不大,像是在自言自语。   花籽意识到自己因为一时顶不住被无视,说漏了嘴。而他此时的眼神足以将她焚烧——俗称被电!   她避开他非常具有吸附力的黑眸。   靠了靠。勾魂啊,抵抗啊!!   虽然她刚才从他那墨黑的眸子里看到了那么一丁点儿赞赏之意,但更多的因该是疑虑。让她联想起电视剧里钟馗看妖魔鬼怪时的目光,以及长得很有喜感的半仙道士们声色俱厉的提问:“何方小妖,快快现形,不然莫怪贫道将你打回原型!”   想着脊梁一颤。她心虚的拢了拢未绾的长发,“那个,夫君,爹不是说让咱们早些过去吗?嗯,那咱走吧!”   白羽宵将视线转移到她白皙的脚背上,“天转凉了,为何不穿……”“袜子”二字被花籽猛然倾身,用手堵住他的嘴没发出来。   于是一个暧昧的姿势便产生了!   花籽整个人窝在白羽宵怀里,细长手指贴着他的唇。虽然是瞪大眼睛显得慌张,确也不失天真美态。她这种姿势对于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来说是刺果果的诱惑。   白羽宵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四目相对。花籽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勾魂凤眸正注视着她,他高挺没有黑头的鼻梁离她越来越近,他缓缓低头……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两人鼻尖距离不到一公分距离的时候——   “呕……”花籽顺着他的身体滑了下去,捂住嘴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白羽宵怔怔地盯着地上看起来难受不已的女人。如今他真的变得那般不堪,即便是亲吻也能让她作呕?!   花籽蹲在地上,从干呕变真呕,吐得稀里哗啦可怜巴巴。   一面痛苦地哀嚎——嗷嗷……我恨……   白羽宵黑着一张脸,蹲下来轻抚她后背,“来人,打水备面帕!”   ……   ***   白府客厅   各种名贵古玩瓷器已经归位。   今日的大厅集聚着白家上上下下,嫁掉的待嫁的嫁不出去的各位主子。大家自然不敢怠慢,丫鬟们几步一个乖巧地恭候吩咐。   菜已上桌,绕圆桌依次就位的三位姨娘除了二姨娘之外,其他二人脸上均是挂着不满之色。   四姨娘拉着侄女赵绯烟的手表示安慰,瞥了瞥对面两个空位,酸溜溜地冒了句:“我说老爷,再怎么着今儿也是姑爷今年头一次回府,羽宵平时贪玩儿也就算了,这花籽怎么着也要提醒一下自个儿夫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让客人等着她!”   话落三姨娘也难得的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上,“妹妹说得没错,我们家静儿今年头一遭和夫君返家,这花籽也太不懂规矩了!”   白家大小姐白静笑了笑,貌似在劝慰母亲,实则相反,“娘亲可别这么说,我听说大哥对这位我素未谋面的嫂子心疼得紧呢。我只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嫂子不把女儿放在心上也是正常的。娘亲千万别为了女儿数落嫂子,万一往后嫂子心中不快……”坐在她身旁的王沛用手拐了她一下,小声提醒:“别忘了回来的目的!”白静这才收声。   王沛这次与她回白府实际上是对白老爷有事相求。不然的话他压根不愿与这个嘴碎的女人来一遭。想他堂堂知府大人的外甥,如今跟着舅舅发了几笔财,也算得上小有成就,却要成日听这个女人碎碎念,要不是看着白老爷人脉关系的份上,他早就休妻纳妾了,哪还能这么由着她。   “岳父大人莫见怪,娘子一向快人快语。”状似宠溺的看了白静一眼,“小婿此次陪娘子返家也没有事先知会一声,兴许是少奶奶忙着忘了。我们再等等就是!”   白老爷坐在正上方品茶,点头表示他听见了,也不接话。   那几人唱了空头戏,看出老爷有意偏袒花籽,也不再开腔。   白老爷偏头低声冲管家刘福问道:“少爷还没回来吗?”   “回老爷,少爷一早就与少奶奶回了,这会儿估计正往这边敢赶!”   刘福话音一落,大门口并肩走来二人。正是白家少爷和少奶奶。   “爹,各位,羽宵迟到,实在该罚!”白羽宵客客气气,偏头对王沛微微点头,“妹夫近来可好?!”   王沛忙起身回礼,“多谢大哥关心,小弟挺好!”说着偏头一望,待看清大红灯笼之下,被幽幽烛光印得脸蛋看上去分外娇媚动人,看似恬静却又给人一种俏皮感觉的花籽,失态地将视线定在了她身上。   王沛本就好色,成婚后也是青楼勾栏的常客。见到身上与其他女子不同气质的花籽,他竟不分场合地失了神。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直到入狱之时他才真正体会到。   “咳!”白羽宵轻咳一声,“忘了与妹夫介绍,这是我的发妻花籽!”也没要求花籽与他打招呼,说完便带着她入座。   花籽很满意他没有说“这是贱内!”   白芷立刻兴匆匆地靠过来,“嫂子,你这两天上哪去啦,我去北苑找你丫头都说不在,人家一个人无聊死了……”   “芷儿,不得无礼,快回来坐下!”二姨娘斥责。   白芷嘟嚷着回道自己的座位上,对花籽做了个“真没劲”的口型。花籽低头轻笑,从头到尾并不开口说话。她决定在众人面前扮演一回内敛斯文的娇娇女。   白老爷扫一眼大厅,“人都到齐了,开席罢!”也不追究儿子媳妇迟到,听口气心情不错。   白羽宵今晚突然对花籽体贴照顾起来。时不时低语几声,又为她摆好碗碟,将两根筷子放得整整齐齐不说,此时又替花籽盛了碗汤,眼神看上去异常温柔,“娘子刚刚才吐过,先喝点汤暖暖胃!”   “碰!”   “拍”   “哐当!”   圆桌上不同的声音甚是悦耳。   花籽抬头望着桌旁诧异的众人。   BT销魂男,他这不是故意让人误解么?!   接过汤碗,“谢过夫君,可是为妻想吃些荤的!”老娘饿了饿了,不要喝汤要吃肉,要吃肉!!   心里嚎叫着,还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白羽宵抚着她柔顺的发,“乖~再喝些……”   “——噗!!”花籽一口汤全喷了出来。   空气在她那声“噗”之后被凝固。   此时众人是彻底傻眼了,全体怔怔地望着她,多半人开始幸灾乐祸地等待老爷接下来的大发雷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梦见我发的H章被锁起来了,于是一大早就开始研究如何婉转又香艳的描写出那种露而不骨的段子,哈哈,我肯定是思春了,Y的天天研究H的各种写法……文章还没写到那一步H已经写完了,【抽打】……【捂脸】大清早的,好吧,吃早餐去……顺便再吼一嗓子——今天的目标是:没有霸王!!!!!!! 派派、后花园燕燕。整理。   第30章   二姨娘最先回神,忙起身来到花籽身旁轻拍她的后背。一句话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忘记吩咐厨房熬汤不要加胡椒粉,花籽最怕这个的。”偏头看着白羽宵,“对吧羽宵?”   “确实如此!”白羽宵抱歉地替花籽擦着嘴,“是为夫疏忽,忘了先尝尝再给娘子喝!”   听完这话,花籽如果嘴里还含着一口汤,她想她依然会全部“噗”掉。就差两眼一翻晕过去。   这男人今晚是要干嘛?表现得这般殷勤体贴,她吃不消啊吃不消!!   白老爷恍然大悟一般,紧绷的面孔这才缓和,“原来是这样。刘福,把这里撤了,让厨房重做一桌!”   “是!”   赵绯烟神色微变,放在腿上的拳头紧握。   片刻后,已是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少爷对少奶奶真是无微不至,绯烟若能得一位这样关心自己的夫君,即便是做小也无憾了!”   四姨娘立刻接话:“傻丫头,胡说什么呢,老爷已经将你许给少爷做二房了,你还说这些傻话干什么呢!呵呵~是吧老爷?!”   赵绯烟叹息一声:“少爷与少奶奶如此恩爱,且姑父与少奶奶的父亲又是故交。绯烟父母无能,只不过是小小的生意人,我自知家事和样貌都及不上少奶奶的。”顿了顿咬咬唇,“所以,还请姑姑不要再提此事,免得绯烟往后无颜再入白府看您了!”   花籽已经见识过这位“对手”的演技,对此无需再做评估。她这招以退为进的手段颇佳,在这种时候使用不失为上乘之法。   果然,白老爷发话了——   “绯烟也不必贬低自己,我虽与花兄关系非同寻常,但天下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你对羽宵的情意我早已明了,若是你父母不介意让你做小,我倒很是赞同此事!”   四姨娘暗自得意自己调教有方。她靠近白老爷,半是撒娇:“哎哟老爷~我昨儿不是才和您说起,绯烟的父母已经把她交给我照顾了嘛!”拍拍胸脯,“这些事儿我做得了主。这丫头对羽宵的感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要是再不答应就真有些不近人情,说不过去了!”   “姑姑!”赵绯烟娇颠。   “哟,瞧瞧,这丫头害羞了呢!”四姨娘靠在白老爷身边,笑得无比灿烂。除了帮侄女说话,还不忘在那两位姨娘面前炫耀白老爷对她的特别宠爱,“老爷,我见您昨晚忘了喝参茶,今儿一早就派人送去书房的,您可服下了?”   那两位姨娘都知道白老爷的习惯,若是与她们行房,必定会喝参茶。四姨娘这是公开炫耀她昨晚又“侍寝”了。   花籽打量着客厅里每个人的表情,除了那二位姨娘大概是习惯了,其他人脸上均露出尴尬之色。   听着这个女人把闺房之事挂在嘴边拿来炫,花籽将她从对手,变成了她在白府的半个对手,直降半个等级。不就是伺候了男人吗,用得着她这般大事宣扬么?!   花籽盘算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快些离开,好回房去开小灶——   装晕?!   嗯,不行,她会忍不住想眨眼。   装肚子痛?!   这也不行。她今晚这打扮太高贵,捂着肚子弓着腰太损形象。   全怪销魂男故作亲密,不然那一口汤也不至于喷得满桌都是。   看这架势要大吃一顿是不可能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吃东西的,完全一堆内战分子。   “咳~”白老爷干咳一声,“小辈都在,你说这些干什么?”清了清喉咙看着众人,“我今晚设家宴除了招待贤婿之外,还有一事与大家商量。”看着一直置身事外埋头喝着酒的白羽宵,“便是羽宵纳妾之事。”   顿了顿,将视线放在花籽身上,“我准备把绯烟许给羽宵,花籽,你可有异议?”   花籽正思考逃离方案,脑细胞处于神游状,听见白老爷叫她的名字,“啊?!哦,是,爹!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满屋子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白羽宵盯着她,“为夫要纳妾,娘子当真没有异议?!”他着重了“没有”二字,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手在桌下比了个“五”。   花籽眼尖的一眼便瞧见了,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立刻伸出手比了个“一零”   白羽宵回她个“六”   花籽回予一个“九”   白羽宵再回她个“八”,偏头将视线放在桌上,脸上明显写着“再讨价还价就做罢!”   一句话得来八十两,不赚白不赚。花籽拐拐白羽宵,在桌下打了个“OK”的手势。   白羽宵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用眼神传达他十分满意。   谈好价钱,花籽立刻发挥演技。微垂头,复又含情脉脉地望着白羽宵,“夫君这是什么话,为妻当然不愿与人分享夫君的宠爱。只不过……爹已经决定,夫君您不也没有意见么!我此时再说不同意,未免太不识抬举了。而且,爹爹也未必会因为我一人反对便收回成命。”   说着已经开始硬咽,“花籽无能,成婚数月仍未能为夫君孕育儿女,虽说夫君是近期才与为妻……嗯……可在外人眼中花籽早已是夫君的妻,没能为白家孕育子嗣是事实。”她越说肚子越饿,难过地流下了几滴饥饿的泪水,“所以……花籽没有资格再说我一百个不愿意让夫君纳妾……”   若非白羽宵知道她在演戏,恐怕连他也会被此时她那无助可怜的凄惨样所欺骗。   他倾身搂住梨花带雨的花籽,看似安慰。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怎么真哭了?”   花籽一边抽泣,一边用气音回道:“我……好饿!”   ……   白羽宵想替她擦干眼泪。   被花籽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耳边道:“不要,擦了就没了!”她已经快脱水了,这是来之不易的一滴眼泪,珍贵着嘞!   “爹,各位,实在抱歉,此事过些日子再议罢。娘子伤心过度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房休息!”白羽宵找着个完美的借口脱身。抱起花籽转身离开。   众人几乎还没反应过来今天这场戏是怎么被唱跑了题的。看着坐在正上方若有所思,并且毫无生气预兆的白老爷,大家也不敢再说话。   白静咬着唇,贱人,居然敢勾引她家相公,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咬牙小声骂道:“你还看。”   王沛充耳不闻,望着已经被白羽宵抱走的花籽,能得此娴雅温柔的贤妻,足矣!回头看也不想看白静一眼:泼妇!   于是,被花姑娘“表面现象”荼毒的男人再添一枚。   白芷同样被花籽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所惑,忿忿起身瞪着赵绯烟,怒道:“不吃了不吃了,好好的一顿饭都让你给你搅了。”   “白芷……”   “娘,你别管,我就是要说!”白芷不理会二姨娘警告的眼神,冲白老爷道:“爹爹您为何非要把这个女人塞给大哥,您看看她那晦气样,哪点比得上嫂子,您要找也要给大哥找个像萱儿姐姐那样的呀!”说完不理会白老爷暴跳如雷的怒斥,冲了出去。   “真是越大越不像话!”白老爷瞅着二姨娘,“今年之前就把她给老子嫁出去!”说完看了看其余人,将筷子一扔,“不吃了!”撂下一句话便气呼呼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聚。   今儿这都咋啦?!!   秋冬季节,天气干燥,需预防上火!   北苑   花籽吃饱喝足。   “夫君为何要我装呢?难道你改变主意,不想纳妾啦?!”   白羽宵一手拿着账簿,一手在桌上敲打,随口回道:“整日看着你已经够我犯愁的了,哪还有心思看别的女人!”   她一向自给自足,哪点让他老犯愁了?这厮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对她有意思呢?!再看他此时平静的神态。   呃,大概是她多想了。   装了一晚上的淑女,她早已按耐不住,此时又恢复了一贯的随性,“哎,先不说这个。”花籽冲白羽宵眨眨眼,展开手掌,“夫君,给银子吧!”她笑眯了眼,“呵呵~谢谢!”   白羽宵爽快地从荷包里掏出银子,“喏!”几颗碎银被他扔在桌上,蹦跶了几下,乖乖躺好。   花籽很不冷静地看了一眼正好八颗的碎银,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白、羽、宵!!”居然用八两银子打发老娘!!   气得七窍生烟的花姑娘上去就揪住某男的衣领,咬牙切齿,面容扭曲,一看就知道攻击性十分的强,“你,知不知道拖欠农民工资是不对哒?你知不知道拖欠工资的下场是什么?”   白羽宵平静地俯视着压在他身上的女人。勾起唇角,伸手拍拍她的脸颊,缓缓道:“娘子息怒!”随后漫不经心的指着桌上的银子,“正好八两,一文不少,何来拖欠呢?!”   “你……”花籽瞪着他那那双亘古不变的勾魂双眸,一时间忘了要说的话。近距离一看这男人还真是赏心悦目,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仔细看着这张脸,她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花籽邪恶一笑,“不知夫君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花籽转了转脖子,太师椅被她弄得“嘎吱”响了几声。白羽宵的呼吸开始不稳,“娘子……是否能改变一下现在的姿势,再告诉为夫那句话?”   花籽笑得更欢,摆摆食指,“NO NO NO NO ,这个姿势我喜欢。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密切的关系!”说完在白羽宵脸上卡了一把油,“呵~告诉你也无妨!那就是——欠债肉偿!!”   白羽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报于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为夫不介意用这种方式。可惜娘子这两日身子不方便,不如先记下可好?!”   花籽被他亦正亦邪的笑容晃花了眼,移开了视线盯着他的脖子,“不用,马上就能办好!”话音一落,扑上去就是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沐色年华童鞋新鲜出炉的地雷,抚慰了俺受伤的小心灵 T T没力气喊口号啦,滚床去……T T   第31章   花籽被他亦正亦邪的笑容晃花了眼,移开了视线盯准他的脖子,“不用,马上就能办好!”话音一落,扑上去就是一口。   ——“唔……你这恶女人,放开,快!!”白羽宵闷哼一声,神色严肃的看着花籽,“你取得太多,找钱!”双臂一挥,轻轻松松一个转身已经将她按在身下。   花籽正回味他这话的意思,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之后瞬间来了个体位变换。还未回过神来,脖子已经被身上的男人咬住——   “啊~你走开!!”原来他说的“找钱”是这个意思……   “够……够啦,你干嘛咬我这里……我没咬你这边……啊……别……滚蛋……”   趁他没防备,她挣出一只手,抄起茶碗准备泼向在她身上乱咬的销魂男。   哪知这厮脑门儿上长了眼睛似的,长臂又是一挥,一碗上昂贵的,上等的,新鲜的不知名茶叶水精准地泼在了白羽宵的地铺上。   几片嫩绿的茶叶贴在地铺软垫上,终于唤起了两位主人的注意。   两人停下动作,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都怪你!”“都是你。”   ……   “明明是你。”“分明是你!”   “你干嘛学我说话?”   “你为何用茶泼我?”   “你先起来,放开我!”   白羽宵站起来,整整衣衫,看了眼滴水的软垫,“我的床被你弄湿了,今晚我睡你的床。”   花籽理好衣衫,猛朝刚才被他咬过的耳门上扇着风。这个男人牙齿倒挺利索。她没好气道:“不行,我让冬儿再拿一床过来就是!”   “这个时候没人敢去后院!”冷冷的飘来一句。   淡定!花籽哼哼一声,吓唬老娘吧,“难道你家后院有鬼不成?!”   “没有!”   “那我自己去!”无所谓!   白羽宵突然笑得诡异,“娘子请便!”   去就去!   一团黑影在白府后院以缓慢的速度前进。   花籽披着厚大的外衣“潜入”后院。守门小厮已经靠在门框上打起呼噜,花籽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瞅了瞅灯亮着的房间,自己走过去正准备叩门叫人——   “汪汪汪汪……”一阵凶猛的狂吠。   花籽赶紧收回手,定睛一看,不远的墙边惊现一条黄毛大狗的身影,那双眼睛在夜里别提有多惊悚,而它正凶恶地看着她。   好家伙,她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它发现了。这地方没有狂犬疫苗,被狗咬可不上闹着玩的。花籽拔腿就跑,快速撤离。   回头看了眼依旧睡得香喷喷的小厮,“你牛!”   灰头土脸回到房间,她的‘领地’已经被人占领。听呼吸床上的人好像已经睡着了,再看湿了一半的软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籽懒得再与他计较。裹住被子扑在地铺上开始数羊。   将就一晚吧!   第二日清晨   花籽蹭了蹭被子,伸了个懒腰,全身舒坦。   没想到这地铺睡起来还不错。睁开眼睛揉了揉,待看清头顶有幔帐,嗯,不是地铺?!   难道她昨晚睡到一半自己爬上床了?!不要吧,这多没面子,要不是有大姨妈作证,销魂男一定以为她想非礼他啦!   瞅了瞅床边,销魂男和地铺已经不见踪迹。花籽心中开始YY,一定是销魂男见她睡在地上,入夜之后内急起身,仔细一看,发现她还是很可爱美丽大方的,然后忍不住怜香惜玉之心大起,最后温柔地将她抱上了床,自个儿睡地上……   花姑娘只YY对一半,实际上销魂男昨夜与她同床共枕了一晚,此时正在隔壁房里拿面帕无奈地擦着某人弄在他脸上的口水。   ***   吃早餐,换装,上班。新的一天,一切照旧!   处理完铺子里的账簿,花籽从拥挤的队伍中挤了出去。   每日看着布庄的生意红火,火爆好到她眼红妒忌手痒痒的程度,就会对未来特别有信心。   花籽走进对门的古董铺,还未开口说话,里头的掌柜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笑眯眯招呼着:“是花公子啊,快请坐”   我不是花公子,“掌柜的还是叫我花籽吧!”   “诶,花籽公子请坐!”   花籽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语曳立刻奉上茶水,“公子,您来啦!”   “嗯!”接过茶杯,“谢谢!呵呵~我过来打听打听子於兄何时回来呢!”见掌柜的转身从抽屉拿出一踏纸张走过来,冲语曳笑笑,“你忙去吧,我还是问掌柜的!”   掌柜的站在花籽身旁,将她眼中的纸张放在她面前,“我家二少爷吩咐,把这些银票交给您。”又从袖带取出一张宣纸展开放在案几上,“花籽公子瞧瞧,这是街口铺子的房契,二少爷已经签字按下手印,旁边挂的是您的名字,往后这铺子便是您和二少爷共有的产业!”掌柜仔细讲解完毕,又掏出一张纸,“花籽公子,这份是少爷亲笔写的‘赠予书’。”   一边展开给花籽过目,一边道:“我家二少爷用他的名义买下铺子,这样往后便不会有人敢上门闹事。这份房契已经在官府登记过,要是遇上麻烦事,官差查出主人也会对您忌惮三分的。”   将赠予书递给花籽,“二少爷私写下这份赠予书的交给您,往后这铺子就是您的,您只需要把铺子里每月的利润与二少爷分红便成,其他的事情我家少爷说了,你想怎么做都成,他不会干涉您!”掌柜带着职业化的语调,不急不缓的传达着薛子於的意思。   花籽接过宣纸,犹豫道:“这……铺子还没开张。而且我也不敢保证是否能赚钱。”对掌柜的笑了笑:“房契我先收着,至于这份赠予书,还请掌柜的转交给你家二少爷,就说花籽无功不敢受禄,能得一半股份已经很感激……”   “花籽公子!”掌柜的打断她,“其实我家少爷之所以让老夫将这个交给您,就是为了避免您拒绝。呵呵,我家二少爷一向爱才,若非花籽公子您有过人之处,少爷也不可能随随便便送银子给其他人。”   掌柜摊开双手,“花籽公子,这些东西您不收下,老夫也不好交差呀!”   “那……好吧!”花籽感动得想流鼻涕。子於兄果真是她的贵人。   “掌柜的,您可知子於兄什么时候回来?”   “往常二少爷出门也不会超过三天,大概明日就能回。”   花籽将东西揣好。点点头,“好的,多谢掌柜!”说完起身告辞,准备回去打滚发泄一下心中的激动与喜悦。   “公子……留步!”语曳清脆的声音低低响起。她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了眼花籽又垂下,“公子……你……”   花籽纳闷这丫头今天害什么臊呢。转身上前,点了点语曳光洁的额头,“干什么呢?有话就说,姐……公子我除了娶你,没什么不能答应你的!”   语曳小脸通红,期期艾艾:“我……公子……恩……”实在开不了口,随便冒出句:“公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   花籽皱起眉头,盯着小丫头思索了一下。   一个人,一个人?!平时她最常和白羽宵一起出现,看这丫头这幅模样,——啊,一定是这小丫头看上销魂男啦!   “哈哈,对啊,今天我家少爷没跟我一……”话还没说完,语曳突然往她手里塞了个团纸,然后转身就跑。   花籽摇头轻笑,小丫头思春了呢!   盯着手中被柔成一团的纸,看这丫头刚才那小模样,这八成是情书。哈哈~好玩!   不过她一个流落在外的小丫头居然会写字。花籽对语曳的身份起了怀疑,若非大户人家,古代农家根本不会教女孩儿识字的呀?!   与掌柜的道别。   花籽幸灾乐祸地走进布庄,“王掌柜,少爷过来了吗?”   “公子找少爷啊,少爷刚上去!”   “哦,谢谢啊!”花籽心情特别好,就等着看销魂男看到情书错愕无措的表情。从此再为他挂个诱拐未成年的招牌在头顶,看他Y还得意!   走进账房,看到端坐在案几旁审账的销魂男,果然是认真的男人特别迷人。此时连带他鼻梁上的点点反光也能为他增加不少魅力,更别说那张销魂的小脸蛋儿啦!   叹息一声。难怪小丫头都会看上他,祸害啊祸害!   “来了?”白羽宵的声音听起来不冷不热,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花籽,“这么开心,是见着薛二少爷了吗?!”   “子於兄出差去啦,没见着!”然后故作神秘道:“不过有人让我带个东西给您!少爷,您看看吧!”一边笑嘻嘻的将纸团交给他。   白羽宵拿起纸团展开,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头夹着皱巴巴的纸张,显得非常不协调。花籽心中啧啧赞叹,好一对勾魂手呀。真想上去摸一摸手感,平时咋错过那么多卡油的机会呢!看来她真是想发财想迷糊了,居然掩盖了她狼的本质!   对面座椅上的男人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唇角缓缓扬起,花籽感觉有道春风刮过来,吹得她想流口水,流鼻涕,流大姨妈!   此时他看上去已经不似刚才那个面无表情的模样,眸子里带着丝玩味的笑意。   花籽终于忍不住了,这男人拿着未成年写给他的情书还笑得这么勾人,“你笑什么?再笑……”老娘把你给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了个提要,看过无视我,没看看完调戏我,撒花留言随便,霸王别姬……   第32章   花籽终于忍不住了,这男人拿着未成年写给他的情书还笑得这么勾人,“你笑什么?再笑……”老娘把你给办了!   白羽宵收起纸条,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盯着花籽端详片刻,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着男装,比着女装……嗯,更引人注目!”   ????   他这意思是她穿女装不堪入目了?   “您老咋说话……”   花籽正要反夺,身边的销魂男已经恢复了严肃的模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神色已经变成纯上司的严谨,“房契拿到了么?”语气不冷不热。   “报告老板,拿到了!”又装又装,这个男人干完坏事就装正经,真想上去撕下他伪装的面具。   “想去看铺子就去吧,这两天的账目我亲自审!”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板居然要放她假唉,她最近是走大运了么。   也不再追究他刚才对她的出言不逊,花籽笑得一脸狗腿,“谢少爷!”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   她就说这厮没这么好心。   回头扯起个温柔的笑容,“请问,少爷您还有什么事吗?”你要敢反悔,老娘今晚睡到半夜滚下床去,压死你!!   “需要什么的话,便与我道一声……”   “缎子……”“缎子除外!”两人异口同声。   花籽扁扁嘴,“别的,子於兄已经交代手下人去办,也不需要什么了。多谢少爷!”   白羽宵没再说话,重新拿起账簿埋头翻看起来,貌似刚才的话只是随口问问,并未放在心上。   花籽耸耸肩,“没事的话小的先走了,少爷您忙!”   案几旁边的销魂男微微颌首,表示听见了。   切,总爱装正经,迟早让你现出原型!!   街头铺子   “把这些搬出去,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老大,这些木架往拿摆?”   “哎哟,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把木架搬进来了,我这还没上完油漆呢。”   店铺门口的工人忙忙碌碌,花籽在门口站了老半天也没人理她。   “那个,请问,你们管事在吗?”   一中年男见花籽穿着不凡,一边将木架往外面移,一边答话:“您找工头是吧,他正忙着,薛二少爷的人发话了,明天之前要把这里清理好,大伙儿正忙着喱。”放好木架拍了拍手,“公子,您找工头有什么事吗,要不我进去叫一声?”   花籽摆摆手,“哦,不用了,我只不过过来看看进展如何,既然子於兄已经交代好,我这就走啦!”   正忙着指挥的工头一听有人直呼薛二少爷的名字,立刻迎了出来,“这位是掌柜的说的那位花籽公子吧?”满脸堆笑,“真不好意思,刚才忙着,招呼不周,您见谅!”工头拍拍手上的灰,“您来了就好,师傅已经把样图画好了,我们还不知道该用哪一幅,掌柜说一会儿您可能会来,我们这正等着您的意见呢。”   “是吗,哪我看看去!”这装修可是店面的门面问题,马虎不得。   “唉,花籽公子里面请!”工头迎着花籽进门,一边介绍:“这位卫师傅是咱们扬州城有名的画师,不光画得好,点子也好,呵呵,就是脾气大,一般人请不动他!”   花籽点点头。越有本事的人脾气就越大,这话还真有点靠谱!   “公子,这边请,这里面还有个小间!”工头带着花籽绕过一堆木架,拐弯走进一个独立房间。   花籽惊喜的打量着这个不小的‘小间’,之前来的时候倒没发现还有这么宽敞个地方。   古代的商铺确实划算,这么高级的地段还能腾出个空间做办公室,往后生意做大了,把这里砸开又能开间小店。   走进小间,里面摆放着几张做工精致的雕花套桌,长椅案几,很适合午休办公,面积大得她在这住下都没问题。   案桌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正埋头在图纸上描绘。他身旁坐着个小男孩,正专心的替中年男整理着图稿。   “卫师傅,这位是这间铺子的东家,花籽公子,您先把图样先给他看看吧!”工头介绍道。   唤卫师傅的中年男正要答话。   “恩人哥哥?!”他旁边的小男孩眼睛一亮,望着花籽兴奋地比划着,“真的是恩人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   花籽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落水的小孩?!”   “对对对!”小男孩拉着中年男,“爹,那天救我的就是他!”小男孩正处于变音阶段的声音带着兴奋。   中年男放下图纸起身就要向花籽行大礼。她赶紧制止,“别别别,卫师傅千万别,这个对花籽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受不起您这大礼。”   “小儿那日贪耍掉进湖里,若不是公子相救只怕是生死未卜,当日我和内人只顾着查看落水的小儿,竟未来得及拜谢公子救命之恩!”卫师傅拱手作揖,千恩万谢道。   花籽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光辉伟大了起来。拢了拢额头上一丝不乱的头发,“不用客气,呵呵,不客气!”   “恩公铺子的设计装横图我定当尽全力为您完成,分文不取,权当是卫某报答您救我小儿之命!”   “使不得,工钱该怎么算还怎么算。只不过花籽往后可能会常有需要卫师傅帮忙的地方,还请卫师傅不要拒绝我才是!”   卫师傅诚恳道:“只要恩公用得着,卫某自当鞠躬尽瘁。”   “卫师傅言重了,此事何足挂齿!呵呵~我只是顺道进来看看图纸绘得如何,您继续。”花籽总是配合场景的咬文嚼字。   见恩人忙着看图纸,卫师傅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是,恩公!”快速绕到另一边取出画好的图纸,“您看看这几幅,“因为之前薛二少爷没有事先说明需要做什么,卫某便绘了出几幅不同行业用得上的图样,您看看哪一幅适合,我再按照您的意思改动!”   花籽仔细看了每一幅样图,这位卫师傅手艺果然不是盖的,设计的非常巧妙实用。   选了一副两旁结构紧密,中间宽敞的图样,“就这个吧,我跟您说说我这主要经营的东西……”   花籽说出自己的想法,与卫师傅探讨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一副专为花籽即将营业的五花八门,独一无二,各种产品的卖场设计图纸即将诞生。   “有劳卫师傅,时间上我会再与工头协商,也不必为了按时交差匆忙赶工,细致为主,哈哈~”花籽起身客气道。   “恩公放心!”   花籽点头,“哈哈,别客气,叫我花籽就成!我先走了,您忙着。”她准备去填饱肚子再研究其他方案。反正这里有子於兄交代的人负责,目前她完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   “恩人哥哥!”男孩叫住她,“我会报答你的!”   花籽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好啊,我铺子里正需要画师,既然你想报答我,不如……你帮我说服你爹爹,让他过来帮我,怎么样?”   小男孩还未答话,卫师傅立刻接话应道:“恩公需要画师吗?既然恩公用得着卫某,我自当为您效劳。”   “好,一言为定!”花籽没料到他应得这么爽快,“从今天起,您就是我铺子里的高级绘师!”看了眼小男孩,扬扬下巴笑道:“你也算一个!”   “恩人哥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   小男孩讲话的时候淡定老成,花籽咯咯直笑,“小大人,你叫什么名字?”   “卫沈!”回答得干脆利落。   除了刚见到花籽,认出她是救他起来的恩人表现得兴奋之外,男孩举止沉着,简直跟个大人似的。花籽打趣道:“一定是你父亲姓卫,你母亲姓沈,所以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嗯,确实如此!”   花籽忍俊不禁,这娃笑点忒高啦, “你们还没吃饭吧,不如和我一道去,人多吃饭热闹!”花籽道。   “爹爹刚用过!”   “哪你呢?!”   花籽见卫沈用眼神询问卫师傅,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不用看啦,你爹爹同意,走!”说着拉起卫沈走出铺子。   秋天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去酒楼的途中,花籽偶尔逗逗身边的卫沈不亦乐乎。   街道上人群接踵而至,川流不息。   花籽感叹:是个富饶的地方,是个赚钱的地方啊!   “小朋友,想吃什么,我带你吃大餐去!”   “我今年十五了,不是小朋友!”   爱较真的小屁孩儿,“哟喝,刚才还一口一个恩公的叫,这会儿就耍酷啦?!”花籽继续逗他,伸手揪着他脸蛋,“哈哈~不错不错,明个儿介绍个女朋友给你认识,跟你一般大,长得可漂亮了!”   “女朋友是什么东西?”   花籽正要说话,一个慵懒的声音插了进来——   “当街调戏幼童,哈哈~看来我得替我的账房说门亲事才行!”   花籽挠挠下巴,不用看也知道能发出这般销魂的声音,不是销魂男还能有谁。   转身很有礼貌的与白羽宵打招呼,“少爷好!呵呵~少爷也出来蹲点看美女呀~我这不过逗逗小孩儿,还是少爷魅力大呢!”情书都收了,还笑得那么勾人,这会儿又装纯洁!   白羽宵唇角抖动,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还没吃饭么?!”   “莫非少爷打算请小的吃一顿?呃,这个嘛……没问题,少爷相邀,小的自然要去!”狠狠搓一他一顿,不用自个儿掏钱的饭最香。   卫沈望着白羽宵,偏头问花籽:“恩人哥哥,他是谁?”   花籽冲他眨眨眼,“哪位呀?!呵呵~他是我的老板,大BOSS,有钱人,今儿中午请咱们吃饭的人!”   卫沈似懂非懂,点点头不再说话。   白羽宵今日一身白衣,及腰的墨发柔顺自然,一部分用发簪束在脑后,看起来神采奕奕,配上他优雅的气质,整个人随性而迷人。站在大街上回头率高到花籽自卑。   花籽边走边偷偷打量他。轮廓那么分明,鼻子那么挺那么直,皮肤那么白,那么嫩,身材……呃……   她咽下一口唾沫,好似透过衣衫望见了她那晚见到的那副精壮身躯。   “恩人哥哥,你怎么脸红了?”卫沈偏头看着花籽,好奇的问道。   花籽赶快收回视线,强作镇定,“有吗?呃……可能是太阳太大,对,太阳太大,我晒的!”   卫沈瞅瞅隔壁的白羽宵,“你老板怎么没有脸红?”   ……   ……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日更……日更为嘛留言反而少了呢??为嘛呢??难道大家只想看小言与肉,神马剧情都不稀饭吗?是吗是吗?告诉我……〒_〒总攻大人的地雷真好看,安抚了俺受挫的心!!   第33章   (请叫我河蟹章!!!!)   三人在鳯羽轩酒楼腐败结束。   花籽喝得晕乎乎的时候,还不忘打着浪费可耻的口号,将自己吃饱之后才叫的几样招牌菜打包,送给了卫沈带回家去。   为庆祝她今日拿到房契,花姑娘独自干掉了两壶桂花酒。   此女次次贪杯,次次耍流氓,无一例外。只不过这次为自己找了个更好的理由。   花籽勾住白羽宵的脖子,“嗳,我觉得你……嗯,今天最帅,帅呆了……和和和那啥,哪谁,啊对,王力宏,不,和古天乐没晒黑之前……不不不,他没你帅……你就跟他们的综合体似的,嘿嘿~帅!”   说着脑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直往白羽宵下巴上蹭。   白羽宵躲了几次也没能躲开挂在自己身上“作恶多端”的女人,下巴被她撞得一阵抽痛。   无奈的睨着她,“你为何每次喝醉都这般失态?!”往后一定不许她再喝酒,“你先坐好!”   “我不!就调戏你怎么啦?!哈哈哈哈~”花籽放声大笑,勾起白羽宵线条完美的下巴,“姐我今儿高兴,哈哈~真呀真高兴,就不爱坐着,喜欢扑你身上咋地?”双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不如咱们今晚就洞房吧,怎么样……你敢不敢……呃。”说着打了个酒嗝,“来……来不来?”   “你……现在是白天!”白羽宵庆幸此时他坐的是马车,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掰开她环在他脖子上的头,躲开她不断往她下巴上撞的脑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为何半点矜持也没有!”   “矜持个屁!”花籽突然爆起粗口,“姑娘我就是太矜持,太TM为社会为人类为计划生育和安全套工程着想,那几个……呃,王八羔子上不到姑奶奶我,就……就跑了……全TM劈腿跟人家滚床单去了……”   花籽一挥手,“不……不说这些,晦气!咱说开心的,哈哈~”刚才还在撒泼的人,此时已经换上笑眯眯的表情。两手按在白羽宵脸上,将他俊美的五官搓圆柔扁,“嘿~你还装,你……你不也想上……唔……你捂着我干什么呢!”   白羽宵拽住她,一手覆在她嘴上,“你就不能安静点吗?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   “我……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   “……”白羽宵知道此时无法威胁到她,将她不老实的脑袋按在怀里,“你醉了,别闹!”   “我没醉!”花籽认为她很清醒,至少她看到白羽宵的时候很想扑上去,很想非礼他。她太正常了,太清醒不过了!   花姑娘一般不耍赖,但她一耍起赖皮便是无人能敌。   “我没有醉!”瞪大眼睛怒吼面前的销魂男,吼完迅速变脸,笑眯眯的笑睨着他,“来嘛……”说着仰头在白羽宵下巴上咬了一口,“我就试试,看看此道是否像大家说的那么……嗯,销魂!”   发觉他一定不动地僵在座位上,花籽火了,“什么啊,好歹给姐姐点反应吧,姐我可不是谁都……唔……”   白羽宵吻了下去,他以为,只有这种方法能让她住嘴。却不想,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流连在她唇齿间。   马车里头浓重的酒香围绕,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与之混合在一起,暧昧的渲染着周边的空气。   花籽搂着白羽宵的脖子,迎合他的吻,有过前几次的经历,她在这方面与他配合的娴熟了许多。   重新获得自由的双手贴在他胸前,很快将他的衣带解开,毫不停歇地探了进去,在他柔韧的肌理上游走。滑嫩的手指向下滑入,撩开他长衫的一端直接捕捉到了他□的硬物。   “呃……你……”白羽宵难耐地呼出一声呻吟,努力压抑着,低哑的嗓音近乎哀求: “花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放开……”   花籽的模样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双手却粗鲁地在他身上撕扯,解着他的衣襟,双手正准备滑进他里裤之中。   “——别乱动!”白羽宵低吼,他气息已经变得凌乱,双瞳早已被蒙上朦胧的色彩,表情似压抑着某种难耐的痛苦。   花籽难得见他表现出这种脆弱的神情,心中某处恶趣味的源头兴奋得不能自拔。   “我偏要,我就动……”她破天荒的撒起娇来。一双秋瞳被蒙上丝丝袅袅的雾气,红唇微微嘟起,模样俏丽撩人,俯身在白羽宵脖子上咬了一口。   “唔!”白羽宵脸色一变,仰头闭上眼,试图稳住呼吸,喉结仍跟着主人极力压抑紧张的动作,被带动着翻滚滑动。   这个幅度在花籽看来是多么诱人的姿势,更加激发了她进一步邪恶的动作。   花籽心中别提有多得意,这个一向骑在她头上的销魂男,今天也能败在她手里。   找到了他弱点一般,她觉得这个方法很受用。一边啃咬着已经被她扯开的衣襟,嘴角挂着奸计得逞般的笑。   从某种角度看来,花姑娘是腐的,比豆腐还腐。因为,接下来她做了一件二十几年来一直想尝试的事情。   右手猛地挑开白羽宵的里裤,直接滑入握住他的……(河蟹)   这一瞬间白羽宵几乎被她弄得失去理智,低低的呻吟了几声,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臂,防止她更进一步。低声软语:“花……籽,唔,你……醒醒!”   花籽笑得无比甜美,还能说话?看来她的本领有待升华!   “夫君……来嘛~”她坏坏地火上浇油,今天打定了主意要看见他无助的模样。   白羽宵背后的衣襟已经沁湿,(河蟹)已经呈蓄意待发之势。他无奈地抚着花籽酡红的脸颊,盯着她时而清明时而涣散的杏眸,“乖,别玩了,你身子不便……唔,别再碰我那里……”   花籽借着酒劲肆意妄为,“你想做君子,可是……它貌似……很想要呢!”讨厌,不过是想体验一回爱爱的感觉,这男人好别扭,“你再这样……我就找别人玩去……”   白羽宵,销魂男,那是多么正常的男人!被他这么一挑逗一威胁,还能抗得住么?!   答案:不能!   他俊美的脸庞被染上一层红晕,艰难地低哑着嗓子开口:“你很喜欢这样吗?那好,你……帮我!”   花籽等的就是他以低姿态求她,果然还是忍不住了么,哈哈~   她手中动作未停,“夫君是在求我吗?嗯,好吧!”花籽眨眨眼,“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呢?嗯嗯?”   她微醉的模样娇憨又妩媚动人,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软绵绵的,这让白羽宵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他僵硬良久的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引导她继续。她本能的握住它,然后被他带领着上下(河蟹),惹得他埋头在她颈窝粗喘。   “唔……对,就是这样!”他修长的手指覆在她柔滑的手背上,别过脸去强忍着呻吟出声。   花籽被他此时满面潮红,含羞喘息的模样惹得也跟着躁动。伴随着他半是引导半是自渎的动作,她感觉小腹也热了起来。   白羽宵控制住自己想碰她的冲动,背脊僵硬,咬紧牙关忍耐着。   他的心跳很快,连带她的也被带动的砰砰乱跳。酒精在她脑中蔓延,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跟随着他的动作。   酒能乱(河蟹),也能让人胆子变大。   花籽躺在白羽宵怀里,仰头望着他好看的侧脸,“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更舒服,想不想试试?”   沉浸在快感中的白羽宵并没有听到她低低软软的声音。   她突然蹲□去,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口含住了他(河蟹)的顶端——   “唔……”他不可抑制地呻吟出声。   “少爷,您没事儿吧?”赶车小厮大煞风景的出声询问。   “没事……你,再赶快些。”白羽宵双手固定住花籽的脑袋,不让她再继续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保持正常。   马车快速前进,车轮与地面的摩擦的声音掩盖了里面一对正做着“苟且之事”的男女喘息声。   白羽宵在花籽示范了BL动漫里ML的两三个动作之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压抑了许久的(河蟹)得到释放,他喘着粗气靠在靠背上。偏过头来发现刚才在他身上肆意挑逗的女人已经累得软软地趴在他大腿上。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发,“累坏了?!起来坐着!”   花籽坐在木板上不愿再动。   昏睡过去之前,在心里嘟嚷着: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她明明看见漫画书上那些干活的家伙很享受的样子,怎么折腾了这么久她一点也不觉得舒服,反而有种空虚的感觉呢?!   甩甩手,抱住身前这只结实的大腿,“不要,我要睡觉了,再吵抽你!”   白羽宵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狭长的眸子难得的露出点点柔情,“你这火爆脾气何时才能改改。”   枯木逢春,“春”意盎然!!   ***   已是入夜时分。   花籽醒来的时候头隐隐作痛。看着整洁的房间,很满意自己这回的酒品,总算没惹事,没干不要脸的勾当。   揉了揉太阳穴,撩开被子准备下床。发现胸前轻松舒坦,低头一看,身上的男装已经被换下。最重要的是——她束胸的布条是谁拆的?!!   “冬儿……冬儿,冬儿速速进来!”花籽连声呼叫。   作者有话要说:agailsjss大人那几颗地雷让俺兴奋了一把!!点进来咋一看以为进错家门,仔细一看,是啊,没错是我家呀~为了感谢大人的支持,特献上鱼肉也~哈哈,大伙儿看着这章过瘾不?!今天谁要再霸王俺就瞪谁,瞪谁谁怀孕⊙o⊙~【当然,你也可以采取避孕措施】再PS,厚着脸皮喊一嗓子,俺滴作者专栏收藏,很少很少很少很少呀,发文有积分,有积分能上榜,上榜更新快有米有……所以……爱我你就收了我,把作者给一并包养了吧,哭得唏哩哗啦地求作者收藏……T T33章,亲亲章!【我是一只小鱼儿,我滴肉肉很鲜美,但我只能看不能吃,河蟹你Y爬远点!!】好囧的儿歌……还是被河蟹得一塌糊涂(︶^︶)   第34章   “冬儿……冬儿,冬儿速速进来!”花籽连声呼叫。   “哎,来啦!”冬儿推门端着食物走了进来,“少奶奶是饿了吧,少爷刚刚还吩咐我让您多睡会儿,等您醒过来再送菜进来。我这正准备把饭菜端去厨房保温呢,你就醒了!”   “哦,少爷呢,还有……我早上穿那套衣服呢?”   冬儿放下饭菜,随口答道:“衣服少爷让人拿去洗了,这会儿估计……哎,少奶奶您去哪?”   花籽也管不了此时是否着装整齐,一溜烟冲出房间,直奔偏院那口大井。   她的房契,她的银票,她的命啊……   不管不顾直往前跑,眼看就要撞到来人,虽然她反应灵敏地来了个紧急刹车,还是撞到了对方——   “唉哟!!”花籽揉揉肩,今晚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臂到手腕酸疼得要死。   瞟了眼面前有些熟悉的面孔,点点额头抱歉道:“对不起,不好意思!”   王沛盯着花籽白里透红的脸蛋入神,听见她向他道歉欲走,立刻拦住她,“嫂子不记得我了吗,你这是要去哪里?”他打量着衣衫不整的花籽,眼神里难掩淫邪之色。   花籽虽然看出来了,但并未理会他不轨的行为。   她这还没露胳膊露腿,显然不关她衣着的问题,“哦,原来是姑爷,麻烦让让。”   “唉,嫂子急着去哪?王沛听闻嫂子一身本领,不仅贤惠,还算得一手好账,我这正是向嫂子讨教来的……”   讨你妈个头啊,大晚上的不在西苑待着,跑北苑来干什么勾当。   花籽深吸一口气,偏头望着他后面,“那边,你老婆找你!”   王沛脸色微变,回头一看,后面哪里有人,再回头花籽已经不知去向。   花籽哼哼两声。勾搭她也不看看时候,要不是急着找衣服,她早把他老婆引过来收拾他了。白大小姐还真是倒霉,嫁了个大色狼!   花籽蹲在脏衣篓子旁边翻看起来。   白家的脏衣服还真不是一般的多,要一件一件的找得费些功夫。幸好洗衣服的大婶今天没加班,不然她的那几张宝贵的东东就化为一探烂纸了!   正忙活着,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花籽回头。   离他不过十步的销魂男正笑得十足好看的望着她,轮廓在烛光下显得不太真实。优雅的身影俊美绝伦,恍如梦中人。   这厮长得销魂她知道,但……会这么对她笑,就是怪事了,一定是幻觉!   花籽垂头继续在衣服堆里翻找。   “娘子在找什么?银票么?”   销魂的声音响起。   花籽停下动作再次回头,对面男人好看的眉毛挑起,俊美的五官形成一个勾人魅心的画面。   原来是真的!销魂男对她笑唉,不是虚伪带着面具欠揍的假笑,是发自内心善意友好……呃,眸光还带着……专注(?)的笑。   花籽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繁星,没错是晚上呀,哪来的白日梦。   她摸摸耳朵,拍了拍手,站直身体报予他一个同样善意的微笑,“……对!原来是夫君拿去了,呵呵~那……请夫君还给我吧!”   对面的销魂男别提笑得有多销魂,花籽觉得他的笑似乎还夹杂着某种暧昧的意味。   他跟她??!!   白羽宵笑道:“娘子不必紧张,我不过是替你收着,自然是要还给你的!”   声音轻柔,看着她的眸子温柔似水,似乎被什么东西注满,就要溢出来。   花籽甩甩头,错觉,错觉。   看来宿醉后遗症日渐严重,以后还是不能喝太多,生命最可贵!   白羽宵来到花籽身边,替她理好衣襟,“怎么穿着里衣就出来了?冷么?”语调还是那般温柔。长臂搂住她单薄的双肩,“秋夜里寒,着凉了如何是好!”   花籽傻眼了,楞楞的望着他,满头雾水。   这男人今天是转性了,还是发情了呢?!或则是……某种压力被释放出来,心情好了呢?!   “你去勾栏院了?!”花籽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   见他蹙眉怪怪的望着她不语,“别……别误会,我不是……”她怎么能问这个高傲的男人这种问题。干笑一声:“呵呵,我胡说八道,您不必理会,不用回答,呵呵,不用回答!”感觉这个姿势挺别扭,她挣脱开他,“呃……多谢夫君关怀,我,嗯,不冷!”   她见到他突然变得温柔的眸子就有种变天和汗毛竖起的感觉。   白羽宵收回手,侧身顿在她面前,“你真的不记得……”顿了顿,偏过头去,“呃,算了。”   花籽有些莫名,难道她忘了什么重要的,导致他对她改变态度的细节?!   “这……我还真不记得下午的事情,夫君不妨说说!”   白羽宵转身,似乎刻意掩饰着什么。   花籽再柔柔眼,他脸红了?!!他为毛脸红??看错了吧?!   追上去,“夫君倒是说说呀,是什么事情,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没什么!”   花籽耸耸肩,“哦,那我等会儿吃饱好好想想!”   ……   花籽挠挠头,他的脸怎么更红了?!   此时早已过了晚饭时间。   白家少爷少奶奶正对坐在房间的矮桌上用饭。   花籽一向是个大胃王,提倡能吃能喝能睡就是福的健康标语。瞅了瞅一桌子的清淡素菜,虽然色泽鲜嫩泛油光,和对面销魂男的唇色有得一比,但她是肉食动物,是要吃肉才能满足的!!   偷偷看了眼对面吃得一脸满足的销魂男,花籽放下筷子,偏头问道:“冬儿,为什么全是素的,肉呢?!”   “这……”冬儿看着白羽宵,“少爷说……您下午醉酒,而且……呃,累着了。所以……不能吃太多不易消化的东西!”   花籽盯着白羽宵,“累着?”难道他趁她醉酒扒开她的束胸,然后……“你下流!”花籽猛地起身,俯视着默不作声的男人,“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她双手在胸前比划着,情急不知该如何表达。定定地盯着他,“是不是??”   冬儿识趣的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白羽宵放下筷子,清清喉咙,显得尴尬地点头,“下午的事,是你……”   “——你说什么?!!你真的……”不要脸,不要脸,居然用她的胸部当……   花籽咆哮,“你……赔钱——”   白羽宵怔怔地看着她,听见她说赔钱才回过神来,“赔钱?”   “对!”   “为何?”   “征用费!”   “征用?!”   “没错!”   “多少?”   “一百匹蓝缎!”   “好!”   ????这么爽快?!   “真的?别骗我啊!”她不太敢相信这男人这么轻易就答应她。   白羽宵点头应诺:“我明日便派人给你备好!”   “你可要说话算话!”花籽这才平静下来,坐回凳子上。   可是,她怎么感觉自己有卖身的嫌疑呢?!就这么……卖了?   不自在地扭了扭胳膊。她知道自己一喝醉酒就会做出变态出格,人神共愤的事情,也不好再揪着不放与他计较。   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吧!”你大爷是捞够了油水,她连肉汤都没得喝。花籽不满的提高音量冲门口喊道:“冬儿,厨房还有什么荤菜吗?”   “回少奶奶话,厨房刘嫂原本备下一些高汤的,看前不久刚被大小姐端去,这会儿现熬得一两个时辰呢。少奶奶,要不您明天再喝?”   “哦,那算了!”想起之前撞见那位姑爷,“对了,你那位妹夫打算在这府里住多久呢!”她可不想天天看到第二个猥琐男。   “据说他这次回来是打算替他舅舅,便是扬州知府办事。实际情况我也不知,你问这个作甚?”   “没,随便问问,了解一下你的家成员,不能问么?!”   白羽宵脸上的笑意加深,“自然无妨!”   ***   天方见晓。   早起的鸟儿和后院大黄在外啼鸣吠叫。   蹲在井边收拾满地乱七八糟衣服的洗衣胖大婶,一边将衣服往篓子里扔,一边念念碎,“哪个无良小鬼,这各家的衣篓子翻得这么乱可怎么分,要给老娘知道非打断他的腿……”   “阿嚏!”躺在床上的花籽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坐了起来。   昨天下午睡得太久,今天天没亮她就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为何,她两只手腕酸疼的厉害,下巴也有些僵硬。最可恶的是嘴唇一直有微微刺痛的感觉,连喉咙也跟着痛。   看症状,该是感冒了!!   偏头见床边的销魂男睡得正香,花籽趴在床边观看起“美人”睡颜。   他狭长的眸子合着,正好看到那浓密的睫毛,长长的盖在眼眶上,投射出一道漂亮的阴影。紧闭着的性感双唇泛起柔光,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如墨长发散在枕头上,一部分跑进他里衣内,占尽了便宜。花籽突然有种化身为枕头的冲动。   顺着缠绕在他领口的发丝,花籽的视线落在他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里,似乎有颗——草莓?!   花籽半个身子挂在床沿上,将脑袋又凑近了些,瞪大眼睛看了个仔细。   没错没错,是草莓!有JQ,他去找别的女人了?在她身上……呃,没得到满足又出去找其他女人泻火了。   伤自尊,太伤她的自尊了,第一次用胸部替人家……呃,那个,还被嫌弃!!   床边的男人似乎有转醒的迹象,花籽一惊,忙往里挪。哪晓得看美人看得太入神,大半截身子已经掉在外头,按住床沿的手一滑——   “啊……”花籽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很不巧地压在了刚刚醒来的男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昨天太重口,今天完全没有力气了呀呀呀……(×_×)agailsjss又给了我个地雷,么么~≧◇≦ 好感动……花姑娘完全不记得自己所作所为,小白羞射鸟,不敢说……哈哈,可怜的小白白!!   第35章   “啊……”花籽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很不巧地压在了刚刚醒来的男人身上。   慌乱地抬头,当即撞入一汪如雨后清空般清冽的眸子里,这对眸子似有吸附力,勾得她移不开眼。   白羽宵与她的距离很近,近到两人的唇几乎贴在一起。   花籽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他眼睛上移开。   妈妈呀,好经典的狗血姿势,还好不至于狗血到随随便便一掉就正好嘴对嘴给亲上。   花籽松了口气,正准备起来,抵在白羽宵两边的手臂大概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她这一动正好牵动神经末梢,手臂一麻,狗血的终极姿势最终还是产生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花籽可以闻到白羽宵鼻尖淡淡的清香。这种味道对她而言具有强烈的催(河蟹)情作用,她忍不住想浅尝一番。   正想在他唇上咬上几口,发现身下的男人身体僵硬,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花籽立刻惊醒,快速从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上移开,脸红得像只椒盐大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弱弱地开口解释,“我只是看见你脖子上的……呃,看着看着就……”好像被她越描越黑了。   她居然会对他起色心,难道难道她真的……   白羽宵翻身坐起,表情也有一些不自然,“没关系!”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意,听起来让人心痒痒。   花籽甩了甩酸疼的手,又瞧瞧瞅了瞅他脖子上的痕迹。   那女人忒狠了,这么白嫩的脖子也下得了口,啧啧,还专挑显眼的位置咬。   发现白羽宵一直盯着她某个部位看,花籽双手护胸,“你看什么看,昨天才……”他不会是又想了吧?   白羽宵咳嗽一声,“你的……领口太低了,还是换一件穿吧!”   ……   初秋的早,很舒适。一切照旧,除了销魂男容易脸红之外。   ***   这两天花籽很忙很忙很忙。   一方面被白羽宵鸡蛋里挑骨头整天关在账房审账,一方面还要盯着老板一走好开溜去铺子里监督工程。   街头铺子装修得已经差不多。多亏了子於兄时常替她照看。   花籽偷偷跟在白羽宵身后下了楼。   这爷们自从去外面找完女人,还中了颗草莓回来之后,就变得和她……呃,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也不为过。   花籽认为这是他良心发现,觉得愧对她这个现任!好在白家铺子多,他不得不四处查看收益情况。她这才有机会开溜。   刚出布庄大门,语曳那娇滴滴的可人小妞就迎了上来。   今天她穿了身淡粉色绣花丝质长裙,肤色养得越发白嫩,被衣裳一衬更加白里透红,肤若凝脂。此时这个清秀的小姑娘,看上去和大户千金毫无分别。   “公子!”语曳轻轻唤了一声立刻垂下头去。   花籽偏头笑望着恨不得将头垂到颈窝里的语曳,“咦,小丫头又害臊了!是不是刚才看见我家少爷啦?!”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哈哈~今天是不是又有东西要给我?”   语曳红透了小脸,“公子看了……嗯,怎么知道……我……”娇滴滴的声音结结巴巴一边说着,脑袋垂得更低,将手里的信纸塞到花籽手中,二话不说已经跑回了古董铺。   花籽回头寻找了一下白羽宵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收起信纸乐呵呵的朝街头而去。   前脚还未踏进大门,里头的卫沈已经眼尖的看到了笑眯眯的花籽。   “恩人哥哥来啦,薛二少爷正等着你呢!”   花籽拍拍他的脑袋,“知道啦,进去吧!”捏捏卫沈看上去依旧像个娃娃的脸蛋,“嗯,手感和语曳丫头差不多!哈哈~”取笑道:“你平时是不是没吃饭呀,十五岁的小伙子还像个没发育的小娃娃!”   卫沈人小鬼大,气呼呼地转过头去,“我爹说了,他小时候也不长个,我再过两年肯定能比你高!”   花籽哈哈大笑,“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咯!”说话间已经踏进了被改头换面的“小间”。   如今花籽已经将这间大屋子隔成两间,一边是她办公会客的地方,一边给了卫师傅替人设计服饰。   花籽拱手与坐在茶几旁边看图样的薛子於打招呼:“哈哈~子於兄今日来得真早。小弟实在抱歉,因为手头的事情太多,让子於兄受累了!”   薛子於起身温和道:“能为花弟分担,为兄自然是愿意!如今一切准备就绪,为兄也不便插手,花弟尽管放手一试便是!”   花籽打算做的是女儿家的服饰定制以及贴身物品。薛子於身为男子确实不方便介入某些运作过程。   “子於兄尽管放心,你忙你的,这里我自会处理得妥妥当当。保证不会耽搁明天的开业大典!”   薛子於脸上仍旧是温和的笑,“花弟办事,我当然放心!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劳累,做生意不可急功近利,当为长久做好打算。这几个月的开支你不必担心,我已经交代管事,会定期过来取支出簿子,然后填入所开支的款项。”   花籽再次被感动得想流鼻涕。   “谢子於兄支持!大恩不言谢,花籽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薛子於替她拂开坠在肩头的发丝,“傻……花弟何必与我如此见外,去忙吧,我晚点再过来!”   目送薛子於离去,花籽开始整顿内部。   铺子在她英明的指挥下被整理的颇具现代超市化。各种摆设物品绝对是这地方独一无二的。   鲜红硬纸上写下的黑色幼圆大字红黑分明。   开张好礼相送、八折优惠、买一送二、买本店任意一件物品送贵宾卡……各种宣传折扣标语上架。门口还做了面宣传卫生巾的告示牌,以及女性女衣裤,凡是和女人用品沾得上边的她通通都做了。   当然,这些东西在古代只有部分贵太太以及千金小姐们有可能会感兴趣,说白了,只有她们才有这充裕的零花钱购买。目前要推广到大大小小各家各户,她知道是不太可能的。   但扬州城是什么地方,这就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城内住的不都是寂寞难耐无所事事的大户人家么,虽说女人一般很少出门,但哪个地方能少得了几个三姑六婆结伴上街,明打着逛街采购的旗号,实际上盯着满大街的帅哥瞧呢?!   所以吸引这部分人是花籽的首要任务。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免费,打折,送送送!!   花籽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她的目标是,两年之内要让所有知道、见过她这间铺子的女人用上卫生巾。让一半的姑娘出嫁都会找她们铺子设计服装。让三成富商官爷家闲置的女人习惯从她这里找到存在感。让花氏内衣,花氏独一无二的设计成为扬州城服饰主流。   花籽雄心勃勃,心中无比激昂地想象着。仰头望着天花板,眼里冒着不断转动的$$。直到脖子仰得酸痛。   转了转脖子,站在楼梯口高呼,“王婶,上面做了多少卫生巾了?两百条大伙儿就收工吧,明天再做!”   刚刚聘请的管事中年女穿着大白褂子,头戴同色帽子,嘴上还蒙着块口罩,闷闷的声音回道:“回公子,早就赶够了,院子那边送过来的棉花还剩下些,您昨个儿说大伙儿可以带些回去用,姐妹们就干得卖力,准备把棉花全部用完再收工!”   花籽笑笑,大家没见过这么好使的东西,想带回家去备用也是正常,“那好吧,你下来帮我挂挂衣服,明天得全部摆外面去!”卫沈那家伙见着她用竹子编制的‘模特儿’胸前那两个铁腕就脸红,这家伙外表像个娃娃,实际上心早就熟透了!   王婶解下口罩,“成,您尽管吩咐,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着这大世面。别提有多高兴了,回头出城告诉相邻,呵呵,保准让她们羡慕得要死不活!”   “噗~”花籽柔柔鼻头,这位王婶说话大大咧咧,做事肯干,是子於兄店里的掌柜介绍过来的。花籽就是喜欢她这样的人,和她说话,带爽!   “呵呵~好,这些衣服你先照着旁边这个穿上。我进去看看卫师傅新设计的稿子画得怎么样了!”   她准备先做些不脱离古代人审美范围,又具有现代气息的特别女装。花籽相信,无论何时,女人追求独一无二的心其实都潜在的。老公不能专属,穿身衣裳还能不斗斗谁的够独特够好看么。   卫沈见花籽进去,拿起图纸献宝似的,“恩人哥哥你看,这是我爹爹刚画的,每款一副,昨天晚上爹爹已经先让我娘看过,连我娘都说好看,不过她说这种款式挑料子,不好做!”   花籽接过图纸看了起来,“你娘的眼光还真高,这些款式在我看来已经算极品了,何止是好看呀!嗯,确实不好做,得花些功夫”说着用手腕拐拐卫沈,“唉,不如你把你娘也请过来,让她和你爹爹一起合作,专门负责帮客人量体设计衣服,行不行?”   卫沈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回头瞅瞅埋头作画的爹爹,压低声音:“其实……我娘昨天就向我爹爹打听过,不过我爹爹爱面子,说不好和你开口,所以……”   “呵呵~这可好办多了,我跟你爹说去!”   扬州城中三日之间,几乎是所有女性都收到薛家商铺派人传出的消息——   明日街头,“没有做不到”女人超市开业。凭手中传单可享受八折优惠以及免费领取“卫生巾”一条,限量两百,先到先得。   这对于长期处于封闭状态的女子来说,是个多么能让人振奋的消息。原来这世间还有专为女人开设的商铺,以及,那条传说中的“卫生巾”。   闺房中的女子腼腆的,奔放的,外露的,闷骚的。人人拭目以待,期待明日的到来,好一睹它真颜!   此时正在白府与销魂夫君散步的花籽并不知道,她的“没有做不到”超市已经被大伙儿传得耳熟能详。   ***   铺子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只待明日开张。花籽心头的重担算是放下了。   与白羽宵一同在大厅与白老爷用完晚膳,两人默默的向北苑走去。   一阵伴着花香的凉风吹来,白羽宵展开手臂护在花籽的肩头,“冷吗?”   花籽感觉这一刻有点花前月下,还带着几分浪漫的感觉。其实和销魂男拍拖还真不错,不过这厮身边的莺莺燕燕实在太多,她天生就是个怕麻烦的人,要整天赶女人那是个多么劳心劳神的事情。这位美味可口的销魂男注定不是她的菜,不过……调戏一下倒无妨,有助调节内分泌。   花籽顺势靠在白羽宵怀中,缩缩肩膀,“冷!”默了默,仰头望着白羽宵优美的下巴,“夫君!”   “嗯?!”   “再过不久你会纳妾吗?”   白羽宵停下脚步,扶着她的双肩专注地望着她,“你会在意吗?如果你在意……”   “在意,我当然在意!”你娶了小妾跟人滚床单去了,那我的工钱怎么办,店铺开张之后支出虽是子於兄先担着,可这钱她也得出一半,混个包吃包住的地方不容易啊!   白羽宵眼中闪动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晃花了花籽的眼。   柔柔眼。最近老是眼花缭乱,难道是大龄女青年没有河蟹生活会弄出毛病来了?!   夜深人静,最适合干的事情就是谈情说爱,滚床单造人。其他的都是浮云!   花籽手指抚上白羽宵勾人的脸颊,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外头风大,夫君,夜黑风高,咱们回房睡觉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好少好少,不要这样嘛,表霸王我嘛,日更有木有,日更的孩子伤不起呀……冒泡冒泡……嗷嗷嗷嗷……(︶^︶)(T_T)   第36章   花籽手指抚上白羽宵勾人的脸颊,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外头风大,夫君,夜黑风高,咱们回房睡觉去吧!”   白羽宵怔了怔,片刻后挑眉看着花籽,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倾身,转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花籽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男子在行‘某运动’之前独有的光芒。窝在他怀中,一颗心肝扑通扑通乱撞。   他想干什么?!他不会以为她刚才随随便便调戏他两下,就是要跟他……哪个的意思吧。   “那个,夫君,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回房,呃,只是睡觉而已!”   白羽宵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娘子原以为为夫想做什么呢?”   花籽脸一热,小声嘀咕道:“原来你不是想和我……那个呀!”   白羽宵皱了皱眉,侧头附耳倾听,“哪个?!”   花籽瞅了头顶一本正经的俊脸。装吧你,我才没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扭了扭身子,“你……放我下来!”   白羽宵原本看不出情绪的脸被她这么一扭,当即起了微妙的变化,“别动!”声音有些低沉。   在经历那日的河蟹事件之后,原本定力不错的男人已经被花籽牵引出他体内的骚动因子。食髓知味,夜夜与美人同房而睡,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多么痛苦的煎熬。   此时他手臂有些僵硬,花籽扭动了几下发现腰间被什么抵住,下意识地低头——   “啊……你,耍流氓!!”   白羽宵一手紧紧地扣住她,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大步跨进房间反脚踢上房门,“不许叫!”   不许叫?!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说: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花籽无限委屈,他耍流氓还不许别人叫,难道他真的想……?   “呃,夫君你,想……嗯,想干什么?我们先好好谈谈细节,再……再……”好紧张好紧张。   “嗯?!”他故意拖长的尾音极尽诱惑。   花籽咽下几口唾沫,这厮准备勾引她呢,该作何反应呢?!   他身上特有的体香钻进她鼻尖,花籽偏头让自己忽略这味道。闭上眼默念:他脖子上有草莓,他和别的女人上过床,他二手的,他……   一睁眼,白羽宵那张销魂的轮廓已经放大在她眼前.   他倏然低头,两人的距离不过半寸。他灼热呼吸扑打在她颊畔,狭长的眸子紧紧锁在她脸上。确切的说,是锁在她红润的双唇上。   我靠!好诱人的姿势。   花籽被他盯得即将败下阵来。心里两个声音开始争辩——   做方:做吧。反正如今他是你老公,做了又不犯法!   反做方:不能做。这时代没有安全套,做了怀孕咋办?!事业尚未成功,同志不能怀孕!   做方:没关系,有避孕药吃啊,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播的吗,一碗黑药下肚,啥事儿没有!   “娘子……娘子?!”   徘徊在做与不做之间的花姑娘总算回过神来,“嗯,夫君……我们……”做吧?!   白羽宵将她放在床上,“你的嘴角好似长了一粒热痘,我吩咐厨房煲些凉茶送过来!”   ……   嗷嗷嗷嗷~你个傻帽白痴魂淡!!!!   花籽怒火冲天,体内所有细胞跟着抓狂。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豁出去,这爷们……居然说她上火了。她哪里上火啦!!   摸摸嘴角,咦,还真是有颗豆豆!花籽稳了稳神,压低声音:“呃,那,有劳夫君。”不满,还是不满。   白羽宵点头,“你先休息,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会儿,大概很晚才回!”   ??出去??   花籽瞟了一眼他身下明显起了反应的地方。   出去消火??!   花籽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紧盯着白羽宵,“你要去哪里?”   白羽宵转身,“哦,我……”   “少爷,段小姐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了,正催您快些出去呢!”   白羽宵偏头应着:“你告诉段小姐,我马上出去!”   花籽此时犹如坐了回过山车,上了回刀山又被扔下火海,如今身居水深火热之中。有种表错情会错意的难堪滋味。但她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火山还未爆发,山清水秀风景依旧!   白羽宵并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正欲求不满地在心里痛骂他。与花籽解释道:“段家在生意上与白家一向有所来往,如今段小姐掌管段家部分生意。今日来邀主要是谈些进货事宜,娘子早些休息,我去去就回!” 白羽宵面色如常,声音与平时无异,从他脸上看不到半点心虚。   花籽乖巧地点点头,其实一腔热血早已炸开了锅。   这个家伙说大话已经到了炉火纯青,面不改色的地步。姑娘我就这么没魅力没魅力吗??!!Y的,放着我不要出去会情人会情人!!   嘤嘤嘤嘤……   ***   独守空闺,寂寞与谁道?!   次日清晨   花籽踹了一脚整齐如初的地铺。臭销魂男,居然一夜不归,太过分了!鬼混就挑明了,偏偏还找个谈生意的借口。   心中气愤莫名。起身洗脸漱口,换好衣服摸了摸嘴角已经平滑。昨晚冬儿端过来的凉茶还挺见效的。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映入房中。   花籽伸了个懒腰,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没有做不到’超市今天开业,她要打起精神。   GO GO GO!!   扬州城,街头,‘没有做不到’超市   门前成堆的炮竹噼里啪啦震耳欲聋。成功的唤起了方圆几十里地的群众前往。   这种炮竹在当代不是谁都能放得起的,加之到位的宣传,一早被吸引过来的除了坐轿子的千金小姐贵妇人,还有成群的孩童以及他们的监护人。   拥堵程度可想而知。   大红的彩花,高挂的红底黑字横幅,各种标语告示牌非但不让人感觉讨厌,反而形成了一道道新奇的风景。   模拟模特儿闻所未闻。新颖漂亮的高级绸缎长裙最为吸引眼球。   “请勿触摸”几个大字让心痒难耐的围观群众走进铺子,要求老板拿出与悬挂在外相同的衣衫试穿。   “不好意思,这衣裳不能试穿,此乃绝版,仅供观看!您要是喜欢我们可以为您量身定做!”花籽已经记不清第几次为要求试穿的客人解释。   敢于进来问价钱的,通常是买得起的人。这些贵太太,贵千金,要的不是衣服,是面子。她们只要进来问过的,大部分人最后均是摆出阔气的姿态,众目睽睽之下砸银子走进里间量体定制。   少数摆脸色的客人在花籽奉上免费卫生巾之后,要么笑嘻嘻的走出去,要么转冷面为笑脸“勉为其难”地要求“给我也做一套吧!”   期间也有不少仗着面子大地位高的客人,拍桌子怒骂东家耍手段,偏要试穿。结果在薛家家丁亮相之后乖乖退散。   “公子,两百条卫生巾已经送光了,‘面膜’也没有了,我家相公说今天的一百个名额已经接完。可是外头还有很多刚来的客人要求定做‘模特’身上的衣裳,您看……”女子用急切的声音向花籽汇报着。   花籽心里别提有多激动,被社会压抑太久的女人一旦爆发,力量那是无限大!这才半天时间,她两天前做出来的贵宾卡已经送完。内衣裤面膜贴什么的赠品已经被‘洗劫一空’。   “沈姐姐先别着急,咱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您通知大伙儿今日促销结束,请她们明日赶早!”   沈云是卫沈的母亲,是位温婉聪慧的女子。今日忙里忙外多亏了她,花籽想了想,叫住她:“唉沈姐姐,您先歇会儿,还是我去说吧!”   “没事儿!”   “没关系,外面的人不好应付,还是我去吧!”   待花籽告知外头那排得长长的队伍‘促销’结束的消息之后,果然引起了铺子前头众人的一阵骚动。   没有领到免费物品的群众个个面露不满之色。贵夫人贵小姐不好意思开口抱怨,一干下人可没那么多顾虑——   “搞什么,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回头让我怎么跟主子交代?”   “就是,没有就别到处吆喝有免费的东西送。”   ……   一些前来探风的下人开始用言语攻击她们。更有甚者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准备闹事,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混乱。   花籽很快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但她仍是满脸堆笑的向众人解释。   每每想要发火的时候便告诉自己:我是个生意人,她们不满是因为稀罕我的东西求而不得,要微笑,微笑……   已过午时仍忙得滴水未沾,被人东拉西扯转来转去的花籽几乎快要晕厥。   薛家派出的护卫出来解决掉一干人之后,花籽已经口干舌燥,两脚发软。刚跨出一步,脚下一个落空险些跌倒,幸好身前一只有力的手臂稳住了她。   “谢谢!”花籽抬头,正好对上蹙眉,盯着她一脸担忧的白羽宵那双销魂的眸。   “怎么回事,不舒服么?还是到现在还未吃饭,饿着了?”   “哦,还没呢,忙到现在。少爷怎么过来了?”花籽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   白羽宵牵着她走进里屋,“我若是不过来,单凭薛家那几个护卫能应付过来这么大场面么?你可知你引来的都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富家夫人小姐。”   花籽靠在椅子上,骄傲的扬起下巴,“当然知道,这样才能赚大钱呀!”说完又无力的趴了回去。   白羽宵肯派人过来支援,为此她还是很感激的,勉强冲他笑了笑,“多谢少爷!”   白羽宵轻叹:“你何苦这般受累,在白家铺子助我审账,往后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便是!”   花籽偏头望着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白羽宵身上。   回过头来,她摇摇头,“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属于我自己的铺子,真正属于我的。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想要的东西,不必看人脸色过活!”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芒,此时的她整个人似被罩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教人移不开眼。   白羽宵怔怔地看着她,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有莫名的光彩一瞬即逝。   花籽一晃眼正好瞅见。她心底一颤,这是什么眼神?她这又是什么感觉?一个出去会情人整晚不归的男人,敢用这种让她无法呼吸的眼神看她。找死!!   “少爷不会是过来抱怨我放着铺子的账不审,跑来数落我的吧?小的一会儿就回去,您先请回吧,不送!”   白羽宵收回视线,清洌的眸子蕴上点点温怒的火光。幽幽道:“薛二少爷一来,你便要赶着我走?!这未免不大合情理。”   花籽寻着他的视线望去。薛子於果然正笑得温和地向她走来。   “花弟原来在这里,为兄刚才在人群中寻你许久不见!呵~白兄也在,巧了!”   花籽对薛子於对她的帮助一直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见贵人前来自然热情异常。立刻翻下椅子迎了上去,“呵呵~子於兄来啦?!我还以为你今天忙得把我忘了呢!”   薛子於来到花籽身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脸色这么差,还没吃饭吗?怎能如此,快随我去吃些,这里我派几个人来看着便是!”   “好啊!”花籽应完准备转身出去。感觉到脑后有道视线凶猛地向她投来,一回头,白羽宵果然脸色不好,神色怪异的盯着她。   花籽冲他礼貌性问道:“我差点忘了,少爷要一起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此良辰美景,我也该出去看看帅哥啦~找点稀有品种回来给乃们瞧哈~嘿嘿嘿……乃们,不许霸王哟,乖~话说小晓去哪啦?!深情呼唤……   第37章   花籽冲他礼貌性问道:“我差点忘了,少爷要一起去吗?”   薛子於笑望着花籽,“白家铺子生意兴隆,白兄难得有空,既然在此,自然是要去的!”对白羽宵拱手,温文有礼道:“白兄是否赏脸?!”   “不敢当!”白羽宵拱手回礼,“薛兄此言差矣,如今薛家已是廉王指定的皇家供应商铺。要比事务繁忙,还属薛兄更甚。薛兄还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我这账房,白某替他谢过薛兄!”   白羽宵瞥一眼花籽,又对薛子於说道:“我今日前来其实是寻花籽前去白家酒楼审账,薛兄的盛情白某改日定当回礼,只不过公事要紧,还请薛兄见谅!”   薛子於了悟一般,微微点头。偏头看着花籽,“既然白兄找花弟有事,花弟便去罢,这里为兄派人替你看着便是!”   花籽笑笑,“嗯,劳烦子於兄派人送些吃的给外头的伙计。”她已经饿得浑身无力。也不想多说什么,只希望白羽宵先带她去填饱肚子,不要一上来就虐待她。   “花弟放心!”   “多谢子於兄。那我走了!”   薛子於望着远去的二人,眉头紧锁,眸中似有疑团没有解开。对门口的随从扬手,“薛威,你过来!”   “二少爷!”   薛子於望着花籽的背影,淡淡问道:“你确定?”   薛威偏头随着二少爷的视线看了一眼,恭敬答道:“小人确定!”   薛子於颌首,转身蹙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   ***   与白羽宵一同往鳯羽轩酒楼而去。   花籽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黑,脚一软就要跌倒。白羽宵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你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   花籽盯着这张脸,要是有力气真想一拳揍过去。   明知道老娘饿了还要走路,走路就走路,还要走得这么慢。走得慢就算了,还老是一走一顿,欲言又止。混球,要说什么也要等姑娘我填饱肚子再说啊,没吃早餐的女人伤不起啊伤不起……   花籽虚弱地瞪着抱起他快步前进的男人。   但她这眼神在白羽宵眼中顶多是比较专注的‘看’而已。他俯首轻声问她:“娘子为何一直看着我,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言语神态均是关切之色。   这男人上辈子一定跟她有仇。花籽欲哭无泪,没好气道:“夫君难道看不出……我快要饿挂了吗?”   “挂?”   “就是翘辫子!”   “翘辫子?”   “就是……快要死了!”抓狂。   “别说傻话!”白羽宵眸子里似有柔光划过,“饿了为何不去吃饭,非要等着我抱你去么?”   花籽看着他温柔的眸光,感到这个怀抱的温暖,突然很想哭。   尼玛,居然饿出幻觉来了。揪着白羽宵胸前衣襟,“麻烦……快点。”不然会出人命的。   鳯羽轩酒楼   雅间里点着的不知名香火,让人食欲更佳。   花籽坐在位置上大快朵颐。几个鸭头悲惨的躺在桌子上,身前骨碟里的骨头够后院大黄狗吃两顿。   白羽宵对他这位娘子毫无形象可言的吃法早已是见怪不怪,长指拈着汤勺尾部一遍一遍地翻动着。   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正好,能喝了!”将满满一碗白鸽烫递给花籽,“慢慢来,别噎着!”   “唔……”花籽瞪大眼睛,拳头猛往胸口捶。他不说话还好,一听他温柔的声音她就吃不消。这种时候一个旁人也没有,他还做什么戏呢?!   这爷们儿。哎,他的温柔,她永远不懂!   白羽宵替她顺着后背,“慢些,不着急,吃完我让掌柜再上就是!”   花籽一口气喝下半碗汤,摆了摆手示意白羽宵停止动作。   “其实……其实夫君不必觉得愧对我,真的!”花籽擦干嘴上的油渍,“昨天你去会段小姐,这事儿我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特意对这么我好,只为补偿我。我们两的关系,嗯,并非真夫妻,你不必太较真的!”她自顾自的说着,貌似并没有去注意身旁男人僵硬的动作和眼底的失落。   白羽宵手中动作一顿,俊美的脸庞线条失去了平日里的柔和,“娘子何必与我如此生疏,昨夜之事我可以解释……”   花籽避开白羽宵,得瑟一笑,老子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就和你不熟,我让你丢下我不管就出去消火,你的火是消了,老娘怎么办?!   回头看着他,假惺惺说道:“夫君不必解释,为人娘子的,这种时候当多体谅体谅夫君才是,更何况我拿了你的工钱,表现得大度一些也是必要的!你与那位段小姐之事,我无权过问,即便是你有意娶了她去……”   “娘子不必故意说出这种话,你我的关系早已不似之前,当初的协议我想有必要改改。”   花籽耸耸肩,疑惑的望着他,“我们的关系?我们之间除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还有什么关系吗?”   白羽宵眸色一沉,语调变得没有温度:“又是薛子於?!因为他,你要与我划清界限,对吗?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夫君,在其他男人面前希望娘子注意言行!”   花籽原本是自尊心作祟,想气气白羽宵,让他知道他在她心目中什么也不是,他把她扔在家里跑出去彻夜不归她并不在意。哪知这男人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还冲她下冰雹,言语冷冰冰的让她不禁火气翻腾。   “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子於兄,至少人家身世清白,不会像某些同志整天出去鬼混,四处留情。”花籽一向能屈能伸,此时也不知是昨天压抑的火气这会儿正好被他挑起,还是因为女儿家的尊严。   她想起昨夜对他的邀请……可他……“你别动不动就欺负我,你说子於兄怎么我,我还就偏要和他在一起,改明儿我就告诉他我女的,让他……”   “砰!”   “住口!”白羽宵猛一拍桌,厉声喝道。脸色铁青地盯着花籽,桌上的茶杯碗碟哐当哐当转了起来。   花籽被他的阵势震住,瞅着突然大发脾气的白羽宵不敢再说话。   靠靠靠!这男人发起脾气来好Man好销魂。难道她有受虐倾向?!   不过不过,他这种语气这种态度为毛这么像吃醋了呢?!!吃子於兄的醋,他看上她了?   偷偷瞄了一眼全身散发出冷冽气势的男人,花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嗯……夫君,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啊?难道……”你已经爱上我了?   白羽宵被她的问题难住。   他为什么要发火?当他看到她对他疏离,对其他男人笑的时候,为什么心中有莫名的情绪蔓延?!   “夫君,夫君!你在考虑么?还是……”   “——少爷,段小姐在过来找您,人在外头等着,说您昨天落下了东西,她特意给您送过来!”白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白羽宵还未从花籽的问题中缓过神来,下意识的开口解释道:“昨夜聊得太晚,离开之时忘了将报价簿带走,你在此等着,我很快回来!”   花籽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情人三番四次找上门来,还用的着跟我解释这么清楚么。我又不是你的谁,哼,错过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下回你想对老娘表白的时候,对不起,老娘已经不稀罕了!!   白羽宵一走,花籽立刻拍拍屁股走人。   出了雅间,发现这间酒楼上面还有一层,看起来房间要比下面的大。装横很有意思,雕花精美得让人想过去摸一摸是真是假。   花籽瞅着一个写着“鸟”字的牌子,左看右看,觉得特别奇怪。刚吃饱的人最容易没事干。摸摸肚皮,反正她吃饱之后大脑呆滞,也干不了什么事情。一时兴起调转脚步就上了楼去,打算确认一下这高档的地方是否真养鸟。   花籽东瞅瞅西瞅瞅,经过拐角处之时,里面依稀传来一阵男女调笑的声音。她立刻竖起耳朵。   脑子里立即浮现男女滚床的画面。莫非是——现场直播?!!   心中窃喜,好耶好耶,不看白不看!!好久没看过电影,她都快变成良家少女了。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她还能错过。   左右望了望,没人!!正好为她提供良好的偷窥空间。   花籽贼笑着,我靠,古代人都属于闷骚型,瞧这窗户,连高级餐厅也用纸糊上,这不就是让大伙儿都来舔口水戳洞洞好偷窥么!   这间屋子的窗户正好靠栏杆,一般人不会绕到这里来。就算是直播结束也未必会有人发现她。花籽心中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着实吓了她一跳。   尼玛,这也太重口了吧?!四P呀??!!   里头一张与楼下雅间同材质的木桌,上面围坐着三男一女。女子袒胸装束,而且身带胸器,顶顶养眼。若隐若现的美腿勾在其中一个长得还算对的起观众的男人腿上,模样怎的一个销魂。   不过她的衣着看起来有些眼熟,仔细看来连这女子也似乎在哪见过。花籽敲敲脑袋——听芸楼,紫沁姑娘!   啧啧,好好的在舞台上搞搞艺术不好么,跑出来坐什么台,太让她失望了!   花籽贴耳抵在窗户上,里面一个略感熟悉的男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出端倪了吧??小白稀饭上人家自己还浑然不觉,可怜滴娃,很明显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人,浪费了多少精华啊精华!!   第38章   花籽贴耳抵在窗户上,里面一个略感熟悉的男声响起——   “刘师爷年纪轻轻已经坐上师爷的位置,往后可谓前途无量。哈哈~只要刘师爷继续为我家主子提供消息,不出半年,扬州城中十大富人的名册上就会出现您的名字。”那声音顿了顿,“而且,紫沁姑娘……”   “哈哈哈哈,李公子真是太客气啦。能拥得美人在怀,我哪会稀罕那些个虚名!”那位唤刘师爷的对得起观众男抱着紫沁。眼里的淫光即便隔着好几米的距离,花籽也能清晰的看到。   “知府大人那边我会小心以对,只希望李公子不要反悔啊!”   李公子?!!   花籽立刻想起刚才的声音,不正是那个被她表扬过的,李越的小跟班么。那么,背对她而坐的人是李越?!   乖乖,原来不是四P,看样子是李越用紫沁和金钱做交换,让那个对得起观众男帮他办事。   这事情关系到知府大人了,好大的一件事情!!   她这算是偷听到地下组织谈话了吧,要是被发现会不会被李越追杀,然后……?!   不要吧,她只是为了放松心情过来偷窥一下,这些天大的消息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她才当上老板,可不想这么快玩完。   花籽踮着脚尖偷偷摸摸下了楼。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这个李越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知府身边的师爷关系密切。看来此人是个危险人物,往后还是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穿过热闹的街道往布庄而去。这几天因为没有做不到超市开业,她已经堆积了很多账本没审,销魂男刚才说酒楼的账也送过来了,看来今晚得加班。   花籽叹息一声,走到哪里都是悲催党。拢拢头发,不经意抬头一望,正好瞧见一间店铺的背角处站着的那抹白色身影。   那个身形颀长,看起来玉树临风实则表里不一的男人,不正是她家夫君么?!还有他旁边的女人。   花籽皱眉。段萱儿送报价簿送到这里来了,这两人还真是……无处不谈情呀!   不远处的白羽宵似乎感应到了她“鄙夷”的目光,突然偏过头来。   花籽立刻别过脸去,气定神闲地缓缓往前移动,假装没有看见他。   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那二人正并肩向她走来。   段萱儿今日并未换上男装,一身浅绿色梅花刺绣白线滚边长裙,衬得她俏丽婉约,却又不失典雅淑女,综合一个字:美!   再看街道上对她频频侧目的路人。   花籽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看起来不俗的装束,却是十足不男不女的身板儿。她突然有点自卑。自卑得很想发脾气,自暴自弃。   于是继续装没看见他们,继续往前走。   “花……籽,等等!”魅酥入骨的声音叫住了她。   此时花籽非但不觉得这声音动听,反而有种想捏碎她脖子的冲动。想起她在白羽宵身下承欢,也叫得这般勾人,她就想砍人。   声音这么勾人这么勾人,她怎么办。   转念一想,自己这么生气干什么,失业就失业,反正她如今已经有自己的铺子,还担心这个干嘛!想到这里心中总算舒坦了些。   花籽回头,装作刚见着他们似的,看着段萱儿,笑得一脸虚伪, “呵~是段小姐啊,哦?少爷还在呢!那……我先回去做事,不打扰您和段小姐说话!”说完收起笑容,转身便走。   段萱儿柔软的声音再次响起,“花籽,可以这么叫你吗?”她的笑如饱和春风,看得花籽已经不忍心再上去掐她脖子。   “其实……我一早便看出你是女儿身,只是不知你与羽宵的关系。原来……这么说我该称你一声姐姐才是……”   听见她说破她的女儿身份,花籽有些惊讶。摆摆手,“别别别!”她最近被赵绯烟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倒胃口,“段小姐还是叫我花籽吧!”   看来她与销魂男关系已经发展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不然他也不会告诉她这么“机密”的事情。   段萱儿并不介意花籽疏远的态度,“好!你别误会,我与羽宵的关系并非外头传言那般。他时常去醉仙居与我会面,实际上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至于昨夜……是萱儿因为一些伤心事,与羽宵聊得晚了便留他在醉仙居过夜。还请少奶奶不要误会羽宵!”   花籽看着段萱儿,又看了看白羽宵。   他这是让情人来向她这个正房解释吗?还是……想让她感觉这个女人知礼数,主动提出让他收她入房呢?!   这个棘手的问题,让她一个刚吃饱反应迟钝的人该如何回答呢。   “没,我没误会!”你们两的所做所为还需要用“误会”二字来形容么。   “段小姐聪慧过人,本应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嫁做正妻,呃……不如你再等几个月……”等她铺子赚钱,不需要这份兼职,“你再进门,到时便是夫君的正……”   “——花籽,不可胡言乱语!”白羽宵语调阴寒,皱起眉头出声打断她。好看的黑眸变得幽深,似乎潜藏着什么即将爆发的东西。偏头看着身旁的段萱儿,“萱儿中意……”   “子於兄?!”花籽回头高声唤道,转身朝薛子於跑去。   “子於兄怎么过来了?呵呵~你不会是正好来找我的吧!”   薛子於看着朝他小跑而来的花籽,嘴角漾起一抹好看的笑,“我正准备进去找你,哪知你就在外头,呵~也好!”玉石之声格外动听,“这些是我让掌柜替你统计好的数据,你先看看,如此便可对明日的存货有所准备。从明日起,就以你修改过的格式做参考,往后这些事情我再另派人做即可!”   花籽感激的看着他,“太谢谢你了子於兄,这些事情派个人送过来就是,何必自己跑这一趟!”还是子於兄人好。   薛子於轻笑:“花弟不必与我客气!”   段萱儿望着薛子於,他与人说话难得露出这般真性情,还有眼中的……柔情。眸色一暗,转过头来对白羽宵说道:“我想……我帮你了你了羽宵,先走一步!”说完匆匆离去。脚步竟有些凌乱。   花籽收起簿子,与薛子於道了别。   回头发现白羽宵脸色堪比那黑底锅,正用他饱含电能的勾魂眼朝她投射电力,试图秒杀她。   花籽扫了一眼周围,没见着段萱儿。有所悟的瞟一眼双唇紧抿,盯着她大放X光的男人。仿佛将她焚烧了还不够,非要在她身上射出个骷髅才满足。   “少爷,您这是……?”她刚才说错什么导致段小姐走人的话了吗?!还有,他这样看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自在,不是没被美男瞧过,关键处在于……他的目光好勾魂。   白羽宵没有答话,眼风锐利无比,从她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一言不发地走进布庄。   花籽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他发现这个男人生气的样子特别好看,突然有种变态的想要挑战他底线的想法。那到底是有多销魂呢?!!   “少爷,等等我啊,您发这么大脾气干嘛呢?不就是女人吗?女人如衣服,改明儿咱再挑几个回来就……”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是么?女人如衣服。那你呢?”   花籽谄媚一笑,“呵呵~我,我是内衣,脱了就没了!”然后嘟嚷着:“这事儿你不说,段小姐也不会知道,能怪我么!”   “你……不知所云!”白羽宵一脚踹开账房木门走了进去。   楼下一干伙计偷偷仰头观察。   这花公子一定惹怒了少爷,不然一向不会喜形于色的少爷怎会发这么大脾气。可以门关上了,不然还能看看……咳咳~   房门“砰”一声被甩上,花籽戳了戳,幸好没上锁。   她推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正准备摆出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再气气怒气冲天的销魂男。   谁知她刚走进去,他立刻转身逼近她,步步紧逼,一直将她逼至墙角。   这是唱的哪一出?花籽犹豫着是不是该举起双手,然后挣扎着喊救命,激发他的征服欲。   白羽宵突然将她按在墙壁上,双手抵在她肩膀两侧,经典的接吻姿势。   这厮是想吻她?   花籽玩心立刻归位,不敢再逗他。心跳以每分钟110下的速度凶猛撞击。“夫君……你……?”   白羽宵完美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双眸通红,挑眉直视着她,“嗯?!”   花籽看着他潋滟的双唇,觉得喉咙有些干。咽下一口口水,视线落在他勾人的双瞳上,此时看着那对时常勾引她的双眸竟有些害怕,却一如既往的被它吸附。   抖了抖脑袋。好大的引力,她闭上眼睛,预备消化掉刚才的电能。下一秒 ,她感觉脸上痒痒的,很明显是他的呼吸喷在她颊上造成的。花籽猛然睁开双眼,白羽宵挺直的鼻梁近在咫尺。   呀,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闭眼呢?这很容易让他误会她是在邀请他。虽然,她真的很想扑上去咬他,但是……呃,美色虽当前,她作为一个女人,怎么也要保留一些女儿家的矜持吧。   于是她再度闭上双眼,仰头等待销魂男自己上钩。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各位,更晚了,早上换电耽搁了!!   第39章   花籽脖子仰到发酸也没有等来白羽宵的吻,低头有些气急败坏地睁开眼睛。   看着依然目光如炬盯着她看,又没有进一步动作的男人,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感觉。   丢死人了,人家根本没有要亲她的意思,她怎么忘了他的心上人是段小姐。   想到这里感觉心里挺不是滋味,用文飕飕的词汇无法形容,通俗一点说来,就是感觉喉头有微微的酸意涌上,而且,貌似,她的喉咙有些紧,有股想要哭的冲动。   背后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花籽感觉背心凉凉的,心也跟着哇凉哇凉。   垂头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低声道:“麻烦少爷让……你……”下巴毫无预兆地被他捏住,抬高,逼迫她与他视线交汇。   花籽呼痛,“你干什么你,你……捏得我很痛唉!”她气极,虽然她刚才故意对子於兄热情非常,不过,那也是他们欺人太甚,难道要让她一直站在那里听他和情人你一言我一语说服她,让她当面服软请别的女人进门吗?   太伤自尊了,没错,他伤了她的自尊!!   被他抵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下巴被捏的生疼,要是垫过下巴的一准能被他这力道捏脱壳。   想到自己的尊严接二连三被他践踏在脚下,自己无依无靠可怜兮兮,孤孤单单在这个没车没电脑的地方讨生活。想起她在淘宝上拍下的一个可爱熊苹果手机套还没有收到。还有,她的爱车是时候送去保养了吧,偷偷停在王叔家的车位上,等他老人家回来会不会爆她的车胎。她那天下楼的时候貌似忘记关电视,该浪费国家很多资源了吧……   扁扁嘴,花籽眼眶一热,控制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无论想到什么事儿都变得委屈起来?   花籽自认为哭得莫名其妙。   白羽宵看着满脸委屈的女人,嘴角勾起自嘲的冷笑。   她本就从未在意过他。虽然……时至今日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她呢?连他亲近她之时,她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了得到他的怜惜,让他放过她吗?太可笑了。   白羽宵松开她,缓缓收回手去。语调如初见她之时那般清冷:“我待萱儿如妹,时常去醉仙居听她弹琴解闷谈及的均是有关她心上之人的事情。与她绝无男女之情。昨夜她情绪失控醉酒,我派人送她回府之后已是夜深,等了多时车夫未归,不愿扰人入睡,便在醉仙居临处客栈将就了一夜。”   花籽一边抽泣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难得话唠一回的男人——澄清(?)   他在与她解释?!可是……看他的神情似乎并不在意她是否相信,像只是在交代一件事情而已。   他和段小姐什么事情也没有,真的只是听琴?!姑娘我不也会弹琴么,以前是听琴,昨夜呢?段萱儿找他是因为自己不敢与心上人表白,找人诉苦?!这样……貌似说得通。   花籽感觉他会突然放下他高傲的自尊和她说这些,一定还有什么话要说,这并非正题。   他还想说什么?!太平静反而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防备不及,她开始有点心怯。   白羽宵语闭沉默了良久。墨发遮住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仰头沉声道:“你想离开对吗?”不等花籽答话,继续道:“如此……过几日我便写下休书与你,那时……你会得到一心所盼的自由!”   他语调冰冷,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的传入花籽耳中。“……你说什么?”花籽望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突然提出要写休书。而且,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真应了那句事业与爱情不可兼得的话么。虽然……他们之间的不能算爱情。她也并不爱她不是么……不爱他!不爱他?!   为什么这么想的时候她会不确定呢?   强压下心中诸多疑问。对方已经提出要休了她,正式与她划清界限,难道要她哭着喊着求他别休她?!   花籽擦干眼泪,一边抽泣着:“好!我正想跟你说呢,你先开口也好,省得我再找理由。”虽然口是心非,说得倒流畅。怎么的也不能为了包吃包住失了现代人的面子不是。   白羽宵听完她无所谓的话之后身形顿了一下,复又快速恢复一贯的气定神闲。优雅的转身,看也不看花籽一眼,抛出一句:“三日后,我会将休书写好。”说完抬脚欲走。   花籽没有看到他转身时那双满是受伤,以及变得黯淡的眸。   “等一下!”花籽叫住他。   白羽宵背对着她的脸上浮起丝丝类似期待的神色。脚步停在门口,“还有何事,你尽管开口?”   花籽望着头也不回的男人,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那……我还要来这里……”   白羽宵面色一沉,脸上似乎隐忍着不快,“——你还没做满一月,自然要来。”回头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女人,长眸清寒得让人不敢直视,“一月过后随你!”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花籽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种这个男人今天走出这里,往后就再也不会回来那般,心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她蹲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地板。这是什么感觉呢?怎会如此患得患失,看来她是寂寞了,必须找人人来谈谈恋爱。   ***   这几天花籽的没有做不到超市生意红火,量身定做衣服的富太太越来越多。宣传到位,加之在购买过的客人群体里口碑也好。店里的伙计忙得跳脚。   卫生巾的推出得到了很多闺房之中千金小姐们的认可,就连店里其他物品的销量也被带动了起来。   她作为东家,本来应该忙里忙外应接不暇的。但子於兄为她分配的伙计个个‘精英’全能。她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功夫,每天只是和大客户谈谈单子,看看账数数银子。   白家布庄的账簿她每日都会过去审,但一次也没遇到白羽宵。最近几晚他都不在房间睡觉,听白启说睡在书房。她半信半疑,哪知道是不是上勾栏院去了,不过这些已经与她无关。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估计下次见面便是他带着休书过来吧。   想起语曳丫头的情信还在她手里,不替她交给他有点不厚道。   外面买东西的客人接踵而至,店里人流成群。花籽站在里间门口冲卫沈招招手,大声唤道:“唉,过来,过来!”   卫沈抱着一堆女人内衣,气得腮帮鼓鼓,见花籽叫他,扔下衣服就跑了过去。   “恩人哥哥你找我?”回头看了一眼成群的妇人,“那些女人为何老喜欢把我当衣架子,铺子里的伙计多得是,真搞不懂。”   花籽忍俊不禁,“因为你是大帅哥,哈哈~”见他被捉弄得气鼓鼓,又安慰道:“好啦好啦,那几位大婶儿是帮她们小姐挑衣服来着,都是大客户,你就忍耐一下,回头我请你吃鳯羽轩的水晶蹄子,怎么样?”   自从上次与白羽宵一同去海吃之后,这娃就馋上了那里的水晶蹄子。只要拿出这东西,一准儿有求必应。   “好了,你待会儿和你娘说一声,我出去办点事,铺子里有事让她看着办就是!”   “嗯,明白!”   花籽与卫沈道别,侧身挤了出去。   记得第一天上白家布庄,看到那里生意好的时候,她羡慕得两眼放光。如今总算圆了这个梦,却不知为何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捏了捏酸疼的肩,胸前因为长期使用束胸,又胀又痛。花籽偷偷拉了拉裹得紧紧的束胸带子。   实在遭罪!   也好,等他休了她,她就能光明正大穿上女装,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整日这样穿着,指不定弄出乳腺癌,乳腺增生什么的,那时候再叹红颜薄命可就晚了。   她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总是找诸多借口安慰自己 ,甚至连数银子的时候,她都会想起白羽宵那天看她时那冷冽的双眸。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会以为她爱上他了,必须恋爱,必须恋爱!   花籽魂不守舍的在路中间走着。   这时,不远处疾驰而来一辆马车,下一瞬间,伴随着车夫“驭!”的一声,她只觉得肩膀被什么迅猛擦过,皮开肉绽的痛感随之传来。   “啊——”花籽被马车一角擦伤后,身不由己旋转一晃当即跌到地上。她痛苦的皱起眉头,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半趴在地上肩膀直抖。   “——花弟!”薛子於神色慌张,失去了平时的优雅,跳下马车急急跑了过去。抱起痛得脸色苍白的花籽,“薛威,叫大夫!”然后迅速坐回车内,“回府,快!”   马车加速前进。   薛子於扶着花籽受伤的右臂,“花弟,你怎会站在马路中间?若不是车夫及时拉住马缰……后果不堪设想。”   花籽无力答他。   右臂伤口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渗出衣衫,滴在长衫外套上,痛得她连咬牙切齿的力气也无,靠在车窗上小声的哼哼唧唧,不愿费力开口说话。   天知道,这是个打一回屁股针都能呼天喊地的极为怕痛之人,更何况手臂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马车在薛府门前停下。   薛子於横抱起花籽走进薛府。   这是花籽第一次来薛家,可惜此时的她完全没有观光的兴致,要不是周围有一大堆家丁丫鬟,她真的很想躺地上滚几圈,用囧来减低痛苦。   打开房门,薛子於将她放在床上,大夫此时还未到。看着花籽流血不止的手臂,薛子於情急之下并未征询她的意见,直接拉开了花籽的外衫。偏头喊道:“拿药箱来!”   花籽本想抗议,见肩头已经露在外头,说了也是枉然。   咬牙声音弱弱的对薛子於道:“子於兄,我……还是我自己来吧。”再往下拉,她三点之一就快露出来了。   薛子於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小心翼翼拉开粘覆在伤口上的衣料。   “……轻……轻点!”花籽痛的眉头打结。大哥,您究竟会不会啊?!!   薛子於抱歉地看了看她,“我第一次替人处理伤口,你忍着些!”   新手……呜呜——   花籽嫩白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将近一寸长的口子,大概是马车当时前进速度较快,她又正好撞在车角上,不然也不会擦得这么深。   “二少爷,药箱取来了!”   薛子於打开药箱,皱眉看着花籽的伤口,“划得很深,你别乱动,我先帮你止住血。”取出药酒准备帮她清洗,对家仆吩咐道:“出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是!”   “嘶!”   花籽的袖口被薛子於撕开,白皙的手臂暴露在外。此时也没心思思考太多,别过脸去任薛子於替她除去手臂上的血迹。   片刻过后   “好了。血暂时被止住,我出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你别乱动,知道吗?”   大概是止血的药粉有镇痛作用,花籽觉得伤口已经没刚才那么痛。依然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应下。   和男子单独待在房间,而且是手臂□在外的情况下,她觉得有点别扭。   薛子於出去了好一会儿。花籽坐在床边,手臂冷得起鸡皮疙瘩。   这大夫的善后速度比香港皇家警察还慢?!要真等他过来处理,她还不流血而死。   又好几分钟过去,门口总算有脚步声响起。   花籽抬眼,见一个年轻小姑娘背着药箱走了进来。打量了她一眼,微笑道:“难怪薛二少爷不让我爹进来,原来受伤的是位小姐!”   花籽一愣。小姐?!   这么说,子於兄已经看出她是……偏头着自己白嫩的手臂,也难怪,傻子才会相信男人的手臂会长成这样。   “呃,是的。那……有劳姑娘!”   这位姑娘虽然年轻,手法却熟练得很,很快便帮花籽包扎好了伤口,不松不紧,还打上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花籽瞅了瞅,倒挺有美感!!   那姑娘交代了几句,留下两帖换用药膏,背着药箱,“姑娘记得不要沾水,不能吃辛辣,还有……”那姑娘笑了笑,“这两天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哟~”说完不等花籽答话已经走了出去。   花籽莫名叹笑一声,“这……呵~”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迹。右边的袖子也破烂不堪,这模样完全不能出去见人。   正准备出去让薛子於送身衣裳进来。   说曹操,曹操便到。薛子於已经拿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花……呃,换好了,还痛吗?”   花籽摇摇头,“嗯……已经没感觉了,子於兄的药粉很见效。”被识破身份,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笑容带着几分尴尬,“多谢子於兄!”   薛子於点头笑了笑,递给她一套衣衫,“你先换下,府中暂时找不到合你身的男装,你先将就着穿这件罢。可要我派人进来帮帮你?”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花籽接过衣服放在床头,“多谢子於兄!”   门被合上。   花籽将衣服摊放在床上,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举起来前后观察了一遍。   呀,这不是长裙吗?女装。果然是失血过多的人,连男装女装都分不清!   花籽没有在外人面前穿过女装。感觉很不自在,可如今不穿也得穿,只好硬着头皮换上。   右手臂不能过度抬高,花籽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衣裙穿好。想着如今反正已经是女装打扮,再挽着这样的发鬓会显得不伦不类。便索性将发带解开,打散一头齐腰黑发,用左右勾在一边肩头,柔顺地垂在身前。   她许久不照镜子,也不知她这幅模样究竟是堪比娇花还是丑态毕露。   有些忐忑的打开房门,见薛子於背对他而立。花籽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子於兄……”第一次以女装出现在他面前,她有点担心吓坏人。   她的担心是对的,何止是吓坏人,简直是把人吓坏了!!   薛子於回首,目光在接触到花籽的那一瞬间之后,视线完全定在了她身上。   此时的她在他眼中清丽脱俗,随性自然。有脱离尘世的不食烟火之纯美之态,让他移不开眼。   花籽从他眼中看到了惊艳,欣赏,又带着如他意料之色。然后那对瞬息万变的墨眸里就只剩下满满的柔光。   她记得,白羽宵也这么看过她……   甩了甩头,怎么能在这种时刻想起那个变态。她应该把握时机,争取让子於兄对她动心,实现恋爱计划呀!   见薛子於怔怔地看着她,花籽“娇羞”地垂下头,放软了语调:“子於兄为何一直盯着花籽瞧呢!”   薛子於回过神来,脸上略显尴尬。答非所问道:“这是我大嫂的衣裙,你穿上很合身!”   “哦!”花籽仍垂着头,低声应着。   “……花籽!”   “嗯?”   “你……着女装……很美!”   “真的?!”花籽很满意他的称赞。哪里像变态销魂男,从来就没夸过她。“子於兄过奖了!”偶尔矫情有助推动激情。   “呵~”   又是一阵沉默……   花籽一直垂头装着”娇羞”,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对白底黑布的布靴,才缓缓抬起头来。   见薛子於依然温柔的注视着她,花籽对他笑了笑,虽然脸上毫无破绽,心里却莫名的虚了起来。好似背着夫君偷情的女子,她突然有点装不下去的感觉。   “那个,嗯,子於兄可否送我回去,我想……”   薛子於并不多问,点头应道:“好。我立刻吩咐人备马!”   ***   布庄门前   花籽在薛子於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报于感激一笑,“多谢子於兄,我先进去了!”   薛子於将药帖递给花籽,“嗯,当心伤口!”   “放心,等药力过了我再换上便是!子於兄不必为我担心,你忙去吧!”   薛子於又交代了几句,这才上了马车离开。   花籽望着远去的马车。   唉,为什么她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和他提恋爱的事情呢!明天说,明天一定要说!!   有点郁闷的转身,抬眼见布庄门口站着的白羽宵,她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他好像瘦了,虽然依旧俊美夺目,但她总感觉他身上多了些忧伤的调调。   难道是为了她?他其实舍不得她吗?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会立刻跟他说:我们重新开始恋爱吧!!   可是……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怨恶,而且……那厮是什么眼神?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大喊一声,俺滴目标是:用充满激情的标题,写出最最清水的文文!!哈哈,别吓坏啦~其实肉肉就在前方,JQ已经被推动!!最后——冒泡……冒泡冒泡!!俺最稀罕你们的花花跟留言……嗷嗷……- =作者收藏也一并点了吧,嗯嗯!!再来预告一下——光棍节就要来临,于是俺准备和大家玩个游戏!!礼拜五,也就是光棍节那天,我的更新时间是12:02分,定时的。到时候第一个留言的MM和第11,111(当然,乃们不积极,留言肯定不可能到111)咳咳~这几位MM可以提出让俺写任意一个角色的小剧场,H除外……咳咳~大概是五百字这样子,第二天会放到作者有话里头!你们可以要求用指定的名字融入角色,或者要求俺加在文中,二选一,也可以恶搞角色……总之,会满足“中奖”那位MM的所有要求就对了。具体的要求留言就成!好吧,第一和第11貌似很容易抢到!!哈哈~   第40章   花籽心中即便对他意见众多,也不能表现出来。还是乖乖的和他打起招呼: “少爷好!您在等人呢?”   白羽宵脸色不好,淡淡应道:“我已在此等你多时!”   等她?!   花籽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她一向大人有大量,前事便不与他计较,几日不见……“少爷在等我啊,呵呵~几日不见,我倒有些……想念少爷呢!”真心的。   白羽宵嗤笑,长眸黑如沉墨,“想念?呵~本少爷何来这般荣幸。”眼风从她身上飘过,“今日为何穿起女装来了?就不怕被人识破身份。”望一眼薛子於马车驶去的方向,“看起来,薛二少爷对你很是上心。改日我当登门拜谢才是!”   若非花籽因她失身,他断然不会如此纵容于她。   如此纵容,真的只是因为内心愧疚?还是,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超出他预料。   白羽宵为自己杂乱的情愫感到莫名。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上去罢,酒楼的账簿今日务必审完,我从旁助你!”   “噢!”花籽怎么看他今天怎么像……吃醋?!而且,言语间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又望了望面无表情的男人。要想将他看透,难度实在太高。   账房内   两人默默的翻看着账簿。房中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   花籽平时大大咧咧粗线条,外加没心没肺。但她一旦投入工作,即像换了个人似的,认真投入,从来不敢怠慢。这大概是她能一路稳走,却又过得简单快乐的主要原因。生活与工作,不能厚此薄彼,既不能像个工作狂成日一心扑在事业上,忽略享受生活本质,也不能贪图享乐,不思进取。这是她一向坚定不移的人生路标。   白羽宵望着对面伏案执笔认真翻看账簿的女子。她认真起来,身上又是另一种迷人的光彩。长眸敛起,掩盖了他无法掩饰而外露的情绪。   被人看透,被一个女人看透,他觉得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花籽审完一本,习惯性的抬首活动僵硬的脖子。余光见隔壁销魂男正望着她,眼中似乎在疑惑纠结什么。她垂头继续翻开新的账簿,假装没看见他在看她。   哈哈~莫非他突然觉得她很美很有魅力,打算收回那日的话。然后告诉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很特别,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适合我的女子,我们约会吧!!   花籽暗爽着。垂头心不在焉反反复复翻来翻去。   好嘛好嘛,念在你那张销魂小脸蛋儿的份上,只要你开口,姑娘我心胸宽广得很,必然既往不咎。   等了好一阵子亦不见他开口说话。花籽抬头准备问他还想看多久——   “你已经盯着这一页将近半刻钟,今晚不想睡觉了么?!”   未料那厮开口就是这么句话。花籽怒,站起来往桌上狠拍了一掌。居然忘了右臂的伤,这一拍正好牵动伤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啊……嗷……好痛……   生动的表情自她脸上划过,最后趴在桌上无声地揪着一张小脸咬案几。   ……   忍痛之时,花籽感觉微凌乱的发丝被略凉的指尖挑开,带来的触感让人舒心。舒展了一下揪起的脸,见白羽宵皱起眉头看着她。   清冷,又带着暖意,又似融合着关切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怎么回事,是肚子痛么?”白羽宵转身往外而去,声音有些急切:“你先忍忍,我去请大夫!”   花籽无力与他解释,咬着桌脚不放。嘤嘤啜泣。   只片刻功夫,账房门口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和一位老者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您急着唤老夫来,病患情况很严重吗?人在哪?”   花籽趴在桌上。自个儿家开医铺就是好,瞧瞧这速度。   “钱叔这边请!”白羽宵扶着花籽肩头,拢开她颊边的发丝,清冷的声音有了温度,在她耳边柔声道:“告诉钱叔哪里不舒服,不要忍着!”   忍你大爷啊!老娘是痛得说不出话……   花籽嘤嘤低声叫唤,“我手……手,你别压在那里……”微弱得几不可闻。   “啊呀,少爷您不能碰她的右手,这姑娘手上有伤!”   白羽宵立刻缩回手,“受伤?!”   花籽猛一怔,忍痛摆正脑袋,定睛看着声音耳熟的来人,“你……”   完了!!这不正是刚才在薛府替他包扎的姑娘么……   那姑娘一看花籽便认出了她,上前扶着她的右手,“哎你怎么受伤了还在这里做事呢,得好好歇着,万一牵开伤口,是很难愈合的。刚才在薛少爷房间我记得交代过你的……”   那姑娘和所有医护人员一样,一提起病人不良的习性便滔滔不绝。丝毫没有注意到因她一句话,已经让空气变冷。   那姑娘替花籽查看伤势,换上药帖有些纳闷地走了。留下“伤重患者”徒伤悲。   销魂男默了半响,脸色阴寒至极。朝低头做了亏心事一般装可怜的女人伸出手。   花籽下意识往后闪身,期期艾艾:“我……我刚才,在子於兄房里,我们什么事也没有。我是被他……”等等,她为什么要怕?干嘛和他解释?没必要呀,就是!!   白羽宵蹙眉,“手上有伤为何不说?”   明明是关心的话,放他嘴里说出来却生生变得味。   ??他这么生气是为这个?   花籽突然觉得漫天星斗绚烂无比,心中似有一朵百合绽放开来。   哎哟~原来是关心她!   欣喜之时,那厮却又开口:“若是旧伤复发耽误了做事,本少爷的损失由谁承担?!”   花籽心中那朵娇弱的小百合瞬间凋零。仰头瞪着他,“白……”算了,省着力气。   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少爷多虑了!不如少爷准小的请假几日,待伤好之后再过来,少爷意下如何?”   “可以!”白羽宵爽快应道。   “多谢少爷!”花籽起身提裙便走,又想起腰封中的纸团,取出递给他,“这是少爷的情书,收好了,小人奉劝少爷莫乱惹桃花,最好与人家说清道明,免得误认终生!”   白羽宵冷哼,剑美挑起,慵懒的声音缓缓道:“误人终身的……并非我。是你!”   我?!   花籽瞬间明白了什么,快速展开宣纸,上面的署名一目字迹娟秀,写得清清楚楚,花籽公子……   ……   花籽看得膛目结舌。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你……你干嘛偷看我私信!”   白羽宵低笑,“是你交予我的,我为何不看?!”   ……   你给我等着!!   不再与他争辩,花籽觉得此事必须与语曳道明,下了楼直奔古董铺子。   掌柜的望着穿女装的花籽,欣慰地点点头。   小公子能为少爷牺牲到此番境地,好好的男儿郎改做女子打扮,此情感天动力,催人泪下呀!!   古董铺   “语曳!”花籽四处瞅了瞅,“掌柜的,语曳呢?”   “我在这儿呢,公……”语曳从里间出来,见到发出公子声音的女子,后半个字卡在喉咙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怔怔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公子,你为何要穿女子的衣裳?”   花籽笑看着语曳不说话。低头往自己胸前扫了一眼,示意她看。   语曳围着她转了一圈,天塌地陷一般,震惊得语无伦次。又看了她半响,这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公……你……你是女的?”   花籽仍旧笑望着她,面色无波,“呵~傻丫头,我以为你早瞧出来了呢!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我美不美?”   忽略语曳欲哭无泪的脸,继续装,“哦对了,我过来是想和你说,前两次你交给我的书信我忘了看,呃,放进了衣篓子里,如今已经化作一滩烂纸。”望着愣在原地的语曳,“不如这样,你再写一封,姐姐重新帮你鉴赏一番!”   语曳显然没有从花籽男变女的震惊事件中回过神来,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花籽早已经经历过青春朦胧的爱恋时期,知道她只不过对她有好感一时分不清感恩与爱恋,很快就能走出来。   脸上毫无破绽,继续自问自答寒喧了几句便脚底抹油,找了个铺子有事要处理的理由与她道别。   走出铺子,花籽长长舒了口气。还好没有露馅,给那丫头保留着尊严,至少再见她的时候它不至于羞得避开。   花籽拨了拨头发,哎,长得太美也是种负担,每天都会被自己美醒。   ……   ***   花籽通过这几天的的吃饱躺着,躺累了坐着,坐得屁股痛了起来有人扶着的日子,深刻认识到——示弱,是勾起男人保护欲最好的方法。   且不说销魂男这几天对她的细心呵护加特别关注。关键是这家伙压根没提休书的事情,大概是怕她这个受过重创的病号接受不了“打击”会晕过去。   店铺有人看着,各种产品陆续做着,银票的累计数字持续上升。她觉得她就是上帝的宠儿,他老人家这是在弥补过去二十几年对她的折磨。   如果再赠她一个一心一意待她的美男,她的人生就完美啦!   花籽动了动右手手臂。谁说古代医疗设施落后,她这伤要是搁在现代说不定到现在还是奇疤一枚。瞧瞧,如今已经能上能下,随心所欲,连滚床也不成问题。   花籽揭开胳膊上的纱布透透气。伸长脖子瞅了瞅门外,看见那抹优雅的白色身影,立刻拉下衣袖。   胳膊已大好,此事她一人心知肚明就好,无需外传,无需外传!!   白羽宵这几日基本都是亲力亲为,今天又准时端着猪蹄汤过来给她。   推开房门,将汤碗放在桌上,完全一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男人形象。   花籽心里别提有多美,多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在人群中优雅俊逸,在床上迷人销魂……咳咳~   花籽拍了拍胸口,怎么又邪恶了,不能,不能!!   “结痂了么?!”白羽宵看着床头安静的女人,“你上了白家药铺独门金疮药粉,按理说早该痊愈,莫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抬高花籽右臂询问:“会痛么?”说着就要拆开查看情况。   “别……还,还没好呢!”说着皱起眉头,“啊呀,你别碰它,呃……还是会痛唉!”   “你当心些,先喝汤罢。”   美好的画面刚持续了一小会儿,此时门外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少爷,老爷请你过去,说前几天替您物色的那几位姑娘的画像已经送过来,让您……”白启在接触到花籽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双眼之后噤了声。偷偷打量着白羽宵,企盼他给个答复,好向老爷交差。   白羽宵看着花籽,似乎在等她开口说话。   花籽暗地咒骂这个男人不是人,前几天,前几天不正是他提出休妻的日子么。急不可耐,Y的就这么急不可耐!!!   我摔,让你瞧女人,老娘也瞧男人去。   花籽忽地站了起来,斜睨着一直看着她的男人,“夫君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吗?不必。若你不同意,根本就用不着我开口。此事想必也是夫君你的意思吧?!”花籽别过头去,“无妨,反正你已经决定了要休我,此时纳妾正是时候。”   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她居然被男人耍了,让她如何能忍受。这样的男人,就适合让他彻底爱上她,然后杀他个措手不及,一脚将他踹到一边。   “铺子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不耽误您选美!”花籽自认为语气很平静,一点也不尖锐,一点也没有带酸。   她走了,走得动静颇大。凳子被踢飞了一张,桌脚移了位,木门在她离开之后还继续晃动了好一会儿。   白启知道自己这回得罪了少奶奶,看着一屋子移位的家具,埋头不敢看他家少爷的脸。老爷这任务实在太艰巨了,他一个跑腿儿好无奈!!   而恰巧相反。白羽宵销魂的脸上此时挂上了一抹浓浓的笑。偏头看着门口摆出视死如归,等待被罚的白启动,突然笑道:“做得好!去告诉我爹,让他老人家莫要做戏过头,否则……”他笑得好不欢喜,“他的儿媳妇就该跑了!”   他阅女无数,花籽刚才明显吃醋的样子让他知道,她在意他纳妾,在意他!   白启挠挠头。这……少爷是如何知道老爷是在演戏?!老爷刚才交代他的时候旁边明明没人啊。   ***   花籽就算再迟钝,也能够理解最近患得患失是为何。   她难过吃醋,她居然会因为他要休妻要纳妾吃醋。   默默的暗恋无私的付出她做不到,如此高尚的品德不是她的风格。怎么办,要向他表明心意吗?!被他讽笑怎么办?那得多伤自尊啊。   那么,要沉默不说吗?沉默沉默……   花籽握拳,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她选择——变---态!!!!   酒,一向是花籽的朋友,也是她的劲敌。喝下它,会让她这只衣冠禽兽现出原形。   这点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今日不醉不回房,她发誓定要将销魂男给嫖了去。然后——甩掉他!!!!   敢让老娘吃醋,活腻味了!!   靠在墙壁上,仰头又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花籽下午一身女儿装踏进没有做不到超市之时,除了卫沈和几个伙计,其他人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沈云见着女装的她竟然笑眯眯道:“这才对呀,好好的俏佳人,非要穿什么男装!”   就连二楼做卫生巾的大婶也只是乐呵呵的说了句“东家人好看,穿啥衣服都俊!”   她这才发现自个儿这么长时间把自己弄成搓衣板是多么傻的一件事情。   她取了银票一言不发的就走,觉得自己愚昧不堪,又给现代人抹黑了。   人人都知道她是个女的,子於兄大概早就看出,还有李越,那么神秘的一个人,得多聪明啊,干坏事的人不都头脑聪明么,肯定一早就识破了她。   花籽蹲在后院的角落里,抱着酒罐子对大黄当歌。   “喂,你怎么不叫唤了,啊?叫啊,看你姑奶奶我厉害……还是你……厉害!什么玩意儿,你不就是一条……一条大黄狗吗?哼,果然是够眼看人低!!”说着又灌了一大口。   大黄刚见着花籽抱着酒坛子蹲过来的时候就拼命狂吠,直到她一边吐槽一边喝得脸色泛红,最后只好认命地蹲回狗窝,眼巴巴的望着花籽。   花籽晃了晃酒坛子,“这么快就没了,真没劲!”全喝光了还这么清醒,老子快成酒仙啦。   此时日落西山,白府的丫鬟小厮刚吃饱肚子准备换班。下人都在厨房,所幸院子里走动的人很少,不然花籽这幅窘困的醉酒之态必定落下笑柄。   看她一副“我很清醒”样子,明显就是计划成功——她醉了!!   花籽没有忘记今晚的任务,嫖!   拍了拍袋子里的银票,在!嗅了嗅身上洒上的催|情药粉,那伙计说服下之后药力立刻就会发作,服药后两个时辰之内也不会过劲,功力强着呢。   花籽看那伙计一副尖嘴猴腮样儿,有点信不过,就在买醉之时先撒了点儿在脖子上。   莫非她被人耍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靠,无色无味?”花籽低骂一声。   难道非得吃下去才有效?既然这样……她就喂点儿给销魂男吃去!!   用河蟹药。其实……花姑娘真的多此一举了,真的!!   守门丫头们见少奶奶笑得……猥琐,全体低头装看不见她。   花籽用力撞开房门,左脚踢右脚的飘进房间,“白羽宵,你……你出来!!”   白羽宵正伏案写着什么,偏头见花籽跌跌撞撞晃了进来,对他视而不见地朝着里间大吼大叫。   放下毛笔,皱了皱眉,“你去哪里了?为何醉成这样?”明知故问。   花籽恍惚间听见销魂的声音从右边传出,木木的转过头去,笑得灿烂无比,“哦~原来躲起来啦!哈哈~怕我……呃,怕我回来吃了你?”说着直接朝对面挺拔的身躯扑了过去。   白羽宵知道她一旦醉酒,定是要闹得天翻地覆,否则必不罢休。扶着她的肩膀往床边走,“你先躺会儿,我吩咐下人送些醒酒茶进来。”   床??   花籽想起什么似的,仰头瞅着白羽宵,“你让我上床,是不是……嗯,哦~你是想和我上床啊?”   白羽宵知道她醉酒之后喜欢胡言乱语,并不与她较真。扶着她的双肩,“你先躺着,我出去帮你……花籽,你……”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停在这里,不服气?!过来砍我啊,来啊来啊……咳咳~好吧,大家抢楼吧,1,11,111,要求任提,一定满足!!晚上十二点结束,加油,霍霍~我为什么森森滴赶脚,有人要恶搞我呢?!!!!恩恩恩恩恩~我看好你们哟 - =哈哈~大家都来玩儿吧,抢楼啊……Kit,Agailsjss 看,俺也會用繁體字,好看吧,搶樓哦……【咳咳,有米有錯字?哎喲喂,真特么帥啊~蛋疼的小剧场,x_hardy*************   天色已近黄昏,残阳如血,距离花前月下暧昧浓情的时刻还有一个时辰。但,我已经等不及鸟,因为我今天的任务是勾引我家少爷白羽宵,为达此目的,我准备了三个方案。第一,男扮女装。(据说少爷少奶奶从未同房,我可以借机将自己打扮成妖冶美女引他上床,然后等他发现我真身之时,为时……晚鸟~)第二是强攻,第三,是利用金手指,走捷径。   我在房门之外等了将近半个钟,亦不见我家少爷归来。我本欲借饥肠诉衷肠,哪知肚子忒不争气,只好就近往胸前掰了一块儿包子皮儿吃了一口。   我等啊等,等啊等,少爷还是没有回来,忍不住又掰了一块儿包子皮。   突然感觉胸前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顺流之下。我一惊,糟了,忘了这是灌汤包。   此时少爷哪风采夺目,销魂欲死的身姿出现在院落。我顾不上胸前滚烫的热流,我的情绪高涨,无法克制自己不向他扑了过去——   “少爷,您回来了?奴家在此等候多时,您……”我自认为此时千娇百媚,绝对欲语还休,胜过比爷们儿还爷们儿的少奶奶一点五倍。   少爷用他哪勾魂的眸子扫了我一眼,“你打哪儿来的?本少爷为何从未见过你?!”   我心中欢呼雀跃,我一腔热血沸腾翻滚。少爷问我话啦,我勾搭上少爷啦!!   欢呼过后,却见少爷已经离去,留下一抹销魂的背影。   这一刻,山不动,水不动,风不动,云不动,只有我一颗炽热的心,和我胸前的灌汤包在流动。   我勇敢地奔了上去,“少爷……少爷等等奴家……”   少爷蹙眉不耐烦道:“今日少奶奶发了脾气,我四处寻她不到,你可见着她人了?”   我面上奉上笑脸,心中恨得牙痒痒。   哪比爷们儿还爷们儿的女人这会儿正在后院对大黄当歌,偷偷往身上撒和谐药粉呢。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些,自认为笑得恰到好处,“少爷,我听说少奶奶今晚不回来啦,您寂寞吗?需要找个人来陪吗?”   少爷笑了,他的笑让我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一切的一切都成为浮云一朵,神马一只。   我声音娇娇嫩嫩,软软低低的开口,“少爷,您若是……若是跟我……嗯嗯了,我就……就让少奶奶为您献身。”说着冲他抛了一个媚眼,“嗯嗯,怎么样嘛?”   少爷看我的眼神瞬间起了微妙的变化,“你真有这本事?”   我扭了扭腰肢,你们的命运本来就掌握在我的手里,我只不过不小心被x_hardy恶搞,不然哪能被你哪小模样迷惑。   “当然,我让她脱,她不敢说不脱,我让她做,她不然说不做,我让她上,她肯定不敢下!嘿嘿,你要是从了……呃,你要是答应陪我嗯嗯,我就让她明天给你……你懂的!”   少爷思索片刻,正要回我,此时我身后响起了薛子於的声音——   “白兄,薛某此时来访,不知有无扰你?”   我以缓慢动作回头,待看清儒雅俊秀的薛子於时,心思一动。   既然已经来了,不把他两一并染指了,确实有些不像我的风格。   我对少爷道了句,“在房间脱好,等着我,记得,留下小裤裤哟~”   少爷皱眉不解地望了望我,还是乖乖的掉头往房间走去。   我靠近薛子於,“薛二少爷是来找我家少爷呢,还是少奶奶?”   “自然是少爷,我并不认识你家少奶奶。只是为何……”他望着少爷的背影,“白兄对我是否有所误解,为何我专程来访他亦不加理会?”   我奸诈一笑,“少爷的意思是请您去房间商议,您刚才没听到吗?”   薛子於轻笑着摇头,“白兄并未说话,姑娘……”   叫姑娘呢,嘿嘿~我得意地挤了挤胸前灌汤包,“薛二少爷,您进去就知道啦,走吧!”   薛子於稀里糊涂跟着我进了房间。见倒在床上的少爷,惊疑地望着我,还没说出半个字,身子摇晃了几下,已经倒地不省人事。   我取出包子啃得干干净净。栓上房门搓手兴奋不已。   迷药,是前往古代必不可少的东西。不要问我它从哪里来,这是一个BUG!!   我吹了灯火。   孰攻孰受,孰先孰后……   嗯嗯啊啊,噢噢呃呃,哐当哐当,呯呯砰砰……(我为鱼肉,惨遭河蟹!!!!!!!)   完事之后,小白坐在床上衣衫不整,哀怨地将我望着,“你……你要对我负责!”   我晃了晃酸疼的腰骨,“好!”   薛子於趴在地上,忧伤地眸子合上,“你必须对在下负责!”   我转了转咔咔作响的手腕,“放心!”   ——   我想说,我好想哭泣……   第41章   作者有话要说:刚发现的方法,放这里不会被口!!————————————————   白羽宵握住花籽试图解他腰带的手,软语:“不要胡来!你醉了。”她喝醉之后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他担心她醒来之后会后悔。   外衫还是被她拉开。花籽的脑袋不断在他充满好闻气息的颈窝磨蹭,“嗯,味道很香,值得一嫖!”   白羽宵呼吸加重,稳住花籽不断摇晃的身子,“别这样……你,坐好……”   他从未想过用这种方法将她留在身边。虽然……他一直不愿承认对她的爱。但他明白,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能够牵制住他的心。如今他最希望得到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心。   花籽酒劲儿还在,意识倒还算清晰,伸手取出那包东西藏于身后,“我……我怎么了?我就不愿意坐好,怎么着?”   大女人完之后又转为笑脸,借机搂住白羽宵的脖子。软软的声音半是娇颠道:“夫君……我要喝水……”   白羽宵很庆幸她还认得出他。慢慢松手,轻声应着:“好,你坐好,我去帮你倒水!”   白羽宵端来清水喂给花籽,“慢点,别呛着!”   花籽早已趁他转身倒水之时,将药粉放进嘴里,猛地啜了一大口水,仰头便对准白羽宵的双唇贴了上去——   “唔……咳咳……”白羽宵始料未及,被她堵在唇上不能拒绝,只能咽下她以口喂过来含有河蟹成分的东西,生生被呛得轻咳几声。   花籽等他平息下来,将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仰头又贴了上去。   “花籽……”白羽宵试图唤醒她。   花籽充耳不闻。开始笨拙地在他带着凉意的唇上啃咬,双手忙得不亦乐乎,很快将他的腰带抽走,趴开了他身上的外衫。   白羽宵身体僵硬,仅存的自制力在她双手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决堤。已经无法拒绝她的热情。他顺手将她搂住她的腰肢,打横抱起花籽往床上一扔。下一秒,他毫不客气地将她压在身下,唇齿相接的同时,他一手按在她头顶,一手拉开她腰间的绸带,反客为主的与她唇舌缠绕。   身体的火焰早已在理智之上。是她挑火在先,今夜他断然不会再放过她。   花籽躺在白羽宵身下,脸颊绯红,眼神迷离,身上的衣衫已被他拉至腰间,浑圆饱满的双峰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充满诱惑,似在对他展开邀请。   白羽宵轻吻着她的额头,细碎的吻密密地落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掠过她的鼻尖,然后再次停留在她娇艳的红唇上。   花籽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身上的热量在不断增加,也不知道是刚才不小心吞下的少量药粉起了作用,还是身上的男人调|情技术太过高超,总之她已经到了黄河决堤的地步,可以感觉到自己下面湿得一塌糊涂。   他放开她的唇,转移阵地,火热的唇滑向她挺立的双峰,百般挑逗。他细细啃咬,激起她一阵阵低低的娇喘。   “呃……别碰我哪儿……啊你还咬……”花籽透着粗气,胸前敏感的地方被擒住,使得本就急不可耐的她更加难受,“别……”别再做无畏的挑拨,浪费时间,老娘已经黄河水泛滥成灾了啦……   她红肿的唇际吐气如兰,“嗯……唉你……你……”快脱呀!!   身上的男人依旧以缓慢的速度进行着,长指灵活地在她身上游走,激起她被他触碰过的肌肤一阵阵颤抖。   “求你了,快……”花籽急了,怎么这药力在他身上发作得这么慢,她双手抱住他结实的身体,试图翻身占上方,“——下去,让我来!”   白羽宵被她突然出声发表意见惊得怔了怔,而后有些莫名其妙地随了她,“好!”声音嘶哑又销魂。   花籽哼哼一声,嗷~受不了了!!!   换了个位置,烛火的角度正好照亮他好看的侧脸。花籽看着身下俊美销魂的男人,狭长的眸子被染上欲|望的色彩,墨发与她的交缠在一起,丝丝缕缕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而他光洁的面容,完美得无法挑剔的五官更是要了她的命。   “怎么办,我好想……嗯,咬你几口呢!”她笑得无比满足,直接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手指在他柔韧的肌理上摸索,“嗯,不错……呵~等会儿我再好好看,嗯,先……先做正紧事儿……”   “你只要记住……这是你自愿的方可……”白羽宵双手搂住她的小蛮腰,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花籽笑了,笑得猥琐无比,“嗯嗯嗯,只要你乖乖的,这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姐姐好好疼你……”   喝了酒的人,胆子果然会变大,瞧这女人此时在销魂男身上一阵蹂躏那臭不要脸的样儿。   片刻后   花籽的衣衫早已被褪尽,只剩下一件贴身小肚兜。她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因为……她突然害臊了,前戏做得太久,她酒劲儿过了不少,望着身下的男人,以及……他那突起顶帐篷的部位,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或许,吹灯是个减少尴尬的好办法。   花籽快速冲到灯架旁边,“呼”一下将等吹灭。又快速爬回床上,扑在白羽宵身上,“嗯,我……我要来了……”   “你再不来,我就要来了……”白羽宵几乎是咬牙说完这句话。身下几欲炸开,传来阵阵胀痛的感觉。   黑灯瞎火,干柴烈火,再不做实在对不起观众。   白羽宵的小腹忽燃起一阵陌生火气,在他体内腾腾直转,让他本来就耐不住的欲望更甚。在黑暗中摸索着花籽的身子,一个翻身猛地将她压在身下,“我不行……呃……”他全身滚烫,“忍不了……唔……”说着狠狠地吻了下去,修长的手指快速地滑向她腿间,用膝盖抵在她大腿跟处。那里的泛滥的蜜水淌在他腿上,让他更为兴奋。   他将早已沸腾的分身抵在她甬道入口,难耐地喘着粗气,“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不等她回答,一个挺身便将自己埋了进去——   “呃……好痛……等,等等!!”   花籽短路的神经线立刻通畅,雾蒙蒙的眼眸逐渐清明。她痛苦的拧着眉,手指大力掐住他的背,“等一下……我……我第一次,做。”最后一个字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借着月光,白羽宵错愕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喘着粗气,“失身了,嗯?!”   虽然他被折磨得几近疯狂,但她紧致的甬道中那层象征女子贞操的阻隔,分明是刚刚才被他刺破的。   他忍耐着,以指腹轻轻摩擦她与他交合的私处,“乖,别乱动,相信我!”隐忍着想要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冲动,他低头咬住她的唇细细啃咬,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花籽在他温柔的爱抚下慢慢接受了抵在她身体里三分之一处的庞大,下身不断分泌出滑腻的爱液。随着身体里痛楚的消失,随之袭来的是巨大的空虚。   “嗯……”花籽难耐地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进来……进来……”她圆润修长的美腿紧紧地圈住他健硕的腰肢,双手插入他的发中,热情的邀请着。   她的邀请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白羽宵低吼一声,用力将自己推入,深深地埋进她身体里。   “啊……”花籽紧致的地带被他肿胀的欲望填满,脸色变得苍白,忍不住大叫出声。   “嘶……唔……”白羽宵艰难抽送了几下,“你……好紧……放松……”他细细密密的热吻落在她热热的脸颊上。掰开她紧紧缠在她腰间的长腿,“别怕……呃……我慢慢来!”双手握住她的腰肢,开始缓慢进出抽送。   花籽紧紧抱住他,每一次进入都激起她一阵碎碎的呻吟,“嗯,轻,轻一点……呃……”身体有短暂的疼痛,过后便是难言的快感,花籽舒服的溢出娇吟,“啊……快,快一点……”   白羽宵见她已经可以容纳他,再也不用控制自己的力道,开始凶猛的撞击。   花籽不管不顾,忠于自己的内心,不断的呻吟呼喊。 她下身的蜜水越来越多,白羽宵进出变得畅通无比,每一次送入几乎要将她贯穿。   “不行了,啊……慢慢……一点,呃……”花籽整个身子在他的撞击下上下晃动。   也不理会她求饶的声音,他就像一匹失控的野兽,埋首在她肩上发出一阵阵难耐的低吼,“我停不下来,呃……乖!”说话间并没有停下身下马达运转的动作。   花籽觉得他这种声音比那药粉还管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燃烧了起来。小腹中的快感散播开来。她不断发出求饶的声音,嗯嗯啊啊喊个没停。   身下分泌出越来越多的汁液,使得他每一次重重的撞入都会响起让她羞涩的水声。   没过多久,她紧窄的甬道开始不断收缩痉挛,双颊已经泛起了红潮,身体不自觉的扭动着,仿佛失去自主,像入了美梦,又像一朵轻飘飘的云极乐地漂浮在天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没有重量,真真欲仙欲死……   整架红木大床被白羽宵撞得嘎吱直晃,两人的喘息声在偌大的屋里回荡。   花籽从天上到人间,反复经历了不知道第几次。   她再也承受不住,在他一次重重的撞入之后又飘了起来,模糊的感觉身体里有股热液注入,烫得她小腹一收,接着里面开始不断跳动起来,在满足中失去了意识。   夜半时分   花籽感觉身后有人动来动去,搅得她睡不好。   扭了扭疼痛不已的腰,摸到横在她腰间的手,这才想起她今晚是来嫖销魂男的。此时拥着她的男人,她枕着他胳膊的男人,一只手又开始在她身上游走的男人不是白羽宵是谁。   只是,她明明是来嫖他,怎么感觉是他一直在欺负她呢?!!   感觉私处和大腿跟处黏糊糊的,花籽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他们身下仍然结合在一起。他半软的欲望还放在她里面,而且伴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它似乎又胀大了许多。   花籽吓得抖了抖,和他爱爱的感觉很美妙没错,但是……一晚来了四五次,她真的很饱了。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吃太多以后会不会腻味?!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她真的没有力气啦,就快散架了!!!!   他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突然罩住了她胸前挺立的柔软,“哎,别……”花籽捉住他的手,用带着困意的声音讨饶:“别,我不想……啊——”   身后的男人偏不如她愿,抬起她修长的大腿就猛地撞了几下,在她呻吟出声之时开始了规律的插入抽出。   “嗯……求你了,我不嫖了还不成……啊……受不了啦,臭不要脸的,白……啊……”睡得有些迷糊的身体格外敏感,被他随便撞了几下她已经再次泄了身。快感蔓延至全身,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白羽宵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凑到她耳边吐着热气,用沙哑撩人的嗓音低声道:“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骗人的时候倒是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嗯?!”他的声音沙哑诱人,分身依旧奋抗。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际,花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对于正置身火热柔软之中的男人却是种有趣的挑逗。他一把翻过她的身子压了上去,毫不停歇地又将自己埋了进去,早已充满他热液的身子异常柔滑,他轻易的就埋进了最深处。   私处不断流出他们的爱液,让花籽觉得无地自容,“呃……我,我知错了……我不该骗你……你,啊……嗯……”大红木床再次被他撞得嘎吱直响。   他握住她圆润性感的长腿,将她分得更开,方便他一次次用力挺进。   身下的女人不断讨饶,殊不知她不稳定的气息和娇娇的低唤使得他更为奋抗,换来的是他更为凶猛的撞击,“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他的话让她更加羞涩,咬着唇不敢再发出声音。待察觉到他语气里嘲笑的口吻,花籽顾不得早已酸疼的身子。   仰头呻吟一声,“你……你别以为在床上你就……啊……就是老大!下去,让我……嗯,你先停一下!”   白羽宵停下动作,长发从她赤裸的胸前扫过,引得她心痒难耐。   “我上,你下!!”花籽说出今晚最有骨气的一句话。   白羽宵在她胸前轻咬,闷声应着:“好!”   两人体位变换,花籽坐在白羽宵精壮的腰间,手指颤抖着握住他肿胀的欲望,在身下男人不断的催促下将它对准自己,闭上眼睛坐了下去。   “啊……”“呃……”两人同时溢出舒服的呻吟。   花籽睁开眼,感受到身下的男人被她弄得情动不已,总算有主宰者的感觉,开始在他身上扭动。   紧致的甬道紧紧将他的欲望包裹,白羽宵几近疯狂。再也受不了她缓慢的动作,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抛了起来,然后重重顶了上去。   “啊——不要……我来……你……”   花籽终还是败下阵来 ,被他大力的抽送弄得身子无力的晃动。   室内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花籽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要她有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惊醒他,然后是一番“残暴”的纠缠。   如今她充分的理解到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六个字的含义。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精力旺盛型的,她居然脑残的去给他喂药。   她开始希望他从此精力减退,让她好好歇歇。   可惜说谎做坏事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连老天也不会帮她。此时被他期盼精力大减的男人已经转醒,正盯着猎物一般望着她白皙的后颈。   花籽感觉到他的动作,知道这匹野马又醒过来了。   弱弱地开口:“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近乎哀求的语气。   斜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她身后勾唇一笑,“当然!”然后貌似非常配合地退了出去。   正当花籽深吸一个气准备呼出的时候,身下突然被重重顶入填满。   “——啊,你……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要啦……”她用力挣扎,可惜整个身子都被他紧紧的圈在怀中,被“摧残”了一夜的身子哪里还有劲儿和他比力气。   花籽痛苦地将头埋入枕心:禁欲太久的男人惹不起啊……   天蒙蒙亮的时候,花籽准备起身偷偷溜出去沐浴。   好不容易从熟睡的男人怀中爬出来,一只脚才刚落地,腰身已经被一只长臂圈住。她蹬脚想挣脱他,谁知身子一斜,整个人就要朝地板扑去。   白羽宵抱住她,被她早已倾斜的身子一带,花籽无意中应用杠杆原理,将他也连人带被一并拖了下去。   他拥着她,用被子将她包好,两具一丝不挂的身子再次紧紧相贴。   花籽看着他一对开始闪动着火光的眸子,几近崩溃的用快要哑掉的声音问道:“你不会——又—想—来—吧?!!”   白羽宵笑得邪恶无比,“你猜对了,该好好奖励……”后面的声音传进了花籽喉间。   白羽宵握住花籽试图解他腰带的手,软语:“不要胡来!你醉了。”她喝醉之后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他担心她醒来之后会后悔。   外衫还是被她拉开。花籽的脑袋不断在他充满好闻气息的颈窝磨蹭,“嗯,味道很想,值得一嫖!”   白羽宵呼吸加重,稳住花籽不断摇晃的身子,“别这样……你,坐好……”   他从未想过用这种方法将她留在身边。虽然……他一直不愿承认对她的爱。但他明白,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能够牵制住他的心。如今他最希望得到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心。   花籽酒劲儿还在,意识倒还算清晰,伸手取出那包东西藏于身后,“我……我怎么了?我就不愿意坐好,怎么着?”   大女人完之后又转为笑脸,借机搂住白羽宵的脖子。软软的声音半是娇颠道:“夫君……我要喝水……”   白羽宵很庆幸她还认得出他。慢慢松手,轻声应着:“好,你坐好,我去帮你倒水!”   白羽宵端来清水喂给花籽,“慢点,别呛着!”   花籽早已趁他转身倒水之时,将药粉放进嘴里,猛地啜了一大口水,仰头便对准白羽宵的双唇贴了上去——   “唔……咳咳……”白羽宵始料未及,被她堵在唇上不能拒绝,只能咽下她以口喂过来含有河蟹成分的东西,生生被呛得轻咳几声。   花籽等他平息下来,将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仰头又贴了上去。   “花籽……”白羽宵试图唤醒她。   花籽充耳不闻。开始笨拙地在他带着凉意的唇上啃咬,双手忙得不亦乐乎,很快将他的腰带抽走,趴开了他身上的外衫。   白羽宵身体僵硬,仅存的自制力在她双手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决堤。已经无法拒绝她的热情。他顺手将她搂住她的腰肢,打横抱起花籽往床上一扔。下一秒,他毫不客气地将她压在身下,唇齿相接的同时,他一手按在她头顶,一手拉开她腰间的绸带,反客为主的与她唇舌缠绕。   身体的火焰早已在理智之上。是她挑火在先,今夜他断然不会再放过她。   (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   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我为鱼肉,惨遭河蟹!!!!!!!!!!!!!!)   怎么这药力在他身上发作得这么慢,她双手抱住他结实的身体,试图翻身占上方,“——下去,让我来!”   白羽宵被她突然出声发表意见惊得怔了怔,而后有些莫名其妙地随了她,“好!”声音嘶哑又销魂。   花籽哼哼一声,嗷~受不了了!!!   换了个位置,烛火的角度正好照亮他好看的侧脸。花籽看着身下俊美销魂的男人,狭长的眸子被染上口口的色彩,墨发与她的交缠在一起,丝丝缕缕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而他光洁的面容,完美得无法挑剔的五官更是要了她的命。   “怎么办,我好想……嗯,咬你几口呢!”她笑得无比满足,直接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手指在他柔韧的肌理上摸索,“嗯,不错……呵~等会儿我再好好看,嗯,先……先做正紧事儿……”   “你只要记住……这是你自愿的方可……”白羽宵双手搂住她的小蛮腰,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花籽笑了,笑得猥琐无比,“嗯嗯嗯,只要你乖乖的,这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姐姐好好疼你……”   喝了酒的人,胆子果然会变大,瞧这女人此时在销魂男身上一阵蹂躏那臭不要脸的样儿。   片刻后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她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因为……她突然害臊了,前戏做得太久,她酒劲儿过了不少,望着身下的男人,以及……他那突起顶帐篷的部位,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或许,吹灯是个减少尴尬的好办法。   花籽快速冲到灯架旁边,“呼”一下将等吹灭。又快速爬回床上,扑在白羽宵身上,“嗯,我……我要来了……”   “你再不来,我就要来了……”白羽宵几乎是咬牙说完这句话。身下几欲炸开,传来阵阵口口的感觉。   黑灯瞎火,口口口口,再不做实在对不起观众。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让他本来就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他难耐地喘着粗气,“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不等她回答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花籽短路的神经线立刻通畅,雾蒙蒙的眼眸逐渐清明。她痛苦的拧着眉,手指大力掐住他的背,“等一下……我……我第一次,做。”最后一个字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借着月光,白羽宵错愕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喘着粗气,“失身了,嗯?!”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分明是刚刚才被他口口的。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他低头咬住她的唇细细啃咬,手指口口口她的身体,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花籽口口地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嗯,进……进来……”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想起……真是太可恶了。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他健硕的腰肢,双手口口他的发中,热情的邀请着。   她的邀请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白羽宵低吼一声,口口口口口口口,深深地口口她口口口,“嘶……唔……”他艰难的口口口口,“你……好紧……放松……”   他掰开她紧紧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短暂的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越来越多,白羽宵进出变得畅通无比,开始在她身上口口口口。也不理会她求饶的声音,他就像一匹失控的野兽,埋首在她肩上发出一阵阵口口的口口。   花籽觉得他这种声音比那药粉还管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燃烧了起来。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呃……慢点儿……啊……别……”花籽不断发出求饶的声音,嗯嗯啊啊喊个没停。   身下口口口越来越多的口口,使得他每一次重重的口口都会响起让她羞涩的口口。   没过多久,她口口口口口开始不断口口口口,双颊已经泛起了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仿佛失去自主,像入了美梦,又像一朵轻飘飘的云极乐地漂浮在天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没有重量,真真口口口口……   整架红木大床被白羽宵撞得嘎吱直晃,两人的喘息声在偌大的屋里回荡。   花籽从天上到人间,反复经历了不知道第几次。   她再也承受不住,在他一次重重的口口之后又飘了起来,模糊的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烫得她口口口,接着里面开始不断跳动起来,在满足中失去了意识。   夜半时分   花籽感觉身后有人动来动去,搅得她睡不好。   扭了扭疼痛不已的腰,摸到横在她腰间的手,这才想起她今晚是来嫖销魂男的。此时拥着她的男人,她枕着他胳膊的男人,一只手又开始在她身上游走的男人不是白羽宵是谁。   感觉身下黏糊糊的,花籽动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们仍然结合在一起。   和他爱爱的感觉很美妙没错,但是……一晚来了四五次,她真的很饱了。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吃太多以后会不会腻味?!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她真的没有力气啦,就快散架了!!!!   他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突然罩住了她胸前的口口。   “哎,别……”花籽捉住他的手,用带着困意的声音讨饶:“别,我不想……啊——”   身后的男人偏不如她愿,猛地口口了几下。然后又开始了规律的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睡得有些迷糊的身体口口口口,被他随便口口口口她已经再次口口口。   白羽宵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凑到她耳边吐着热气,用沙哑撩人的嗓音低声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骗人的时候倒是连眼睛都不用眨!”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际,花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男人却是种有趣的口口。他一把翻过她的身子压了上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早已充满他口口的身子异常柔滑,他轻易的就口口口最深处。   “呃……我,我知错了……你,啊……”   身下的女人不断讨饶,殊不知她不稳定的气息和娇娇的低唤使得他更为口口,换来的是他更为凶猛的口口。   室内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花籽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要她有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惊醒他,然后是一番“残暴”的纠缠。   如今她充分的理解到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六个字的含义。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口口口口型的,她居然脑残的去给他喂药。   她开始希望他从此口口减退,让她好好歇歇。   可惜说谎做坏事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连老天也不会帮她。此时被他期盼口口大减的男人已经转醒,正盯着猎物一般望着她白皙的后颈。   花籽感觉到他的动作,知道这匹野马又醒过来了。   弱弱地开口:“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近乎哀求的语气。   斜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她身后勾唇一笑,“当然!”然后貌似非常配合地退了出去。   正当花籽深吸一个气准备呼出的时候,身下突然被口口口口口。   “——啊,你……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要啦……”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被“摧残”了一夜的身子哪里还有劲儿和他比力气。   花籽痛苦地将头埋在枕心:口口太久的男人惹不起啊……   天蒙蒙亮的时候,花籽准备起身偷偷溜出去沐浴。   好不容易从熟睡的男人怀中爬出来,一只脚才刚落地,腰身已经被一只长臂圈住。她蹬脚想挣脱他,谁知身子一斜,整个人就要朝地板扑去。   白羽宵抱住她,被她早已倾斜的身子一带,花籽无意中应用杠杆原理,将他也连人带被一并拖了下去。   他拥着她,用被子将她包好,两具口口口口的口口再次口口口口。   花籽看着他一对开始闪动着火光的眸子,几近崩溃的用快要哑掉的声音问道:“你不会——又—想—来—吧?!!”   白羽宵笑得邪恶无比,“你猜对了,该好好奖励……”后面的声音传进了花籽喉间。   第42章   再次醒来,窗外可见夕阳笼罩在院落的红光。花籽转了个身,身旁的男人没有动静,看样子是睡熟了。   忍着全身的酸痛爬出充满他味道的被窝。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感觉微凉。   轻手轻脚套好衣裙,又回头看了一眼裹着被子睡在地板上的男人,以及地上的……   花籽脸红到耳根处。她还真把他给上了!!   伸长脖子看了看熟睡的销魂男人。他比她还醒得迟,不会是用药过猛,能量消耗过度昏过去了吧?!   她走进白羽宵,仔细观察了一下:面部线条柔和,仍然帅得掉渣让她牙痒痒,表情没有出现痛苦狰狞状。又竖起耳朵听了听他的呼吸:平稳,没出现呼吸紧张,急缓,没有心肌梗塞的症状。   嗯,看来是她多想了!   花籽取出银票,选了三张五十两的放在床头。转身颠簸着脚步往门口走。复又停下,仰头算了算,再次调转头去。   伸手从凌乱不堪的床单上拿走一张银票,放进腰封。   哼,做那么多次,前面的算嫖费,后面……是他欺负她的,不给钱!!   看见他们昨夜疯狂之时在床单上留下的“罪恶”痕迹,花籽赶紧转过头去。顺便瞪了一眼看上去睡得很是香甜以及满足的男人。   MD,下面痛死了,这男人不娶三五个小妾恐怕没人满足得了。   我说花姑娘,人家不也是被你喂了河蟹东东么,瞧你把人累的!!   花籽出了白府往没有做不到超市而去。她不敢滞留,就怕被白羽宵那厮虐待。想她当初骗他失身,估计因此他对她内疚得很。昨夜又喂他吃催|情药,染指了他,要傻乎乎在那里等他醒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花籽双腿直颤,每走一步就露出狰狞的模样。她窘迫地从后街绕道而行,一路扶着墙壁走走停停。心中喊天骂地。如今出钱又出力,还落个全身痛。   这绝对是因为销魂男技术不过硬,做得不到位!!看来此道有待加强,她得抽个时间好好研究一番才行。   直接从侧门绕进后院,花籽不敢惊动其他人。任谁看到她现在这样子也会以为她被人强了去。   好在铺子里什么东西都有库存。   花籽将自己反锁在房间沐浴更衣。又不伦不类的加了条围巾在脖子上。   她满身都是青红的痕迹,肩膀上一个连着一个。不用揽镜自照她也知道,脖子上一定更多。   “奇怪了,谁在房间啊?卫沈,你进去看看,房间怎么锁上了。”沈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花籽绑好头发,上前打开房门,用她那沙哑得雌雄难辨的声音道:“沈姐姐,是我。”   沈云眼前一亮,“呀,这套蓝缎穿在公……呵~该叫小姐了!”走进花籽,“可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儿,这身衣裳很衬你呢!”复又皱眉,“为何声音这般沙哑?小姐莫不是惹了风寒?”   花籽干笑的时候有形无声,“沈姐姐过奖。您还是叫我花籽吧!”揉了揉发干的喉咙,“不是呢,我……昨晚唱歌来着,嗯,唱歌!”掩饰得偏头挠了挠后颈,“您得空能不能帮我买些床单被褥什么的,我想在后院住几天!”   好让白羽宵冷静一下,接受了他失身的事实之后她再出现。   是你不好意思见人吧?!   沈云不知花籽的身份,只知道她住在白府,是白家账房。见她突然要搬出来,以为她得罪了白家人。   收起笑脸,关切道:“你莫不是以往女扮男装,如今被白家人识破,不肯再让你继续留在府里了吧?”沈云叹息一声,又安慰道:“也别太往心里去,这古往今来,女子的身份向来比男子卑贱,许是白家老爷以为用女人做账房失了面子。反正咱们铺子生意好,不做便不做,还省心!”   花籽看着沈云,眼眶有些刺痒的感觉。难道从女孩变成女人,就会变得感性?!   有人关心的感觉很温暖。   “沈姐姐多想了。事情不是这样,只不过……呃,我做了一件坏事。”抚额,“如今……嗯不提这个,总之您帮我张罗就好,有事我一定会告诉您的!”   沈云瞧着花籽气色红润,全身散发着滋润幸福的光彩。也不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点点头,“放心,我这就让紫风丫头帮你选去!”   “有劳沈姐姐!”散发着性(?)福光彩的女人不好意思的应着。   白府北苑   白羽宵将银票捏在手中,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成为了他的女人,她还想跑。更可笑的是,她居然扔下一百两银票就想与他两清,看来这女人果真翅膀硬了。   他刚起不久,一头及腰墨发倾泻而下,与他的人一般,一部分发丝慵懒地缠绕在他肩上。凤眸丝毫没有倦意,整个人神清气爽。偏头向门外,用同样慵懒的声音道:“白启,备车!”   没有做不到超市   后院的房间被收拾得整洁舒适,花籽躺在床上挺尸。双腿无力到极点,走几步就又酸又疼。白羽宵那厮也太生猛了,到底是饿了多久呀!!   “哎哟,我说紫风,你是做卫生巾做顺手了呢,轻点轻点!!”花籽缩缩脖子,“这边,腰那里,嗯对……咳咳……”喉咙又干又痛。   沐紫风小心翼翼的帮花籽揉着腰,“公……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全身是……”   “嘘!!”花籽立刻翻过身来,“别告诉其他人,知道吗?不然我扣你工钱。”用公鸭声恐吓。   “沐紫不敢。”恐吓有效。   “不过小姐,今早薛二少爷过来找过您,说是邀您一道去游湖!”   花籽趴在床上,去了半条命还游湖,“等会儿你让卫沈给子於兄说一声,我最近身体不适,有事请他和沈姐姐商量即可!”   “是!”   “嘶,哎哟!!”又是一阵被踩着鸭脖子一般的呼痛,“不成,你去帮我买几帖膏药过来。”老娘的美腿啊,小蛮腰啊!!   “啊?哦,我马上去……”小丫头被花籽抓进来折腾了半天,还是搞不明白她家东家这是受了什么伤,莫名其妙的应着走了出去。   花籽趴在床头闭目养神,一边痛苦的呻吟着。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花籽懒得回头,“这么快就回来啦?快帮我敷上,痛死我了!!”   腰间一只手覆了上来,恰到好处的按压让她舒服得想睡觉。花籽眯眼享受着,“不错不错,这个力道就对了。腿,腿也给我柔柔!”   “还有哪里?!”   慵懒销魂的声音缓缓响起,惊得花籽全身一抖。   销魂男?!!!   “不用了,我……挺好挺好!”说着就要起身,后背那只手却不移开,稳当地将她按在床上。   “躺好,听话!”轻缓又暧昧的语调钻进她耳中。白羽宵的声音温柔得让花籽觉得酷刑就在前方。   这厮是想做什么?!一来就好心的帮她按摩,也不提她骗他的事,是想使用温柔的报复吗?这招她正想使用,难不成和他XXOO之后就把这思想传给他了?!   花籽偷偷斜过脑袋,瞟了一眼床边的男人,此时他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素雅的白色暗花绸衫,气质仍旧优雅脱尘,双眸丝毫没有倦意,看一眼就会引人遐想的销魂。   他不累么?昨晚……   花籽想想就觉得恐怖。意识到昨天决定好的勾引他爱上她,然后一脚飞他的计划不能再实施。因为这个男人精力太好,要勾引他,她还得先闭关修炼一阵子。   “嗯,少爷……您什么时候起来的?”话一脱口,花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在你扔下银票不久之后!”白羽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花籽扭了扭身子,“不……不用了,我已经不觉得疼了,少爷忙去吧!”   白羽宵脸上仍是毫无破绽的笑,从袖带取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服下罢!”   花籽见他收回了手,长舒一口气,躺在床上侧目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上躺着的药丸,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白羽宵微微一愣,随即勾起嘴角,“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呢,嗯?!”倾身靠近她,唇瓣在她耳边扫过,“莫非你想为我生孩子?”   “你……离我远点!”花籽有点凌乱。怎么一跟她上完床,这个男人就变了样呢?!“你厚颜无耻,别以为和我做了我就什么都得听从于你,事后药我想吃就吃,不想吃你送过来我也不吃!”   太失败了,难怪他会这般殷勤,原来是给她送避孕药来了!   往常被调戏的都是他,怎么这回换她羞涩了喃?!一定是昨晚太重口,她被撞到灵魂互换啦!!   花籽正“反省”着,不料白羽宵的脸突然放大在她眼前,然后……   “唔……”四片柔软的唇瓣相触,与他灵活的舌尖相绕,他在她口中翻搅轻扫。微涩的味道在她舌尖蔓延,“你……唔,下流!”   呜呜,他居然用这种方法喂她吃药。   “放开……”花籽拍打着他的背,“咽下……咽下去了,你还……唔……”   ——叩叩……   “小姐,你在做什么?我可以进来了吗?”紫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花籽抱着白羽宵,“喂,快上来!”见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动。花籽张牙舞爪,“你再不上来……老娘就让你永世不得人道!”用公鸭声说出来的话被自动增加了恐吓程度,确实够惊悚!   将销魂男藏在身后盖上厚厚的被褥,花籽侧身躺好,“进……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被河蟹吃得我快疯了,各种改!!今天拒绝了N个朋友的邀请,留守家中爬上来码字更新,求安慰……如果你今儿还霸王,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我的腰骨啊……顺便呼喊一声:专栏求包养!!!!我屁话真多……   第43章   紫风拿着几帖膏药走了进来,“小姐,您刚才起来过吗?我记得出去的时候没关门呀!”   花籽握住在她腰间作乱的手,“没……啊?对,我刚才见外头风太大,就把门关上了。”   将销魂男的手压住。她很想在他手背上狠狠的掐上一把,又担心他痛呼出声,只能忍着。仰起头,“紫风,你把膏药放着,我待会儿自己贴就好!”   沐紫风左右望了望,哪儿来的风呢。“可是,小姐您自己能敷得着吗?一会儿大伙儿收档回了,这里就没人能帮您呢!”   “你别摸我那里……”   “啊?”   花籽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哦……呵呵,我的意思是……我不太喜欢被人碰我的身体,你帮王婶收拾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身体僵硬地躺着。   他他他他,居然撩开她的裙子,手伸进她里裤……   花籽夹紧双腿,用后脑勺警告身后的男人:不可为,不可为!!   沐紫风“哦”了一声,奇怪的看了眼面带苦色的花籽,放下药膏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花籽立刻发作。气呼呼的转过身去瞪着躺在被窝里,看起来很惬意无比的男人,“我数三声,你再摸我那里,我就……就……”   白羽宵往上挪了挪,与她面对面躺着,“就怎样?”他放低了声音,眸子里玩味十足。   花籽一张小脸通红。被他摸着下面,她还能以正常的方式思考问题,与他对话就太不正常了。   “——就再嫖你一次!!”于是傻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好啊!”白羽宵应着,手指继续在她花核周围掠过。   下面慢慢传来微凉舒适的感觉,花籽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帮她涂药。   花籽红着脸,别过头去望着屋顶,不敢与他正视,“你给我涂的是什么东西?”   白羽宵在她耳边轻声道:“白家药铺秘制!”   花籽偏过头来。变态,居然带着这些东西,“你给多少女人上过这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语调的尖锐和浓浓的酸意。   “只你一人!”   白羽宵看起来很满意她的反应,长睫一张一合,刮得她的左边脸痒痒的。   花籽往外挪了一下脑袋,看着与她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看够了没有?!”白羽宵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花籽怒,“不准咬我!!”   “那这样呢?”继续亲吻她的脖子。   “也不行!”花籽觉得此时的自己无比窝囊,用肩膀拐了拐一直吃她豆腐的男人,“少爷……”   “你已恢复女儿身,在外唤我夫君方可!”   想得美,她这身体虽然嫁给了他,她本尊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女青年呢!(清清白白?!咳咳~)   如今老娘的领地在你手上,且顺着你,“夫君!”花籽面露羞涩,“我……现在恐怕不能侍奉你呢!”   “嗯?!”白羽宵收回手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唇瓣扯开一个好看又邪恶的幅度,“没关系,今日就由为夫侍奉你!”   他双眸闪动着熟悉的光芒,看得花籽心肝乱颤。“不……不用了,真的……”   你Y是有多饥渴啊??!!   “娘子不必客气,我收了你的银票,理应为你效力!”他唇角带着暧昧的浅笑,“今日走得这般着急,莫不是娘子不满意?”   花籽当然知道他那句“不满意”指的是什么。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满意满意,很满……”等等,她在说什么?   反应过来,她气鼓鼓的瞪着他不发一言,做着无声的抗议。   啧啧,看来是不爽她嫖了他,记仇呢,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这就对了,喉咙不适,当少言才是!”   花籽反趴在床上,瞅了瞅神清气爽的销魂男,朝门口努努嘴,“天色已晚,我要睡觉了,夫君请回!”   “娘子身子不舒服,为夫当留下作陪才是!”   白羽宵话未说完,门口似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响起紫风的声音,“小姐,薛二少爷过来看你了。”   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的同时,花籽已经摆出一手撑着脑门,一手顶高被褥的斜卧姿势。还不忘呻吟着:“哎哟~痛死我了……”待见到向床边靠近的薛子於,“别动!”   薛子於顿住脚步,不解地望着侧躺姿势颇为怪异的花籽,“为何不能动?可是伤着什么地方了?你嗓子怎会这般沙哑?”   薛子於看着她,一连串的问题让花籽觉得这幅场面和被捉奸在床出奇的相似。胳膊肘正好撑在床头凸起的一块儿地方,扎得她手臂一阵阵刺痛,又不敢收回手。   子於兄可不是那么好胡弄的,若是不使用这高难度的姿势,一准被他看出端倪。   “我……感冒,感冒了!!呃,你别过来,因为……因为你一过来,我就忍不住想起来迎接你。”花籽断断续续的解释着,“呃,子於兄,你坐,别客气!”   其实她很想说:你快走,走吧,走吧……   因为白羽宵那厮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兴致吃她豆腐。泪……   花籽以胳膊抵住身后恶劣的手,恨得牙痒痒。   紫风见花籽神情很是痛苦,上前解释道:“薛二少爷,我家东家腰疼,还不让我给敷药,一会儿咱们都要走了,不如,您帮小姐敷上吧!”   紫风看薛子於平时对花籽关怀备至,而且店铺里一半的人工均是从薛家铺子里调过来的。理所当然的将他们看作了一对。   “——不用!!”花籽果断拒绝,“我……我自己来就好。”说着假装看了一下天色,“呃,子於兄,时候不早,我想先休息,你……明日再来,我们……”说着腰间那只微凉的指尖似乎有向她胸部上滑的趋势。花籽身体僵硬,不敢再往下说。   薛子於蹙眉看着她,“腰疼?是何原因,不如我唤大夫过来看看罢!”   “呃……我昨晚,昨晚出门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就,就扭到了腰。”说着脸一红,“子於兄不必担心,我一向身体健康,睡一觉就会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我明日过去找你……啊……”   变态销魂男,他又……呜呜,他非礼她……   “怎么了?!为何脸色这般红,莫不是在发烧?”薛子於说着就要上前查看。   “不是的!”花籽用她到达极限的高分贝声音喊道。面孔扭曲,“我是因为,因为看到子於兄,觉得不好意思,就……”   薛子於一愣,想起他此时身在姑娘家的闺房之中确实有所不妥。“是我疏忽,你且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花籽长舒一口气,“好的好的,子於兄慢走!”   房门被关上。   花籽如释重负,狠狠地朝身后拐了一下,扭头展示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得到的会是什么?”   销魂男睨着她,一脸的漫不经心,扬扬下巴,“娘子的手不痛么?”   嗷嗷……反应过来的某人痛苦的抱着右手哈气,欲哭无泪。   平静下来,她红着眼怒视着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的销魂男,“你现在敢碰我吗?”没有起伏的声音。   白羽宵显然没有跟上她的思维,“嗯?”   花籽转身压在他身上,眼似秋水,“夫君,我都这样了,你还忍心碰我吗?嗯嗯?!”这句话应用了星星眼、撒娇、卖萌、装可爱,顺便带上点儿小妩媚。   白羽宵怔怔然地看着突然变得温顺的女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如实道:“不忍心!”   好极了!!   花籽笑得邪恶无比,“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眼中不知名光芒一现,动作开始变得异常凶猛,低头就在销魂男脸上又亲又咬。   她决定以牙还牙,先把豆腐吃回来。再让他欲|火|焚|身无处发泄!!   白羽宵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怔住。将她在他脸上乱咬一通的脑袋固住,“你做得不对,该这样……”   花籽的世界突然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被白羽宵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所有的话语皆淹没在两人唇齿之间。   料定白羽宵不敢碰她,花籽解开他的腰带,手指往下伸去……   白羽宵瞪大双眸威胁无果,便将她的衣衫也拉开。花籽不甘示弱,直接将他脱得干干净净。   “你敢咬我?”花籽圈住身上男人的脖子就回咬一口。   白羽宵吃痛,低头就在她脖子上又中了几颗新鲜草莓,“咬你又如何!”   “不怎么。我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花籽揪着他,仰头在他身上乱咬一通。   “你咬人?”   “咬你怎么着!”   “不怎么!”白羽宵说着将她裘裤一把扯下。   花籽成功地被他这个动作吓到,抓着里裤,捍卫着自己的领地,“你干什么?你说过不会碰我……”女王瞬间变侍婢。   “我只说过‘不忍心’!”白羽宵纠正。灵活的手指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此道与男人比肩女人永远都是输家吗?她偏不信。   花籽模仿着白羽宵的动作,誓要让他屈服在她石榴裙下。   花姑娘,你这么干……咳咳~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更新时间被前天的H搞乱鸟~PS:感谢gy87522626 的地雷,让俺浑身充满力量!!HOHO   第44章   花籽抬眼得意的看着她头顶眸色迷离的销魂男,用手指在他脸上划了几下,捏着他的下巴,邪气一笑,双手在他柔韧的肌理上抚过,“呀呀呀,受不了了吗?”   身处下方的花姑娘使用这个动作,看上去……很怪。   白羽宵眯起凤眼,俊逸的脸庞出尘如仙,美如画。一头墨发倾泻而下,正好洒在花籽光洁性感的锁骨上,形成一副绝美的画面。□在外的上半身泛起莹光,美好的肌理如一条导火线,你看与不看,它就在那里。可谓此处春光无限好。   花籽次次与他“坦诚相对”均是黑灯瞎火的夜间,这还是头一次在正常光线下“鉴赏”,不得不“表扬”此男是只披着“神”皮的“魔”!   看看他那亦正亦邪却让人不得不将他归纳为仙人的俊逸容姿,她有种被真神亵渎的“骄傲”感。   所谓销魂,花籽心跳加快,这男人果真不能看。她此时最恨的不是销魂男压着她,她恨的是自己这幅身子如此不堪负重,有心无力。要不然,她一定会扑上去,让他好看!   “在想什么?”白羽宵看着身下女人,从眉宇间起初显露的势在必得,到明显的思绪远飘。口气略有不满。   花籽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呐呐开口问道:“你说子於兄刚才有没有发现你呢?”   回过神来的第一个问题一出口,身上的男人已经快速从仙人转化为邪教教主。带着某种色彩的清泉双眸瞬间变得深不见底。   “你刚才出神就是在思考这个?”   不明就里的花姑娘挑眉应着:“嗯!”   白羽宵搂住她腰肢的手加重了力道,俊美的脸庞露出类似危险的气息,“你已经是本少爷的女人了,从此便不许你再想着其他男人!”他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字字透着警告的味道。   花籽感觉他这股火来得莫名其妙,即便是被他染指了也不见他这般生气。   “你在吃醋?吃子於兄的醋?”   白羽宵眼神闪烁,翻身而下,别扭的背对着她,墙壁的位置闷闷传来两个字:“没有!”   花籽差点以为自己又产生幻觉了。这还是昨晚抱着她反复“折磨”挥洒自如的男人吗?这还是刚才在她身后反调戏的男人吗?   人格果然分裂的不正常。不过……她就是喜欢他害臊别扭的样子。   花籽快速拿起衣服套在身上,毕竟光着身子在一个男人面前做到神色自如,她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成长”。   咧嘴笑得一脸灿烂,推了推睡在里头展示给她一个性感后背的男子,“唉,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告诉我嘛!”她开始不依不饶,难得的撒起娇来。   ……   “喜欢人家还那么别扭,敢不敢说你爱我?!”里面的男人依旧一阵沉默,花籽转过身去,一边嘀咕着:“哼,就知道你不敢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被她询问是不是男人的男人倏然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低低沉沉的声音伴着他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绕过,“我认为……爱不需要说出来……”言下之意明了,爱,就要做!!   抵在花籽腿间的东西灼热。不要吧,大哥,“你想干什么?你不承认就算了,当我没问我,咱们有话好好谈,千万不要动武,好吧,好吧?”花籽觉得面对他的它,她总是如此狗腿。   挪了挪身子,正准备择机逃跑,不料房门“嘎吱”一声再次被人打开。   “花籽,你还好吧?”是沈云。   花籽惊得心肝就要跳出嗓子眼,以迅雷不及掩而之速反手拉起被子将销魂的脑袋盖住。   又往里挤了挤,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呃,好好好,我很好,沈姐姐还没回家么?天色不早,您早些回去吧,我没事,您不用问我脸怎么这么红,呃,因为我刚才起来坐了一下运动,出一身的汗呢,好热,呵呵,热死我了!”花籽麻利的把话说完。   “热?那你就不要盖这么厚的被子,我再去拿一床薄的给你换上!”   “——不用,这样挺好,热一点,舒服,舒服!”花籽觉得销魂男就是个祸星,让她今天窘迫到了极点,此仇不报非女子!!   沈云看了看花籽身后高高隆起的被子,那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朝她挥了挥,那手指白皙修长,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从未接触过粗活的达官贵人或则大户少爷。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刚来不久的薛子於,只是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男子也会这般猴急,“呵呵,好。薛二少爷是个好人,我看着你两挺般配,可别错过了这么好的人家!”   花籽随口接道:“甚好甚好,我也很喜欢子於兄!”   沈云掩口轻笑着与花籽道别,“那你睡吧,我告诉大伙儿谁都不要来扰你,我们都回了,你……呵呵~别太过了!”出去又体贴的替她关好房门。   花籽躺好,正要开口骂人,身下猛地被贯穿,“啊……”惊呼一声,刚才被他那销魂样儿迷惑,虽然下面有不少……可他突然进入,还是让她难以承受。左手不断拍打着身后的男子,“出去出去,你个衣冠禽兽,流氓……呃……”   他从身后拥着她,轻咬着她的耳垂,“乖,别闹,省着力气等会儿用!”   “你……啊……”   白羽宵用实际行动回答着她刚才的问题。他自以为这种方法简单省事。   我只能说,小白你太不善言辞,这么做不是更费劲么?况且花姑娘未必能体会到你的用意!!   白羽宵的动作很慢,似乎担心她承受不住。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花籽脸上抚着,“这样可以吗?”   初尝禁果的花籽开始不满他的速度,“不好,呃……再,再快一点……”他刚才一定是帮她涂了什么神药,不然她下面的刺痛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失。   白羽宵闷笑,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明显压抑着自己,“不行,今天到此为止!”说完一个抽身离开了她的身体。   花籽立刻被巨大的空虚淹没,“不要不要,是你先……不行不行……”翘臀不依不饶地扭动着。   “乖!”白羽宵搂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软语,双手却嫌疑颇大的在她身上抚弄。   花籽总算明白过来 ,这男人是打算用这种方法报复她来着!!   转过身去,试图亲吻他的唇,他却恶劣的躲开。她再亲,他继续躲。   败矣……   花籽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矜持,矜持,冷静,冷静!!!!!!!!   快速起身套好衣服,熟练地将满头青丝揽在胸前,回头瞥了床上从刚才的高傲,到见她下床之后错愕无比的男人。   半响,低声道了句:“好的,夫君是要在此歇着,那我另选地方睡觉便是。”自以为语调冷到极点。顿了顿,“银票,我明日会交给你!”说完咬牙走了出去。   想用这个收服老娘,你太古了!她可以想象此时坐在床头的白羽宵幽怨的眼神。   两人身份来了个互换,销魂男反而成了“受害者”,花籽觉得畅快无比,虽然……她欲求不满。   花籽自铺子侧门而出,此时天色已晚,她的老巢被那只“鸠”给占了去。但她坚信,待她在街上晃悠一会儿回去之后,他一定不甘寂寞的回白府去了。   冷风阵阵吹过,花籽明白了一个道理:摆酷,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销魂男面前耍完酷就要在这里喝冷风。她是哪根筋不对了?!冲动是魔鬼,她开始后悔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   也不知道吃了他这避孕药是否会有反作用。   花籽拉了拉衣领,往墙角缩去。偏头就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出没。一看他们所前往的方向,不正是她的没有做不到超市吗?!!   糟糕,今儿铺子里的收入还在柜子里锁着。   花籽忍着全身不适,为了她的银子,冲啊……   一进店铺,果然听到门口哐当哐当的声音。情急之下,第一个想到的是求助销魂男,也不知他是否还在。   急冲冲的跑进房间,“白羽宵……啊……”鼻子吃痛,“你怎么站在门后面,装门神啊!”   白羽宵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外面风景如何?”他以为她只是使小性子,不出半刻钟便会回来。正欲出去寻她,一见面她竟冷眼相对。   花籽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见他又继续道:“我到底是不够了解你,早些歇着吧,我先回府!”又恢复了那个清冷孤傲的模样。   这爷们儿是想跟她闹别扭呢?!   花籽揪着白羽宵的衣袖,“别走!”眼巴巴的将他望着,“我……我为了省钱,辞了铺子里的守夜。今晚……好像遭贼了……”她错了,不该相信古代的治安,不该一毛不拔……   白羽宵仍是气定神闲,墨瞳似夜,斜睨着她,“那更好,被洗劫一空,你便不会再在为夫面前张牙舞爪。回去乖乖做我的娘子!”   花籽没心思与他讨论这种问题,“喂,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贼都跑上家门了,你还跟我说这个。你不帮我……不帮我算了,我找子於兄……唔……”   她被他一把搂在怀中,低头吻在她唇上,沉声警告:“别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还有,我不会休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没有榜,看我,依然坚持日更,牛气…… 派,派、后花园、燕燕整理。   第45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之前被举报,这章锁了,于是,后面全部是写上的口口,虽然发邮箱了,上传到群里了,但我也因此遭到MM们的唾弃。现在我弃暗投明,把口口的部分换上了免费番外,纯属人品好。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我感觉压力很大!!   她被他一把搂在怀中,低头吻在她唇上,沉声警告:“别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还有,我不会休妻!”   “唔……好好好……你放开我……”花籽与他额头相抵,抬眼注意到他眸中来势汹汹的火焰。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是讨好卖乖的时刻,凡事让着他便是。   “好,不休不休。那……你是不是该出看看外面……”记得这Y出门都是带着一群打手,“你的人呢?”   白羽宵转过身去,用脑门对着她,“外面那些就是我的人!”   “啊?!!”花籽转到他面前,“你派人打劫我?”   后门突然被打开,“少爷,门锁换好了。外面冷,其余人已经先回去了,这是新钥匙!”被花籽喻为鬼鬼祟祟的白府家丁恭恭敬敬地上钥匙,“按您的吩咐留下两个值班守业,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嗯!”白羽宵接过钥匙,挥挥手示意家丁退下。拿着钥匙在还没回过神来的花籽眼前晃了晃,“明日我会派人将你欠下薛二少爷的银子送过去,这间店铺的房契仍在你名下,不过,往后它将与薛子於无关!”   撬她的门,私自换锁,大换血?!   “你这是违法的!!”那她费了这么大力气最终不还是落入他魔爪之中了吗?!花籽故作冷静,哼哼两声,“你就这么笃定子於兄会收你的银子?”   白羽宵声音慵懒,语气平缓,“朋友妻不可欺,薛兄是明理之人,自然不会做出夺友妻妾之事!”   花籽翻了个白眼,“别胡说八道!”骄傲地扬起下巴,“子於兄是欣赏我的才能,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般居心叵测与我相处。”不以为然继续道:“即便知道你我的关系又如何,我相信子於兄不会让出铺子给你的。”   “你就如此笃定?!”白羽宵第一次在女人身上花心思,第一次面对这般固执的女子,三番四次收服不了她,耐心已经快被她磨尽。   他已经要了她,以为此后她便会乖乖待在他身边。不想这女人看起来丝毫不在意此事,他自认为不能让她乖乖屈服,会成为他生平一大败笔。   花籽瞅着他。看他这幅势在必得之色,她开始心中没了底,他要修改房契,就必须拿到她手里的那份。得赶快回府藏好些。   “夫君,我们回府睡觉吧!”花籽笑得无害,拉起白羽宵略凉的手左右摇晃。   销魂男满意的点点头,“甚好!”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挂上勾人的浅笑,倾身一揽将体态轻盈的女人打横抱起,神色宠溺的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触,“回府!”   花籽……羞涩了!!   ***   回到昨夜的作案地   空气中依旧可以嗅到暧昧的味道。虽然床上的床单被褥已经换新,地板上不知何时已经铺上柔软的地毯,花籽盘脚窝在床上,见白羽宵赤脚站在一旁调制着什么东西。   “你不冷么?”   白羽宵放下瓷碗,答非所问:“你先沐浴!”   花籽戒备地盯着他,双手下意识的抱紧枕头,“你想干什么?”想趁她洗澡的时候偷她的房契?!   白羽宵嗤笑,“你可以做得再明显一些!”   花籽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干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白痴事。瞪着对面的销魂男,“你要敢拿这里面的房契,我就不让你碰!”   “哦?!”白羽宵俊眉一挑,“娘子不要食言!”   ……   “沐浴罢,水温正好!”   花籽全身酸软,正有泡澡的想法。盯着销魂男,抱着枕头往里间走去。   钻进浴桶,水温舒适,水中袅袅升起的烟气夹杂着清香的味道。身体里仿佛有某种提神的东西被渗入,花籽只觉得全身酸痛随着在泡澡的时间在一点一点消失。   “感觉如何?”身后突然响起的慵懒之声吓了她一跳。花籽双手护胸,“你……你偷看人家洗澡!!”   白羽宵别过头去,脸上泛起粉红色,“我是过来替你加药的!”说着将调好的褐色药汁放入浴桶。   “再泡半刻钟即可,时间到了我会过来叫你!”   花籽顿时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些。埋头说了声“谢谢”又觉得没必要,明明是他把她弄成这样的。虽然……是她先动手……   入夜   暗红的烛光烛光摇曵,万籁寂静。床上的女人似乎很烦躁不安,每十秒一翻身,五秒一蹬脚。惹得在她身旁地铺上睡着的男子频频叹息。   花籽何止是烦躁,简直是暴躁。   一次蹬脚之后猛地坐起,看上去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毫无困意。   “白羽宵,你到底给我用的是什么玩意儿泡澡?!!”全身不痛这是好事,但她为何会精神大振,有出去狂奔三百米的冲动呢?   后者没有说话,看起来像已经睡着了。花籽一个翻身滚下床去,抱着白羽宵摇来摇去,“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药,快说快说,有没有解药……”不断在销魂男耳边重复着这几句话。   白羽宵被她晃得无法入睡,低低开口解释:“这种药确实会使人精力充沛,但……我没想到用在你身上……你的反应会这般强烈!”声音里明显带着困意。   想睡觉,没门儿!!   花籽仍旧在他身边捣腾,“我睡不着,都是你害的,起来起来!!”   白羽宵掰开她的手,“别闹!”   “不要不要,你起来跟我聊天!”不然……她好像有点想……“那药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呃……那种成分?”为什么她会有爱爱的冲动。   “这……此配方里有活血散瘀,理气降逆的药材,可能会让你……咳咳~”白羽宵摸摸花籽的脸,“乖,早些歇着!”这两天铺子里许多事务,加之昨夜太过纵|欲,他确实乏了。   花籽不满的在他旁边哼哼,捏着他柔软的发丝把玩,“别睡,我好无聊,你陪陪我嘛!”又靠近了些,估计将丰满的柔软靠在他胸前,暗示之意再明显不过。   磨蹭了好一会儿,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显然是他已经睡着了。   花籽气急,又不敢独自下手,只能靠在他怀中寻早一丝安慰。   一千三百一十八、一千三百一十九……花籽在心中默默数羊,非但没有困意,反而后半夜精神更振。   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销魂男,又立刻转过头去。   不得了不得了,好销魂……   她很想扑过去把他给强了,考虑到自身技术问题,估计也勾不起他的兴致。   不该啊不该,像她这种懂得享受爱爱的女人就不该那么早开荤。看吧,如今见着销魂男就会想到那里去。   她越是往哪方面想,身体就越奋|抗。伸手摸了一下,天啦!!!!那里已经黄河水泛滥,天神也无法阻挡了!!   不碰还好,一碰那里,小腹就像着了火一样。她难受的呻吟一声。   身后的男人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花籽吓得全身僵硬。好丢脸,他不会以为她是在自|慰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后颈上,一只灵活的手窜入她身下,直捣核心,“嗯……”酥麻的快意传来,她身体往后靠去,与他贴得更紧。醒了醒了,他总算看不过去,决定帮她了吗。   “很想要?”低沉的声音在身后闷闷响起。   花籽咬唇,“嗯!”腿间的手指开始肆意挑拨,引得她更加难耐,“嗯,我要……”   “喂不饱的家伙!”白羽宵啃咬着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让她身子一颤。   他退下她身上的衣衫,上下其手,爱抚着她胸前的敏感,垂头一口喊在口中,灵活的舌尖席卷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暗光印在她身上,衬得她光裸的上身玲珑娇嫩。   分割线=================分割线===============   因为之前被口口,这章看起来实在影响市容市貌,所以俺决定放个番外在这里。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也有可能会影响JQ,但JJ最近河蟹的厉害,米有办法。不过大多数亲人都已经看过完整版本了,我死而无憾鸟~   放上这章番外,再写上这一句废话,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送你大伙儿两千字的H章不是么,捂口大笑哈哈哈哈!!!!   好了,废话完毕,奉上变态番外——   这日,花籽收工回到北苑。白羽宵正两腿放在凳子上,悠然自得的一边看着书,一边的往嘴里送点心。   花籽转过身去,“你能不能不要穿……”袜子。   白羽宵愣了一下 ,随即笑道:“你若是将床下的册子扔掉,我便不穿!”   花籽怒了,上前双手叉腰 ,恶狠狠道:“你偷看我的书!?”   白羽宵不置可否,随后漫不经心睨她一眼,“你一个女儿家,成日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夫再不管你,日后你怕是越发不知检点!”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说教了?!   花籽更火大,想起什么似的,箭步冲到床头拉开软垫,她存放香艳游春图的册子果然不见踪迹——   “白羽宵——”   北苑所有小厮丫鬟均被这一声怒吼震住,悄悄靠近房间竖起耳朵听音辨形“观看”少奶奶发威。   白羽宵不为所动,仍旧优哉游哉的吃着点心。   “书呢书呢?我的书呢?!!”花姑娘暴怒。   没有电视剧,没有电脑看,难道连看看图幻想一下的空间都要被这个男人占据吗?!!那是她花了五两银子从街尾巷子里那个小黑摊上偷偷买来的。   不得不说古代人舞文弄墨还是有些水平,那些个图像画的,绘声绘色,想想就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情绪高涨。   “书呢,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花姑娘居高临下,斜睨着靠在太师椅上,优雅的吃着点心的销魂男。   白羽宵扬扬下巴,朝案几的一只腿上努努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之态,“在哪里!”   花籽猛一低头,往案几下一瞧,她可怜的真皮缝线边黄色小册子正可怜兮兮的躺在桌脚下面——   “嗷……你……你居然用它垫桌子?!!!!你知不知道这……这绝版?!!!”   销魂男抹了抹嘴,优雅的起身,随便往桌脚上看了一眼,“娘子莫要激动,其实你这个并非原版!”   花籽费力将她珍藏从桌脚下取出,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狐疑的瞅着销魂男,“你看过原版?”   “当然!”   “那你说说,原版和我这本哪里不同了。”   白羽宵招招手,示意她打开册子。   “这个,原版的是女上男下!”   花籽鄙视的看他一眼。   “还有这个,原版的腿上有刺青。”   ……   还有这里,这里……   门外的丫鬟被她们家少奶奶刚才的暴吼吸引,越靠越近,倾身侧耳,在门外听得不亦乐乎。   “你们在干什么?”白芷好奇的伸出头来。   “啊——”   哐当一声,可怜的木门不堪重负,不合时宜的大敞开来。   屋内二人怔怔的看着倒了一地的众丫鬟。   白芷笑嘻嘻的跑进来,“大哥大嫂在看什么东西给我也瞧瞧嘛!”偏头看见花籽手中的册子之后俏脸通红,一边干笑,一边结结巴巴:“哦,呵呵~原来……原来大哥在教嫂子……呵呵,你们继续研究,我……我路过……”   丫鬟们吓得立刻撤退。   白羽宵看着花籽,眸中闪烁着她熟悉的光芒,“既然大家都看见了。娘子,不如我们去实践一番!”   花籽打起哈哈,指着册子上的图形,“呃,其实……我觉得这个动作可以再改进一下……啊……救命——”   第46章   第二天   花籽觉得昨晚的一切像是个梦,那个放荡的女人肯定不是她。   瞟了一眼身旁熟睡的男人。发丝缠绕在肩脖上,衬得他光洁的肩骨性感撩人。俊美轮廓上肌肤容光焕发,销魂的容颜依旧醉人。   花籽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她不知道此时的她亦是脸色红润,娇艳欲滴。整个就一‘性福’到极点的小女人模样儿。   “天色尚早,不多睡一会儿吗?”脚边突然响起的销魂之音今天听起来异常舒服。   花籽垂头看着刚刚转醒,声音略微沙哑,眸色逐渐清透的男人。   估计都快下午了,还尚早呢!   “……你……”这时候她不知道该用哪种称呼唤他才好。   夫君的话,太虚伪,那是她之前用来敷衍他的。少爷呢,又感觉好生疏,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止到这份上。名字的话,花籽抖了抖,好肉麻!!   “呃,我铺子里估计快没存货了,得过去督促一下!嗯……你,接着睡!”   白羽宵坐了起来,一头墨发被他带着漾起一个好看的幅度,然后乖顺地贴着他半裸的背后。   花籽速速移开双眼。   完了,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都说刚起床的时候是一个人最真实也是最丑的时刻,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美得不可方物呢。对是美,这爷们让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自惭形秽。   “等我一同前去可好?”身旁的男人出声轻声询问。   花籽回神,伸长脖子往窗外望了望,太阳正常当空,白云依旧那么的蓝,绿树红花依旧。   今天——好神奇!!   她认为此时如何也要装装娇羞,才配得上美男难得友好的相邀,花籽垂头绕着头发,扭了扭腰肢,“那……好吧!”   ……   ***   今天中午的菜色也很神奇。   花籽瞅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实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难道是销魂男昨天喂她吃下七十二小时避孕药副作用开始发作了?!   放下筷子,看着对面吃得满足的销魂男。   是错觉么?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两天他们两角色互换了呢。   “为何不吃?不合口味么?”白羽宵看着她,“你这两天看起来似乎瘦了,该多吃些!”说着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水煮牛肉,“你不是最爱吃辣么,今日特意吩咐厨子做了这一桌子口味稍重的菜色,为何又不吃了?”   花籽盯着他。是挺重口的,她好饱好饱好饱好饱……   “天天做运动,能不瘦吗……”她小声嘀咕。   仔细回忆下来,昨晚那个放荡女还真是她。这样她的老脸往哪儿搁呀!!!!   花籽将这一切归纳为他给她放的洗澡水的销魂男,是他造成的,他是损坏她一向纯洁美好的高贵冷艳形象的罪魁祸首!   白羽宵看着双唇有形无声的花籽,皱了一下眉头,“不舒服么?”   “……呃,没有。我想,先去店铺看看……你慢慢吃!”说罢起身就走。   看到白羽宵比平日更加气定神闲,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她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嗯!”   白羽宵并未阻止,也没有送她。抹了抹嘴看着花籽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丝耐人寻味的笑。   街口,没有做不到超市   “谁让你们来的?掌柜的呢?”花籽河东狮吼之声惊得客人集体回头观望。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他凭什么说换就换?啊?”狰狞的形态与发出来低低的声音完全不像出自同一个人,所以并没有起到恐吓作用。   憨厚的新掌柜被东家这模样震得一愣一愣的。   还沉默是金呢,花籽更加生气,“你你你,叫什么名字,沈姐姐呢?”   新掌柜捋须搓手,然后小心翼翼地瞅着花籽的脸色,“小姐,这……这都是少爷安排的,您有什么问题问问少爷便知。您说的沈姐姐是……?”   一旁知情的新伙计立马点头哈腰上前汇报:“小姐,沈大姐在里头呢,您请,您请!”   我靠,这个又是谁?!!全换上新鲜血液了。   花籽看了一眼周围购物的人群,压下又要爆发的火气,一边磨牙往里走。   她就知道销魂男没那么好心单独邀她吃大餐,竟是乘她不在铺子里的时候把她的人全换掉。好一个调虎离山之妙计。   花籽本想撩袖子两手叉腰,低头一看今天这身S形的完美体形,愣是忍住了。“沈姐姐,沈姐姐……”   “小姐!怎么了?”沈云乐呵呵的望着气势汹汹的花籽,神色暧昧,“今儿怎么这么大火气,莫非……呵呵!”   花籽指着外面那几个新来的伙计,“沈姐姐,你看外面的人都被白……都换了面孔,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呢?”   “哦,你说他们呀?!”沈云笑笑,“他们不是薛二少爷新指派的么?刚才薛二少爷还过来了呢,不过看他脸色不太好,呵呵~你们年轻,可别……唉,小姐……”沈云抖抖手上的绸缎,自言自语:“这今儿一个个是怎么了?!”   花籽提着裙摆冲进股东铺子,绕过人群往柜台走去。   “掌柜的……”花籽话还没问出。   “——哦,您是来找二少爷的吧,他正在里间等着您呢!”掌柜的已经先她一步开口。   “谢谢!”   花籽转身走进里间,薛子於背对她而坐,手中端着茶杯,双眸却看着其他地方入神。   感受到屋内人身上发出的某种低低沉沉,清冷的气息。她觉得心里被什么堵得慌,好似做了什么违背良心之事。刚才的狂躁已经消失不见,低低开口,“子於兄!”   薛子於回过神来,脸上已是一派淡漠之色。放下茶杯,抬首看着花籽,过了好一会儿,唇际展开淡淡的笑容,“来了,坐!”   花籽径直走到薛子於身旁,“子於兄,你……”见薛子於抬高的手示意她听他说时噤声。   “我已经将铺子让给白兄,你既然是他……我若不让……”薛子於起身看着窗外,低低叹息,“可惜……”而后转身笑望着花籽,“再过几日,我将受家父之命迎娶段小姐,喜帖明日便会送去白府,届时……”   闻言花籽瞪大双眼,“什么?!!子於兄,你和段小姐?”掏掏耳朵,她没听错吧?!这……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   子於兄跟段小姐并不熟识,怎么这两人……奇怪,段萱儿喜欢的不是销魂男的么?!   薛子於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开口:“嫁娶之事,一向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停!停一下。”这都电视剧里说了不下百次的台词了。   花籽绕到薛子於跟前,正色道:“子於兄,这可是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情,你怎么……怎么能如此草率了之?”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会幸福吗?   薛子於笑得有些勉强,“一生未能寻得一心人,寻着了,却又……”他转身继续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花草,“想来,是天意如此罢!”   “天意……”花籽喃喃道,“难道真是天意。子於兄,你可记得……”花籽还是忍住没问。   或许真如他所说,天意不可违,那位花籽与他无缘。   “子於兄说寻着了。为何又不娶那心爱的女子,一定要听从父亲之命迎娶毫无感情的女子吗?”   薛子於没有看她,垂下眼睑似乎刻意掩饰着什么。   再度抬眼,眸中的伤感早已不见。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因她并不明我心意,……或许她已是心有所属。”视线无意中接触到花籽的脖颈,他刚刚恢复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身避开花籽的目光。淡淡飘出半句:“而且,她已经是为……不提也罢!”   花籽啧啧叹息。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连子於兄这么好的男人都不要,除了销魂男,还有谁能与他媲美。没见识啊没见识。   子於兄虽然与她交好,但并不代表她可以插手他的私事。   觉得这里的氛围太过压抑,花籽最终什么也没再说,临走道了句“恭喜”便与薛子於告辞。   走出股东铺,花籽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她怎么这么糊涂!   算了算了!   销魂男从子於兄那里取得了所有房屋财产以及店铺的所有权。销魂男一定拿了她的房契以及转让证明,利用关系直接把铺子写成他的名字。她会不会榜上无名呢?!!   子於兄一定是大婚前夕,兴奋得忘乎所有,居然就这么把铺子转手了。   花籽焦躁了。   天要亡我啊!!!!!   她确实忽略了。古代女人,无论多有本事能耐多高,也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薛子於知道她的身份是白家少奶奶,在白羽宵的要求下不让出股东身份显然不合情理。   垂头丧气,要死不活地从一间小茶馆经过。   “你听说了吗?薛家二少要娶段家小姐啦。”   里面飘来的一阵激烈讨论让花籽顿时来了精神。她放缓了脚步,侧耳听了个仔细——   “听说了,据说这段老爷送了三间生意火爆的铺子给薛家老爷,那得值多少银子呀!”   “啧啧,这么丰厚的嫁妆,是个男人也得娶。更何况这位段小姐还是个美人儿呢,哈哈……”   “去去,何止是美人,听说这位段小姐还是个经商高手,段家铺子大半的生意实际上是段小姐在打理。段家有亲戚在朝为官,段老爷又为人低调,向来关系扎实。我说这薛老爷,八成是看上段家的人脉和生意咯。”   “也不是没这可能,这越是有钱的,就越想赚更多。更别说这个薛老爷本就是个贪心……”   ……   花籽悟了!可怜的子於兄,就这么被他爹给卖了,天妒红颜呐!   “好听吗?”   慵懒的声音随风飘来,花籽一愣。侧目看去,白羽宵那张颠倒日月的脸,此时正挂着不可一世的笑,销魂凤眸直视着她,淡雅暗花长袍衬得他丰姿卓绝。   腰是腰腿是腿,实在赏心悦目。明明是一张邪恶的样子,却教人总在不经意间将他位列仙班。   花籽感觉今天的日头太烈,晒得她脸颊火辣辣的。抬手一边往脸上扇风,一边状似不经意随口道:“嗬,老板夫君也出来晒太阳啊?!”全然忘记了前一秒的计划。   白羽宵脸上隐约漾起一抹浅笑,上前执起花籽的右手,“走吧,带你去看样东西!”   花籽有所顾及的左顾右盼,试图挣开他的手,“放开,放开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有伤风化!”   白羽宵偏头盯着她,脸上仍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挺直的鼻梁抵在她脸颊上,“是时候为本少爷澄清断袖之谣了!”说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突然不想带你去看那件东西,先上去做点别的。昨夜……”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了,这两天被JJ管理员追杀得死去活来!!昨晚又被锁,还发了三次警告,我容易么我……大家可以加入文案上面的群,我以后会把河蟹版本发在群共享!!嗷嗷,不要霸王我!!差点忘了感谢CDQ760111的地雷,泪牛满面……   第47章   花籽直直盯着面前的男人,戒备道:“昨夜,昨夜……?”他貌似没有……“你是想……”唇上一凉,带着类似嘉奖的浅吻倏然落下。   白羽宵的声音变得低哑,“你想的没错,为夫正有此意!”说罢抱着他转身进了布庄。   花籽觉得她就是一只落入虎口的羊,看着头顶那张俊脸和他凤眸之上覆着的浓密长睫,忽闪忽闪撩人心怀,她就觉得今天的日头着实烈过了头!!   来不急看清周围大众的表情,花籽已经被白羽宵抱上楼去。   花籽瞅着他势在必得的架势,觉得此道不可行。小声在他耳边说说道:“这里没床,不好……”感觉这个问题太过露骨,埋头在他怀中闷闷道:“我们回去再……”怎么说怎么像她在邀请他,不知该说些什么,第一反应是冒出一句八卦:“夫君,子於兄要娶你相好啦!”   见头顶的男人脸色明显开始变得恶劣,“不是,我的意思是……呃,其实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什么跟什么啊,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吃醋的吗?借安慰之名落井下石,太不厚道了,不是她的风格。   正掂量着该说些什么——   “说完了?!该做正事了。”头顶的男人突然开口。白羽宵将她放在案几上,作势就要压上来。   “等……等等。你都不感兴趣么?还是……”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窝,花籽缩起脖子,“还是你……”   “——我对你比较感兴趣!”   销魂的语调缓缓在她耳畔响起,花籽抵着他的胸膛,“那个,夫君。不如……不如我们回府再……”   抱着他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幅度:“好!”   花籽立马就后悔了。她果然很傻很天真,“你故意的!”   对方不置可否。   花籽推开他,“放开放开……”她开始在案几上挣扎起来,“我想起来了,你黑我,你说话不算话,偷我的房契,你不是人!!”挣扎过度,以致桌尾一堆账簿噼里啪啦全掉在了地上。桌子在失去平衡的同时,花姑娘很不幸的掉在了地上,   ——“哎哟……”   白羽宵靠桌搂着她,顺势也倒了下去,正好压在她身上。   花籽揉了揉疼痛的后脑勺,眼神凶狠的盯着压住她的男人。伸手就揪住白羽宵的衣襟领口不放,“你还我铺子,你这个资本主义靠剥削大众而生存的XXX!!”   生气的时候潜能无限。花籽翻滚了几下,顺利变换了姿势,由下自上反压在了白羽宵身上。   面目狰狞地怒视着他,用李小龙大哥的招牌动作,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恶狠狠道:“不要总欺压我,总有一天老娘也会翻身做主人的!!!!”   白羽宵彻底愣住。面露痛苦之色,低低呻吟一声,蹙眉咬牙道:“你压得我……很痛。”指着花籽正跨坐着的部位,“你是想后半生独守空闺么?”   花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啊——”立刻从他身上滚了下去,没了刚才的气势,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没压坏你吧,啊?你没事吧?”说着赶紧上去扒开白羽宵的外衫,就想替他检查。   ——“少爷,老爷派人……”掌柜的一脚刚踏入门口,看见地上衣衫不整躺平的少爷,再看双手覆在少爷某处的那双手,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打算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转身掉头就要走。   掌柜一头黑线,为何总是让他撞见这种事情……   “王掌柜!”白羽宵叫住他,翻身坐起,“何事?”神色自如,似乎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花籽悲伤欲绝,收手转身,垂头摆弄着胸前发丝。   丢人丢大了!!   王掌柜刻意掩饰,没有再往屋里多看一眼。垂头恭敬答着:“回少爷,老爷派人送了个口信,说让您带上……”对屋内人有所顾忌一般,压低了声音道:“老爷说,让您带上少奶奶直接去西湖边的小亭子喝酒!”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花籽看着对方销魂的目光徘徊在她脸上久久不去,忿忿道:“你还看,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   ***   扬州西湖   满天星斗被夜筛得零碎破散,当空点点亮光交相闪烁,夜色迷人。   一张直径两米的圆形木桌被白家人围坐得满满的。   花籽今夜被打扮得高贵静雅,当然,这完全是撑撑台面做做样子。那厢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女流氓。   且看她那只穿着精致绣花鞋的脚,此时正放在白羽宵脚背上狠踩。后者忍痛,表面上仍旧一派波澜不惊,仿佛被踩的不是他。   “花籽,你还没回答爹的话。我再问你一次,羽宵纳绯烟为妾,你可有异议?”白老爷捋须,视线落在花籽身上,似笑非笑,等待她作答。   花籽动动嘴,有声无形:“你爹今晚找你来就是说这个的,你快回答……”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毫无起伏的鼻音。   不料白羽宵没有任何动作,完全听不懂她的话那般。端起酒盏放到鼻尖嗅了一下,嘴角含笑地啜了一口。   花籽看着满桌子人向她投来的各种高X光,不得不开口:“花籽……不同意!”   此言一出,有窃笑她不懂事的,有讽笑老爷给她点面子她就蹬鼻子上脸的,有嗤笑她不知好歹的。一群无聊的女人等待好戏的到来。   白羽宵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眼里闪动的莫名光芒。偏头看着满脸正色的花籽。笑了。   “哦?为何不同意,给我一个理由!”白老爷扫了一眼明显看起热闹的众人,继续问道。   白芷握拳,对花籽做了个加油手势,然后在二姨娘警告的眼神下收回手撒气一般的啃着糕点。   花籽对她唯一的同盟眨了眨眼,收回视线瞥了一眼一直把问题踢给她的白羽宵。而后一派大义凛然之色,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一鼓作气:“因为夫君身体有疾,近两年内不可纳妾!”   “噗——”   花籽恨恨的瞪了一眼白羽宵,微垂头轻声道:“浪费可耻!”多好的桂花酒。   在场所有人再次被她惊人的爆炸新闻震呆,下意识的往白羽宵身上瞅。   “咳咳~”白老爷干咳一声,移了移头顶有些偏位的假发。看起来有些生气:“花籽,此话不可胡说,羽宵向来身子骨硬朗,怎会有疾?!”   花籽瞥了眼默不作声的白羽宵。小样儿,让你不拒绝,看我怎么往你脸上抹黑。   她眼睑微垂,垂头故作羞涩,“这种事情,与身体是否强壮无关,爹若一定要问,花籽……也只好厚着脸皮说了。”   花籽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抬头高声道:“夫君其实……在闺房之中,无……”   “能”字还未道出,嘴上已经覆上一只手掌。   花籽拉开白羽宵的手,满眼心疼怜惜的看着他,“夫君别激动,这里都是自家人,说出来也没关系……”   “——混球!”白老爷拍案怒喝,瞪着白羽宵,“花籽说的可属实?!”也不给当事人解释的机会,接着喝道:“老子就知道你常年在外厮混,迟早会伤了身子,果然……果不其然……”白老爷刚刚扶正的假发在他发怒的大动作下又移了位,模样甚是滑稽。   看了一眼今晚从头到尾未发一言,充分保持着弱势姿态的赵绯烟,“看来这妾也不用纳了。扫兴!”说完拂袖离去。   花籽用眼神告诉身边的男人,“怎么样,说了你丫人品太差吧!”   她看着侧位上的白羽宵,此时他一张极为出色的俊脸胀得通红,墨瞳似夜,里面闪动着比星辉还亮的光芒。俊美得让月亮也为之羞怯,藏入云中。   而实际情况是,白羽宵眸色深沉,如千年古井一般,充满了怒火,几乎要将身旁的女人吞噬进去焚烧。   月亮渐渐没入云中,满天星斗不知何时已经藏匿。   “要下雨了,今晚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少爷,少奶奶,大伙儿都回了,您二位……”白启忍了多时,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现在两位主子相交的火热视线中。   “回吧!”白羽宵淡淡道,脸上写满了“我很生气”。   花籽看也不看他,大摇大摆往前走去。小气巴拉的男人!!   北苑   男子一头黑发乌黑如墨,自然地倾斜在脑后颀长的背脊上。虽只着一件素雅单衣,却道不出的随性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纸张,翻开了新一页。对身后女子的呼唤充耳不闻。   花籽趴在床头,“你能不能再小气一点?你拿走我的铺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不就是说你无能……呃,那也是为你着想。看那赵绯烟就是个荡|妇淫娃,要真纳她为妾,往后你指不定真会变得……”   “——住嘴!”白羽宵沁凉的嗓音带着温怒。好不容易借助沐浴才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再胡说我就将你丢去后院与大黄作伴!”   试问天下男子,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将他房事无能有事无事挂在嘴上,更何况是虚无之事。   花籽委屈的闭嘴,抱着枕头无辜的看着他,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我这还不是不愿意让你纳妾呀,女人多了多伤身子。”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莫不是你要为夫一生只娶你一人?”   花籽别过脸去不再接话。   看来这样的男人玩玩就好,不能投入真感情,不然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当弃妇,后半辈子凄凄惨惨的在等待中度过。   可怜了她的铺子,就这么落在了这个男人手上。   “夫君,我的铺子……”   “你的铺子仍是你的,房契只是稍做了些改动,将薛子於的名字除去。往后这便是归你一人所有的产业。”白羽宵看着她,缓缓道:“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会给。这间铺子是我赠与你的第一份礼!”   花籽有点小激动,但一点也不感动。翻身而起与他并肩坐在床沿上,“既然是我的铺子,为什么不用我签字的?”   她这个当事人都没出面事情就搞定了,也难怪她会忐忑不安。   “我将铺子写在你户籍名下,只需薛子於当面认可,无需你再出面确认!”   旧社会就是黑暗啊!!这种事情都被这厮走了后门。   “那房契呢?”是不是该交给她了?!   白羽宵起身,偏头笑睨着花籽,“虽然铺子是我赠与你的。不过……能否拿到房契还需看你的表现如何!”   ????   “什么意思?”   “一月之内,你的表现让为夫满意了,我自然会将房契交给你。在这之前,还是为夫替你暂且保管着罢!”   在黑暗的社会中生存为什么就如此的难呢?!!为什么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个男人的魔掌。   天理何在!!!!   花籽此时是恨他在心口难开,陪着笑脸,“夫君有什么要求,尽管说,除了生孩子,我样样都能答应你!”不就是一个月么,睁眼闭眼一混就过去了。等老娘拿到房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好!”白羽宵爽快应着。展开双臂示意花籽替他宽衣。   为了将来能够自主生存,花籽只得再次恢复与他之间的主仆身份,“你脱了还有么?老板夫君,你确定还要脱?”好言好语。   白羽宵倾身附在她耳边,“等会迟早要脱,何不提前为之?!”   花籽脸蛋一红,“你说什么?我……我还得陪你……做……?”   “不愿意?”   花籽咬牙,反正已经跟他不清不楚,两人也发生了N夜情。扑这样一个销魂的美男她不吃亏。就当做免费嫖了!!   无论什么事情,相通了就好。   “愿意!”花籽说完快速脱掉他的衣服,美好柔韧的胸肌瞬间展现在她面前。   “夫君,今晚我会好好伺候你的!”花籽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额,出来了!!谢谢carochun的地雷,动力十足!!那个,大家收藏一下我的作者收藏吧,感激不尽!   第48章   白羽宵貌似没有察觉到身旁女人露出的狠样,看起来似乎还很享受。但是这种表情只维持了五秒。   “——唔……花籽,你……”他毫无预兆地被某彪悍女扑倒在床。   白羽宵完全没有料到花籽会突然扑上来,身体一斜便落在床上。仰头盯着在他唇上乱啃的女人愣了愣神。只是一瞬间,便就寻回主导权,顺势搂住了身上女子的腰。   “娘子今夜果真热情!”白羽宵笑看着她,双手圈住花籽不盈一握的腰肢调侃道。   这下轮到花籽愣住。她拉开与他的距离,双手撑在他肩膀上。喘气呼呼的盯着他,“你……你这是,从了?!”   怎么着他也要意思意思地挣扎呼喊一下,然后她也好顺理成章的无奈耸肩,摇摇头大义凛然的告诉他“好吧,念在你平时听话的份上,今晚就放过你”,这样全身而退啊。   白羽宵淡笑不语,只是一直用他那一双带笑的勾魂凤眸直直地盯着她。   “你屈服了?”花籽斜睨着他。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流氓做到底,自以为很邪恶的笑着:“很好,乖乖听姐姐的话有肉吃,你最好保持这个动作,否则……哼哼!!”十足的痞子相,继续装。   白羽宵阖上眼,浓睫在烛光下投射出动人的阴影。薄唇紧抿,看不出是期待还是排斥,或则,他这招是用来忽悠花姑娘的。   花籽觉得戏演到一半终止的话很没面子,见他并没有要加入她的意思。随便找了个借口:“呃,好了好了,不玩儿了。呵呵,原来夫君不喜这种游戏!”说着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谁说我不喜?!”白羽宵突然睁开双眼,扶住她的腰,“我本想看你能演戏到几时,不想这么快就要收场了!那……只好由为夫接着演下去……”说完长指捏住她的手腕,一手拉开花籽的腰带。   糯滑的缎子长裙,在他扬手间顺着花籽莹白的双肩滑落。露出她性感的锁骨以及洁白高耸的双峰。   她可以感受到在她衣衫滑落之后他身体某个凸起部位的变化。脸颊像着了火似的。   四目相对,房间里只有他二人呼吸的声音。   白羽宵一个翻身将花籽压在身下,性感柔软的双唇贴着她滚烫的脸颊,声音低低哑哑,丝丝引人心痒难耐:“为夫房事无能,嗯?!”   花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与他对着来,主动献上香吻,在他唇际娇颠:“讨厌,这种时候,夫君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作甚!”   说着将自己与他贴的更紧密,察觉到身上男人身躯一僵,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撩起了他的欲|望。得意的扬起嘴角,再黑暗资本家也逃不过老娘的石榴裙。   但她很快就后悔了,男人的性|欲一旦被挑起,那将会是排山倒海,黄河决堤,野马脱缰,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   白羽宵近乎粗鲁的扯掉她身上仅存的衣料。花籽心疼得无以复加,这可是她铺子里新做的手工刺绣小肚兜。   “啊,你陪我肚兜!!”   手工小内裤在她说话的同时被一把拉下。   “——啊,带子断了,你陪我的小……唔……”他柔软的唇覆在她唇上,灵活的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挑逗,绕过她上下的贝齿,与她舌尖卷在一起,迫使她与他纠缠。   被扒光之前花籽一直没有想通一件事情。今晚的主导权不是在她手上吗?怎么又……   她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已经引起了情动之中男人的不满。   他的双手开始恶劣地游走在她每一个敏感地带,双重刺激下的花籽感觉自己快要缺氧,或则因为兴奋过度而死的时候,身上的男人这才放开她的唇。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不经意接触到他幽深的墨瞳。那里似无底深渊,里面却又有种美得让人可以不惜一切,甘愿坠落的东西存在。   身体被洞穿的刹那间她才回过神来,“——呃……”突然没入的硕大还是让她难以接受,她僵着身子不敢再动,“……轻……轻点!”   “抱紧我!”他低哑隐忍,又形同暧昧呢喃的魔音钻进她耳中。   她依言紧紧地抱着他。他完全没入,两人喘息的声音不断。她被他牵引着跌入他那个美妙的世界,不断地迎合着,身不由己、不自觉地追随他越过重峦叠嶂……   ***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正常的同床共枕方式,又在同一时间醒来。花籽只觉得这种感觉很是微妙,道不出的幸福(?)感。   白羽宵抚开她脸上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侧身拥着她的腰,看着睡眼惺忪的花籽,眸中不经意露出温柔之色,“醒了,不再睡一会儿?!”   闻言花籽心中那条微妙的玄崩一声断了。   你这该死的温柔!!   谁能告诉她,她这是什么感觉?!!和他并不是真心相爱的夫妻,他还会娶很多小妾的。   不能贪婪他偶尔露出,或则此一时的柔情蜜语,不能不能不能!!   她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顺着他,哄着他,拿到房契!   花籽咬牙,为了生存,她真的连身体都可以出卖了,自己真TM堕落!!   是谁说穿越女在古代一定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尼玛坑爹啊!!她简直就是一个最典型的失败案例。   花籽有些别扭的别过脸去,偷偷将被子往上拉,避免自己走光。旁边的男人像是故意与她做对,轻轻一拉,被子又滑了下去。正要发作,见旁边的男人眸中有异光闪过。   花籽赶紧往下钻,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戒备道:“我还想睡觉,你……不要吵我。我要是没睡醒,就……就会乱发脾气,会咬人!”说完惊奇的发现喉咙居然大好了。   揉了揉脖子,有些纳闷。   今天的嗓音怎么这么洪亮了?!昨晚她并没有忍着,零零散散加起来起码也喊了将近两个钟……咳咳~别想别想,太没面子了!   “那你睡吧!”   还不走?   花籽偷偷看着旁边纹丝不动的男人,“你不起来吗?我有点……有点不太习惯两个人一起睡!”这种感觉太微妙,她暂时短路的中枢神经系统还无法理解这种感情微妙在何处。   岂料对方脸色一沉,“从今日起,你我同睡一张塌!”   “——凭……”想起昨天他提出的要求,身都献了,还要去在乎睡个觉么。   花籽深吸一口气,“你说了算!”   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昨夜事后他帮她清理身子的画面涌入脑海,那种微妙的感觉再次浮现。   昨夜实在太累,花籽连害羞的时间也省下了,下意识裹紧了被子,闭眼很快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门外喧杂的声音吵醒的。   “少奶奶这个时候还没起,不会是……”   “呵呵,你这个坏丫头,昨夜少奶奶……今儿该是累着了!”   花籽瞅着床边的破肚兜小内裤,只好硬着头皮唤了声:“冬儿,我起了,你进来吧!”   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一阵安静。该是那些丫头知道她醒了,给吓跑的。   冬儿端着脸盆走了进来,看到床边凌乱的衣衫,笑得满脸暧昧,“少奶奶最近和少爷感情越发浓厚,冬儿都羡慕了呢!”   花籽捂脸,“敢取笑我,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接着低低开口:“冬儿,我没穿衣服,你帮取一套出来。”好丢脸好丢脸……   “哎,少奶奶今儿想穿哪件,少爷出去的时候穿的是白色的,不如您也穿身白吧!”   那个自恋狂哪天不是一身白衣。“随便吧!”   花籽起身,在冬儿的帮助下穿好衣裙。   一袭淡雅绸缎勾浅蓝色花边的长裙衬得花籽白璧无瑕,蝴蝶鬓斜绾在脑侧,斜插一朵通透白玉簪,简单绝不单调,给人一种清新秀雅又高贵的感觉。   “少奶奶,这根玉簪和少爷头上那支是一对,少爷今儿一早特意吩咐我给你绾发要用这支呢!”   花籽对着没有镜子的梳妆柜,“哦,是吗!”白羽宵什么时候连这些小事也管了。   “嗯,今儿天气好,不用加外套穿这身儿正好。少奶奶您真好看!”冬儿由衷赞叹。   她家少奶奶越来越美了!!   冬儿掩嘴瞅了瞅花籽脖子上的吻痕,放下梳子,“少奶奶您为何不爱照镜子了,我记得您过去很喜欢对着镜子发呆!”   花籽笑道:“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   “呵呵,冬儿还是喜欢现在的少奶奶!”   “那就对了!”花籽起身看了看窗外,“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少奶奶,还早呢,未时刚至!”   一两点钟了还说早?!铺子里来了一堆新鲜血液,她还没进行培训呢,没有拿到房契之时,收买人心是正道!!   匆匆道了句:“我出去了,饭菜放着晚上再吃!”   “哎,少奶奶,少爷替您派好了轿夫,在大门口等着您……”   ***   人流穿梭如流水的街道上,一间装横独特的铺子极为惹眼,铺子门前的人物模型上挂着高级特别的女子长裙。   从这里路过的年青女子或则中年妇人,必定会忍不住被它们吸引。   进入铺子的客人接踵而至,里头各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衣鞋,让不少客人即便不买也要看上许久。   店里的伙计个个机灵勤快,跑前跑后不亦乐乎。因为他们家少爷给的工钱远比其他铺子高出一倍,干起活来自然卖力。   花籽站在里间门口观察着铺子里的动静。   进出货、收入支出各种账目已经被新任掌柜算得妥妥当当,她只需要随便看看即可。伙计们不需要她说什么已经对铺子里的东西了如指掌,她任意提出一个问题他们也能背书一般流利答出。   好一派“太平盛世”!!只是为何她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徒有虚名,有权无实的甩手东家呢?!   “小姐,少爷派人从鳯羽轩给您送来了饭菜,不如您先吃些?!”新小二缩敛肩膀,生怕花籽不高兴。   “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吃!”白羽宵今天怎么阴魂不散,无论她干什么都会有他的人突然冒出来。   “花籽!”沈云拿着一张宣纸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今儿接下五百套这种款式的衣裳,呵呵,而且那位公子出手大方。只不过,我看着衣裳总觉得有些熟悉,你给瞧瞧,是哪个大户人家为小姐们购置的。”沈云将图纸递给花籽,唏嘘道“这家人也太大方了,铺子开张至今我还没见过这种人呢!”   花籽接过图纸偏头瞧了瞧,衣服的款式统一,普通人应该不会定制这么多相同的服饰,而且……   花籽仔细着图纸上服饰的细节,总觉得和在网络上看到的宫女服饰相似。这么说,那位公子除非是……   “——沈姐姐,你看看这设计,是不是和宫女的服饰相近?”   沈云难以置信的看着花籽,“你是说……定做衣服的是……”沈云又打量一眼图纸,“我虽没见过宫装,但我家相公一定见过,他也没说这是宫装呀?”   “哦,那可能是我多想了!”毕竟这个朝代并非她所熟悉的历史,“这个先别理会,只要客人肯出钱,何必计较是什么身份!”   “也对!”沈云取回图纸,“呵呵~我看你最近累得够呛,不如回去歇息,反正店铺里有这么多人帮手!”皱了皱眉头,“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不像是薛二少爷派来的,倒像是白家人。”   “我听外面议论,薛二少爷即将迎娶段家小姐。花籽,你也别太伤心,男人嘛,都是三妻四妾,薛二少爷是生意人,自然比不得我家相公。若是只娶一个妻子不纳妾,在外也说不过去!”段小姐是名门大家闺秀,花籽成天在外抛头露面,估计薛二少爷也只能让她做小。可惜了,这位聪慧能干的小美人。   沈云拉着花籽的手,“看你,最近瘦了这么多,该是为此事伤神了吧?!呵呵~不过人倒是更美了!”   花籽满头黑线,“那个,沈姐姐,我跟子於……”   “东家可在?!”一个清朗的男声在里间门外响起。   花籽想也不想便回头应道:“在,我就是!”待看清来人,以及对方定格在她脸上的目光,花籽心头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各种吵闹,太影响写作氛围!!总算更上,呵呵,大家动动手指点一下作者收藏。看,我又啰嗦了!!JJ抽,十点多就更新了,但没显示,再重发一次!!   第49章   花籽想也不想便回头应道:“在,我就是!”待看清来人,以及对方定格在她脸上的目光,花籽心头一颤。   “——李越?!”   李越同样惊讶的看着一身女儿装的花籽,但诧异之色只维持了片刻,脸上已恢复平静。   拱手笑道:“原来花弟是位姑娘,哈哈~李某有眼不识泰山,往日多有冒犯,还请你莫怪!”   花籽对那日在酒楼不经意听到他们的谈话仍有顾虑。客气的回礼,“李兄这话就见外了,是花籽隐瞒在先,当时女扮男装实属不得语的苦衷,哈哈~李兄不要见怪才是好呢!”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兄请坐!”   紫风已经奉上茶水,“公子请用茶!”然后与沈云一道退了出去。   李越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吹开漂浮的茶叶浅尝一口,点头赞道:“嗯,好茶!”放下茶杯把玩着手中折扇,“即便是江城进贡的茶叶,与花籽小姐这珍藏也是不相上下,看来花籽小姐是位懂得享受之人!”   进贡?!花籽愣了一瞬间,“李兄是……皇家人?!”   “不不不不!”李越摆手哈哈大笑,“李某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沾了故交的光,有幸品尝贡品之寻常人。呵呵~今日一来,未料到花籽姑娘亦是一位懂茶之人,一时夸了海口,哈哈,莫怪莫怪!”   花籽感觉他此次前来与在听芸楼后院,和她生疏了许多。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有意与她疏远?!   花籽淡笑,“说起品茶,我其实是个外行,这茶也并非珍藏。之所以入口幽香,其实是泡制过程中取了些巧计而已。呵呵~李兄刚才过奖了。”   这个李越言,谈间对自己的身份半隐半露,而且连知府也想贿赂他,如此不同寻常的人,和他聊天,压力好大!!   “哈哈,怎么会呢。李某广结善友,这些年来也遇到过聪慧的女子,而像花籽小姐这般出色的女子,却是第一次有幸见着!”笑望着外面众多流连在铺子里的客人,“短短数日就能将生意做得这般红火的,想必也只有花籽小姐一人,李某还要向你取经,还要请花籽小姐多多赐教!”   “哪里哪里!”隔壁案几上的菜香刺激着她的感官,花籽咽了咽口水。   旁边这人滔滔不绝的赞美她,虽然听起来很舒服,却终归不是能吃能喝的。拢了拢头发,“呵呵~李兄太过奖了!”话锋一转:“不知李兄今日前来是有何事?”花籽已经肯定,在她店中下单子定制大量统一女子服饰的人是他。   “哈哈,李某闲人一个,路过见你这铺子生意兴隆,料想手艺一定了得。故而心血来潮,想替家里人做几套衣裳。能遇见昔日的花弟,如今的花籽小姐,实属巧合,实乃有幸!”   这还几套,吓唬人吧?!   花籽觉得和这样的人说话特别费脑力,这丫全玩虚的。   用脑过度,肚子更饿。她不得不开始暗示,“呃,不知李兄是否用过午膳?我这有现成的菜色,不如你我一道再喝上几杯?!”这么明确的暗示,她不信他听不懂。   “呵呵~如此甚好!”   花籽本以为他会婉转拒绝,然后告辞离去。哪只对方一拍手中折扇便一口应下,只得又差人买来一壶女儿红。   两人各怀心思,带着试探对方的进行着问答。   酒已下肚三杯,案几上的菜那只水晶肘子丝毫未动,确实不像花姑娘的风格。   其实花籽很想大快朵颐,不过念及她优雅美好的形态不能这么被毁掉,只好忍着口水。   一忍再忍,再忍便是一刻钟过去。   看着盘中的油光肘子肉,花籽忍无可忍。状似不经意道:“呀,这肘子凉了。”说着站起来撩袖伸手,“李兄,你稍等,我拿去后院的小厨热热!”端起面前的白瓷盘子,伸长脖子笑眯眯道:“很快,很快!!”   “无妨……”李越话没说完,对坐上的女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李越双眸含笑,啪一声打开折扇,勾起嘴角看着扇子上的水墨画,眼中的淡笑逐渐转为玩味。   花籽一溜烟钻进后院,回头瞅了瞅没人注意。立刻毫无形象地抓起一块肘子肉往嘴里塞。   太折磨人了,这人究竟想干嘛,今儿跑过来一定另有图谋,先啃完再说,吃饱有力气思考!   片刻后,半盘儿肘子肉已经下了花姑娘的肚。对她来说,此时最幸福的事情大概就是有这样一盘肘子肉吃。   花籽正吃得一脸满足。   “你很饿么?”销魂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呃……”花籽差点噎着,偏头见与她服饰相同,均是一身暗花滚金边素雅白衣的销魂男,“……怎么你走路没声音的?!”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可惜了她今天这么美好高贵的扮相,生生被这盘肘子给破坏掉了。   白羽宵凤眸带笑,抬手替她拭去嘴角的调味汁液,“为何要躲起来,在里间吃不是很方便吗?”   “呵呵~”花籽干笑。这才想起里间的李越,“哎对了,你看见李越了吗?”   白羽宵点点头,“方才我进门之时,他正好出去。”   “出去了?”难道是她多想了,他真的只是来定制衣服的。   白羽宵接过花籽手中的瓷碗放在一边,“嗯,此人身份可疑,你与他交道要处处提防才是!”又笑问:“吃饱没有,还要吗?”   花籽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呵呵~饱了!”   想起李越就是那位听芸楼的神秘人,觉得销魂男既然已经是她的人了,告诉他这事儿也无妨。   花籽拉着白羽宵的衣袖冲他勾勾手,“进屋!”   “嗯?!”   见对方双眸直直的凝视着她白皙的脖颈,花籽瞪他一眼,“你血族的?!又想咬我了?!”   白羽宵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别过脸去掩饰性地干咳一声,脸上果然泛起可疑的红晕。   花籽抓住他小辫子似的,指着他调笑:“咦,不做亏心事不会脸红,你一定是被我说中不好意思了吧!”瞧你那小模样!   白羽宵面无表情,“越发没有规矩。”虽是责备的话,口气却十足轻柔。   花籽吐吐舌头,转身进屋,“快点进来,我有个爆炸新闻要和你分享!!” 说完觉得这句话太过高深,销魂男听不懂,又补了句,“是关于李越其实是听芸楼后院那位神秘人物的……   呃,全说出来了,太没悬念了!!   见销魂男身姿俊挺面色无波的站在原地,脸上完全没有她预想的惊讶,“没反应过来?太出乎预料了吧?!”花籽在床沿边坐下,笑眯了眼,“没想到那位神秘人就是你爹看上的女婿人选。啧啧,其实你可以贿赂贿赂我,我还知道更多关于此人的事件!”   “哦?!”对方明显怀疑的口气。   “不信?!”   花籽有点困食,吃饱就想往床上躺。她两手枕在脑后,翘起一只脚转来转去,闲闲道:“你还别不信,我连他洗澡都……”说到此处赶紧闭嘴。   糟糕,说漏嘴……   “还有呢?”头顶那销魂面孔上一双黑眸逐渐变冷。   她怎么感觉销魂男在吃醋呢?!   声音不自觉的弱了下去:“还有……”花籽侧过身去,“还有,他皮肤挺好……”“比你稍逊”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身后人捞了起来。   花籽手舞足蹈,“你想干什么?我……我刚吃饱,不适宜做运动,真的!”用很真诚很真诚的目光看着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白羽宵摇摇头,将她搂在怀中掂了掂,薄唇轻勾,剑眉一挑,“瘦了。”松手将花籽丢在床上,“手感也一般,当好好进补一番才行!”   花籽柔柔屁股,气呼呼的爬了起来。瞥了一眼一脸坏笑的男人,“你人格分裂!!”什么意思啊,吃掉她才说她身材差。   说完抖了抖裙摆,拢好头发便忿忿地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老娘今晚不回床!!”   ……   走出铺子大门,花籽挺起胸膛,敢说她没肉,这也叫没肉,太没眼光了。一偏头,视线接触到不远处刚刚下轿的波霸美女,瞬间没了底气。   好……宏伟的珠穆朗玛峰!!   花籽盯着那珠穆朗玛峰片刻后,好奇的将视线往上移动,看清那美女的脸,咦,这不是听芸楼跳舞的紫沁吗?!   莫非她也是来铺子里购物的。那日在酒楼看到她“坐台”谄媚之后,她之前对她的好感被一扫而光。   花籽不愿理会,转身欲走。   “请问姑娘,李公子是否在此?”   花籽扭头,“问我吗?”看了看旁边也没有其他姑娘,随口回道:“你是说李越是吧,他刚走!”   紫沁笑得一张脸蛋看起来带着点点柔媚,“噢,那我直接去找他。多谢姑娘!”说完又对花籽笑笑,转身上了轿。   花籽陷入沉思。   她貌似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难道她之所以对男人谄媚作践自己,全都是有隐情的?!   车帘落下,轿子里依稀传出紫沁低低柔柔的声音:“去九王府别院……”   九……王府别院,王爷?!!花籽呆在原地。   冷静下来一细想。   没理由啊,即便是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别院,既然是在扬州城,知府不至于没进去拜见过,为何还能把身份搞得这么神秘?!   这个紫沁又怎么会与他熟识?!   NONO,太费脑细胞,李越这个人就是只复杂的生物。   花籽仰望天空。她这是要发达了吗?疑似王爷的人都出现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上演王爷看上已婚妇女,栽赃嫁祸,利用职权强抢他人妻子……   呸呸,乌鸦嘴。一定是跟销魂男合体了,开始自恋起来。   “站在大街上做什么,跟我进去,我有话要和你说!”白羽宵盯着站在街边,被不同男人盯着看的花籽,脸色阴晴不定,“跟我来。”   白羽宵转身,长袖跟随他的动作拂起,卷起一阵清风吹在花籽脸上,吹得她心底一阵恶寒。   这爷们儿又发什么脾气?!   花籽快步追上白羽宵,“少爷,您要跟我说什么,上哪儿说?去房间的话……”花籽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开跑。   作者有话要说:农品伯伯下山玩儿微博。哈哈~这是新申请的微博,其实我一直挺好奇,想看那只勾勾的^_^大家想看我猥琐样儿吗?想看我的怂样儿吗?哈哈,那就关注一下,米粉店开张,严重缺粉!!   第50章   花籽快步追上白羽宵,“少爷,您要跟我说什么,上哪儿说?去房间的话……”花籽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开跑。   白羽宵回过头来瞥她一眼,“你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转身走进房间,“进来!”   “夫君要跟我说什么,在这里说便是!”花籽侧身在凳子上坐下,一手支撑着下巴,斜睨着身旁的男人,“公事还是私事?”   白羽宵正色,“你看这个!”神色不定的展开信纸,“这是李越留下的。”   情书?!“哈哈~难怪你……”花籽笑嘻嘻的挪了挪身子,胳膊肘靠在白羽宵肩头,在他胸口拍了拍,“哎,写什么东西,我瞅瞅!”   白羽宵顺势将她搂在怀中,将纸张展给她看,“看到了吗,他在暗示。”   花籽挣了几下没有成功,也就随他去了。坐在白羽宵腿上,伸手接过信纸看了看,“我还以为是情信呢……”脑门一吃痛,“哎,你干嘛打我?”   白羽宵屈指在她额际探了一下,温润的嗓音念着:“白家商铺有问题,当心。”下巴枕在她发丝淡香的头顶,“此乃暗示你远离是非之意,是否想与我划清界限了?”他声音轻柔,听不出情绪。   花籽仰头笑望着他,捉弄他说:“想,可惜我舍不得你这娇滴滴的大美人啊,哈哈~所以我还是待在这里吧!”   白羽宵低头想亲她,花籽避开。   她心里其实挺奇怪。这不是情书,还是张神秘怪异九字诀。   花籽言归正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李越,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白家商铺有什么问题,李越怎么会知道?”脑袋里面装满了问号。   白羽宵看着手中字条默了一会儿,“在你铺子里间的酒盏下面。”长指捏了捏花籽的脸,“他肯留信让你当心,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他挑眉似笑非笑,“对你有好感。”   “胡说!”岂止是好感,估计已经被她荼毒了!!   YY完脑细胞重回正轨。   原来是这样,李越当时和她一起喝酒,因该是她跑去后院偷吃的时候他留下的。她没见着,正好给刚进来的销魂男看见了。   花籽觉得李越不像是那种随便开玩笑的人,他既然这么说,证明事态大概真的有些严重。虽然她和销魂男就床上那点关系,这样的男女关系通常薄如蝉翼,一碰就裂,只能称之为N夜情。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她的老板。   正所谓国家富强人民才会安乐。企业发展好收益高了,职员才会被加薪。如今她是老板好,她才会好。   帮助他,是她义不容辞,目前要做的首要任务。   花籽无法正视自己内心的感受,把真正的爱恋当暂时的迷恋。将对白羽宵这不寻常的关切当做是在维护她的生存倚仗。   花籽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白羽宵,拍胸腹保证:“夫君放心,有我在,你和白家铺子都不会有事的!”   ……   瞪了一眼明显不信,还憋着笑的男人,“别看不起我,我还有个秘密没说呢!”她正色道:“你知道吗,李越,他有可能是听芸楼的幕后老板!”   她转过身去,和搂着她的男人面对面,神秘兮兮的摆摆手,“这可不是一般人,他连知府大人身边的人都拉拢了,就是那个什么师爷。而且,他还把听芸楼的头牌带出来送人呢!”   白羽宵已经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双手将花籽固在怀中。敛眉双眸半垂,“你就这么肯定他的身份?”   花籽抿唇,严肃地点了点头,以说书的形式慢慢道来:“听芸楼,那是做生意的地方,勾栏院。他就算是再大的客户,也不可能把头牌带出来随便使唤。而且,你也见识过他身边的护卫,连你的账都不买,扬州城中能有几人?”   “呵~”白羽宵清冽的眸子闪过一丝欣赏,“娘子很聪明。此事我已经派人暗中查过,确实如此!”   什么?!!   靠,已经知道了,亏她还牛逼轰轰的准备显摆嘞。   “早知道又不说!”花籽拂了拂额头的牛海,冲白羽宵抛了个媚眼,“才发现我智商高啊!”顿了顿,又嘟着嘴嘀咕着:“只不过……白家铺子会有什么事呢?!”   白羽宵搂着她的腰肢,把玩着在她腰际轻飘的发丝,“此事你无需放在心上,我自会处理!”将她拥得更紧,“你负责别的事情便可!”   “松开松开!”花籽拐他几下,“乱吃豆腐,信不信我……等一下,你刚才说我负责什么事情?”只要你开口,除了管我要银子,除了上天入地,除了倒夜香,除了打小强,除了……   “此事对你来说最简单不过!”白羽宵双眸带笑,嘴角上扬。花籽附耳过去,他语气带着三分调侃,道:“那便是……为白家开枝散叶……”   “——做梦!!”花籽从他怀中蹦出来,鼓起腮帮:“你的黑色药丸除非不起作用,不然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她大肚子,那他不是正好有N多理由纳妾找小三……   白羽宵闻言,又见她气呼呼的模样,哈哈大笑。   她某些方面的神经大条,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   白府,书房   白老爷面色凝重,握着手中信纸狠狠地在案几上捶了一下,“混账东西!刘福,你去老子查查,是谁负责这件事情的。哼,没有经过老子的同意就与那帮人合伙,当老子死了吗。”   刘福哈腰安抚,“老爷,此事小的已经派人去查了,少爷也在调查,估计已经有些眉目,您别动气,别动气!”   白老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重重地叹了口气,“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白家铺子有好几间走的是这条道。那些个蠢货又以白家的名义跟他们签了契约,稍不留神就会将临北的部分商铺牵扯进去,务必要派人将来龙去脉查清,设法即时抽身。去吧!”   “是,老爷!”   贩卖私盐可不是闹着玩的,“让那几个主事的庸才打包滚,然后好好查查他们的底,若是发现他们私底下收了银子,做出背叛白家的事情,就把人带过来,老子要亲自盘问。”   白老爷脸色陡然变得阴冷。拿我白家的钱,替外人做事,试图陷白家于不义,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能取那几个经验丰富主事的短,让他们私底下与他合作,这次的事情明显是熟悉白家的人做的。各关卡只要看到有白家商铺的印章和那几个运输货品的熟面孔,基本不会留心车上押运的货物是否有问题。   敢利用他的人脉关系开道走货。   白老爷眼风如剑,捋须吩咐一旁小厮,“召集白家旗下所有管事到书房来!”   “是,老爷!”   北苑   “夫君说要上听芸楼打探消息?”花籽兴奋的看着白羽宵,拉了拉裙角盘腿坐在地毯上,一手枕在身旁男子大腿上,眨巴着眼给予他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   白羽宵看着案几上的信,对她的话置若惘闻。   花籽推开他的腿,“哎,你看着那封信老半天,它有我好看吗?”起身悻悻的掰着指头往外走。   这厮一定是想去鬼混,替自己找个打探消息的借口,哼!!   “你不换衣服怎么去。”白羽宵的声音从窗户旁边飘了出来。   肯让她去了。   花籽立刻掉头跑回房间,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好,我马上好!”   “你……哎!”白羽宵对她热衷往勾栏院跑的行为表示不理解,叹口气幽幽道:“那种地方你还是少去为妙!”   花籽拉开幔帐,一身浅蓝色滚白边宽袖男装,衬得她一张小脸粉雕玉琢,比起女装的柔美婉约。发丝被她高高束起,加上她装男人的本事越发娴熟,眉宇间又多了几分英气,看上去倒有些接近玉树临风这个词。   拿起白羽宵的折扇,屈身偏头向他作了个揖,用京剧调调道:“白兄有理啊啊啊啊!”   白羽宵嘴角抽动几下,转身踏出门槛,“走吧,可要跟好了!”   花籽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后,又用川剧调调唱说:“夫君放心呀呀呀呀呀……”   白羽宵:“……”   听芸楼   红绸围绕,花团锦簇。   听芸楼大厅之下灯火通明。左搂右抱的爷们儿满座,歌舞欢笑声不断。   房门被打开,外面的喧闹声随即传来。   花籽转了转手中折扇,“为何不关门?”   “里头太闷!”白羽宵脸色阴晴不定,看着花籽身旁卖弄风骚的小倌,“出去!”声音不大,但语气阴冷,和他淡然无波的俊脸极不搭配。   小倌楚楚可怜的望着花籽,“小爷……”   “出去!”白羽宵又重复了一遍。   “这……”   花籽事先不明就里,举头望见白羽宵的视线定格的地方,这才想起自己正勾着小倌的下巴,这个姿势似乎欠妥。   赶忙收回手,笑嘻嘻对他说:“呵呵~少爷别生气,您不喜欢这个,咱们再换一个便是!”语毕抬手对旁边的丫鬟高呼一声,“姑娘,帮我们换两个……”   “胡闹!”白羽宵重喝一声,凌厉的眸子从那小倌身上扫过。   那小倌吓得肩膀一缩。怯怯的看着花籽,“小爷,奴先下去,您需要的话再……”   “滚!”醋意大发的销魂男这次换了一个字。   门被拉上,嘈杂声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安静得有点不太正常。   花籽调戏完小倌,发现白羽宵脸色似乎不大好,左右望了望,想随便找个话题打破一下安静的气氛。   盯着墙壁旁边的雕花红木方凳上那鼎香炉,见上头立着一头做工不错的青铜虎头,此时正吞吐着香烟。   看那青烟袅袅升起,花籽便随口问道:“呵呵~这是什么香来的,味道真好闻,夫君,咱们回头也在房间点些!”   对方没有接话,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知府大人在隔壁房间!”突然来了这么句。   花籽才想起今晚来此的目的。绕到白羽宵旁边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糕点,一边啃一边说:“可惜这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不然还能偷听个什么。”   “我已经派人进去偷听。”白羽宵放下杯盏,偏头看着花籽,“你不是问我那是什么香么?!”嘴角缓缓漾起销魂笑意,“那是催|情香,勾栏院里常用的!”   什么?!!   丫的,她说这里隔音设施搞得这么好呢,原来是另有“隐情”。   “那我们怎么没事?”   “时候未到!”   “多久到?”   “差不多了……”白羽宵缓缓低头,在她耳垂上轻啄一下,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去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JJ说是在维护,各种没有留言,BB说暂时不要更新。你们忍心霸王我吗,看我可怜的眼神儿 - -第三次发了,发上了么???   第51章   “差不多了……”白羽宵缓缓低头,在她耳垂上轻啄一下,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去床上!”   花籽躲开他,“去……去床上?”胳膊抵在他胸前,“别激动,冷静冷静。这里不适合……嗯,不知道被子是不是刚洗过,或则……昨晚有人已经在上面……”   经他刚才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偏偏近在咫尺的男人还故意用指腹在她脸上擦来擦去。   花籽拍开在她脸上游走的修长手指,“不要……不要乱摸!”再这么干,等她兽性大发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被她摸得心痒痒,“咱们快回去吧,我不喜欢睡这里的床……”这么说会不会太直白了?!   销魂男“嗯”了一声,“那就在这里!”说完又将她捞进怀中,“是你要跟过来的,现在……”柔软的热吻落在怀中女人的粉腮上,“我吸入迷情香,你要对我负责!”   低沉动听的嗓音魔咒一般,长指移到她腰际,拉开她的腰带反手扯下她单薄的外衫,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激动啊??   经他这么一挑逗,她也开始蠢蠢欲动,正当花籽准备半推半就,又突然想起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等等!”她用额头抵住销魂男贴上来的脸,闷闷道:“你是故意让人点这种香的,你故意的对不对?!”   白羽宵搂着她,可谓是上下其手。无视她的怒目,该摸的不该摸的全摸了个遍,这才缓缓应着:“嗯,很聪明!”   “你丫惯犯!”花籽一把推开他,自己差点跌倒。稳住身体靠在桌沿边,无名火熊熊燃起,也分不清是欲|火还是怒火,不过都不重要了。   “你是太久没上妓院,又来重拾乐趣了是不是?在家没激情是吧,我今晚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该找其他女人上了??”当她是什么,她偏不这么干。   老娘忍,忍……忍不了就□你,就是不让你得逞!!   沉默半响,任她发飙的男人唇角轻轻上扬,冷不防冒出句:“娘子是在吃醋?”   吃醋?!她会吃醋?开什么玩笑。   不过回味刚才那番话,是有点像发脾气的老婆指责老公。而且……这感觉还真TM酸!   “你,不热吗?”白羽宵又问。   经他说起,花籽觉得小腹又热了几分,故意逞强,“这点香味算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其实她已经心痒难耐,脑袋里还不断浮出各种激|情画面,就连她在枕头底下藏的那本禁书的内容也时隐时现。   折磨人啊折磨人……   花籽与销魂男对视片刻,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直接冲到白羽宵怀里,“受不了了,救火!!”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银子老娘照付!”   一不做二不休,先解决掉生理问题再说。   白羽宵怔怔然,看起来还没回过神来。   花姑娘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够跟上的。   花姑娘的举动,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花姑娘的瞬息万变,不是谁都能当即反应过来的。   “别愣着,快点!”花籽正想扒光销魂男的衣服,又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不行,这里人多……我……”待会儿可能会不受控制的……那种声音要是被人听去也太丢人了。   在白羽宵还没从她刚才的举动中缓过神来之际,花籽已经松开了他。开始默念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性?……   不行不行,换一个,换一个!!道德经好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   欲?   老娘就是欲、火、焚、身、啊……   “在想什么?”白羽宵盯着猛然间冲过来扑在他怀中,又突然熄火,闭上眼睛双唇蠕动的花姑娘,“花籽!花籽?!”   花籽睁开眼,看见面前那张俊美销魂的脸,倏然拉开两人的距离,“别靠我这么近!”掩饰的整了整衣襟领口,“这么正经叫我,干嘛?”   “我当你睡着了!”白羽宵又附了上去,在她耳边低哑着嗓音,“娘子何苦强迫自己,此时不会有人……”话未说完门就响了,“白少爷,我是紫沁,我可以进来吗?”屋外柔柔的女声询问着。   花籽正准备上演黄色戏码,这女人就来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算了算了,正好去旁边熄火!   花籽弹出老远,“我装会儿死,你继续!”整了整衣襟便趴在对面桌上装睡。   “你怕什么?”白羽宵语气带着几分郁闷。   “人家害羞!”   ……   花籽路出半张脸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声说:“快开门吧,别让人家姑娘久等!”   哈哈~销魂男吸了这香,刚才已经气息凌乱,这会儿看见美女,她又在旁边,看他怎么办!!   门被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   “白少爷为何不关门呢?”紫沁柔柔的声音问道。   白羽宵没有答话也没有看她,长眸半眯的盯着桌上那颗脑袋。   刚才的冲动犹在,他尽量掩饰,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姑娘有何事找我,请讲!”   紫沁环顾房间一周,笑道:“刚才听芸娘说您过来了,我这不是来瞧瞧么,呵~白少爷是在等人吗?”   花籽偷偷打量着她的动作。这女人的样子怎么这么像找人的,难道她以为销魂男和什么重要人物有来往,故意进来打探情况的?   “咦,那位是……?”紫沁一双美目落在花籽的身上,“是白少爷的朋友吗,看样子是喝醉了呢,可要紫沁帮忙唤人过来送他回去?”   “不用,她睡一觉就好,等她睡醒,我们会接着谈刚才中断的事情!”他特意咬重“接着”二字。   “呵呵,那,白少爷是否需要紫沁留下来伺候您一晚呢?”声音更加柔媚,比起段萱儿的声音,这算不上多娇媚,只是她那一上白玉小手贴上了白羽宵的胸膛,正缓缓向他腰带活结靠近。   尼玛,用不用这么露骨?!!她以为她已经够不要脸了,居然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女人。   不过,不过这不像她下午遇见的紫沁,看神态有些做作,倒像是在演戏。   她想从销魂男身上知道什么?   花籽的眼睛虚起一条缝,看着白羽宵美好的身姿立在哪里一动不动就来火。   臭销魂男,难道你真想当着我的面上演活春宫?   那个女人也太大胆了,把她一个大活人当什么了。   白羽宵睨着仍旧纹丝不动继续“装死”的女人。深吸一口气 ,反手就将身前有意勾引他的女人打横抱起,“此道在此进行有失趣味!”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他眸色深邃,两三步便来到床边,一松手,毫不怜惜地直接将紫沁扔在床上。   “啊……”紫沁吃痛,皱着脸蛋楚楚可怜,“白少爷……”   “把衣服脱了!”没有温度的语调。   紫沁似乎迟疑了一下,看起来又像是毫不犹豫。将薄纱裙的绸带解开,一层层薄纱落下……   最后一件贴身内衣滑下,那□的完美娇躯立刻展现在白羽宵,以及花籽的眼前。   花籽倒抽一口气,再也无法淡定。   好好好好完美的体形!!!!别说男人,她一个女人看着都会荡漾。   白羽宵,你hold得住吗,hold得住吗??!!   怎么办,要起来吗?要扑过去三P吗?要阻止吗?这游戏貌似再玩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白少爷……”紫沁欲语还休。提醒站在床边的男人她已经脱好了。   白羽宵放下幔帐的同一时间望了一眼偷窥着他的女人,然后……然后花籽就只能看到一层层薄纱幔帐飘来飘去。   哦……我摔,丫真上啊?   五秒,十秒,二十秒……   “——等一下!”花籽猛然间高呼一声,发出机械般的声音:“床上的女人听着,我给你十秒时间,马上穿好衣服滚蛋,不然……哼哼,我是你的粉丝,别让我抓破你美丽动人的小脸失去娱乐看点!!”   十秒后……   紫沁“滚”下床了。甚至连花籽的模样都没来得及看清,已经衣衫不整地就跑了出去。   花籽回头,瞅着落荒而逃的女子。哎,你还是不够老练,八成是被李越逼着这么干的吧?可怜的孩子。   转过头去,“看见没有,人家这么急着走,其实是有原因的。她根本就不想跟你滚床,她李越的人,跟你上床别有用心。”   花籽鄙夷的盯着飘来飘去的幔帐,恨不得将它穿透,将里面的男人生吞活剐。继续贬他,似乎想以此发泄心头以及腹中的大火。   “人家这是趁机走人。别老拿自己当那么回事,不就是长得一般般,床上功夫一般般,有钱有势一般般么!”还真当自己皇帝爷了。   “说够了没有?”对她刚才“漠然”的举动极为不满的男人沉声发问。   哟呵,还敢对她凶?不让你瞧瞧老娘的厉害你是不知道女人丹田泛酸,那是吃醋的表现嘞!!   花籽快速栓好房门,箭步冲上床去,白羽宵坐在床边,被她一扑倒了下去。床板不比北苑房间的,这里的床较硬。两人倒下之后木床发出“脆弱”的闷响,也磕痛了花籽的胳膊。   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花籽揉了揉胳膊肘。   咦,他不是应该躺着的么,怎么是坐着的?扯了扯销魂男的衣襟领口。这么长时间,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呢?   花姑娘典型的被醋浇灌之后,脑袋无法正常思考问题。   原配在此,销魂男敢做出出格的事情吗?要做也要……咳咳~   刚才强装镇定,现在她已经被压抑得接近暴躁,不,已经暴躁了。花籽用白羽宵刚才命令紫沁的口吻命令他:“脱衣服!”   ……   白羽宵不动。   “不从?”花籽脱掉外衣,一把扔在地上,“今儿姐姐不上你就不姓花!!”   白羽宵美眸狐疑的看着她,“你刚才喝得不多,莫不是又耍酒疯了?!”语气正派,绝对正经。仿佛刚才屡次挑逗她的人不是他。   轮到你大牌了?轮到你清高了?还是……莫非……“你们这么快就做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看见了吗,小白要说什么,你们一定猜不到,哈哈~没有留言的日子,好孤单,好孤单好孤单……大家如果写好留言,最好先复制,然后再发,以防JJ抽搐不见了,浪费大家拍键盘!!发现留言吐出来了,兴奋,赶紧跑来更新,不要霸王哟!!   第52章   白羽宵美眸狐疑的看着她,“你刚才喝得不多,莫不是又耍酒疯了?!”语气正派,绝对正经。仿佛刚才屡次挑逗她的人不是他。   轮到你大牌了?轮到你清高了?还是……莫非……“你们这么快就做完……”   “……”白羽宵彻底无语。顿了顿,“先回府!”他的神色变得严肃。   花籽见他这种态度,更加生气,“夫君若想回去就请回吧,我再待会儿。”   “别使性子!”白羽宵搂着她的腰,“刚才那个叫紫沁的女子是宫里的。”   这……算是爆炸新闻了。   花籽立刻来了兴致,眨巴着眼半信半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宫里的人?”   “刚才那女子左胸上有蝶翼刺青,虽然被她可以掩盖,却也不难看出!”   这国家还有这陋习,宫里的女人还要打上记号,倒也方便确认。   “哦,你让人家脱光就是为了看刺青?然后呢,然后拉帐子是什么意思?”   “引你过来!”   “你……哼,那我要是不过来呢?”   “你若是不过来,我便……”   “便怎样?”   白羽宵摊手,“和你想的一样!”   花姑娘面色狰狞,“回、府!!!!”   ***   白府北苑   丫鬟们站在门□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说是少奶奶在上,刚才明明听见少爷……哎呀,羞死人了!”   “不可能,少爷怎么可能在下面,刚才那声音倒像是从上头发出来的,八成啊,是少爷压着……呵呵呵呵……”   “不对不对,我说啊……”   “你们在这里嘀咕什么?”冬儿忙完回来,见一群丫头在主卧门外一脸坏笑窃窃私语,放低声音教训着:“少奶奶平时管宏大量你们就开始作威作福了是不是,敢在门口偷听?还不走远些!”   冬儿是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小丫头们自然不敢怠慢。一个个噤声屈身散了去。   听着房里不断发出的闷响以及……冬儿小脸一红,招招手,“回来回来!”附在一个丫头耳边:“你去给准备一下,待会儿少爷少奶奶……可能……嗯,先把热水准备好,去吧去吧!”   少爷少奶奶从昨晚从外头一回来就开始……天,“回来回来!”小丫头刚转身,冬儿又吩咐她,说:“再吩咐厨房刘嫂子准备些滋补高汤!”   少奶奶可别累坏了……   这么敏感的话题,不把镜头切换进房间就不厚道了。   房间内   原本摆放规范的太师椅被移了位,红漆小桌被推至靠墙位置,案几上的书本账簿七零八落,凳子横七竖八的倒在房间里。床上的被褥被拉至一半,悬挂在床沿上随着床上人的动作摇晃。   男女的衣衫东一件西一件,屋子里的景象凌乱不堪,惨不忍睹。   可怜的木床再次发出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塌陷。   “我……我不来了,好累……”女子弱弱的声音。   “那你还不让我出去,打算保持这个姿势到几时?”男子的声音相较就显得精神许多。   花籽趴在白羽宵身上,气息微弱,声音低低弱弱:“人家也想出去……可是……下面难受……”说着又娇吟一声,“嗯,再一次,再一次就起床……”   白羽宵墨发凌乱,躺在床上全身是汗,看上去性感诱人又加上几分。花籽受不了这诱惑,即便是全身酸软的情况下也忍不住动了起来。   “唔……你要么再快一些,要么……呃,就让我在上……”忍耐压抑的声音。   花籽埋头在他胸前,“不行,我受不了你……嗯,还是我自己来……”   花籽一边进行着活塞运动,一边爽并后悔着。   不该啊不该,她不该因为生气想给这个根本不是人……(是人能连续做一整晚还生龙活虎吗??)她就不该动心思“教训”他,随手在勾栏院摸走那一包河蟹药。   为了激发“潜能”,她把那一整包东西全吞了下去,然后打算让他做到吐。哪知……哪知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受惩者的表现,还很享受的样子……   “我没力气了……你来!”花籽从销魂男身上滚下去,“就一次,我再……呃,那个的话,你就拍晕我……”大概是累了一晚,声音难得的低柔。   要死,她怎么总干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呢?!!   白羽宵挺身直入,快速动了十几下,声音低哑,“娘子放心,这次你一定会如愿……”晕过去的……   哈哈哈哈~此处省略很多字!!   后来的后来……花籽真的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花籽一醒便听见床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话。   “回少爷,少奶奶是因为使用过多……嗯,造成血压骤将,以致昏厥。但不会持续太久,一般五个时辰之后都会转醒……”   这老者的声音似乎在叙述她的“病情”,花籽立刻想起昨晚和白羽宵XX之后并没有穿好衣服,仍是身无寸缕。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双手抱胸。   接触到身上丝滑的衣料,这才松了口气。   销魂男还算知道保护私有产物,没让她春光外泄。   大夫捋须,慢斯条理接着道:“少奶奶的脉象正常,看起来像是睡觉而已,不像是昏厥!”   “——哈哈,大夫好眼力,我真的只是睡个觉而已,您请回吧!”大家原以为昏过去的花籽突然接话,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再正常不过。一屋子的丫鬟惊得面面相觑。   白羽宵见状只愣了一下,上前拉着她的手,“你当真没事了?”语气掩饰不住的关切。   花籽点头。   看见小两口开始你侬我侬,屋内其余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无事便好,可知你睡了一天一夜。”   花籽闻言翻身坐起,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羽宵,“我我我睡了一天一夜?”有没有这么衰啊?搞强|暴的居然比被害人还弱,失败啊!!   白羽宵皱眉,“你这样坐着腰不疼么?”   嗷嗷……   屋内惨叫声连连响起,北苑丫鬟们该干嘛还干嘛,看似已经习以为常。无论何事,果然是习惯便好,习惯便好。   ***   两日后   今日是薛家二少爷娶亲的日子,本就人来人往繁华富饶的扬州城里更为热闹非凡。   一队身着红衣,举牌挂彩,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环街游走三周后,接上了段家门前的新娘子,再度乐声四起,一队人往薛府而去。   队伍最前,一匹骏马的大红马鞍上坐着新郎官薛子於。他坐在马背上,身姿俊挺,仪表堂堂,但神色却是冷漠,仿佛娶亲的人不是他。漠然的表情与他身上那大红的新郎喜服形成反差。   道路两旁的行人开始议论起来。   “你说这薛二少爷是不是不喜欢段家小姐,你看看,大喜的日子脸上也没个笑容。我想啊,人家薛二少爷根本就不喜欢段小姐!”   “薛老爷本来就看重段家的旺铺,反正儿媳妇娶了还能再让儿子纳妾,送到面前的银子谁不要啊……”   “你们懂什么,我看人家薛二少爷这是有个性,看那样子,啧啧,多俊!”   “你就花痴吧,当心你家那口子休了你个黄脸婆子去……”   喧闹的声音将周围的议论掩盖,却盖不住轿里轿外人的心。   段萱儿十指交叉,紧张的揪着喜服。   子於将她从段家大门牵进轿子,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指尖。再一会儿她便要进入薛家大门,成为他的正妻。   从她父亲主动向薛老爷开口那天起,她就不安的等待着他的回应。他果然还是应了,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什么原因,只要他肯娶她,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感动他,让他改变对她的态度。   往日从不在意她与羽宵之间普通朋友的交情,会被传得愈发不堪。如今才发现她开始在意,开始与羽宵保持距离。为了他,她可以收起所有强势的一面,甘愿为他放弃一切。就如今日,她虽然盖着大红盖头,也能感受到他其实并不欢喜,依稀能见身旁人清冷的姿容,但她不介意,只要能嫁给他,她什么也不在乎……   松开手,段萱儿让自己放松。过了今天,她便是他堂堂正正的妻,没有人能和她争,别的女人不行,她……更不行。   她咬唇,双拳紧握,将一生的目标放在了离轿不远处,立于马背上的男子身上。   薛府   宾客满座,吉时已到。   堂中一对新人手执同一条红缎卷花的两端,正进行着交拜仪式。   “一拜天地!”男声高昂响亮。   “二拜高堂!”   段萱儿与薛子於缓缓转身。薛子於的目光有一霎那留在人群中的花籽身上,在当事人还未发现之前已经转过身去,对着薛老爷深鞠躬。   “夫妻对拜!”   高昂的声音落下良久,只新娘子屈身弯腰,却不见新郎做出回应。司仪又喊:“夫妻对拜!”这次嗓门比前一次提高了几分。   薛子於神色不定,仿佛极力克制自己做着某件事情。双眸盯着眼前大红盖头一瞬不瞬。   薛老爷,以及大堂中所有宾客皆是捏了把汗,就怕这凑合来的婚事突然出现什么变故。   下一刻,薛子於清冷的眸子似乎变得温暖,面色也愈加柔和,缓缓弯腰,完成了“对拜”。   “好!”堂中掌声如雷,众人配合地鼓掌叫好。   司仪在欢呼声中喊着:“送入洞房!”   薛子於双眸忽明忽暗,刚才那一瞬间的柔和表情不在。仿佛是众人的错觉那般。   整个婚礼仪式只见着新郎一次笑,只是一瞬间而已。大家不由对这门亲事抱于“静待观察”的态度。   花籽一脸羡慕地盯着堂中一对新人,自言自语:“要是我有一天也能这样和心爱的人拜个天地什么的,该有多幸福呀!”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月初完结不了,赶紧回来修改作者有话,免得大伙儿说我开黄腔,哈哈哈哈~   第53章   花籽一脸羡慕地盯着堂中一对新人,自言自语:“要是我有一天也能这样和心爱的人拜个天地什么的,该有多幸福呀!”   “你还在怪为夫?”白羽宵凝视这身旁的女人。   “怪、怪你?!”花籽茫然。她们不是拜过天地,早已经是夫妻了么?   “怪我与你拜堂当日不在府中,醉酒在外。”   当日他假装醉酒,故意不出现在拜堂仪式上,最后在醉仙居睡到天黑才回府,就连洞房之夜也是在书房度过的。   花籽大度地一挥手,“那个啊,我早忘了,没关系!”   白羽宵蹙眉,偏头凝视着她。扶着花籽的肩,片刻后宣誓一般:“我定会给你一个比这更为盛大热闹的婚仪!”见她看着人群乐开了怀,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顿了顿,又问:“可好?”   花籽看着移步进入后院洞房的段萱儿,随口应着:“嗯,好。”指着并肩的那二人,“你看,他们两多般配!”   “……确实很般配!”白羽宵发现此情此景对她说这些不是时候,附和着她,将她搂得更紧。   即便全部人都忽略了薛子於刚才那一瞬间定格在花籽身上的眼神,他却没有。   再看身旁满脸羡慕的女人,他知道此事不必担心了。   白羽宵看着坐在高堂之上的薛老爷,抚着身边女子的发,“可想你爹爹?不如过几日我派人去将岳丈大人请来府中坐坐?!”   花籽闻言脸色微变。   要是见着亲爹爹没话说,那不就露陷了?!虽然……她的举动或许早已经被他看出些端倪,好在这个花籽从前不喜与人交道,其他人可能对她不了解,但是亲爹爹……   “不……不用了,我爹爹大概不喜欢出门,过些日子我再抽空回去看他老人家便是!”   白羽宵想起半年前求着他,让他答应她回娘家看父亲的柔弱女子,又端详着身旁眼神闪烁的花籽。   世上真有生得如此相似的人吗?不,仔细看,她们又并不相似……   “白大哥,有礼有礼!”段沐笑着快步上前与白羽宵招呼。   今日他大概是为了迎合姐姐出嫁的场面,着装正统,不似花籽初次见他那般毛毛躁躁,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   看着并肩而立的白羽宵花籽二人,段沐笑得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哈哈~嫂子真是越发貌美了。小弟见您的铺子生意兴隆,而且在方圆几十里都传开了,城里人人皆知北街街头的‘没有做不到’超市。”   继续客套讨好:“嫂子的经商手腕让小弟实在钦佩!哈哈,白大哥果真是有眼光,娶得这样一位德才兼备,貌美如花又贤良淑惠八面玲珑的妻子。让小弟好生羡慕,好生羡慕啊!”   花籽差点没笑出声来。   臭小子,嘴巴倒挺甜,一看就是想把妹,在她面前耍宝求助来了。把她形容成这样,也不嫌鸡皮疙瘩!   与白羽宵对望一眼,发现他双瞳带着迷惑,瞬间之后似乎变成了类似骄傲的色彩。   是因为段沐刚才那番赞美她的话,让他感到骄傲吗?呵呵~这男人也太好哄了,看来小伙子有望笼络上他,迟早抱得美人归!   花籽笑道:“你姐姐生得貌美,你又风度翩翩,从前你姐姐巾帼不让须眉,管理段家生意游刃有余,如今她一出嫁,这些事情就落在你肩上,听羽宵说你的办事效率没比你姐姐差呢!”顺便也给销魂男落个好。   又道:“呵呵,你们段家真是人才辈出,听说你爹爹早年为你和白芷定下了亲事。子於兄待我如妹妹,他娶了你姐姐,不久之后你再娶白芷,这么一来,我们就是亲上加亲的一家人了呢!”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小子,算你有眼光,夸姐姐,你赚到了!!   段沐闻言笑得好不欢乐,“哈哈~有嫂子这句话,小弟就算被白芷捉弄一百次,也不会放弃……”   “啊?”   “哦,没,呵呵!”段沐不好意思的笑笑,“白芷时常捉弄我而已,我已经习惯了!”   “噗~果真是对冤家!”花籽忍不住笑了起来,“白芷生性与其他女子不同,你要追上她,可得下些功夫才是!”   段沐拱手鞠躬,说:“多谢嫂子提点!”脸蛋一红,“我……还就是喜欢白芷这火爆的秉性……”   “哈哈哈哈!”   与段沐胡拉乱扯了一会儿,各自就位吃了起来。   片刻后,那身大红的新郎喜服出现在大堂中。   薛子於端着酒杯,象征性的笑着,挨个儿向周围宾客敬酒。轮到花籽所在的桌旁,他顿了一下脚步,随后看似从容地走了过来。   看见并肩笑望着对方的二人,他脸上的情绪复杂难懂。   “白兄,花籽,多谢二位赏脸前来,我先干为敬!”说完不知道第几次仰头喝掉杯中烈酒。   花籽感觉薛子於的笑并未达到眼底,似乎在强颜欢笑。举着杯子还没来得及说句体面回礼的话,对方已经仰头干了,她有点莫名。   关切道:“子於兄,你脸色不好,莫不是喝得太多?”花籽低声劝慰:“其实你不用真喝,可以用水嘛,我老家常有人……”见白羽宵皱眉看着她,忙切断话题,“哈哈,其他人也不知道你喝的是什么,何必较真,来来,我也喝了!”   白羽宵举杯,与花籽一道仰头喝下,“恭喜薛兄了。呵呵~前些日子我生意忙,忽略了我家娘子,多亏子於兄从旁协助,花籽一直视你为兄,此后你便也是我白羽宵的兄长。”将空杯满上,“我再敬薛兄一杯,先干为敬!”   薛子於眸色有一瞬间的黯淡,又恢复了刚才的笑脸,“白兄客气了!”垂首与随从丫鬟道:“兴许我是醉了,千瓣,你与我爹说一声,今日我恐怕不能作陪众客人,请他老人家多加担待!”   “是,二少爷!”   花籽听着他疏离的话语。心里嘀咕:子於兄今日娶妻,果然不是自愿的!   接过薛子於手中的酒杯,“子於兄,你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吧,薛老爷威风八面,什么样的场面应付不过来。哈哈~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别醉倒,委屈了新娘子才是!”   她不知道,此时她半是玩笑半是关切的一句话,伤了对面男子的心。   薛子於默然垂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随后“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便脚步凌乱地往内院而去。   花籽看着平时一丝不苟的男子那般失态的样子,总觉得什么地方被她忽略掉了。子於兄,他刚才看她的眼神好奇怪……   “在想什么?”身旁的销魂男握住她的手,倾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当着为夫的面看其他男子,罚酒三杯!”说着将酒杯递给她,扬扬眉毛,“嗯!”   花籽“哼”了一声,“喝就喝!”说完一口闷掉。   起身开始向同桌客人敬酒。举杯笑眯眯道:“哈哈~大家同乐同乐,来来来,咱们连喝三杯……”   一桌子人喝得不亦乐乎。   薛府外院热闹喧哗,一派喜庆祥和。   酒过三巡,花籽“贪杯”微醉,白羽宵抱起她上了马车。她一路上也没个消停,嘴里哼唱着十大金曲。   白羽宵听着她念念各种“经文”,无可奈何又不可思议,好看的眉毛越拧越紧。   白府北苑   “少爷,您早些歇着,让我来吧!”   白羽宵未抬头,替床上的女人擦拭着脸蛋,“你下去吧,我来便好!”   冬儿一脸羡慕的走了出去,替主子关好房门。   她什么时候能遇上这么体贴的男子……   花籽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抚过,别开头去一挥手,“别弄……烦死了。”   白羽宵笑看着睡梦中仍旧不老实的女人,放下面帕,“累了就睡吧!”   花籽吧唧吧唧嘴,懒懒地哼哼着:“今儿怎么这么热呀?”一脚踢走被子,“空调坏了那丫还不来修……一定是下水道堵了……物业真TM不靠谱……连喝娃哈哈都不……不安全……”   白羽宵怔怔地看着前言不搭后语的女人。“空调?”   “嗯……我上个月的管理费少交了两百二十九块,哈哈,这事儿我谁也没说……哈哈哈哈……”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花籽,花籽!”   床上的人突然又安静了下来。白羽宵替她拉好被子,墨眸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以及憨憨的睡颜,“听见我说话了么?”   花籽动了动身子,“嗯……当我耳聋啊?我只不过……只不过闭上眼睛休息休息……”语无伦次的又叽歪了一阵。   白羽宵开始循循善诱,“告诉我,花逵是谁。”   “花……花什么?谁啊,老子不认识……”说完一翻身滚到靠墙的位置,“采花贼我就知道……”声音越来越小,像快睡着了。   白羽宵靠在她身旁躺下,搂着她的身子柔在自己怀中,“那你呢,你是谁?”   花籽动了动嘴,复又扁了扁,拖着软软的嗓音:“我是谁……你想知道我是谁?亲我一下,呃……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白羽宵闻言俯身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好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是谁!”他知道花籽酒后一向把持不住自己,今日实际上是有意将她灌醉的。   作者有话要说:花姑娘的酒品,咳咳~大家知道的╮(╯_╰)╭派。派后、花园燕燕整理。   第54章   白羽宵闻言俯身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好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是谁!”他知道花籽酒后一向把持不住自己,今日实际上是有意将她灌醉的。   这些日子以来,花籽突然转变的个性,怪异的行为,以及某些让他听不懂的言谈早已让白羽宵起疑。   将她反转过来面对着他,与她额头相抵,“告诉我,你不是当初我不愿相娶的花籽,不是连拜堂仪式也是独自进行完成的花籽……”   花籽吧唧了几下,开始跟着他呐呐重复,“我不是当初……你不愿……不愿……不愿……”断断续续说了几句,突然爆吼:“不愿什么啊?MD这么长,我怎么记得住啊……?”   白羽宵被她即时发作的凶悍样子怔住,“好好,记不住不说了,无需你再重复这个……”顿了良久,他捧起她酡红的脸蛋,不死心地接着问道:“那么你是谁,来自何方,你为何要来,你……”双唇从她脸上擦过,停留在她粉红的耳垂上,软语:“告诉我……”   梦里梦外却是另一番场景。   花籽梦见一个超级帅哥,是她见过最话唠的帅哥。正不断地向她打听情况,问她的身高年龄,生活爱好……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为了让帅哥知道她环保,从来不买皮毛大衣,她着急地挪着无法动弹的双腿往前走。   待她走进仔细一看,帅哥蓦然回首,此人却是白羽宵那厮,花籽有点惊讶。耳边突然响起他销魂的嗓音,“转过头来……”   他貌似在问她话,但她辨不清他问的是什么,只觉得他越看模样越销魂,越听声音越销魂,让她有种……想扑上去的冲动。   “你是谁……?”她听见他这么问。   她笑眯眯的勾起他好看的下巴,正要回话,周围骤然响起不同的声音,不同的面孔。清晰的、模糊的、熟悉的、陌生的……均是问着她同一个问题:“你是谁?……”   花籽吓得浑身一颤,酒精瞬间去了一大半。   睁开眼,头脑渐渐清明,眼珠子转了一圈上下左右瞅了瞅,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   还好,只是做梦啊。   身后温热宽厚的身躯让她感到安心。花籽伸手过去反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手臂微微颤抖,“你会爱我吗?……我若不是花籽……”她这么问,大概是因为此时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梦呓,即便对方给了否定的答案,她也能当做自己在说梦话,不会有失她金光闪闪的颜面。   白羽宵皱起眉头看着怀中的女人翻来覆去,胡言乱语之后又开始全身颤抖,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抓住她满是冷汗的手,白羽宵搂紧她,低声在她耳边询问:“梦魇了么?别怕。”   臭销魂男,装没听见呢?!算了,压榨他的机会多的是。   花籽自言自语:“刚才在梦里你问我什么了?你问我……是谁?”   白羽宵撩开她脸上的乱发,轻笑一声,半是叹息道,“你是谁又有什么所谓,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这句话更像说给他自己听的。   自个儿随便念叨,他也会回答,真是怪事。花籽一头雾水,这别扭的爷们儿突然变得柔情,她刚才做过什么颇有征服性质的事情么?   莫非他也有心想趁她醉酒向她表白?哎哟哟,床都上了,还这么羞涩干嘛,要死,要说甜言蜜语快点来,正合她心意。她还真想听听从销魂男口说出来的甜蜜话语该是何等动听!   花籽暗爽不已,又不好意思回应他。咧嘴笑得合不拢嘴,坏心的继续装醉。用多数醉酒之人那种软绵无力,声音又起伏颇大的语调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嗯,你说,你爱上我了?”   感觉身后人身体顿了一下,然后……然后,衣服突然被他拉至后背处,“——啊,你干嘛脱我衣服……??”   “娘子醒了?!”不带半点疑惑的疑问。   白羽宵明知故问的语气让花籽羞得无地自容。衣服都快被你脱光了,还能不醒啊。双手揪住领子,“醒了醒了!”扯扯被他拽住的腰带,着急道:“你想……?我……我不太舒服,不能……那个。”   “娘子果然醒了!”白羽宵闲闲发问:“你早就是为夫的人了,全身上下无一处没被我看过,还这般害羞作甚?”   花籽嘴硬:“谁害羞了,我只不过不太习惯被人看……你出去,我要沐浴!”   身后似乎有闷笑声响起,压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回去,身旁的软榻起伏了几下没了动静。身后的男人貌似已经下了床,花籽转过脑袋偷偷瞟了一下,白羽宵果然整装朝门外走去。   “哎,你就这么……”走了啊?   “我出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今晚不用等我,你先休息,为夫要上书房坐坐!”   “……哦!”这么晚了还去书房干什么。   刚才她赶人在先,见他出去又不好挽留,只好作罢。这个男人,怎么就不会“死缠烂打”嘛……一点情趣也不懂。   夜已深   花籽在床上翻来覆去,猜想一定是下午睡得太久,这会儿睡不着很正常。翻身下床,披上外衫探出头去瞅了瞅。   守夜丫头坐在阶梯上,双手抱着膝盖像是睡着了。院子里的灯火忽明忽暗,四周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关上门,花籽朝书房走去。   走到半路,想起书房没有被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忙很久,毕竟白天与她一同去喝子於兄的喜酒,各个铺子的情况没有即时查看,这会儿该正伏案忙着,需要看个通宵也说不定。   花籽暗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向贤妻的道路前进了,“呵呵~”掉头正准备回去取床被子来,不远处依稀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花籽竖起耳朵,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渐渐清晰。   “你可别骗我……到时候……”   “今晚的事……放心……不久就会……”声音断断续续。   花籽低头看看自己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想想还是回避一下为妙,转身就蹲进路边的花丛里。   却不想无意中听见了一个超级大八卦。   那声音越来越近。   女子半是威胁半是责怪道:“你明个儿别忘了帮我弄些药来,要有了……我的计划就失败了,知道没有……哎呀,刚才还没摸够啊……”然后是一阵粗粗的喘息。   花籽一下子就听出这声音,赵绯烟居然和人偷情,跟人偷情……偷情偷情……呃,她刚才说计划,什么计划?啧啧,这个女人也太现实了,八成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让人给睡了。   喘息的声音越来越近,花籽蹑手蹑脚往后移动了些。   听声音,那二人似乎已经靠近她身边的墙脚,幸好这里是个拐角,花枝茂密,她躲起来还算严实。悲的是,不知是哪个龟儿子在这里种上的玫瑰,正好在她退无可退的位置上立着一大堆,扎死她了……   “别来了,万一被人看见……”   “怕什么,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里!”然后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垂死挣扎”。   王沛?!   孙子,随随便便进府住一下,就把赵绯烟给上了。这两人还真般配,狼狈不为奸就对不起这成语。   拐角位置发出衣物脱落的声音。花籽蹲在这个位置听得是一清二楚,连两人打KISS的动静也听了个清楚。   我摔,你们这对狗男女,不会是要打野战吧?!!那也得选好位置啊,靠墙多硬,还不不能尽兴……   花籽轻轻动力一□子,想从左边玫瑰刺儿较少的位置爬走,就在此时墙边的人说话了,“什么声音?”赵绯烟突然开口。   男人似乎顿了一下,继而低声淫|笑,“哪有什么声音,美人儿,你是亏心事做多了,心虚吧?”   花籽吓得不敢再动。黑灯瞎火的,虽然有微微的光亮,但这地方此时几乎无人出入,他们两个要是知道丑事败露,还不联合起来掐死她呀?!   “你……不准再提这事儿,过了今晚,你不许再碰我……嗯……啊……”随着赵绯烟满足的一声呻吟,二人更加忘情,两种声音交替着粗犷的喘息。   “你停下来干什么,快……快点!”   “噢,你这个淫|妇……想……想让我死吗?”男人半是低吼。   赵绯烟低低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再快一点……嗯,你别做梦,你连羽宵一分都及不上,重一点,快……啊……”   花籽听着墙角不堪入耳,两具身体相撞发出的淫靡之声,她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简直想去死。祈祷那男人阳痿,阳痿阳痿阳痿……   她才刚念了五声不到,就听见男人发出一阵低吼。   MD,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快就不行了,果然不及她家夫君一分!!花籽在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   “贱人,你别忘了,没有我帮你,你是骗不过白羽宵的。你以为他是这么好上的?最好先在老子身上学点本领,再爬上他的床,说不定还能勾引上……”   “你给我住口。”赵绯烟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滚……”   男人在原地摸了一阵,然后不屑地“哼哼”两声,走了。   “白羽宵,我一定要得到你,即便毁了,我也要让你毁在我赵绯烟手中。”赵绯烟声音狠绝,花籽听着毛骨悚然。   傻女人,你真以为献身让他上了,这男人就能帮到你?男人在这种时候的话你也信,白痴!不过听这个王沛的语气,事情一定另有蹊跷,这两人必须得防着点!   一阵破碎的脚步声之后,周围恢复了安静。   花籽起身,揉了揉被刺得一阵抽痛的屁股。老娘招谁惹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感谢copy童鞋的长评,谢谢。另外谢谢suchazhi的地雷!!╭(╯3╰)╮说一下关于定制印刷。我已经在开始整理文档,哈哈,要谢谢亲爱的颖儿帮我校错字,辛苦了抱抱!!可能在文章完结之前把定制链接挂出来,大家只要点击留下快递方式和地址就可以提前购买定制,征订期限是一个月,一月之后开始印刷,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个半月。定价方面,JJ定价多少我就挂多少,不会增加费用的。开都开了,怎么也得印,所以一个月之内数量不够我就自己买下吧,抚额,不要让我第一次开印刷这么悲催o(>﹏<)o预计定价是三十左右,哈哈,这是我昨天上传了一半文字试验了下JJ的成本价,得出的价格!定制书里面是全内容,全内容,也就是河蟹章节也可以放进去。另外会增加番外,你们懂的……叽歪这么多,就是想起到提前广而告之的作用,我就是想你们定,就是想开,想收藏纸书,哈哈哈哈哈   第55章   花籽苦着脸,摸着屁股敲开书房房门。   “哟,少奶奶,这么晚了您还过来看少爷啊。”白启毕恭毕敬,开门将花籽请了进去。   “嗯,睡不着过来看看!”   书房里灯火明亮,白羽宵执笔伏案,左手修长的指头揉着太阳穴,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瞧。   “夫君为何事烦心?”花籽语带关切。   白羽宵抬头,见花籽皱着一张小脸,只披着一件单衣两步一顿向他走来。   蹙着眉头起身上前,扶着她的肩,“夜里凉,你穿成这样跑过来做什么?”替她拂去头顶发丝上的花叶,又问:“为何这般模样,你从何处而来?”   花籽刚“我”了一声,白羽宵见她一手捂住屁股,“怎么了,痛?”   一句话也没答上的花籽见他对她如此上心,心中暖暖的。对他笑了笑,“我刚才路过草坪的时候遇上两个人,还……呃,看了不该看的。”指指身后,“这不,屁股就被扎了……哎呀,你别看……”花籽躲开,见白启自发地退了出去,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书房大门。   这孩子,真懂事儿!!   “藏什么?!”白羽宵嘴角含笑,收回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既然无事便别闹,夜深了,快些回房睡觉罢!”仍是温言细语。   花籽嘟嚷:“我没闹,真的是……呃,算了!”这倒霉三年的事情不提也罢。   臭销魂男,当她说大话,还一本正经的样子。花籽不依,“平时不见你这么忙!”靠在白羽宵腿上就着地毯坐下,伸长脖子瞅了瞅,“什么问题,我帮你研究研究?!”   白羽宵放下手中文书,正色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过……与你说说也无妨。”扬扬眉毛,伸手示意花籽坐到他腿上去。   “讨厌,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花籽假装别扭了一下,偷笑着坐了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甜甜地笑着:“夫君便说说,是什么样事情让你也这般烦心!”   白羽宵看着她,眼神带着无尽的宠溺。花籽怔了一下,心底似有万条江河碧波荡漾开来,缓缓注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从胸腔到喉头,道不尽的甜蜜。   花籽从他看她的眼神上下了定论。他一定也爱她,比他想象中的爱,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她很想就此时问问他“能不再纳妾吗,你不纳妾,我就一辈子不离开。”看到他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又感觉不是时候,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安静了一小会儿,白羽宵突然开口:“有人利用白家在各关卡的关系贩盐。”他面色凝重,黑眸染上些许寒气,“这帮人还盗用白家公印走道,已经暗地运输了三天的私盐。”   花籽闻言一惊,“你是说,白家铺子涉嫌贩卖私盐?”这从古至今都是大罪死罪。屏住了呼吸,“多少?他们走了多少?”   “据走道登记的车号来看,总共十二车,每车十石。”   十石,这里是按照……“每石一百二十斤计算吗?”   白羽宵点头,有点疑惑的看着她。   一万多斤,这么多,够死几次了……花籽瞪大眼睛,“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此事官府已经插手。还记得那晚听芸楼之事吗,只能说明查案的官差已经开始怀疑白家。且那女子是宫里人,故而,不排除皇上已经开始重视此事!”近几年贩卖私盐的团伙壮大,涉及牵扯的官员甚多,看样子,这次皇上是要彻底清查了。   “看来事情真的闹大了。”花籽想起刚才在花丛里听到的对话,“能盗用白家公印的一定是自己人,我知道了,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就是王沛。”   “你如此确定?”   花籽郑重点头,“相信我的判断和预感,这个人的出现绝对是有阴谋的。你想想,白家商铺开了这么些年都没出任何状况,为何偏偏他一来就发现公印被盗用?而且,我刚才在路上听见他和赵绯烟正密谋着什么事情。”花籽为此下了定论。   望着白羽宵眨眨眼,“赵绯烟的企图明显,是为了你。”偏头思索了一下,“至于王沛,敢把那个女人上了,答应帮她倒贴上你,没有点能耐是不行的。而他的能耐,取决于是否能扳倒你!”   白羽宵笑了,还是那令日月为之颠倒的销魂笑颜,“娘子,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么聪明,让为夫的本领如何才能不被你掩盖?”   花籽在他好看的脸上搓圆揉扁,“还想骗我。看你的样子,事情其实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对不对?!”靠在他怀中面带三分娇羞,“夫君的本领,人家早已领教,岂能与你相比……”非要人家说出这么敏感的话吗,好害羞好害羞……   白羽宵凝重的面色顷刻间舒展开来,被花籽佯装生气的模样逗乐,“哈哈哈哈!知我者,娘子也。”收起笑,长指勾住花籽的下巴,他专注地看着她,“此生有你相伴,夫复何求?!”   ……干嘛突然这么酸了,还说这么深情的话,让她的老脸该怎么搁,往哪儿看呐……   平时小打小闹,胡作非为也不觉得,他一正经起来,她倒有点紧张。花籽眼神飘忽不定,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心肝乱撞,失了方寸。   白羽宵捧起她左晃右晃的脑袋,迫使她看着他,“花籽,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要相信我,可好?”   无论他做什么决定,都让她相信他……   这意味着什么?男主想做对不起女主的事情,又不能将真相告知的时候通常都会来这么一句。然后,女主基本上会深深地将他误会。男主要死的还不能解释,没有理由,就因为剧情需要。很简单的一句解释,无良作者就是不让男主说,绞尽脑汁让两人误会加深,再搞出各种分歧。女主这个时候要是怀孕了,一准气得流产,男主悔不当初,痛下杀手,一刀下去结束掉前面死活不能动那些个配角的小命,无良作者再把金手指一开,天大的事情最后屁事儿没有。剧情归位,真相大白,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误会啊亲。简单的一件事情,一开始为什么不能当场解开,非要炮灰一堆人才肯画上圆满的记号?!   花籽警惕的看着白羽宵,“说,你想干什么?你是想把我休了,让我远离是非,给我平安安定的生活,等你大事解决之后再把我接回来。还是准备把我晾一边,娶了炮灰迷惑敌人,一举歼灭之后再来祈求早已憔悴不堪的我。你是属于哪一种?”   白羽宵虽然没听懂诸如“晾一边”“炮灰”之类的词,理解到花籽想要表达的意思之后还傻眼了。   没错,一向有谋有略,聪明得掉渣,帅得糊涂,销魂得让水月庵的尼姑想要还俗的男人这次是真的傻眼了。   “你……你怎会……”轻易猜透他的计划。白羽宵满腹疑惑,一头雾水。怔怔的看了花籽许久,长叹一声,将她紧紧按在怀中,“你……哈哈哈哈,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精灵么?!”他在她额上轻吻一下,柔声道:“对我的心思如此了解,你是何方神圣,嗯?”最后几不可闻地道了一句:“你让我怎能不爱……”   “啊?啊??”花籽见他刚才的神情变幻莫测,以为他吓着了,会跳起来尖叫不止大喊“你个妖孽”,没想到他只是傻愣了一会儿,就抱着她又笑又亲,她还……还意外的……他刚才是在向她告白吗?   花籽用拳头在他肩上轻轻捶了几下,娇嗲:“你这算是表白吗?这么突然,一点惊喜也没有,不行不行,要重新说一遍。”满怀期待地望着他,“来,再说一次!”   白羽宵扬起嘴角,连细长的眼尾似乎也带着笑,“我刚才说过什么吗?”   “啊,你抵赖?”花籽自然而然地在他身上撒起娇,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时的语气有多娇软,“不说是吧,不说我以后不让你碰我!”使出杀手锏!   “哪敢不说!”白羽宵笑看着她,“来日方长,现下娘子要助为夫整理好这些书折证物,早日替白家洗清嫌疑才是要事!”   花籽自然知道该以什么为重,也不再追问,“好吧,先欠着!”挺直了背脊,执笔作势就要帮他抄录。“夫君,是这么写吗?”   “嗯……不过字体歪了些!”白羽宵握住她的手,“该这样,这样……”   花籽握着毛笔,随白羽宵的动作一笔一划书写着并不熟悉的繁体小楷,眉目间难掩幸福光彩。   这一刻很安静,很温暖,烛火映在案边二人不自觉漾起笑容的侧脸上,看起来像是在书写情侣之间传情的诗词歌赋。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第二天早上   门外一阵喧嚣的声音将睡梦中的花籽吵醒。   花籽揉揉眼。这是什么情况,大清早的外头吵什么啊。有点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冬儿,进来一下!”   门应声打开,冬儿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少奶奶,您醒了,今儿想吃些什么,我上厨房给您备去!”   花籽按了按抽动的太阳穴。昨夜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居然不记得了。随口应着:“随便弄些吃的吧,少爷呢?”   “少爷天刚亮就出去了。少奶奶,您先洗漱,我去厨房给您端汤来!”   花籽望着地毯出神,什么事情这么要紧。昨夜睡得太晚喉咙有些干哑不适,动了动脖子随口问道:“老爷在府中吗?”   “呵呵,少奶奶问得真及时,冬儿正要跟您说呢。老爷刚才派人来,说等您起来了就去书房找他。”   “哦?!”老爷子从来没有单独找过她,偏偏在这个时候……花籽咬唇思索片刻,杏眸闪过一丝明了。点点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姑娘和销魂男的感情进展了,但也将面临考验,我要当坏人鸟……   第56章   作者有话要说: 白府书房   花籽在敞开的门口顿足,伸头朝宽敞明亮的书房环顾一周。见白老爷垂首看着案几上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她,正想抬手叩门。他身旁的刘福眼尖儿地瞧见了站在门口的花籽,立刻笑眯眯地向她点了点头。   刘福转身毕恭毕敬地向白老爷低声通报:“老爷,少奶奶过来了!”   白老爷放下毛笔,扶了扶假发,抬头乐呵呵地冲花籽扬扬手,“花籽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花籽仪态端庄地走进书房,向白老爷屈身行了个礼,“儿媳给爹请安!”   白老爷笑得和蔼可亲,“呵呵,自家人,不必拘礼,坐吧!”   花籽汗毛倒竖。她这位公公一向是严肃暴躁型,除了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哪一次不是看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莫非她接下来的任务难度系数大,非一般的艰巨?!   找了个位置坐好,花籽也不拐弯抹角,笑得恰到好处,“爹,您现在希望花籽怎么做呢?”   “哈哈……”白老爷放声大笑,而后赞道:“不愧是我白家的儿媳妇,果然聪慧。既然你这么直接,爹也不说太多无意义的体面话了。”顿了一会儿,他郑重其事道:“我希望羽宵休妻,另择绯烟为正妻。”也不等花籽答话,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宽慰:“花籽,爹知道你心高气傲,若是让你继续留在羽宵身边为妾,你恐怕更是无法接受,所以爹才做了这个决定。”白老爷脸上带着歉意。   见花籽闻言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羽宵已经和你提过了?”白老爷舒了口气,“我以为那孩子开不了口。”看来羽宵是个识大局的孩子,知道危急时候如何取舍。   花籽陷入沉思。原来他早和老爷子商量过,但是为什么昨天没有开口提起呢?想起他那句“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要相信我”,难道真如她所料……   “花籽,花籽?”白老爷唤了几声,见花籽垂头愣愣地看着桌脚发呆,“爹对不起你,你也别太伤心,过些日子……”   “爹一直待花籽如亲生,此次您决定了让夫君休妻另娶,花籽知道您一定有难言的苦衷。爹的疑虑儿媳明白,花籽既然做了白家的媳妇,家族有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您有话不妨直说,也省得儿媳担心夫君和白家的安危夜不能寐。”   白老爷端详花籽片刻,脸上的赞赏之意不加掩饰,“好孩子!羽宵娶得你这个媳妇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白家之福。爹不瞒你,白家眼下的危机你应该从羽宵那里得知了一二,为了更快脱身,爹只能暂时这么做。”   “赵绯烟找过爹了?”把她和王沛的事情联系起来,再一想如今连老爷子也只能如她的愿,只有一个原因,她手里有白家需要的东西。   “不错!”被花籽猜出原由,白老爷虽然感到惊讶,但也没有再多言。   夫君要娶别的女人,花籽虽然心里不是滋味,还是勉强的笑了笑,“如此,爹想怎么做花籽都没有异议,白家的事情是大!”   白老爷欣慰道:“你能这般明事理,出乎爹的意料……”   后面的话花籽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双拳紧握地走出书房。看着满园的美景,闻着桂花的清香,花籽仰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虽然这次白家被自己人内插一刀给设计,对参与贩卖私盐有很大的嫌疑,不过官府也只是派人暗中调查。他们只敢暗探不敢明察,说明对白家庞大的家业和威望还是有所顾忌的。羽宵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搜集证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不想他对她有所隐瞒。   南苑   花籽刚踏进院子,四姨娘那尖酸的语调就传了过来,“哟,这不是我们巾帼不让须眉的少奶奶么,您一个大东家,今儿怎么有空上我这小院子走动啦?哎哟我这小地方可哪里接待得起您这样的大人物呀!”   一向高傲的女人开始自嘲,花籽觉得她八成是被老爷子冷落一阵子了。她今天心情不佳,不想演戏,也无心与她计较。   花籽淡淡问了句:“四姨娘近来可好。”复又反应过来似的,“哦,瞧我问这话,看四姨娘的气色就知道您没什么不好。”在她还没回过神来应付她之际又问:“不知赵小姐在不在,我是专程过来来找她的。”   “在在在!”四姨娘立刻转为笑脸,仿佛刚才说酸话的人不是她,“嗨,早说嘛,你是来向我们家绯烟道好消息的吧,看来你们两姐妹还真是情深似海!”   花籽看着四姨娘兴高采烈快步进了屋,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跟妓院老鸨似的。   “姐姐找我?”   花籽转身,看着脸色苍白的赵绯烟,“我说过,我没有妹妹!”   赵绯烟看花籽的眼神明显不善,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姐姐派个下人来告知妹妹一声便是,何必要亲自来呢!”   花籽看着她明显纵欲过度虚弱无力,还要装高姿态武装自己的样子,啧啧摇头,叹道:“小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你若还是处子之身,说不定夫君还会多看你几眼,如今……”   “你说什么?”赵绯烟面色巨变,也不再装模作样虚假掩饰,咬牙道:“你怎么知道。”她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无人之后靠近花籽身边,面容扭曲,语调变得狠绝,“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道也无所谓,反正老头子为了白家的将来一定会让羽宵休了你的。”   花籽摇头轻笑,“你的坚定是对的!”完全无视她凌厉的视线,两根指头将手中一朵随手摘下的雏菊转来转去,面色从容,“你不惜以身体作交换,打算玉石俱焚,只为抓住你想要的一段永远也得不到的情,这牺牲未免太大了?!”   赵绯烟双目逼视着花籽,情绪平静了一些,冷笑着:“你还这般悠闲,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么?你就快被羽宵休了,快成没人要的弃妇啦!”她苍白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哼,何必再在我面前装淡定,花籽,你如果识相的话最好走得干脆一点。”她笑得无比畅快,“哈哈……不要让其他人看你的笑话。有我在,你可以滚得很安心,不用担心羽宵无人照顾。哦,对了,千万不要寻死,那样我会更加开心的,哈哈哈哈……”   等她笑累了,笑够了,花籽才气定神闲道:“我不担心!”她淡淡一笑,“羽宵生来有洁癖,你不知道么?”眼尾余光从对面的女人身上扫过,“像你这般从里到外肮脏至极的女人,你觉得你有可能博得他的爱吗?”   赵绯烟面容瞬间变得扭曲,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度失控,“你胡说!”她尖叫,“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说羽宵不会爱上我,凭什么?”她双手颤抖,看起来像吸毒之人发作那般,又像在努力克制自己,声音低软却十足狠绝:“我突然不想让你走了。”她靠近花籽耳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想让你尝尝贬妻为妾……让你看着我和羽宵夜夜同塌你却只能独守空闺的滋味。”   花籽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叹了口气,抬手做了个Stop的手势,“别激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你这样我突然有点同情你,反而一点也不生气,让我怎么把你当敌人看?”吹了吹被她拔光了花瓣的邹菊,“看看,多可爱。只剩下花梗和花托,美丽的花瓣已经不在,像不像你。”   邻居姑娘曾与她说: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看到一个情绪比自己更为恶劣的人之后,会瞬间被治愈。   花籽这会儿就是想激怒她,让自己心情好点,顺便验证验证这个说法。果然!!   “你是想告诉我,除了得到羽宵,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我什么都没有了是吗,呵,那我也告诉你,没错,只要能得到他,我什么也可以失去。你能吗,你可以吗?”赵绯烟桀然一笑,“你现在什么也帮不了他,我可以,我可以帮他取到走私群伙的名单,可以不要命!”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什么原因,她看起来很吓人,完全失去平时的娇柔貌美。   “你就不怕被王沛发现?”   赵绯烟看着她,怨毒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惊讶,双眸紧盯着花籽一瞬不瞬,“你怎么知道此事和王沛有关?”   花籽耸耸肩,“你刚刚说的!”   “你诈我。”   “兵不厌诈!”   赵绯烟恶狠狠地看着花籽:“你很聪明,只可惜你赢得了羽宵的爱,你挡了我的道。”   花籽“呵呵”笑道:“过奖过奖,看你也不过十七八岁,就有这等谋略,最重要的是能看出我很聪明,实在不易,就冲这点,你这个敌人我交定了!”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好很好。有人愿意帮自己的夫君办事,她只需委屈一阵子而已,此事何乐而不为呢?!   赵绯烟愣了一下,“你这个疯子!”无言以对的转身就走。   花籽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句:“谢谢你肯献身替夫君找证据,我自愧不如,心甘情愿的退出,姑娘,你准备嫁过来吧。”   赵绯烟回头,狐疑地盯着她,冷嗤:“你别装作什么都知道,我最讨厌看到你自以为是的样子。虽然,你全都猜对了。”她站在阶梯上,扬起下巴俯视着花籽,“你有这自知之明最好。”   白府书房   花籽在敞开的门口顿足,伸头朝宽敞明亮的书房环顾一周。见白老爷垂首看着案几上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她,正想抬手叩门。   他身旁的刘福眼尖儿地瞧见了站在门口的花籽,立刻笑眯眯地向她点了点头。   刘福转身毕恭毕敬地向白老爷低声通报:“老爷,少奶奶过来了!”   白老爷放下毛笔,扶了扶假发,抬头乐呵呵地冲花籽扬扬手,“花籽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花籽仪态端庄地走进书房,向白老爷屈身行了个礼,“儿媳给爹请安!”   白老爷笑得和蔼可亲,“呵呵,自家人,不必拘礼,坐吧!”   花籽汗毛倒竖。她这位公公一向是严肃暴躁型,除了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哪一次不是看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莫非她接下来的任务难度系数大,非一般的艰巨?!   找了个位置坐好,花籽也不拐弯抹角,笑得恰到好处,“爹,您现在希望花籽怎么做呢?”   “哈哈……”白老爷放声大笑,而后赞道:“不愧是我白家的儿媳妇,果然聪慧。既然你这么直接,爹也不说太多无意义的体面话了。”顿了一会儿,他郑重其事道:“我希望羽宵休妻,另择绯烟为正妻。”也不等花籽答话,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宽慰:“花籽,爹知道你心高气傲,若是让你继续留在羽宵身边为妾,你恐怕更是无法接受,所以爹才做了这个决定。”白老爷脸上带着歉意。   见花籽闻言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羽宵已经和你提过了?”白老爷舒了口气,“我以为那孩子开不了口。”看来羽宵是个识大局的孩子,知道危急时候如何取舍。   花籽陷入沉思。原来他早和老爷子商量过,但是为什么昨天没有开口提起呢?想起他那句“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要相信我”,难道真如她所料……   “花籽,花籽?”白老爷唤了几声,见花籽垂头愣愣地看着桌脚发呆,“爹对不起你,你也别太伤心,过些日子……”   “爹一直待花籽如亲生,此次您决定了让夫君休妻另娶,花籽知道您一定有难言的苦衷。爹的疑虑儿媳明白,花籽既然做了白家的媳妇,家族有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您有话不妨直说,也省得儿媳担心夫君和白家的安危夜不能寐。”   白老爷端详花籽片刻,脸上的赞赏之意不加掩饰,“好孩子!羽宵娶得你这个媳妇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白家之福。爹不瞒你,白家眼下的危机你应该从羽宵那里得知了一二,为了更快脱身,爹只能暂时这么做。”   “赵绯烟找过爹了?”把她和王沛的事情联系起来,再一想如今连老爷子也只能如她的愿,只有一个原因,她手里有白家需要的东西。   “不错!”被花籽猜出原由,白老爷虽然感到惊讶,但也没有再多言。   夫君要娶别的女人,花籽虽然心里不是滋味,还是勉强的笑了笑,“如此,爹想怎么做花籽都没有异议,白家的事情是大!”   白老爷欣慰道:“你能这般明事理,出乎爹的意料……”   后面的话花籽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双拳紧握地走出书房。看着满园的美景,闻着桂花的清香,花籽仰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虽然这次白家被自己人内插一刀给设计,对参与贩卖私盐有很大的嫌疑,不过官府也只是派人暗中调查。他们只敢暗探不敢明察,说明对白家庞大的家业和威望还是有所顾忌的。羽宵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搜集证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不想他对她有所隐瞒。   南苑   花籽刚踏进院子,四姨娘那尖酸的语调就传了过来,“哟,这不是我们巾帼不让须眉的少奶奶么,您一个大东家,今儿怎么有空上我这小院子走动啦?哎哟我这小地方可哪里接待得起您这样的大人物呀!”   一向高傲的女人开始自嘲,花籽觉得她八成是被老爷子冷落一阵子了。她今天心情不佳,不想演戏,也无心与她计较。   花籽淡淡问了句:“四姨娘近来可好。”复又反应过来似的,“哦,瞧我问这话,看四姨娘的气色就知道您没什么不好。”在她还没回过神来应付她之际又问:“不知赵小姐在不在,我是专程过来来找她的。”   “在在在!”四姨娘立刻转为笑脸,仿佛刚才说酸话的人不是她,“嗨,早说嘛,你是来向我们家绯烟道好消息的吧,看来你们两姐妹还真是情深似海!”   花籽看着四姨娘兴高采烈快步进了屋,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跟妓院老鸨似的。   “姐姐找我?”   花籽转身,看着脸色苍白的赵绯烟,“我说过,我没有妹妹!”   赵绯烟看花籽的眼神明显不善,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姐姐派个下人来告知妹妹一声便是,何必要亲自来呢!”   花籽看着她明显纵欲过度虚弱无力,还要装高姿态武装自己的样子,啧啧摇头,叹道:“小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你若还是处子之身,说不定夫君还会多看你几眼,如今……”   “你说什么?”赵绯烟面色巨变,也不再装模作样虚假掩饰,咬牙道:“你怎么知道。”她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无人之后靠近花籽身边,面容扭曲,语调变得狠绝,“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道也无所谓,反正老头子为了白家的将来一定会让羽宵休了你的。”   花籽摇头轻笑,“你的坚定是对的!”完全无视她凌厉的视线,两根指头将手中一朵随手摘下的雏菊转来转去,面色从容,“你不惜以身体作交换,打算玉石俱焚,只为抓住你想要的一段永远也得不到的情,这牺牲未免太大了?!”   赵绯烟双目逼视着花籽,情绪平静了一些,冷笑着:“你还这般悠闲,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么?你就快被羽宵休了,快成没人要的弃妇啦!”她苍白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哼,何必再在我面前装淡定,花籽,你如果识相的话最好走得干脆一点。”她笑得无比畅快,“哈哈……不要让其他人看你的笑话。有我在,你可以滚得很安心,不用担心羽宵无人照顾。哦,对了,千万不要寻死,那样我会更加开心的,哈哈哈哈……”   等她笑累了,笑够了,花籽才气定神闲道:“我不担心!”她淡淡一笑,“羽宵生来有洁癖,你不知道么?”眼尾余光从对面的女人身上扫过,“像你这般从里到外肮脏至极的女人,你觉得你有可能博得他的爱吗?”   赵绯烟面容瞬间变得扭曲,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度失控,“你胡说!”她尖叫,“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说羽宵不会爱上我,凭什么?”她双手颤抖,看起来像吸毒之人发作那般,又像在努力克制自己,声音低软却十足狠绝:“我突然不想让你走了。”她靠近花籽耳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想让你尝尝贬妻为妾……让你看着我和羽宵夜夜同塌你却只能独守空闺的滋味。”   花籽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叹了口气,抬手做了个Stop的手势,“别激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你这样我突然有点同情你,反而一点也不生气,让我怎么把你当敌人看?”吹了吹被她拔光了花瓣的邹菊,“看看,多可爱。只剩下花梗和花托,美丽的花瓣已经不在,像不像你。”   邻居姑娘曾与她说: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看到一个情绪比自己更为恶劣的人之后,会瞬间被治愈。   花籽这会儿就是想激怒她,让自己心情好点,顺便验证验证这个说法。果然!!   “你是想告诉我,除了得到羽宵,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我什么都没有了是吗,呵,那我也告诉你,没错,只要能得到他,我什么也可以失去。你能吗,你可以吗?”赵绯烟桀然一笑,“你现在什么也帮不了他,我可以,我可以帮他取到走私群伙的名单,可以不要命!”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什么原因,她看起来很吓人,完全失去平时的娇柔貌美。   “你就不怕被王沛发现?”   赵绯烟看着她,怨毒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惊讶,双眸紧盯着花籽一瞬不瞬,“你怎么知道此事和王沛有关?”   花籽耸耸肩,“你刚刚说的!”   “你诈我。”   “兵不厌诈!”   赵绯烟恶狠狠地看着花籽:“你很聪明,只可惜你赢得了羽宵的爱,你挡了我的道。”   花籽“呵呵”笑道:“过奖过奖,看你也不过十七八岁,就有这等谋略,最重要的是能看出我很聪明,实在不易,就冲这点,你这个敌人我交定了!”   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好很好。有人愿意帮自己的夫君办事,她只需委屈一阵子而已,此事何乐而不为呢?!   赵绯烟愣了一下,“你这个疯子!”无言以对的转身就走。   花籽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句:“谢谢你肯献身替夫君找证据,我自愧不如,心甘情愿的退出,姑娘,你准备嫁过来吧。”   赵绯烟回头,狐疑地盯着她,冷嗤:“你别装作什么都知道,我最讨厌看到你自以为是的样子。虽然,你全都猜对了。”她站在阶梯上,扬起下巴俯视着花籽,“你有这自知之明最好。”   第57章   作者有话要说: 花籽耸耸肩,也不再与她斗嘴。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她不过是个盲目追求爱情的小姑娘而已,不足以勾起她对待猎物般的穷追猛打。   花籽走出院子,一小厮就急急忙忙向她走来,“少奶奶,外头有人让小的把这个交给你!”小厮毕恭毕敬地递上信封。   谁会找她呢?!花籽展开信纸,看着信笺上的内容,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西湖等……她找我做什么。”挥了挥手,“下去吧,我知道了!”而后朝大门走去。   扬州西湖   花籽下轿,对几个轿夫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少奶奶尽管赏玩,小的们在此等候!”   花籽抬脚踏上小径一路前行。湖岸边三步一桃,五步一柳,嫩绿枝条在风中摇曳,倒映在身旁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面上,景色唯美风光撩人。在一处柳树下止步,花籽抬眼望着背对她而立那婀娜的身姿,唤了声:“段小姐!”   段萱儿转身,“来了!”   今日她将一头青丝盘于脑侧,典型的已婚女子常绾的发型,用在她身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得俗气,反而令她增添不少女人味。她抿唇一笑,纠正道:“你应该叫我薛二少奶奶!”   花籽挑挑眉毛,“好的。请问薛二少奶奶叫我来此有何贵干?”   段萱儿看着花籽,“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羽宵和子於二人都为之动心……”   “薛二少奶奶!”花籽打断她的话。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拗口,顿了顿,“请注意你的措词。”她不急不缓道:“夫君心里有我,我自然知晓,至于子於兄……我想少奶奶你可能误会了。”一上来就说子於兄对她动心,这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不太能理解段萱儿找她前来的目的了。   段萱儿笑得有些勉强,“是不是误会我心中有数。”转过头去望着湖心,“此事不说也罢。我今日找你来,其实是想与你分析一下白家现下的处境。”她缓缓道。   花籽摘下一只柳条折成一圈带在手腕上玩耍,有点漫不经心,“白家的处境我当然清楚,二少奶奶既然已经嫁作子於兄的妻,为何还对白家的事情念念不忘?”   段萱儿莞尔一笑,“花籽,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宜说透。我之所以找你来,不仅因为羽宵是我的朋友,更大的原因是……我不想看到白家落难之后子於不忍你伤心,会不惜一切代价挺身而出,让薛家不安宁。”   听她的意思跟子於兄爱上她似的,荒唐,子於兄怎么可能看上她。更何况他已经娶了她不是么。花籽再无心思与她打太极,转身直视着对方,正色道:“这么说,你有办法?”   段萱儿摇摇头,“我能给你的只是一个建议,怎么做,是否成功,还需看你自己。不过,此事若是败露,将会是杀头之罪。”   花籽想也不想,“你说!”能助白家度过一劫,她豁出去了,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这般干脆,也不枉羽宵大难临头仍不舍休妻。”段萱儿眼底带着赞叹之色。“我有一个宫中当差的亲戚,经我再三请求,通过我爹爹打探,得知廉王早年有位流落在外的女儿。廉王放出话来,只要有人能替他找到女儿,便会满足那人一个心愿。”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个女孩假冒?”花籽接道。   段萱儿点头,“聪明!”   如果与廉王攀上关系,不仅可以请他帮忙收集证据,而且就算官差提前对白家动手,他们也还剩一线生机。这里的官场如何她不懂,但封建社会的官员长得其实都是一张嘴脸,有廉王撑腰,至少主审官员不敢草率结案,事情还不好办么。   “那女孩今年多大,可有证物?还有,廉王不敢明着贴告示找人,说明此事不好声张,他希望秘密进行。那……我该向何人交差?”   段萱儿审视着花籽,“现在我知道了……”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花籽感到莫名其妙,“啊?”   如此不拘小节,才貌双全又睿智的女子,也难怪子於会钟情于她……   “没什么!”段萱儿从袖带取出一张画像,“这个给你,这是廉王让人临摹出那女子的画像,旁边记载着当年廉王遇到她的时间地点。你按照这个年份推算,找个合适的姑娘送去扬州九王爷别院,就说是帮廉王找人的。”   花籽端详着画像上的女子,总觉得似曾相识,“看这时间,那女孩今年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花籽心里马上有了合适的人选。双眸一亮,“有了!”快速向段萱儿鞠了一躬,发自肺腑道了句:“谢谢你,薛二少奶奶!”不等对方回应便提着裙摆,转身匆匆跑走。   段萱儿望着她消失的小径,“你该谢的是子於……”   ***   花籽喜出望外地走进铺子。没有做不到超市客流不减初开张那会儿,五彩缤纷的服饰给整个店铺染上了活泼的气氛。伙计们照常忙着手里的事情,一切还是往常那般。   “恩人姐姐来啦!”卫沈见着花籽,立刻迎了上来,“今儿生意忙,你是过来帮手的吧?”   花籽给他一记爆栗,“你倒想,一边去。姐姐我要干正经事儿!”   卫沈嘀咕:“你能有啥正经事儿干……哎哟。好了好了,我不说,我找语曳去!”   “等等!”花籽叫住他,“语曳过来帮忙了?人呢?”   卫沈双手抱在胸前,摆出傲慢的样子,“哼!”   花籽谄笑,“好了好了,大帅锅,快把她叫出来,我找她有要紧事!”   卫沈见好就收,“好吧,我上去叫她!”   小子,还真给你把那丫头骗过来了,有姐的风范!   里间内   花籽举着画像,围着语曳反复转了三圈。语曳站在原地,听话的不敢挪动步子。一双黑黝黝的大眼随她绕她转圈的动作而转动。满目疑惑地盯着花籽,“小姐,您还没看完啊?您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第五遍过后,花籽突然定住,片刻后仰头大笑,“哈哈~天不亡我啊!!”太像了太像了,神态轮廓简直就是亲子。“过来过来,不用站着了。”拉着语曳坐下,摊开手里的画像放在桌上,“宝贝儿,你看,咱们发达啦!”   语曳先是疑惑不解,瞪着眼睛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片刻后,情绪猛然失控,“娘……这是我娘……小姐,你怎么会有我娘的画像……怎么会……”语无伦次的一边说着,豆大的泪珠滚滚而出,“呜呜……这是我娘……”   花籽怔在原地石化了几秒之后,“世界真TM奇妙啊……”难怪她会觉得她们相似……花籽反应过来,蹲下身子,与语曳平视,而后指着画像上的女子问道:“你确定,这是……你娘?”   “确定……”语曳泣不成声,一张小脸满是泪水,“我娘……我娘生前没有画过像,家里也没有见着有……”情绪平复了些,巴巴地望着花籽,“小姐,这是怎么来的,能送给我吗……”   “当然没问题!”花籽没想到误打误撞“捡”来的姑娘竟是王爷的女儿,“送你了送你了,傻姑娘你哭什么。”花籽一手搭在抽泣不止的语曳肩上,神秘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娘这幅画像是由谁收藏的?”   语曳摇头。   “就知道你不知道!是当今廉王,也就是你的生父!”   “……生父?”语曳仰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花籽,一滴泪水还挂在眼眶,模样娇憨可爱,“我有爹爹?”   花籽拍拍她的小脸,“没错,廉王,就是你的生父,你的亲爹。这幅画是廉王一直收藏的亲笔真迹临摹出来的。”   语曳眼眶噙着泪,直摇头,“可是,可是我娘说我没有爹爹,她从未向我提过关于爹爹的事情,而且……而且我听说廉王是京城里的大官,他怎么会是我爹呢?小姐,你一定弄错了……”   花籽只觉得廉王当初顾及皇家的面子,不敢光明正大贴告示寻找她们母女二人,这才错过了她们。“你和母亲是否搬迁过,也就是搬家,你们搬过家没有?”   “嗯?小姐怎么知道?”语曳擦擦脸,“我和娘搬过很多次家,数都数不清。”   花籽一拍手,“这就对了!”   她结合众多狗血剧里面的皇子王爷偶遇民女的场景。推断是因为当年廉王微服出行,邂逅了语曳的母亲,两人一见对眼,二见滚床,导致语曳的母亲有了她,只可惜此时廉王收到密令,有重要国事要事,需要赶回京城。于是来不及与心爱的女子道别便匆匆离去。   后来他派人四处寻找,然后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那女子已身怀六甲,因为早已无米开锅,无奈之下只得挎着包袱投奔亲戚。从此二人同在一片蓝天下,共饮一汪山泉水,却终不能相见。   后来女子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男人的身份,之后有种深深的被欺骗的感觉,她认定皇家子弟无情,不知这“无情人”其实一直在四处找她。她带着孩子风餐露宿,百受煎熬,认定了那是负心人,就是不肯主动去找他。   廉王不知道当年那一别竟是永别,各种俗套狗血造成了一对有情人阴阳两相隔。   “哎……”花籽叹息一声,不过也多亏了这狗血的剧情,让她有机会邀此一功。果真是狗血无处不在!!   拍拍语曳的肩,“你相不相信姐姐?”   “语曳当然相信小姐……”   “好!”花籽昂首挺胸,摆完表彰她有先见之明的POSS之后,朝语曳眨眨眼,“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不仅会得到一个爹,还会让他从此对你百般疼爱,享受有爹爹那种幸福的感觉!”虽然她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与语曳约定好时间,将事情安排妥当,已是日落西山时分。   花籽饥肠辘辘地走进鳯羽轩,接待小二立马小脸迎了上来,“哟,少奶奶来了,快里面请,楼上天字号雅间早就给您留好啦!”   刚一坐下,小儿就端着托盘进来了,“少奶奶,您的菜上齐了!”   花籽翘首扫了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咽下几滴口水,“我还没点呢!”   小二谄笑胁肩,“呵呵~少奶奶,这些菜是少爷提前替您点好的,吩咐厨子给您温着哩!”   花籽仔细一瞧,一桌子全是她爱吃的,再度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盘子,头也不抬地朝小二挥挥手,“你出去吧,帮我把门关上!”   不到十分钟。一桌子菜被她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净。   花籽摸摸鼓鼓的肚皮。没办法,动用太多脑细胞,这不,更能吃了。吃饱就困,她抹抹嘴,起身正准备出去,叩门声同时响起,“里头可是花籽姑娘?”   是李越的声音。花籽回头看着桌上被她弄得一片狼藉的桌子,有点不好意思,忙把桌布掀起来盖住。“啊,对!”这才开门放李越进来。   “李公子怎地知道花籽在此?!呵呵~进来坐吧,不用客气!”   李越爽朗一笑,“李某是特意来找花籽姑娘的。不知你是否已经用完,可否随李某去个地方……”   “用完了用完了!”花籽反手拉上房门,典型的欲盖弥彰,“李公子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请吧!”给人看见她那吃饭的阵势,她美好高贵的仪态何存。   花籽耸耸肩,也不再与她斗嘴。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她不过是个盲目追求爱情的小姑娘而已,不足以勾起她对待猎物般的穷追猛打。   花籽走出院子,一小厮就急急忙忙向她走来,“少奶奶,外头有人让小的把这个交给你!”小厮毕恭毕敬地递上信封。   谁会找她呢?!花籽展开信纸,看着信笺上的内容,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西湖等……她找我做什么。”挥了挥手,“下去吧,我知道了!”而后朝大门走去。   扬州西湖   花籽下轿,对几个轿夫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少奶奶尽管赏玩,小的们在此等候!”   花籽抬脚踏上小径一路前行。湖岸边三步一桃,五步一柳,嫩绿枝条在风中摇曳,倒映在身旁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面上,景色唯美风光撩人。在一处柳树下止步,花籽抬眼望着背对她而立那婀娜的身姿,唤了声:“段小姐!”   段萱儿转身,“来了!”   今日她将一头青丝盘于脑侧,典型的已婚女子常绾的发型,用在她身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得俗气,反而令她增添不少女人味。她抿唇一笑,纠正道:“你应该叫我薛二少奶奶!”   花籽挑挑眉毛,“好的。请问薛二少奶奶叫我来此有何贵干?”   段萱儿看着花籽,“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羽宵和子於二人都为之动心……”   “薛二少奶奶!”花籽打断她的话。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拗口,顿了顿,“请注意你的措词。”她不急不缓道:“夫君心里有我,我自然知晓,至于子於兄……我想少奶奶你可能误会了。”一上来就说子於兄对她动心,这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不太能理解段萱儿找她前来的目的了。   段萱儿笑得有些勉强,“是不是误会我心中有数。”转过头去望着湖心,“此事不说也罢。我今日找你来,其实是想与你分析一下白家现下的处境。”她缓缓道。   花籽摘下一只柳条折成一圈带在手腕上玩耍,有点漫不经心,“白家的处境我当然清楚,二少奶奶既然已经嫁作子於兄的妻,为何还对白家的事情念念不忘?”   段萱儿莞尔一笑,“花籽,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宜说透。我之所以找你来,不仅因为羽宵是我的朋友,更大的原因是……我不想看到白家落难之后子於不忍你伤心,会不惜一切代价挺身而出,让薛家不安宁。”   听她的意思跟子於兄爱上她似的,荒唐,子於兄怎么可能看上她。更何况他已经娶了她不是么。花籽再无心思与她打太极,转身直视着对方,正色道:“这么说,你有办法?”   段萱儿摇摇头,“我能给你的只是一个建议,怎么做,是否成功,还需看你自己。不过,此事若是败露,将会是杀头之罪。”   花籽想也不想,“你说!”能助白家度过一劫,她豁出去了,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这般干脆,也不枉羽宵大难临头仍不舍休妻。”段萱儿眼底带着赞叹之色。“我有一个宫中当差的亲戚,经我再三请求,通过我爹爹打探,得知廉王早年有位流落在外的女儿。廉王放出话来,只要有人能替他找到女儿,便会满足那人一个心愿。”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个女孩假冒?”花籽接道。   段萱儿点头,“聪明!”   如果与廉王攀上关系,不仅可以请他帮忙收集证据,而且就算官差提前对白家动手,他们也还剩一线生机。这里的官场如何她不懂,但封建社会的官员长得其实都是一张嘴脸,有廉王撑腰,至少主审官员不敢草率结案,事情还不好办么。   “那女孩今年多大,可有证物?还有,廉王不敢明着贴告示找人,说明此事不好声张,他希望秘密进行。那……我该向何人交差?”   段萱儿审视着花籽,“现在我知道了……”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花籽感到莫名其妙,“啊?”   如此不拘小节,才貌双全又睿智的女子,也难怪子於会钟情于她……   “没什么!”段萱儿从袖带取出一张画像,“这个给你,这是廉王让人临摹出那女子的画像,旁边记载着当年廉王遇到她的时间地点。你按照这个年份推算,找个合适的姑娘送去扬州九王爷别院,就说是帮廉王找人的。”   花籽端详着画像上的女子,总觉得似曾相识,“看这时间,那女孩今年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花籽心里马上有了合适的人选。双眸一亮,“有了!”快速向段萱儿鞠了一躬,发自肺腑道了句:“谢谢你,薛二少奶奶!”不等对方回应便提着裙摆,转身匆匆跑走。   段萱儿望着她消失的小径,“你该谢的是子於……”   ***   花籽喜出望外地走进铺子。没有做不到超市客流不减初开张那会儿,五彩缤纷的服饰给整个店铺染上了活泼的气氛。伙计们照常忙着手里的事情,一切还是往常那般。   “恩人姐姐来啦!”卫沈见着花籽,立刻迎了上来,“今儿生意忙,你是过来帮手的吧?”   花籽给他一记爆栗,“你倒想,一边去。姐姐我要干正经事儿!”   卫沈嘀咕:“你能有啥正经事儿干……哎哟。好了好了,我不说,我找语曳去!”   “等等!”花籽叫住他,“语曳过来帮忙了?人呢?”   卫沈双手抱在胸前,摆出傲慢的样子,“哼!”   花籽谄笑,“好了好了,大帅锅,快把她叫出来,我找她有要紧事!”   卫沈见好就收,“好吧,我上去叫她!”   小子,还真给你把那丫头骗过来了,有姐的风范!   里间内   花籽举着画像,围着语曳反复转了三圈。语曳站在原地,听话的不敢挪动步子。一双黑黝黝的大眼随她绕她转圈的动作而转动。满目疑惑地盯着花籽,“小姐,您还没看完啊?您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第五遍过后,花籽突然定住,片刻后仰头大笑,“哈哈~天不亡我啊!!”太像了太像了,神态轮廓简直就是亲子。“过来过来,不用站着了。”拉着语曳坐下,摊开手里的画像放在桌上,“宝贝儿,你看,咱们发达啦!”   语曳先是疑惑不解,瞪着眼睛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片刻后,情绪猛然失控,“娘……这是我娘……小姐,你怎么会有我娘的画像……怎么会……”语无伦次的一边说着,豆大的泪珠滚滚而出,“呜呜……这是我娘……”   花籽怔在原地石化了几秒之后,“世界真TM奇妙啊……”难怪她会觉得她们相似……花籽反应过来,蹲□子,与语曳平视,而后指着画像上的女子问道:“你确定,这是……你娘?”   “确定……”语曳泣不成声,一张小脸满是泪水,“我娘……我娘生前没有画过像,家里也没有见着有……”情绪平复了些,巴巴地望着花籽,“小姐,这是怎么来的,能送给我吗……”   “当然没问题!”花籽没想到误打误撞“捡”来的姑娘竟是王爷的女儿,“送你了送你了,傻姑娘你哭什么。”花籽一手搭在抽泣不止的语曳肩上,神秘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娘这幅画像是由谁收藏的?”   语曳摇头。   “就知道你不知道!是当今廉王,也就是你的生父!”   “……生父?”语曳仰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花籽,一滴泪水还挂在眼眶,模样娇憨可爱,“我有爹爹?”   花籽拍拍她的小脸,“没错,廉王,就是你的生父,你的亲爹。这幅画是廉王一直收藏的亲笔真迹临摹出来的。”   语曳眼眶噙着泪,直摇头,“可是,可是我娘说我没有爹爹,她从未向我提过关于爹爹的事情,而且……而且我听说廉王是京城里的大官,他怎么会是我爹呢?小姐,你一定弄错了……”   花籽只觉得廉王当初顾及皇家的面子,不敢光明正大贴告示寻找她们母女二人,这才错过了她们。“你和母亲是否搬迁过,也就是搬家,你们搬过家没有?”   “嗯?小姐怎么知道?”语曳擦擦脸,“我和娘搬过很多次家,数都数不清。”   花籽一拍手,“这就对了!”   她结合众多狗血剧里面的皇子王爷偶遇民女的场景。推断是因为当年廉王微服出行,邂逅了语曳的母亲,两人一见对眼,二见滚床,导致语曳的母亲有了她,只可惜此时廉王收到密令,有重要国事要事,需要赶回京城。于是来不及与心爱的女子道别便匆匆离去。   后来他派人四处寻找,然后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那女子已身怀六甲,因为早已无米开锅,无奈之下只得挎着包袱投奔亲戚。从此二人同在一片蓝天下,共饮一汪山泉水,却终不能相见。   后来女子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男人的身份,之后有种深深的被欺骗的感觉,她认定皇家子弟无情,不知这“无情人”其实一直在四处找她。她带着孩子风餐露宿,百受煎熬,认定了那是负心人,就是不肯主动去找他。   廉王不知道当年那一别竟是永别,各种俗套狗血造成了一对有情人阴阳两相隔。   “哎……”花籽叹息一声,不过也多亏了这狗血的剧情,让她有机会邀此一功。果真是狗血无处不在!!   拍拍语曳的肩,“你相不相信姐姐?”   “语曳当然相信小姐……”   “好!”花籽昂首挺胸,摆完表彰她有先见之明的POSS之后,朝语曳眨眨眼,“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不仅会得到一个爹,还会让他从此对你百般疼爱,享受有爹爹那种幸福的感觉!”虽然她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与语曳约定好时间,将事情安排妥当,已是日落西山时分。   花籽饥肠辘辘地走进鳯羽轩,接待小二立马小脸迎了上来,“哟,少奶奶来了,快里面请,楼上天字号雅间早就给您留好啦!”   刚一坐下,小儿就端着托盘进来了,“少奶奶,您的菜上齐了!”   花籽翘首扫了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咽下几滴口水,“我还没点呢!”   小二谄笑胁肩,“呵呵~少奶奶,这些菜是少爷提前替您点好的,吩咐厨子给您温着哩!”   花籽仔细一瞧,一桌子全是她爱吃的,再度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盘子,头也不抬地朝小二挥挥手,“你出去吧,帮我把门关上!”   不到十分钟。一桌子菜被她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净。   花籽摸摸鼓鼓的肚皮。没办法,动用太多脑细胞,这不,更能吃了。吃饱就困,她抹抹嘴,起身正准备出去,叩门声同时响起,“里头可是花籽姑娘?”   是李越的声音。花籽回头看着桌上被她弄得一片狼藉的桌子,有点不好意思,忙把桌布掀起来盖住。“啊,对!”这才开门放李越进来。   “李公子怎地知道花籽在此?!呵呵~进来坐吧,不用客气!”   李越爽朗一笑,“李某是特意来找花籽姑娘的。不知你是否已经用完,可否随李某去个地方……”   “用完了用完了!”花籽反手拉上房门,典型的欲盖弥彰,“李公子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请吧!”给人看见她那吃饭的阵势,她美好高贵的仪态何存。 派、派后、花、园燕燕整理。   第58章   “用完了用完了!”花籽反手拉上房门,“李公子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请吧!”给人看见她那吃饭的阵势,她大家风范何存。   李越笑意加深,“几日不见,你倒与我客气起来了。”   花籽知道他指的是她对他的称呼,莞尔一笑,立刻改口:“呵呵~李大哥,请!”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身份不一般,唤声大哥拉拉关系,是她一贯的把戏。   李越果然神色一变。花籽趁热打铁,半开玩笑道:“呵呵~听闻李大哥家住京城,家族实力雄厚,花籽正想上门拜访,沾沾你的光,再则也好看看李大哥的庐山真面目呢!”见对方似乎陷入沉思,又转移话题正色道:“李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呢?”   李越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花籽姑娘过奖,李越家事虽好,却也不全是我一人所有,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恐怕连我父亲都记不全。”   “呵呵,李大哥家族还真够庞大的。”你爹还真能生……   说完有点难为情的抿着唇,“李大哥,其实我还有一事……想请教你,又怕说出来太过唐突……”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会,花籽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李大哥叫我花籽便好。其实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不大,又关系到当今王爷的私生活……”   “哦?”李越笑得意味深长,“嗯,花籽。你想说的,是廉王寻女之事么?!此事我略知一二。”   花籽故作崇拜的看着对方,“李大哥好眼色,一眼就看出我要说什么。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已经找到这个姑娘。呃,不知李大哥可否透露一些,也好让花籽知道从何处着手。”   赌,她赌了,李越的真实身份她有七成把握,如果押错了,语曳在她这边,他还能抢了去不成。   “当真?”李越摩擦着折扇上的玉坠,似在思考着什么,偏头郑重其事对花籽道:“若是这样,白家的事情还有一线生机。”   花籽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看着李越,“李大哥来找我是为了白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问完就觉得很傻,他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李越正要答她,一男子快步行至他身旁,神色肃穆,抬眼看了看花籽,压低声音道:“主子,廉王……”   花籽倾身竖耳,只听见“廉王”二字,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庆幸自己押对了宝。   “我即刻过去,下去吧。”李越一脸高深莫测,“花籽。”   “嗯?”   “随我来!”   ***   九王府别院   花籽此时吃着白瓷碟子里精致的桂花糕,却是味如嚼蜡。望了望周围傻站着那一排排梳着两只发鬓的丫鬟,喝了口茶,“你们倒是理一下我啊,问你们话呢,你们主子上哪儿去了?”这厮是想干什么,把她带进来,和几个长得跟武松似的男子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与她道了句“我去书房,失陪片刻”后就走了人。   想她刚才一下马车,抬头望见大门口上挂着的“九王府”时那种雀跃的心情,和李越一同进入王府,两排夹道“欢迎”的男男女女恭敬唤李越“王爷”的时候,她心中那种荡漾的感觉瞬间变成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直至此时,她吃了三颗桂花糕,加了两次茶水之后还是无法平静。   花籽的中枢系统彻底乱码了。尼玛这玩意儿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王爷的亲信,并不是王府派出来查探的差使,他就是正牌王爷。   他一个王爷不在府里享受乐呵,跑出去四处投资经商,还住在勾栏院,此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他隐藏了这么久的身份,突然就这么暴露在她面前,是想干什么?!!想告诉她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然后向她求婚……哦不,做人不能这么自恋,人家堂堂一个王爷,用得着求她么,在旧社会,皇家野蛮得很,看上哪个女人还不直接把她绑上床去……   呃,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花籽伸手在一个丫鬟面前晃了晃,没反应。再倒退三步,还是没反应。她转身调头就往里面走,又回头看了看,那一群丫鬟仍然木头似的站在哪里盯着脚尖,当她透明空气,估计她在地上打几个滚也没人理她。   MD,早说嘛,害她以为不能走动。   九王府在这里只是别院,与白家院子相比并不算大。根据在白府居住的经验,花籽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李越刚才和那几人口中的议事书房。   左顾右盼了一下,花籽纳闷。王爷和重要客人说话,为何外头连一个守卫也没有?挠了挠头,也并没思考太多,蹑手蹑脚地悄悄靠近窗户边。   “王兄此言差矣,小弟调查此案已近半年,自然知道里面的云云种种。我已经派人跟踪调查半月有余,白家父子并没有参与到此事中来,至于那份盖有白家印章的过关请求书信……他们不过是遭人陷害……”   “——九王弟!”年长李越许多的男声浑厚严肃,截断了他的话,“皇上派我来接手此案的原因你最清楚不过。自皇上派你出来着手调查,此事一拖再拖,已经惊动了那些个贪官污吏。若是仍旧拖延,迟迟不能结案,那伙儿人还不把罪证全数销毁?”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温怒:“你就因为怕误伤了白家,如此因小失大,若是让此案不了了事的话,往后皇家的威严何存,皇上的威信何在,那帮人还不更加嚣张了去?”   廉王?这个人是廉王。李越查案一年,原来李越住在勾栏院,是为了收集那些官员的犯罪证据,古往今来,贪官污吏们都离不开这样的场所,他还真会选地方。   李越今日带她来的目的,就是让她有机会听见他们的对话,好回去给白家人报信吗……花籽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蹲在门口继续听着你面的动静。   李越不动声色地朝窗户边看了一眼,继而道:“王兄息怒!那,不知你准备何时将白家父子一并收押问审?”   窗口的花籽闻言一惊。他们要收押销魂男……她该做什么,回去告诉他,让他们跑?不不不不,这方法太冲动,李越设法让她来听,绝对不是让她这么干。双手紧紧拽住自己都裙角,花籽咬唇继续听着。   李越再次扫了一眼窗外,眼里有一丝赞赏闪过,“王兄既已作出决定,此案前几日已转交到你手中,小弟只是负责配合,一切,就有王兄做主罢。”   “自然!”   里面的人似乎站了起来,花籽赶忙站起来准备开跑,哪知蹲得太久,小腿一麻,站在原地死活也走不了,“哎呀……”她低骂一声。   “什么人?”廉王厉喝一声,打开们看见低头捶小腿的花籽,偏头沉声问道:“九王弟,你我谈话之时为何无人把门,这女子是何人?”   这语气寒冷如冰,花籽已经联想到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无奈小腿还麻着,只好就势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廉王,“小女子……”见廉王威严的神色染上少许震惊,料想民女给王爷什么的请安该是垂头低语,她这么直视着人家似乎不对。   忙又垂下头去,“民女拜见廉王……”   等了还一会儿也不见廉王做声,花籽抬起头来,见廉王一手指着她,视线却在李越身上,“平阳郡主?”   ????花籽一头问号,她什么时候成郡主了?   李越看了一眼花籽,半合眼眸,“王兄认错人了,她只不过是与平阳生得相似的女子罢了!”   好狗血……花籽最近被各种狗血泼得面目全非。这么说来,李越帮她,是因为她和他以前的对象长得相似?   “细看之下,却实只是相似,平阳离世差不多有五个年头了罢,本王还真有点记不住她的模样了……”廉王似乎叹息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你忙,我还要处理明日的事情,先走一步!”   “王兄慢走!”   花籽捏了捏小腿已经没有抽痛麻麻的感觉。语曳这爹爹长得还真威严,也不知道她母亲是怎么勾搭上他的……准备起身的同时,一只手搭了上来将她扶起。花籽侧身,见李越收回手去微微一笑,眼底却浮现淡淡的忧伤,与他道了声:“谢谢!”移开视线避免一不小心又要八卦起来,窥探了他人的隐私。   “现在你大概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有所了解。我的身份是当朝九王爷,受皇命负责调查贩卖私盐一案。”李越一手负在身后,转身缓缓道来……   “近几年来皇上已经先后派出三批钦差,可惜有两任最后都与之同流合污,另一任回京之后立即告老还乡。可见此案棘手的程度。”李越朝廉王走去的方向望去,“我这位王兄性急,皇上大概是等不及我这缓慢的进度,便派了他来。你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李越转身,“这个团伙分赃之时抄录了一份人员名单,上面有具体分配银子的细账。你若是能将此物取来……不过,这大概来不及阻止王兄破案,所以,王兄的女儿……”   “我懂了!”花籽急切地应道:“我如果把廉王的女儿送过去,就能让他暂时无暇全心审案,到时一定会转由协助调查此案的你来负责,届时还请李大哥为我再拖上它几日……”等她拿到那份名单,廉王的父女之情大概也诉得差不多,回头审案之时,她正好递上证据为白家洗清嫌疑。   李越微微颌首,未再多言,“去吧。”   “李大哥的恩德花籽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   李越看着花籽一路跑走的背影,又仰头看着天,“平阳,她哪里像你了?你们根本就不像。李大哥……虽然当初你也这般唤我……”大拇指习惯性地反复摩擦着折扇上的玉坠,“你若是有她这般开朗,这般会随机应变,也不至于早早离我而去……”   白府   花籽总觉得今日的白府气氛有点奇怪。感觉实在太累了,只想回去蒙头大睡一觉,也没心思想太多。   前脚刚一踏进北苑,就见白羽宵挺拔的身姿面向她而立,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呃,销魂。   “夫君!”花籽甜甜笑着,此时见他还真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你在等我?”   白羽宵面色清冷,看着笑得甜腻的花籽默不作声。   花籽上前搂住他的腰,像只刚刚回归主人身边的小宠,眯着眼睛在他身上磨蹭,“我今天收获了很多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她献宝似的说着,感觉身子一空,“哎,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我真的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哎……”   白羽宵仍旧一言不发,抱着她便往房间走。反脚踢上房门,直接将她压在床上,在她还未回过神来之际柔软的双唇已经覆了上来。   花籽不再挣扎,环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白羽宵身躯一震,大手一挥,将她身上的衣物褪了个干净,挺直的鼻梁从她脸上擦过,密密麻麻的细吻一路来到她耳边,在她耳垂上一边轻咬,“花籽,给我……”   花籽闭上眼睛,虽然觉得反常,但很喜欢他突然之间的热情,“好。”   身上的人猛然加快了速度,不消片刻,两人衣衫褪尽。他温柔地吻着她,未再说只字片语,只能听见他在她身上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和手掌摩擦她光洁肌肤的细微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内容蛮多。临近尾声,不要霸王我,想表达爱意送长评神马的亲爱们尽管向我砸来吧!!要谢谢铭记于心的荡漾长评和小月月的捶地长评价,谢谢╭(╯3╰)╮   “用完了用完了!”花籽反手拉上房门,“李公子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请吧!”给人看见她那吃饭的阵势,她大家风范何存。   李越笑意加深,“几日不见,你倒与我客气起来了。”   花籽知道他指的是她对他的称呼,莞尔一笑,立刻改口:“呵呵~李大哥,请!”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身份不一般,唤声大哥拉拉关系,是她一贯的把戏。   李越果然神色一变。花籽趁热打铁,半开玩笑道:“呵呵~听闻李大哥家住京城,家族实力雄厚,花籽正想上门拜访,沾沾你的光,再则也好看看李大哥的庐山真面目呢!”见对方似乎陷入沉思,又转移话题正色道:“李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呢?”   李越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花籽姑娘过奖,李越家事虽好,却也不全是我一人所有,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恐怕连我父亲都记不全。”   “呵呵,李大哥家族还真够庞大的。”你爹还真能生……说完有点难为情的抿着唇,“李大哥,其实我还有一事……想请教你,又怕说出来太过唐突……”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会,花籽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李大哥叫我花籽便好。其实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不大,又关系到当今王爷的私生活……”   “哦?”李越笑得意味深长,“嗯,花籽。你想说的,是廉王寻女之事么?!此事我略知一二。”   花籽故作崇拜的看着对方,“李大哥好眼色,一眼就看出我要说什么。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已经找到这个姑娘。呃,不知李大哥可否透露一些,也好让花籽知道从何处着手。”   赌,她赌了,李越的真实身份她有七成把握,如果押错了,语曳在她这边,他还能抢了去不成。   “当真?”李越摩擦着折扇上的玉坠,似在思考着什么,偏头郑重其事对花籽道:“若是这样,白家的事情还有一线生机。”   花籽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看着李越,“李大哥来找我是为了白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问完就觉得很傻,他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李越正要答她,一男子快步行至他身旁,神色肃穆,抬眼看了看花籽,压低声音道:“主子,廉王……”   花籽倾身竖耳,只听见“廉王”二字,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庆幸自己押对了宝。   “我即刻过去,下去吧。”李越一脸高深莫测,“花籽。”   “嗯?”   “随我来!”***   九王府别院   花籽此时吃着白瓷碟子里精致的桂花糕,却是味如嚼蜡。望了望周围傻站着那一排排梳着两只发鬓的丫鬟,喝了口茶,“你们倒是理一下我啊,问你们话呢,你们主子上哪儿去了?”这厮是想干什么,把她带进来,和几个长得跟武松似的男子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与她道了句“我去书房,失陪片刻”后就走了人。   想她刚才一下马车,抬头望见大门口上挂着的“九王府”时那种雀跃的心情,和李越一同进入王府,两排夹道“欢迎”的男男女女恭敬唤李越“王爷”的时候,她心中那种荡漾的感觉瞬间变成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直至此时,她吃了三颗桂花糕,加了两次茶水之后还是无法平静。   花籽的中枢系统彻底乱码了。尼玛这玩意儿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王爷的亲信,并不是王府派出来查探的差使,他就是正牌王爷。   他一个王爷不在府里享受乐呵,跑出去四处投资经商,还住在勾栏院,此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他隐藏了这么久的身份,突然就这么暴露在她面前,是想干什么?!!想告诉她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然后向她求婚……哦不,做人不能这么自恋,人家堂堂一个王爷,用得着求她么,在旧社会,皇家野蛮得很,看上哪个女人还不直接把她绑上床去……呃,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花籽伸手在一个丫鬟面前晃了晃,没反应。再倒退三步,还是没反应。她转身调头就往里面走,又回头看了看,那一群丫鬟仍然木头似的站在哪里盯着脚尖,当她透明空气,估计她在地上打几个滚也没人理她。   MD,早说嘛,害她以为不能走动。   九王府在这里只是别院,与白家院子相比并不算大。根据在白府居住的经验,花籽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李越刚才和那几人口中的议事书房。   左顾右盼了一下,花籽纳闷。王爷和重要客人说话,为何外头连一个守卫也没有?挠了挠头,也并没思考太多,蹑手蹑脚地悄悄靠近窗户边。   “王兄此言差矣,小弟调查此案已近半年,自然知道里面的云云种种。我已经派人跟踪调查半月有余,白家父子并没有参与到此事中来,至于那份盖有白家印章的过关请求书信……他们不过是遭人陷害……”   “——九王弟!”年长李越许多的男声浑厚严肃,截断了他的话,“皇上派我来接手此案的原因你最清楚不过。自皇上派你出来着手调查,此事一拖再拖,已经惊动了那些个贪官污吏。若是仍旧拖延,迟迟不能结案,那伙儿人还不把罪证全数销毁?”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温怒:“你就因为怕误伤了白家,如此因小失大,若是让此案不了了事的话,往后皇家的威严何存,皇上的威信何在,那帮人还不更加嚣张了去?”   廉王?这个人是廉王。李越查案一年,原来李越住在勾栏院,是为了收集那些官员的犯罪证据,古往今来,贪官污吏们都离不开这样的场所,他还真会选地方。   李越今日带她来的目的,就是让她有机会听见他们的对话,好回去给白家人报信吗……花籽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蹲在门口继续听着你面的动静。   李越不动声色地朝窗户边看了一眼,继而道:“王兄息怒!那,不知你准备何时将白家父子一并收押问审?”   窗口的花籽闻言一惊。他们要收押销魂男……她该做什么,回去告诉他,让他们跑?不不不不,这方法太冲动,李越设法让她来听,绝对不是让她这么干。双手紧紧拽住自己都裙角,花籽咬唇继续听着。   李越再次扫了一眼窗外,眼里有一丝赞赏闪过,“王兄既已作出决定,此案前几日已转交到你手中,小弟只是负责配合,一切,就有王兄做主罢。”   “自然!”   里面的人似乎站了起来,花籽赶忙站起来准备开跑,哪知蹲得太久,小腿一麻,站在原地死活也走不了,“哎呀……”她低骂一声。   “什么人?”廉王厉喝一声,打开们看见低头捶小腿的花籽,偏头沉声问道:“九王弟,你我谈话之时为何无人把门,这女子是何人?”   这语气寒冷如冰,花籽已经联想到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无奈小腿还麻着,只好就势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廉王,“小女子……”见廉王威严的神色染上少许震惊,料想民女给王爷什么的请安该是垂头低语,她这么直视着人家似乎不对。   忙又垂下头去,“民女拜见廉王……”   等了还一会儿也不见廉王做声,花籽抬起头来,见廉王一手指着她,视线却在李越身上,“平阳郡主?”   ????花籽一头问号,她什么时候成郡主了?   李越看了一眼花籽,半合眼眸,“王兄认错人了,她只不过是与平阳生得相似的女子罢了!”   好狗血……花籽最近被各种狗血泼得面目全非。这么说来,李越帮她,是因为她和他以前的对象长得相似?   “细看之下,却实只是相似,平阳离世差不多有五个年头了罢,本王还真有点记不住她的模样了……”廉王似乎叹息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你忙,我还要处理明日的事情,先走一步!”   “王兄慢走!”   花籽捏了捏小腿已经没有抽痛麻麻的感觉。语曳这爹爹长得还真威严,也不知道她母亲是怎么勾搭上他的……准备起身的同时,一只手搭了上来将她扶起。花籽侧身,见李越收回手去微微一笑,眼底却浮现淡淡的忧伤,与他道了声:“谢谢!”移开视线避免一不小心又要八卦起来,窥探了他人的隐私。   “现在你大概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有所了解。我的身份是当朝九王爷,受皇命负责调查贩卖私盐一案。”李越一手负在身后,转身缓缓道来……   “近几年来皇上已经先后派出三批钦差,可惜有两任最后都与之同流合污,另一任回京之后立即告老还乡。可见此案棘手的程度。”李越朝廉王走去的方向望去,“我这位王兄性急,皇上大概是等不及我这缓慢的进度,便派了他来。你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李越转身,“这个团伙分赃之时抄录了一份人员名单,上面有具体分配银子的细账。你若是能将此物取来……不过,这大概来不及阻止王兄破案,所以,王兄的女儿……”   “我懂了!”花籽急切地应道:“我如果把廉王的女儿送过去,就能让他暂时无暇全心审案,到时一定会转由协助调查此案的你来负责,届时还请李大哥为我再拖上它几日……”等她拿到那份名单,廉王的父女之情大概也诉得差不多,回头审案之时,她正好递上证据为白家洗清嫌疑。   李越微微颌首,未再多言,“去吧。”   “李大哥的恩德花籽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   李越看着花籽一路跑走的背影,又仰头看着天,“平阳,她哪里像你了?你们根本就不像。李大哥……虽然当初你也这般唤我……”大拇指习惯性地反复摩擦着折扇上的玉坠,“你若是有她这般开朗,这般会随机应变,也不至于早早离我而去……”   白府   花籽总觉得今日的白府气氛有点奇怪。感觉实在太累了,只想回去蒙头大睡一觉,也没心思想太多。   前脚刚一踏进北苑,就见白羽宵挺拔的身姿面向她而立,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呃,销魂。   “夫君!”花籽甜甜笑着,此时见他还真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你在等我?”   白羽宵面色清冷,看着笑得甜腻的花籽默不作声。   花籽上前搂住他的腰,像只刚刚回归主人身边的小宠,眯着眼睛在他身上磨蹭,“我今天收获了很多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她献宝似的说着,感觉身子一空,“哎,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我真的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哎……”   白羽宵仍旧一言不发,抱着她便往房间走。反脚踢上房门,直接将她压在床上,在她还未回过神来之际柔软的双唇已经覆了上来。   花籽不再挣扎,环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白羽宵身躯一震,大手一挥,将她身上的衣物褪了个干净,挺直的鼻梁从她脸上擦过,密密麻麻的细吻一路来到她耳边,在她耳垂上一边轻咬,“花籽,给我……”   花籽闭上眼睛,虽然觉得反常,但很喜欢他突然之间的热情,“好。”   身上的人猛然加快了速度,不消片刻,两人衣衫褪尽。他温柔地吻着她,未再说只字片语,只能听见他在她身上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和手掌摩擦她光洁肌肤的细微声响。   第59章   身上的人猛然加快了速度,不消片刻,两人衣衫褪尽。他温柔地吻着她,未再说只字片语,只能听见他在她身上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和手掌摩擦她光洁肌肤的细微声响。   花籽忘情的回应着,从脖子到双肩,他温热的双唇半是亲吻半是轻咬,细细密密地吸吮着她的肌肤。   “夫君……”她睁开意乱情迷的眸子,抬手拔下他脑后的白玉发簪,身上男人一头墨发泻下,美得妖冶迷人,“你好美……”她笑颜如花,将自己发丝也拉散开来。   两具火热的身躯旁边,一对白玉发簪躺在枕边,在烛火的映射下发出柔柔的光泽。   他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红润的脸颊,用略微沙哑的嗓音纠正她,“男子当说俊。”   花籽再度展开一个甜美的笑容,调皮的反捏他的脸,嘴里说个没完:“你就是美。美人、美人、美人……”待不经意间撞入他那两汪幽深的墨瞳之后,她一如既往的被它所吸引,不自觉地停止了说话,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她凝视着他,他也看着她。   双唇再次被他擒住,含在口中吸吮舔舐,轻轻啃咬、细细品尝……像饥饿的野狼寻着美味的食物那般,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又似久别雨露的植物重新被滋润,带着贪婪与不舍,享受着细水长流的滋味……   他修长的手指从她身上划过,火热的吻落在她每一寸肌肤上,似要将她全身都印上他的记号方才罢休。   他温柔地进入,在她耳畔用他低沉迷人的嗓音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花籽……花籽……”   她亦是反复低喃着他的名字,“白……羽宵……白……羽……宵……”   第一次用这般柔软的声音,这般亲昵的唤着他的全名,明显感觉到他更加兴奋,愈发不可抑制。白羽宵闷哼一声,两手握紧了她的腰肢,腰身一挺,回于她重重地一记顶入……   花籽胸腔之中那满满的柔情再也装不下,缓缓蔓延至周身。她难耐地自口中溢出呻吟,“呃……”换来他更为热情地与她纠缠,更加快速的撞击。   滚烫的汗水随着他摆动的动作滴在她光洁的肌肤上,与她的暧昧交融,最后顺着她身体的肌理滑下,渗湿了身下大片床单。   行来春|色三分雨,眠去巫山一片云。   次日   床边的地毯上出奇的整洁,全不似前几次那般凌乱不堪。让她枕着睡了一夜的男子已经不见踪迹。想起昨夜他温柔的吻着她,一次又一次地与她缠绵,在她耳边喊着她的名字,花籽心中幸福的滋味难以言语。   被窝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让她感觉昨夜温存暧昧气息犹在,双颊绯红地窝在被子里穿好衣衫。准备唤冬儿为她准备热水沐浴,正要开门,案几上那只笔筒下似乎压着——房契?!   花籽皱了皱眉。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放在桌上。移开笔筒,定睛一看确实是房契,确切的说,是她的房契。而原本署名的地方被划了两横,删除了他的名字,旁边还印着公证的章印。   这是……要把铺子让给她一个人了?   还没弄清来龙去脉,另一张写着“休书”二字的白纸让花籽彻底呆住。   哪一行“情愿立此休书,任其改婚,永无争执”和他亲笔签名按上鲜红手印的休书,刺痛了她的眼。   她觉得昨晚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他反常的不发一语,一反常态地对她甜言蜜语,像是要不够她似的,一遍又一遍,一番有一番地拥着她,爱她。原来,这只不过是离别之前他赠与她的最后一夜。   “白羽宵,你这个蠢蛋!!”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花籽奔出房间便往大门口跑去。   “少奶奶,少爷在后院……”冬儿高声说完立刻垂下头去,向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她的花籽吞吞吐吐说:“少奶奶,少爷一早就去了后院,正和……”   “和什么?”   “和赵小姐……”   幼稚!!花籽二话不说便往后院走去。树荫与她的影子重叠,被拉得长长的正好延伸到那抹白色身影旁边,与他洁白的靴底相接。   白羽宵身体一顿,垂眸看着脚边的影子,并未回头。抬首继续旁若无人地与赵绯烟调笑。   赵绯烟一眼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花籽,将削好皮的苹果送到白羽宵唇边,“来,尝尝,这可是人家亲自替你削的呢~”   白羽宵僵直着脊梁,停顿片刻,随后唇际展开迷人的笑,“再过几日你便是我的娘子,你的东西,为夫自然要吃!”   和她亲热完就跑来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就算了,这可以理解为他是想气走她,她只能说他这个办法很老套,很幼稚,很傻。要找也别来找这个威胁他的女人啊,当她花籽是什么人了,这么明显的把戏她会看不出来。但是……他不该当着她的面唤其他女人“娘子”,那只能是对她才可以有的称呼,他也不能在别的女人面前自称“为夫”,他那是她的,他既然让她动了心,动了情,他便只能是她一人的夫君。   花籽自以为她什么都知道,是这个时代的先知,向来不愿计较太多。只是此时此刻,她虽然知道这是他逼她走,让她暂时远离是非的伎俩,但是不知为何一见到他抱着别的女人,坐在她专属的位置上,唤着对她独有的亲昵称呼,胸腔之中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涌出酸意,连心都是痛的。她的心在痛,肝也在痛,牵扯着胃也痛——   “呕……”花籽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哎呀,姐姐怎么了?”赵绯烟故作意外,装做刚刚看见花籽一般,一副无比贤良淑德的模样,“羽宵,你快……啊……”她被前一刻还与她欢声笑语的男子一把推开,毫不怜惜。趴在地上张着嘴不知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花籽干呕得难受,干脆蹲了下去,呕了半响也没见吐出什么东西,气急败坏地猛擦嘴。   白羽宵面露紧张之色,想动手扶她,又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双拳紧握地立在与她保持着半步距离。   吐完之后,花籽恶狠狠地瞪了身后那个对她视若无睹的男人一眼,“混蛋!!孙子!!……”她口不择言,开始猛爆粗口。等怒火消减几分之后,整了整衣襟,甩了甩衣袖,走到赵绯烟身旁俯视着她,“这个男人老娘不要了,你有本事就拿去吧!”说完掉头欲走,又回过身来拿起桌上削水果的刀子。   赵绯烟吓得脸色苍白,“你要做什么?你……杀人是要……要……”   “要什么要?!”傻女人。   花籽将手中的刀子一把扔下,力道正好将刀尖插进木桌,闪亮的刀子在桌上晃了几下,阳光下刀面刺眼的反光带着寒气,赵绯烟目瞪口呆。   “我不过是想告诉你,苹果皮的营养价值高,下次吃的时候用不着削皮,不用削皮知道么?”她拿起一颗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像这样,会不会?”话虽是对赵绯烟说的,双眸却死死瞪着神色变幻莫测,一言不发的男人,仿佛啃的不是苹果,是他的肉。她狠狠地咬,用力的嚼,以此发泄内心的不快。   即便是再心胸宽广的现代人,也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她不是娱乐圈的人,受不了自己的另一半和其他人演吻戏床戏。   花籽重重地扔下咬了一半的苹果,抛出一句:“没文化。”语毕看似潇洒地走了。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花籽的已经无法平静,再也不能如往常那般潇洒豁达。拍拍腰封里的休书,暗自腹诽:白羽宵你个孙子,占人便宜的时候甜言蜜语摆出销魂的样子勾引人,翻云覆雨爽歪歪之后就不会直白一些,告诉老娘你下一步的计划么?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演技,低估姐的本事,你丫瞧不起人。   捂着不太舒服的胃。看你们两那样子老娘就想吐,装什么装,数到十你不追过来跟我解释收回休书,改明儿你再来找老娘就晚了,去你丫的!!!!   白羽宵僵着身子看着那抹窈窕固执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道:“我不能护你,亦不可让你与我一道受那牢狱之苦。”   他最后也没有追上去……   ***   街头,没有做不到超市,里院房间   “没有了????再去买!!”又是一阵暴躁的怒吼。   紫风捧着一堆油纸包装的零食,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姐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时辰,再吃下去恐怕会撑破肚皮。要是不进去,刚才那样的怒吼就会持续不断。   “小姐,东西买回来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耳朵,乖乖奉上零食,“不过小姐,你吃完了吐,吐过又吃,这样……会不会对身子不好啊?”紫风弱弱地开口。   这三天来,花籽每天都会按时把自己关在房里开始大吃特吃,然后再大吐特吐。如此反复,真真吓坏了一群丫头伙计。众人劝慰无果,只得任其继续吃喝呕吐。   门口卫沈双手抱胸,一副大人的架势,斜睨着吐完又趴回桌上吃喝的女人,“我敬你是恩人,并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   这句没头没尾,又冰冰冷冷的话成功唤起了抓着栗子,正欲塞进口中的花籽。将栗子扔在一边,花籽喝了口茶漱口,抹了抹嘴,朝门口摆酷的小子瞪了回去,“你说谁胡作非为呢?”   卫沈坚决不屈服在她那无敌干瞪眼的威力之下,依旧维持着刚才那副神情,故作不屑道:“除了你,还有谁。”撇撇嘴,又问:“你把语曳送去哪儿了,我已经两天没看见她人,不会是被你卖了吧?”   花籽怒不可歇,“哎,我说如今连你也开始欺负我了是不?我是这样的人吗,你看姐姐我像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你别欺负姐好说话,你们一个个屁大的家伙就跑我头顶玩泥巴……”   卫沈在她一波接一波,叉腰高音相向的反击之下偃旗息鼓,没了刚才的气势,垂头丧气的靠在门框上,嘀咕:“我这不是担心语曳么……”   花籽这几天脾气暴躁,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见卫沈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软了下去,“好了,姐姐心情不好,口气重了些,原谅我吧。”捂着嘴跑到一旁又吐了一回,这才要死不活的坐回椅子上。   “恩人姐姐,你是不是有喜了?”卫沈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有被虐到么?老实点,有没有虐的感觉。我觉得还可以啊~得瑟……PS:晋江太抽了,LL的捶地长评我看着笑S了快,可惜不能回复,后台也看不见。好些评论被扣在后台调不出来,估计得过两天等JJ维护好了,抓狂!!   第60章   作者有话要说:定制已经开通了,番外也传上去了,各种不会口!!大家看文案,上面有个红色按钮,点击填写收货地址,如果不确定快递是否达到,就选择EMS(邮政)这个山里都能收到!!征订半个月,要的亲爱们抓紧了,么么~ “恩人姐姐,你是不是有喜了?”卫沈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花籽瞪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她死活不让大夫把脉,就是怕被诊出怀孕,这种时候,她真的有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我是听隔壁婶娘说的,女人有喜了就会……”   “会什么?”   “会像你这样喜怒无常,还乱吃东西,还吐……”   “——够了!”花籽打断他,“语曳我送去九王府别院了,你要找她就去吧,守卫放不放你进去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想办法!”说完将他推了出去,把房门一关就扑到床上挺尸。   白羽宵,你是想演到什么时候,你再不来找我跟老娘解释,我就真的……   房门碰一声被推开,打断了花籽的思绪。紫风语无伦次的冲花籽喊着:“小姐,不好了,白少爷……白老爷……白……”   花籽立刻爬起来,显得也有点紧张,“白家是不是出事了,你别慌呀,慢慢说。”   紫风缓了口气,这才道来:“白老爷和白少爷,他们被官差带走了,刚才白家有人来送口信,说白家管事的全部被带去九王府问审,虽然放走了无关紧要的人,不过白老爷和白少爷就……听外头的人说,被拷去九王府……哎,小姐你去哪……”   “九王府!”   花籽坐在马车上泪流不止,最近泪泉特别发达。她恨恨地在心中将白羽宵数落了千万遍。   若是平时她一定不会与他较真,只怪最近情绪低落,当日再被他那么一刺激,便就无法冷静下来心平气和跟他谈。如今他真被关入大牢,错过了在他身边安慰打气,她的心就揪着疼。   白府   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将白家团团围住。李越身着华服,一手负在身后,低声下令:“请白少爷和白老爷,不得动粗。”语毕就见白羽宵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白羽宵一身白衣,衣抉飘飘,迈着优雅的步子,气定神闲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卫,仿佛在迎接远方的客人,屈身作揖,淡淡一笑,“辛苦各位了,不必劳烦九王爷动手,小民一切听从九王爷吩咐。”   李越回与他一礼,也跟着笑了笑,“白兄果然与众不同,常人若是见着这场面,多多少少有些畏惧。”   白羽宵笑得优雅,“草民行事无愧于天,自然无需惧怕,所谓清者自清,这是其一。”顿了顿,“草民以为,九王爷彻查重案一年有余,且能够瞒过众人,即便是隐藏身份经商,亦能得草民父亲的赏识,定是心思细密,行事严谨之人,必然知晓白家是清是浊。这是草民无惧的原因之二。”   “哈哈哈哈~”李越放声大笑,拍手称好。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此,白兄便到府上喝喝茶,待本王与你畅谈一番如何?!”   “盛情难却!”白羽宵拱手应道。二人正要启步,一侍卫快步上前禀告:“王爷,白家少奶奶还未找到,廉王给的文书上说……她也是白家的负责人之一,当一并带……”   “现下此案本王说了算,你是听从王兄的呢,还是本王的?”李越言辞以对,侍卫显得有些紧张,“小人听王爷您的。”   白羽宵侧目看着那侍卫,“这位仁兄,其实白某早已将发妻休弃,如今她已经与白家毫无关系。”   李越稍一愣,眼底一丝明了闪过,道:“花籽亦是本王的朋友,白兄这是在替本王洗清护短嫌疑么?哈哈哈哈,请!”   一行人就这么打着抓人的旗号,以礼相待地将白家两位主事请上了马车。   不过看热闹的群众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大伙儿见着这么大阵势,又是侍卫又是刀的,料想白家一定是犯了什么大案子,估摸着该是被抓了去关进大牢了。没看清事实的群众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半日便谣言四起,此事已经被传得街知巷闻,且越传越凶,版本众多。比中华日报还印得快。   白家父子被穿铁甲的带刀侍卫带走了……   白家父子被官兵押走了,据说走的时候头上还被罩上了个大麻袋!   白家父子被拷上枷锁,关进大牢,听说就快问斩了……   ……   这才有了刚才紫风丫头那紧张汇报的一幕。   ***   “小姐,到了……”马车刚刚停稳,车夫话音还未落下,花籽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直往九王府奔。   “站住!”守卫拦住了她。花籽看着两行带到侍卫,已经换掉了之前的家仆。想必是把九王府当衙门使了。   “我是来找九王爷的,麻烦这位大哥通报一声。”   侍卫打量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等着!”   防守还真严实。还好是李越的地盘,不然她真的就这能袖手旁观,干着急了。   片刻后,那侍卫回来,脸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姑娘请进!”连语气也平和了不少。   “请问白家……”   “白少爷是吧,在大厅,王爷正在与他喝茶。”守卫态度变得很好,指着大厅位置的方向,“这里直走,左拐便到,姑娘请吧!”   “谢谢!”花籽朝大厅走去,很是纳闷。喝茶?有这么审犯人的吗?   走进大厅,花籽一眼便看到那个让她恨不得蹂躏鞭打的男人。几日不见他清瘦了些,脸上还是挂着勾她魂魄的浅笑。   这个时候还摆酷,花籽瞪他一眼,后则生生受了,还很乐意一般,上前欲拉她的手。花籽手一挥,“白少爷,注意男女有别,你我已经不是夫妻了,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李越看着他二人,“本王此时在这里,似乎显得多余。你夫妻二人好好说说话,半个时辰之后还请白兄……”李越欲言又止,抬脚跨出大厅。   “还在生气?”白羽宵靠近她,花籽躲开,于是再靠近,再躲。   花籽怒了,“你不是休了我吗,别说这是为我好,你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老掉牙,俗!!”不等他澄清,又仰头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就是天上来的神仙吗,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想让我避免被抓起来,还是想让我抛弃你?”   花籽咬着下唇仰头望着他美好的轮廓,“白羽宵,我一定会抛弃你的,我会找十个八个小白脸回家养着,会和他们做我们做过的一切事……”所有的话语都被淹没在火热的深吻中。   良久,他放开她的唇,“娘子何时改唤为夫名讳了,嗯?”指尖从她脸颊上划过,“还变得这么凶,让为夫一时难以适应。”他温柔而专注长眸凝视着她,“这几天都在生气?难怪这么丑。”   “谁丑,你说谁丑了?”花籽不依不饶,握起拳头不停地在他身上敲打。   白羽宵笑看着她出声开骂,毫不在意她对他拳脚相向,长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在他怀里喋喋不休的女人。下巴放在她头顶,将她稳稳地按在怀中,俊美的脸庞带着满足的笑容,“若不写下休书气走你,今日你还能在此撒泼么?!”   花籽不予理会,继续发泄。白羽宵任她打骂,等她打累了,停下来靠在他身上歇息之时,才捧起她的脸认真道:“听我说,如今我们时间不多,而且我手中证据不足,暂时无法为白家脱罪,那天的事情……原谅我。”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温热的唇贴在她脸颊上一张一合:“走私人员的名单不易查找,真相大白之日或是几日,或是几月。即便是几日,我也不能让你随我一同受牢狱之苦。不过是一纸休书,可写可废,当日你若不走,今日即便有九王爷相护,也难逃廉王稍后前来收押我等的官兵之手!”   他不想让她被关进牢房,用这样的蠢办法气走她。虽然这样的方式在她看来真的很笨,但她还是不争气的被他感动。花籽心中百味交杂,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傻瓜,哭什么,为夫的审讯时间还有半月,暂时不会有事……”   “傻瓜,你才是傻瓜,你这个笨蛋南瓜西瓜……”花籽毫无形象可言地大哭起来,捶打着搂着她的男子,“我让你跟我唱反调,让你不跟我商量就跟人上演连续剧。笨蛋,还有半个月,要是没有拿到证据你就要被砍头了,砍头不好玩,死相很难看的……”她吸了吸鼻子,在他身上擦干眼泪,一副凶狠的模样,“吓着了吧,活该,我就不告诉你我找到了廉王的女儿,有办法帮你拖延,替你找证据洗刷冤屈……”说完又哭了起来,“……我就不告诉你……”   花籽越哭越凶,眼泪像出闸的黄河水,和着鼻涕口水一并擦在白羽宵洁白的长衫上。“都要被关进大牢了还穿这么贵的料子,进去被弄得污漆麻黑的更加丑,笨蛋……笨蛋……”   她实在找不出骂他的理由,随随便便取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骂上好一会儿。紧紧抱住他精壮结实的腰,双手拽着他,好似一松手,他就会离开一样。   白羽宵抚着她的发,低头默默地看着不断往他身上擦鼻涕,突然间变得脆弱,无故发脾气的女人。他双眸温柔似水,花籽抬头望着他,仿佛她一伸手就能摘取他墨瞳之中闪动着的柔情,以及那满眸星辉。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低柔柔,“等我。”   第61章(大结局)   “白少爷,时辰差不多了,请吧!”一个侍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厅,神色肃穆,一脸的不近人情。   花籽转过头去,用哭得红通通的双眸瞪着那侍卫,“没看到我们夫妻两正在谈情吗,你谁啊?”   “这位姑娘,在下是廉王府的亲兵,奉命前来带白少爷前往大牢问话!”侍卫抱拳,刚正不阿。   没有直接上来抓人,算是给了他们很大的面子,花籽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没再多言,仰头对白羽宵道:“廉王的女儿,呃,就是语曳,我帮他找到了女儿,若是向他求情,廉王可能……”   “花籽!”白羽宵轻唤她,扶着她的双肩,狭长的眸子注视着她,专注又深情,“这件事你不必奔波操劳,我已经安排好人,白家不是那么容易击倒的,你无需替我担心……”   “白少爷,请!”侍卫出声催促。   “不必为我担心,等我。”   花籽看着那抹白色身姿消失在拐角处,吸了吸鼻子,“我才没那么听话。笨蛋!”   ***   花籽来到这里第二次照镜子。不是为了白羽宵,也不是因为她爱美自恋。而是为了……   “小姐,你真的要去……呃,勾引哪个王沛呀?”紫风放下木梳,看着花籽羡慕不已,“小姐,你真美。”   花籽朝镜子略扫一眼,“时间紧迫,我已经查出王沛就是负责分银子的头目,名单一定归他保管。也只能从这个人身上着手了!”时过五日,再不使出杀手锏,羽宵还不知道被人虐待成什么样,虽然……那家伙比狐狸还狡猾,因该不会吃什么苦。只不过一想到他那么一个洁癖分子要每晚睡在牢房,她就再也无法坐以待毙。花籽起身转了一圈,“穿成这样能勾引上么?”   紫风神态夸张地看着花籽,“小姐,你就算不穿这身轻纱薄衫也足够美了,更何况这样……”坦胸露腿的……“我要是男子也会对小姐动心的!”   “好了,你说了不算,拿件风衣来。”这样子出去色狼没勾着,自个儿铁定先冻成僵尸。   大街上仍旧人潮如水,欢声笑语。街边时不时有人议论着关于白家的事情。花籽冻得慌,也没细听,行至经常路过的八卦茶馆时,下意识竖起了耳朵,因为这里经常有各种八卦传出,比新闻联播还及时。   “听说了吗,白家四姨娘的侄女,原本是要许配给白少爷的,可这白少爷被关起来之后,她就疯了似地,跑到知府大人府里去闹,结果被赶了出来。听隔壁二麻子说啊,看见她一个人躲在后街……吸罂粟粉!!”   茶馆里一阵抽气声。   “当真?二麻子可看仔细了?这玩意可是禁药,听说是西域人偷偷贩过来的,被官府发现可是大罪!”   “谁知道,二麻子说话一向有头没尾,不过看那姑娘憔悴凄苦的样子,像!”   “哎,世事难料,咱们也顾不上这么多。也不知白家这回能不能全身而退,想当初我家老婆子还得过白老爷的恩惠,上白府做过几个月工……”   一阵凉风吹来,花籽冷得一啰嗦,揪着领口快步往鳯羽轩走。想起那日见赵绯烟时感觉她双手颤抖得不太对劲,原来是染上了让人上瘾的毒药。王沛,你TM还真是无恶不作,居然想用这种方法控制住她。只可惜了一个花样的姑娘,走错了路,活生生被践踏至这般田地。   “花籽。”玉石之声随风飘来。花籽回头,薛子於一身蓝缎长衫立在哪里,脸庞清瘦了些,不知是天冷还是他身上冷冽的气息,花籽哆嗦了一下。   “子於兄。”花籽笑得不太自然。她不是傻瓜,就算往日大大咧咧没有在意,但是段萱儿找她的当日那神色语气,她细细掂量之后,发现子於兄对她的好已经超乎普通朋友。   “天冷了,为何穿得这么少?”薛子於脱下外衣,正要替花籽披上,“不用了,子於兄……”花籽想也不想就避开。见薛子於僵着手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忙摆手致歉,“对不起,我不是……呃,我真的不冷!”   薛子於感觉她明显的疏离,点点头收回外衣,指了指一旁的马车,“去哪里,我送你。”   花籽是去勾引王沛的,当然不能让他送。婉转拒绝道:“子於兄刚成亲,当好好与段小姐聊聊,相互了解,花籽怎敢占用你的时间,呵呵~我在鳯羽轩约了客人,先走……”   “花籽。”薛子於叫住她,“白家的事情……有需要你尽管开口,为兄能做到,定会全力助你!”他一脸认真,完全不似在说客套话,眼底有种让人不忍拒绝的坚定。   花籽移开眼,正好看见拐角处的段萱儿,见花籽看着她,段萱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转身匆匆离去。花籽在无意中让他二人起了误会,心生愧意,觉得有必要将话说清楚些。她垂头绕着宽大披风上的流苏,“子於兄,你我情如兄妹,花籽感激你对我的好。只不过,凡事都有一个界限,有些界,等你千辛万苦不惜一切跨过去了,便才发现受伤的人会更多。”   “你似乎变了!”薛子於看着她,似笑非笑,并没有接她这个话题,扬扬下巴,“去吧。”   花籽双唇紧抿,想说什么,终究忍住了。子於兄是聪明人,他不愿挑明了说,她多说也无用。花籽点头,“那我走了!”转身向不远处的酒楼走去。   薛子於望着她消失的酒楼大门,“薛威……”   鳯羽轩   白家旗下的鳯羽轩酒楼,并未因为白家主事被带往九王府问审便关门停业,与平常一般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的酒楼里,大家似乎并不在意这家的主人是否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也难怪,白家在扬州是大商户,旗下产业多不胜数,如果因为涉嫌便就将之封闭,扬州的经济恐怕也会受到影响,廉王自然不会忽略这些。所以店铺正常营业却也正常。   花籽敲开二楼雅间的房门。刚走进去,里面原本吃吃喝喝不亦乐乎的男子立刻齐刷刷地向她看来,个个眼放精光,脸上都带着饿狼般的猥琐笑。   “看什么看什么,都出去!”王沛敲敲桌子,盯着花籽的眼睛一眨不眨,眼里如狼似虎的光芒毫不亚于其他几个男子。   众人从花籽身边走过,眼珠子都快掉下来那般,连撞上门框还浑然不觉。   花籽暗自腹诽:你们这帮色狼,等羽宵被放出来,我让你们一个个见不着天上的太阳!!   同时她又‘检讨’了一番,在这个封建保守的时代,她一个良家妇女,穿成这样出现在男人堆里却是不妥。谁让她有任务在身呢,只能便宜了这一群王八羔子。   王沛看了花籽好一会儿才回神,笑得好不欢喜,“大嫂,哦不,如今你已经不是白家的少奶了,我应该叫你花籽才对。”王沛两眼放光地盯着花籽高耸的部位,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   “随便怎么称呼!”花籽不屑地瞥了眼饥渴的男人,嘲讽的勾唇一笑。这笑容看在饿狼一般的男人眼里却是另一种诱惑。   王沛迫不及待地上来就要抱她,花籽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此刻还是有些惊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忍住想要暴走的冲动。对眼前看着就想作呕的男人展开一个勾人的笑,“王大哥想怎么唤花籽都成,如今我已经被休弃,白家又犯了大案子,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不找个依靠往后当如何生存。”   花籽摆出一副被夫君休了的弱女子那副无助的姿态,脸蛋被冻得泛红,配合她看起来楚楚可怜,“王大哥是知府大人的亲外甥,而且你的事业越做越大,相信再过不久,这扬州就是你的天下了。花籽如今无依无靠……”她靠近已经被他柔柔弱弱的样子和娇声细语引得满头大汗的男人,还动用她修长的芊芊玉指从他脸上划过,“王大哥若是不嫌弃花籽……就……”   王沛被她挑逗得所有的理智丢盔弃甲,喘着气一把扯开花籽只一层的薄衣。莹白性感的肩头露出,他双眼泛红,激动得全身颤抖,猛亲了上去。   “哈哈哈哈……”花籽放声大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这个大色狼。亏她还忐忑不安地下功夫穿这身衣裳呢。她狠狠一脚踹在王沛身下,转身避开了嗷嗷直叫的男人。   “你……”王沛捂住被她踹痛的地方,根本没有余力再动手教训花籽。显然不理解她突然的转变,没来得及细细探究便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敢踹我……”   花籽掏出手绢死劲往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擦着。拉好衣服厌恶的看着对面男人,“贱人?我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比起来,可当不起这个称号呢!”花籽冷笑:“要说贱,你王沛敢称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别以为你做的那些勾当没人知道,羽宵只不过没有拿到你手里这份证据,不过……”她拨拨头发,很笃定的睨着对面捂着□喊痛的男人,“你等会就会告诉我的!”   王沛似乎意识到她话中的深意,舔舔嘴,这才察觉到口腔里有股怪味乱串,“呸呸……”忘了下面还痛着,猛吐唾沫,“你在身上涂了什么东西?”他气急败坏,上来就掐着花籽的脖子,面脸通红,模样凶狠,“贱女人,说,你在身上涂了什么……”   “你放开,放开我……”花籽被他掐的呼吸困难。想着那药怎么还不发作,脖子上的手毫无突然又松开了,重获自由的花籽猛吸了几口气。见王沛已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发作了,还好还好!!蹲身准备按照卖“真心话”那小贩的方法开始提问。戳了戳地上的男人毫无动静,她便又踹了一脚,地上的人动了动,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王沛凶狠异常的把她压在地上,“啊……放开,咳咳……放开我……”花籽大叫。   王沛疯了似地,恶鬼附属一般,掐着花籽的手愈加用力。花籽痛苦的扬起手,尼玛,怎么也该弄个说明书什么的吧,起码让老娘知道这药的副作用啊……   “碰”一声,门被人撞开,按着她猛掐的男人被人一脚踹开。   “咳咳……”花籽躺在地板咳嗽不止,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拥住,熟悉的味道让她莫名安心。花籽两眼冒金星的晕了过去。   ***   花籽睡得昏昏沉沉,醒来左顾右盼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睡在北苑的房间里。浑浊的意思猛然间变得清醒。“羽宵!”她下意识地唤着房间的另一个主人,复又垂下头去。他还被关在大牢里呢,真是傻。   “嗯?”熟悉的销魂音慵懒的自床头响起。花籽猛抬头,白羽宵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容颜就在眼前。   “你怎么……呵……”她喜极而泣,“你被放出来了,没事了?廉王查出不关白家的事,放过你了,对吗对吗?”她一脸的泪水,带着喜悦,带着疑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正想上去抱住他,已经被他牢牢箍在怀中。   “别哭。”他用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擦,“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他柔声道歉,温热的唇吻在她的发上。   花籽仰头望着他,再次试探性的求证:“你真的没事了?”   白羽宵点头,在她鼻尖上轻咬一口,“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双唇从她脸颊上擦过,吻住那张让他日思夜想难以安眠的嘴。本是浅浅的一吻,却不由的加深,演变成浓浓的情|欲,他长指灵活地探向她的后背,热情似火的热吻诉说着他的思念。   两人双双倒回床上,缠绵的热吻持续着,花籽轻喘着制止:“呃……不……不要……”他以为她害羞,并未停止动作,解开她腰带活结便将一只手探了进去,急切地想要她。   花籽忙推开他,“不……不可以!”   “为什么?”他喘着粗气,双眸有她熟悉的光芒。与她鼻尖相抵,蹙眉状似不满道:“为夫已经被惩罚了这么久,你还没发完脾气,嗯?”   他灼热的气息从她脖颈上拂过,像柔软的羽毛轻轻从她肌肤上掠过,激起她身子一颤。花籽双手捂着脖子,“别这样……不是不是,我才没那么小气呢。”说完不好意思的低垂着脑袋,声音比蚊子还小:“不能和你……呃,是因为……因为我可能……有了……”   白羽宵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唇角缓缓勾起,低头凝视着身下楚楚动人的女子,语调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你说……你怀孕了?”有些手忙脚乱的移开身体,避免压着她的小腹,手掌覆上她依旧平坦的腹部,“你说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我就要当爹了?!”   花籽别扭地拍拍他的手,娇嗔:“还没确定呢。只不过……我这个月没来……那个,呃,凑巧又时常干呕,还……”她红着脸仰头看着他,“你不觉得人家某个地方……”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比之前更加傲人的丰盈,“它……大了些么……”   白羽宵埋头在她颈窝,闷笑不止。花籽被他取笑得有点挂不住面子,“哎,你笑什么?不许笑!!”   白羽宵止住笑,胸腔还是剧烈颤抖着,“不笑不笑,娘子饶命。”   花籽哼哼一声,嘟嚷着:“人家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么,是……变大了不少嘛……”   “噗——”白羽宵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哎,你再笑……再笑我就不嫁你了!!”   后则立刻噤声,举双手投降,“不笑,为夫只是对娘子如此测试是否怀有身孕表示钦佩,绝无取笑娘子的意思。重新嫁与为夫之事,还望娘子三思!”白羽宵郑重其事的样子,惹得花籽忍俊不禁。   “是么?”花籽不信的看着他,说完脸又红了起来,小声嘀咕:“人家又没怀过,普及教育上就是这么描述的呀……”   白羽宵勾起她的下巴,“又在讲为夫的坏话?”抿着唇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一个翻身躺在花籽身后,低低软软的语调带着几分沙哑,“据说此时采取这种姿势,再以轻缓动作进行,对腹中胎儿不会造成影响……”   花籽怔了怔,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你想……”   “没错。”他继续着刚才没做完的事情,撩起她的裙摆,开始了技术含量较高的工作。   ***   花籽斜卧在长椅上,一手支撑着下巴,慈禧太后的经典姿态,“后来呢,你妥协了?”   白羽宵讨好的替她揉捏着双肩,“娘子息怒,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哼,还知道孩子,昨晚不知道是谁三番四次……”缠着她要个没完,要不是她抵死不从,还指不定要折腾到几时呢。   冬儿端着安胎药走进房间,“少奶奶,药好了。您和少爷都讨论好几天了,关于薛二少爷和廉王联手找着证据,让老爷少爷无罪释放这事儿,您还没听玩呢?”   回想当日,廉王提审白老爷和白羽宵,神色肃穆地走进来准备拍案发问,瞅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他视若无睹大不敬的白老爷之后,整个人足足愣了半响,反应过来立马变了脸,上前拍着白老爷的肩膀激动地喊着“老哥”,连白羽宵也觉得莫名其妙。   见父亲对廉王不理不睬,与之热情相反的冷漠,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模样。能让父亲这副神色以对的,在记忆中只有一人,那就是父亲从他年少开始,对着一副砚台骂到他长大成人的——那副砚台主人,也就是当年的八皇子,如今的廉王。   白家的生意在这十几年来可算如日中天,白老爷固执地不肯与皇家合作也就是不愿再与负责总管皇室购置的廉王接触。   事情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当年廉王年少轻狂,乔装打扮进了书院,甩了随从,花光了银子无处安身,认识了如今的白老爷,白老爷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自己工读还攒下了不少银子。廉王便就在他家中安心住下了。   二人矛盾的起因是一次随随便便的赌局,因廉王错认了两百年前的一只砚台,拍着胸腹说那是赝品。后来经过证实,那的确是两百年历史的砚台,廉王输给了同样年少轻狂的白老爷,偏偏后者又生来爱显摆,此后四处嘲笑他平时吹嘘自己眼光独到,在古玩界玩得游刃有余,如今连一只砚台的年份辨不清。   廉王从小生活在皇宫里头,身为皇后嫡出,向来受尽宠溺,哪里经历过被人日日取笑的侮辱。一气之下找着白老爷的小辫子,然后抓在手里狠狠一揪。这只小辫子就是白老爷一个自小与他定过亲的如花女子。廉王第二天直接回宫,派人将那女子“抢”进宫中。   白老爷虽然和那姑娘一次面没见过,更谈不上情爱。不过他向来爱面子,自己的女人都被人抢走了,哪里还沉得住气。   得知消息后,白老爷气呼呼地上去一打听,抢他女人的竟是失踪两日,他的损友兼同窗,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人竟是当朝的八皇子。   白老爷气得两天只吃了四碗饭,当即卷包袱准备走人,来到苏州城。才三天就被廉王的人马找着了,廉王穿着朝服,带着一队人马看似威风凛凛,在白老爷面前屈尊赔罪,还答应把那姑娘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可惜白老爷性格固执得难以想象,非但不领情,还着众人的面丢出一句:“人你都娶进宫里去了,还有退货的道理吗?老子不要了!”   廉王失了面子,一挥手把他绑进屋里,让他冷静冷静,等什么时候原谅他了,再放他出来。   白老爷当晚跳窗户,带着家当背起包袱又离开了苏州城。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那只砚台带在身上。白老爷来到扬州,吸取教训改了名字,花钱买了户头开始经商。他对皇家那无礼的专权恨的牙痒痒,每每看着那个砚台就会骂骂咧咧,说骗他吃喝的孙子,还掳走他未见过面的老婆,此仇不共戴天云云。   那日见着白老爷,廉王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当年收留自己的兄弟,这些年来他对他的愧疚丝毫不减,见着是自己的老哥哥,当然不能急着断案,更何况花籽还替他找着了亲生女儿,别说替他们洗刷冤屈,即便是要它让出王爷的位置,他也绝不会推辞。   廉王当即将他二人请出了大牢,出于皇家办案的威严,只能委屈他们暂时在后院客房住下。   此案牵扯到扬州知府,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单凭廉王带过来的亲兵,要强行动手,胜算的几率很低,若是回京请命要求增援,恐怕还没到京城送信的护卫就已经被人给抓了去。   偏偏扬州边界的吴大将军,那个和白老爷一般固执的老头子放话,没有皇上的旨意,他是不会动一兵一卒的。廉王看着风度翩翩又俊美的白羽宵,灵机一动,想出个制造机会让吴将军那爱女见上白羽宵一面,再耍些手段让那姑娘对他动心,然后由她说动吴将军派人支援,先把知府一党拿下再说。   为了白家的将来考虑,白羽宵当夜昧着良心去了吴将军府,让吴将军的女儿见着了他。这还别说,廉王这招着实管用。那姑娘果然被白羽宵玉树临风的外表和销魂的嗓音给迷住了,立刻让父亲派出兵来助廉王将知府一干人等抓了起来。   在薛子於这位当地富甲一方的人物暗中帮助取证下,对扬州不太熟悉的廉王很快剿了贩私盐的贼窝,一举完胜。   第二天,吴将军要求白羽宵迎娶自己的女儿,此时即将被无罪释放的白羽宵突然耍起赖皮不肯相娶,说自己身患残疾,怕误了千金小姐,不相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个白家家仆问话。   吴将军唤来白家家仆前来摆着各种大刑,以及酷刑道具的暗室问话。得到的回答几乎一致:少爷身子不好,前少奶奶与少爷夜夜同塌,至今没有传出喜讯,前少奶奶甚至当众抱怨少爷房事无能……   吴将军乃一代大将,膝下只一爱女,本欲找个品德兼优的上门女婿,这么一拷问,发现白羽宵此道不能,自然不能委屈了女儿。此事也只好作罢。偏偏欺骗他人的白老爷还一副别人欺负了他儿子似的,搞得跟他才是受害者的样子,直念叨官欺民,乱给人扣不能人道的黑帽子。   花籽接过销魂男吹好,试过温度的安胎药,皱起眉头一口喝了下去。白羽宵替她擦干嘴上的水渍,再将她扶回去躺好。   花籽翻了个白眼,笑骂:“我这才一个多月你就这样,等我要生的时候那还不得被你做个框子框起来呀?”   白羽宵严肃的点头,“是该做个框子,为夫不在的时候你便待在里面,需要什么唤丫头们做便是,也能避免出来走动碰到肚子。”   花籽无力的缩回铺着几层软垫的贵妃长椅上。这男人还真当真呢,看他每日把她伺候得,比她这个孕妇还紧张。   “白日里这般小心翼翼有什么用,晚上不见你规规矩矩……”花籽意有所指的小声嘀咕。又想起刚才的问题,抬手在身旁销魂的脸庞上搓圆揉扁,“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用什么方法让那位顽固的吴将军答应帮你,你真答应娶他闺女?”   白羽宵勾唇魅惑一笑,“这还是当初娘子你的功劳。”   “我?”   “嗯,你说为夫房事无能……”白羽宵将语调拖得长长的,某人立刻嗅到狼的气息,“你别乱来啊,我现在可是受保护类……啊,你干嘛?”   白羽宵凑近她,“娘子莫惊,当心动了胎气。你只需要动用双手即可!”他邪恶的笑,带着惊心动魄的惑人,俊美得销魂。   花籽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饿狼传说就此拉开帷幕……   ————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定制已经关闭。要定制书中H番外的,加群下载,JJ放不了。群号看文案!!完结了,收藏一下作者吧,开新文会有提示的!!╭(╯3╰)╮点此进入我的专栏:派派后花园燕燕整理。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音乐可按ESC停止~   段萱儿、薛子於番外——   薛府   一扇木门将新婚的二人隔绝,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样,那扇烘漆木门看上去冷清淡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段萱儿轻叩房门,“子於,我刚看见厨房的汤好了,就顺手给你端些过来,我可以……”她话未说完,里面那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飘了出来,“不必了,待我忙完手头事情,你自己吃罢!”   段萱儿转身,房门突然打开,“等等!”他叫住她。   她欣喜的望着他,举起手中的热汤,眼神充满期待,“尝尝?”其实这是她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熬出来的,是她第一次下厨,为一个男子下厨。   “萱儿,我想拜托你父亲帮我查一件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没有叫她段小姐。成婚当日,他踏进洞房迟迟不动。挑开盖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的是一张依旧清冷的脸。他对她说有事要忙,然后走了。新婚之夜,他就这么走了。   后来的几天,他睡在书房,她睡房间。她没有像其他被丈夫冷落的妻子一样痛哭流涕,只是心中那股苦涩的滋味让她食不下咽。   段萱儿轻轻一笑,“子於有事尽管与我说,父亲向来疼我,定不会拒绝。”她不敢唤他夫君,不愿被他拒绝。夫君,她何时才能这般唤他,好遥远,像个梦。如那个真实的梦境——   那一年她十六岁,子於同他父亲一同在薛府设宴款待众多生意上有来往的世交。她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做生意,是当晚唯一一个出席的女子。满屋子的贵公子向她投来惊艳赞叹的目光,而她只看到了他。   一身蓝衣和他清冷的气质十分相衬,周围的喧嚣似乎没有妨碍他品酒的雅兴,细看之下感觉他与这里所有满身铜臭的生意人根本就不是一路的。偏偏他悠然自得,毫不在意前面一帮粗人划拳喧闹,只是安静的坐着。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她心高气傲,自认为不是倾国倾城也算容貌上乘,对哪一室仰慕她的男子不理不睬,偏偏对他动了心思。她走近他,“这位可是薛二少爷?”   他温和的微笑,仰头看着在他面前叉腰询问的女子,颌首应道:“正是!”而后起身,“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她这才发现他高出自己一颗半头,保持这种姿势显得十分怪异。而他彬彬有礼的神态与她的嚣张相反,让她忽觉羞愧。那对清澈的眸子认真又友善,让她不敢再直视。收回手绕着手中的丝绢,她垂首期期艾艾:“我……不是,我认错人了!”说完含羞跑了出去。   第二次相遇,是在雨天。   她只穿着一条浅粉色长裙,脚下大半已经渗湿。风一刮过来,她忍不住浑身哆嗦。这里是醉仙居,刚刚落成的,新涂上红漆被雨水冲下,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她的裙摆。脚下一滑,她跌在地上,抬手擦去脸上的水渍,这一擦,满手的红漆便把自己一张脸蛋涂了个花。   她刚刚和父亲闹完别扭,独自跑出来消气,哪知突然天变,下起了大雨。娇生惯养的小姐何时这般落魄,她气得哭了起来。   “姑娘。可是忘了带雨伞?”肩上一只温暖的手搭了上来,将她扶起。   抬头望着来人,不正是令她一见倾心的男子,薛子於么?!他温和的笑着,如同亭子两旁被雨水拍打清洗过的荷花,如悄悄绽放的昙花,美不胜收。她望着他,未语人先羞。   他柔软的发丝在风中起舞,缠绕在他漆黑的凤眸前,“姑娘别哭!”他唤着身后不远的随从,“薛威,把我们的伞给这位姑娘。”   她庆幸此时她满脸红漆,已是面目全非。不然让他看到她这个样子该是多么丢人。握着他递过来的伞,望着外面流连不去的雨帘,她希望它们不要停下,就这么一直与他相对。   远处的江水粼粼,身旁的男子清俊醉人,即便一言不发也让她觉得和他近了很多。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雨还是停了。她紧着嗓子与他道别,刚跨出一步,脚下一滑,他扶着她,“姑娘当心!”   此刻一切景物皆被淡化。她拽脏了他干净的衣角,眼里只有他,就这么一直望着他。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她,只是蹙眉看着她脚下被渗湿的绣花鞋。“姑娘家住何方,不如,待在下的车夫过来之后顺道送你回去?!”   她很想说“好”,想起自己这幅模样,让他知道段小姐发脾气离家出走,往后还如何使他对她心存好感。   只十六岁的心思,连她自己都不懂。更别提去把握机会。   他留下雨伞上了马车走了。她握着那把雨伞傻笑。随后前来接她的段老爷望了望挂着薛家标记的马车, “怎么,看上薛子於了?”笑问:“爹爹去给薛老爷说说如何?”   她娇嗔:“爹爹,哪有女方提亲的呀?!”全然忘了前一个时辰还和爹爹闹别扭来着。   时光飞逝,转眼三年过去。   她每每见到他,都是在不同的生意场上,她也因此更加热衷生意。薛家与段家经营的方向不同,她很少能和他对坐而谈。   “喜欢上薛子於了?我们萱儿姑娘也有偷看别人的时候?”白羽宵调侃,“既然如此,我便上去与薛兄聊聊,知其喜好,也好让你方便下手!”   “说什么呢,你再笑我,我便再也不帮你演戏,看你这风流的名声能不能继续传下去!”   白羽宵抬手拦住她,“好萱儿,要让为兄去找其他女子,再被她们缠得无法脱身,倒不如和你在此在此听琴畅言省心。”   她拨动琴弦,双眸写满失望,气妥道:“你不愿娶妻,如今这么一捣腾,门当户对的千金没人敢嫁你,你是爽快了。我的名声怎么算?”望着对面亭子里的薛子於,“他若误会我怎么办?”   “我每日告知你薛子於的行程,不用你再派人查探,不至于丢了你大小姐的面子,只每日谈琴给我听听,萱儿若是不乐意,那便……”   “好了好了,我乐意还不成么,你再过去帮我问问,嗯……打听打听他喜欢听什么曲子,你知我抚起生曲子来笨拙,得练上好几月……”她本不擅奏琴,只听说他喜欢听,便就天天来此练习,偶尔引得他侧目,她就欣喜若狂,回去又要练上许久。   往事如梦,段萱儿摇摇头,甩去那陈年的记忆,展开一个温柔的笑,“嗯,子於要查什么事情呢?”   “此事有关白家。我这两天一直在帮白家找证据,还差一份名单未寻着。正在设法拖延廉王提审的时间。”   白家,白家与薛家交情不深,除了她,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她心中苦笑,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亦是因为她。“好!”只要是他的要求,她都会说好。   “谢谢,抱歉!”简短的四个字,他又折回书房。她看着渐渐冷去的汤水,心也有些凉。   只是那无意中的一瞥,心思一动。爱上一个人不过瞬间,想要忘记,太难。   *   那一天,风很大。他已经找到了持有分赃人员名单的那个王沛。派人潜伏在酒楼四周。想起他只着了一件薄衫出门,她抱着他的外衣急急忙忙追出去。   他身旁站着她,如果没有羽宵,恐怕她只要说一句话,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娶她进门。她依然什么也不是。再看他们,真的好般配、好般配。他脱下外套替她披上,看她的双眸里闪动着她连想都不敢想的柔情。她终究不爱他,她的奢望被她轻易的拒绝了。   她看见他僵直的手,想起自己多次也是这般僵在他面前,觉得实在好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淌了出来。她手忙脚乱的跑走,不愿再看他为另一个女人心疼的模样,太揪心,太苦。   羽宵脱罪,皆大欢喜,而他也因此瘦了一圈。   *   “子於。”她为他研墨,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听说花籽怀孕了,白家这回可真是双喜临门呢!”   他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大”字的一撇撇出了白色宣纸。“是么,得空送些礼物过去罢,花籽身子不错,挑些温和的补品方可。”   “嗯!”她觉得自己是在找虐,明明知道每次的试探都会让自己难过,还是忍不住想看看他听见有关她的事迹时那种表情。她只希望一次次的提起后,他便能坦然以对,再不会失态。   “爹爹问起你我之事,说这个月初九是好日子,邀你前去送子山拜拜!”她又道。送子山,明显的暗示,她豁出去了。   他换上了新的宣纸,随口应着:“哦?要去拜神,你准备一下,到时唤我便是。”他似乎没有深究她话里的深意,完全忽略了“送子”二字。   “羽宵一家也要去,听说花籽想去……”   “呵呵~她还是这般贪玩,我看她不是去拜神,定是去凑热闹!”   提及自己的事情他从不上心,只要是与花籽有关的他便换了个人似的。   段萱儿终不能再淡然以对,纵使她再坚强,也受不了他这显而易见的冷漠与热情。眼眶里的泪转了几圈,转身冲出书房。   这便是相敬如宾么,好让人心酸的敬。她是不是太过自信,太过自负。她一生的守候,真的能换取他深情一瞥么?   “回去吧。”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没想到他会追出来,低头擦干眼泪,掩饰的笑着,“你怎么出来了,里面太闷,我只不过出来透透气,回吧,别耽误了处理事情!”   他执起她的手,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子於……”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带着酸楚和感动的泪水顺着她的颊往下流。   “对不起。”他拥她入怀,“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这是……在做梦吗?”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歉疚的眸真的是在看她,此刻她正躺在往日只能远远看着的人的怀中。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她知足了,“只要你肯接受我,再久我也能等……夫君。”她叫出了这个称呼,忐忑不安的等着他接下来的态度。   “好!”   简单的一个字,她欣喜的笑了起来,“嗯,那你……”还会继续留在书房吗?她不敢问。   他默了良久,“对不起,再给我……”   “没关系,我等!”她打断他。 和老公说棍棍快速摩擦的话就会生出火,老公一脸天真的说:我的棍棍快速摩擦是生水啊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